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連月又來過天意兩次,她感覺到天意的公司員工對她的態度越來越熱情——以前也熱情,但是是客套的熱情;現在她坐在休息室,總有不少人主動來和她聊天,問她需不需要什麼。
這不該是對待一個外聘翻譯的態度,連月皺眉。還好天意的案子已經快結案,後面的會議越來越少——她過來的次數也應該有限瞭。
周五晚上,季念抱著她,“明天下午記得一起去陪我媽喝下午茶。”
“什麼?”
連月一臉震驚。她突然記起來還有這事——最近好忙,完全都忘瞭。
“能不去嗎?”她皺眉。
“你怕什麼,”季念失笑,“我媽人很好的。”
天底下還有哪個兒子會覺得自己媽媽不好?連月皺眉,她想起來瞭他們第一次見面季念那個媽寶護短的樣子。
真真是個護媽狂人啊。
而且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無論他媽看上她瞭,還是沒看上她,對她來說都是困擾——她沒準備進他們季傢的門的。
她隻想睡睡她英俊的兒子們——那兩個混血兒就算瞭,一看就道德敗壞——額,睡她男人也行。
“我不去。”她說。
可到底還是被拉去瞭。
第二天下午,季念笑著給她拉開瞭車門,連月嘆瞭一口氣,下車。季念要牽她的手,被她打開。
連月有大量多次接觸“兒子的媽”的經驗,一般母親們都將兒子的女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是搶走兒子對她們的愛的罪魁禍首——特別是連月這麼漂亮,更容易被灌上“浪蕩”“狐貍精”等稱號。
當然這些稱號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覺得自己實至名歸。
但是自己心裡偷偷認可就行瞭,沒必要說出來挑戰社會——她又不是反社會人格。
走瞭幾步,走過玫瑰花墻,連月看見瞭那個女人。
一直被藏起來的那個神秘的女人。
季月白神秘的新任太太。網絡上傳聞他們已經結婚,但是季總還是一直捂著她,不讓她出現在大眾的眼光裡——不知道是過度保護,還是覺得她上不瞭臺面——
連月看見她,覺得是第一種。
她坐在露天空曠的咖啡廳裡,衣著優雅得體,氣質溫和,容貌清秀,就算兒子生瞭那麼多,也都那麼大瞭,她也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保養得極好。
她看著連月跟在兒子後面走瞭過來,沒有拿喬,反而先微笑著招呼她,“連小姐。”
語氣柔和,聲音清脆,像個少女。
連月看著她年輕的臉,那聲“阿姨”竟然怎麼也叫不出口。總感覺把自己保養的這麼好的女人,大約是不喜歡被人叫阿姨的。
季念看瞭連月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叫人。
“叫我阿姨就好。”她似乎看出來連月在糾結什麼,微笑著輕聲說。
“阿姨。”連月在心裡嘆氣,想起瞭她那一層樓的華服,滿屋滿櫃的鞋子包包以及被季念隨意拿捏在手上的定制珠寶。
這就是個被人嬌養瞭一輩子的女人啊——
“你看喝點什麼?”
她把菜單遞給連月。連月隨意點瞭兩個,季念要瞭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