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坐在江邊的欄桿上,感受徐徐的江風。這段路的清潔工已經在她身後來回走瞭十次瞭——時不時瞄她一下。
連月知道她是怕自己跳下去。
自己怎麼可能跳?象自己這種爛泥裡長出來的雜草,火燒燒不滅,水淹淹不死——要是這麼一點事Б要去死,現在自己早爛得隻剩一把骨頭瞭。
何亮是她連月的前男朋友。
唯一的一個。
因為在他之後,再多的男人,她都以為隻是性伴侶。
當然不是因為她連月愛他有多深,而是因為在他身上她看透瞭男人——感謝他,熄滅瞭她連月對男人人性的最後一束希望的小火苗。
故事很俗套。他們是大學同學,美貌的連月一進門就吸引瞭大量男同學的目光,追求者眾多,她冷冷淡淡,可到底還是年輕,對人性居然還有期望——何亮不是裡面最帥的,最有錢的,但是是對她最好的。
她犯瞭天底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因為他對她好,晴天送飯雨天送傘,一些承諾一些忍讓一些體貼關心,她居然就感動瞭。她和他戀愛瞭,還頗付出瞭幾分真心。
到瞭畢業的時候,她去瞭他傢。他媽媽本來對她很熱情,聽說瞭她是單親傢庭後有點冷淡,後來又不知道怎麼想起跑去她老傢調查——不遠,就在附近縣城,去一趟不到兩個小時。
調查結果當然不好。極度貧困的傢庭,瘋瘋癲癲的母親,一說起她們母女倆就笑的隱晦淫蕩的男人和那些一臉鄙視砰地關門的女人。
回來就讓何亮和她分手。
何亮先是不從,到底扛不住傷心欲絕的母親,親自去瞭一趟她老傢——那些男人臉上那種意味莫測的笑容讓他極度震驚,男孩猶豫瞭。
又忍不住跑來質問她。
連月看著他淚流滿面,“何亮,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處女,你難道不知道?”
他諾諾不言。
他說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沒到半年連月就在同學朋友圈看到他要結婚的消息,新娘已經懷孕三個月。
男人啊——
連月想。是自己的錯。居然會相信男人。自己早就該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一個雞巴上長瞭兩手兩腿一個頭。除瞭拿來做活塞運動,難道還能有別的用途?
她低頭看看手上的金鐲子。笑瞭。向坤——不知道還理不理自己。她猜他會理的,因為他不也是男人麼。
哪個男人能拒絕自己這張臉?
嗯。除瞭那個莫名其妙的老男人季月白。滑不溜手。
所以她最不喜歡老男人瞭。
向坤看著她走瞭,當然很生氣。被女人這麼當街丟下他感覺顏面無光——沒有她連月,他向坤當然還有別的女人——他身邊多的是女人。
他拿起手機給另外一個二線女演員打瞭電話。對方欣喜若狂,嬌滴滴的答應馬上過來。兩人吃完瞭飯,他看著她含羞帶怯的臉,突然覺得沒有繼續的興致——他還在記恨連月甩瞭他呢。
向坤看著女二線陷入瞭猶豫。酒店的房是已經開好瞭,連月又跑瞭,來瞭這個女二線——那自己是幹她還是不幹她?
別以為自己除瞭那個拿喬的女人就沒有別的女人瞭——這一線二線的女明星自己還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當然要幹她,證明自己多的是女人。
可是幹瞭又有什麼意思?向坤又想,自己幹瞭她,那個拿喬的女人又看不見——白費勁。
算瞭,今天心情不好。勉強上馬,不知道是我嫖她,還是她嫖我。
主意打定,向坤點瞭隻煙,拿起車鑰匙,瞄瞭一眼女二線,“我待會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