男人終於抬起頭,雙手扶著她細滑的香肩,大拇指輕輕撫摸細嫩的肌膚。
他看著她的眼睛,她躲開眼,看向別處。
“你想不起來就算瞭,”他把她的慌亂和欲蓋彌彰看在瞭眼裡,卻沒有緊逼,隻是安撫她,溫言細語,“別激動。我不怪你。”
她懷著身孕,不能過度刺激。
“不是我,”連月睜大眼睛,加重聲音強調,“喻陽我沒做這種事,你肯定是記錯瞭——”
“是,你沒做,”黑暗中男人聲音穩重溫和,順著她的話說,“是我記錯瞭。”
連月吸瞭一口氣,捂住瞭胸,欲哭無淚。
她喝醉瞭怎麼會去睡喻陽?肯定是走錯房間瞭——季念以前就說過她酒品差,喝醉瞭就“暴露本性”——
但是她怎麼會強迫得瞭他?是瞭,他一直都在拒絕——是她一直堅持要——
是她強迫瞭他。
那現在怎麼辦?連月咬唇,腦裡快速飛轉。
她是不可能認賬的——這種事怎麼可能認賬?
隻有打死不承認瞭。
隻要她不承認,那麼就約等於什麼都沒發生過。
連月打定瞭主意,心裡安定瞭很多。同時又在內心嘆瞭一口氣,還好那晚隔壁房間是喻陽——
咦?為什麼是“還好是喻陽”?
是瞭,喻陽人很好,穩重溫和大度。他不會鬧得大傢都知道——她怎麼覺得自己這種思想是在“欺負老實人”?
不不,喻陽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老實人”,誰要這麼想,那恐怕會死狀慘烈。
他隻是人品好。
要是讓那位知道自己終於還是睡瞭他兒子,還是用強的——
哎呀要死要死。連月被自己的幻想嚇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出來瞭,十年前自己的慘狀還歷歷在目。她看瞭看對面扶著自己肩膀神色不清的男人,有心叫他不要伸張——可是這樣不就是間接承認瞭自己強瞭他?
她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女人腦裡各種想法還在翻滾,男人撫摸瞭她肩膀一會兒,似乎也恢復瞭平靜,他站起來扶著她的背,聲音平靜,“走吧,我們是接著逛——還是你想回去瞭?”
連月被這個大雷驚得全身發軟,她選擇回酒店。
兩人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沒想到今晚人潮太兇猛,車輛一片擁堵——已經堵死。前方貌似還發生瞭幾起擦掛,吵吵嚷嚷不可開交。
交警也已經到位,正在分流。
連月掏出瞭手機查看地圖,地圖已經顯示黑紅色——要走2.4公裡才能打車。
她摸摸肚子。感覺小腿酸痛。
剛剛已經走瞭不少路瞭。
自己現在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早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可憐瞭——好像連體力都下降瞭。
“要不今晚去我那裡住好瞭?”喻陽看著這一片喧鬧,低頭著一身紅裙的女人,聲音平靜,“我就住這附近。”
連月瞄瞭瞄他挺立的身形,搖頭。
“放心,”他扭頭看她,笑瞭,“我真沒喝酒——”,頓瞭頓,“現在也很清醒。”
“這片要清出來,起碼還要兩個小時。”
沒喝酒才怪。
剛剛她還在他嘴裡聞到瞭酒味兒——
不知道晚上喝瞭多少。
連月低 w頭不說話。
喻陽很好。溫潤如玉,謙謙公子。大部分時間都很克制——是個好人。
可是她還是不想去他那裡。
特別是聽說瞭自己居然強迫過他後。
女人的沉默讓男人明白瞭什麼,他慢慢笑瞭起來,溫聲道,“那我們慢慢走出去打車,還是送你回酒店。”
女人點點頭。
兩人沿著擁堵的濱江路隨著人流慢慢的走,才不過走瞭幾百米,連月覺得小腹微痛。
她站住瞭腳。
“怎麼瞭?”男人扭頭看她。
她不說話。
“不舒服?”男人皺眉,靠瞭過來,他的氣息很近,卻沒有再觸碰她,“我送你去醫院。”
連月搖頭不語。
男人看看堵的根本走不動的馬路,垂眸想瞭想,“現在叫什麼車也來不瞭,我們必須先走出這段路才行——我抱你出去。”
“不用。”連月終於開口,隻是搖頭,低聲說,“我隻是今天走太多路瞭,走不動瞭。”
還被剛剛那個驚天大雷嚇得全身發軟。
她現在哪裡都不舒服,隻想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人生。
她走不瞭2.4公裡瞭。
“那——,”男人猶豫瞭下,站在她面前。背著路燈的燈光,他面上的表情模糊,聲音倒是平穩安定,“還是去我那裡休息一下?其實已經到瞭。”
“就在對面。”男人指著對面黑漆漆的房屋群落,“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