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時的救援期已過,失蹤者生還幾率渺茫。喻陽還沒有消息——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女人坐在沙發上,已經沒有眼淚流出,她呆呆的看著樓梯,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個男人陪她坐在沙發上,一臉沉重。
“我要見喻正。”女人突然輕聲說,面無表情。
季月白看瞭喻遠一眼。她叫那位叫瞭一輩子大哥,今天卻是第一次直呼其名。
“阿遠,”女人扭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又重復瞭一遍,“我要見喻正。”
喻遠看著她,吸瞭一口氣,又慢慢吐瞭出來,他輕聲說,“一玉,大哥恐怕現在很忙……”
“他忙什麼?”女人含著淚,慢慢露出瞭笑容,“他兒子都沒有瞭,他還要忙什麼?”
女人伸出手,看著男人,一臉平靜,“你手機給我——你不幫我找他,我自己去找他。”
喻遠看瞭一眼季月白,季月白也面無表情的看他。喻遠拿出瞭手機,走到一邊開始低聲打電話。
過瞭一會兒,他走瞭過來,看著女人,沉默瞭一下,“大哥同意瞭,今晚五點,我帶你進中蘭海。”
接他們的車準備到達,車身普通,車牌也普通。女人沉默 m的坐在後排,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路經過無數的層層安檢。她進入瞭共和國最神秘的權力中心。可女人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張望這個神秘的地方。下瞭車進入瞭一道門,又來到一個普通的中式院子,門口站著好幾個警衛員。
喻遠帶著她穿過院子,進入瞭一間房間,她看見瞭那個她想見的人。
有人正在旁邊告訴他,“客人來瞭”。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緊抿著嘴,臉上線條冷硬,看見她慢慢進來,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一玉也看見瞭他。兩人沉默對視。
“你們先出去。”男人面無表情的吩咐警衛員 。警衛員紛紛離開,還體貼的關上瞭門。
女人松開瞭喻遠扶著她的手,一臉淒涼的向他慢慢走瞭過去。
“喻正,喻正——”一玉走向他,一步一滴淚,她輕聲喊他的名字,聲音淒涼,她輕聲問他,“你兒子呢?”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的兒子呢?”一玉走到他旁邊,眼淚一滴滴落下,落到他的肩膀上。她輕聲問,“你把他弄哪裡去瞭?”
“一玉,”喻遠走過來想扶著她,被她推開。
一玉直直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眼淚滾滾落下,一字一句的說,“喻正,你把你兒子弄丟瞭。”
男人緊抿著嘴,一個字也不肯說。
“你位置坐得再高有什麼用?”一玉慢慢跪坐在他腳下,抬頭,含著淚慘笑,“可是你已經沒有兒子瞭啊——”
“你要絕後瞭。”她含淚微笑著看他。
“一玉。”喻遠皺眉,要阻止她。
“讓她說。”喻正閉上眼。
可是一玉卻什麼也不說瞭,隻是跪坐在他身邊哀哀的哭瞭起來。
空曠的房間裡隻有女人悲痛的哭聲。
“你還我兒子——”
女人的手緊緊地抓他的褲子哭泣,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話。
“你把兒子還給我——”
“還我兒子——”
一個小時的見面時間,房間裡隻有女人的哭聲,端坐的男人想伸手去摸她的頭發,卻被她推開——她不讓他觸碰自己。
良久之後,外面響起瞭敲門聲。是警衛員的聲音,“首長,江秘書已經到瞭。”
一直沉默地男人站瞭起來,女人放開瞭抓著他褲子的手。他起身向外面走去。女人含淚看著他平靜的身影。
“喻正。”女人喊住他。
他止步回頭。
“你是個沒有心的人。”女人眼裡都是平靜的絕望,“你這樣的人,哪裡配有那麼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