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她的手機突然響瞭起來。她爬起來開始找手機,向坤已經隨手從床底把手機撈瞭起來——剛剛兩人翻滾的時候,她的手機早落到床底去瞭。
向坤順便瞄瞭一眼來電人。
“三橋康復醫院”。
他把手機遞給瞭連月,看見她看瞭一眼來電人,接瞭起來。
“喂。”
“嗯,嗯。”那邊不知道說什麼,女人一直在嗯,沒說別的。青絲撒落在她光潔的背上,男人百無聊賴,伸手玩弄著她的發梢,然後又用手指輕輕撫摸她的背。
“又漲價瞭?”他聽見連月的聲音有點驚訝,“你們這漲價也太快瞭吧——一年漲一次,再這樣我們可住不起瞭。”
那邊不知道又在說什麼,她嘆瞭一口氣,說,“好吧,我明天過去一趟。”
那邊又說瞭幾句,她又嗯瞭幾聲,掛瞭電話。
“怎麼瞭?”向坤微笑著問她,掛瞭電話之後她就一直看著手機,似乎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看見女人呆瞭一下,又迅速恢復瞭正常,還扭頭對他露出笑容,“明天不能和你出去玩瞭,我要去趟醫院。”
“傢裡人住院瞭?”
連月深吸瞭一口氣,扯出笑來,“我媽——老毛病瞭。”
“那行。”
剛剛摸瞭她幾下,男人感覺自己又恢復瞭起來,他把她按在床上,分開她的腿插瞭進去,才在她耳邊低聲說,“要用錢就開口。”
小草嘛,也還是需要大樹遮擋風雨的。他就是可以庇護她的人。
他當然可以養她,連她的傢人一起。但是到時候她得更乖巧才行,至少別老這麼冷冷淡淡的——他相信她懂。
連月沒有回答,勾住瞭他的脖子。
第二天,連月戴著口罩進入瞭康復醫院的大門。她沒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找瞭醫生。
“你媽媽最近恢復得不錯,有按時吃藥,按時睡眠,狂躁傾向有所減輕——但是你知道的,這種病不能根治,不能受刺激。”
連月點點頭,“那幻想呢?她還在每天自言自語沒有?”
“這個癥狀呢,和精神狀態有關,”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你可以去看看她,但 Χ是註意不要刺激到她瞭。”
連月慢慢走到瞭病房,看到瞭坐在床邊的女人。大概知道今天有傢屬來,護工把她收拾得很幹凈,可她臉上一片麻木,嘴巴翕動,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什麼。
連月慢慢地走瞭過去,站在旁邊看她。她也不知道人來瞭,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就算神經已經癲狂,還在醫院待瞭那麼久,她的臉上依稀還有幾分美麗。連月知道,自己的美貌基因全部來自於這個女人——這個不幸的女人。美貌對她是個災難,無知更是罪魁禍首,讓她陷入泥潭,變成瞭神經病。
“媽媽。”連月輕聲喊她。
女人似乎沒有聽到,還在自言自語。
“媽媽,我是連月啊——”
似乎是被她的名字刺激到瞭神經,女人抬起頭來,“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