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誰?”

  我呆呆地瞅著土炕上的怪物,問奶奶屄道。

  “我姐,傻子,咱們別理她!”

  奶奶屄的傻姐姐笑嘻嘻地望著我,見我坐在炕邊,立刻向我身旁蹭過來,隨著距離的接近,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味陣陣襲來。

  我急忙站起身來遠遠地躲開她。

  奶奶屄很不耐煩地往炕裡推著他的傻姐姐:“別亂動,往裡邊去,快點,往裡邊去,你什麼也不能碰,聽到沒有?”

  說完,奶奶屄用手指指電燈的開關:“特別是這個東西,你更不能亂動!”

  奶奶屄的父親正在閱讀一卷過期的報刊,見我們進來,非常和善地向我點點頭:“你們可別再打架嘍,要好好玩!啊!”

  奶奶屄的白癡姐姐一年之後,死於一場自己釀成的火災之中。

  土炕的盡頭,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在往嘴裡扒拉著米飯,看到我,疑惑地問道:“他是誰傢的孩子?”

  “他傢不住在附近,人傢是知識分子的孩子,他的爸爸是工程師,媽媽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人傢住樓房!”

  老太太聞言,瘋狂的嚼咽突然嘎然而止,慌慌張張地向我這裡爬過來。

  一雙昏花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好似在欣賞著一隻稀有動物。

  “去,去,去,有什麼好看的啊!”

  奶奶屄推搡著老太太,然後引領著我走進他傢的後院。

  這是一處寬闊的院落,在繁華的大城市裡能有如此之大的院落真是令人無比羨慕,如果將地八子傢破舊的房屋重新翻建在院落中央,我敢肯定,那絕對是無與倫比的豪華別墅。

  從破房子的後側門走出去是一處繁茂的葡萄架,碩果累累的、青紫色的圓葡萄十分調皮地向下低垂著,挑動著人們貪婪的口涎。

  走過葡萄架,放眼望去,院落裡栽植著品種繁多的蔬菜。

  在院子西側緊靠著墻邊的地方有一個大菜窯。

  “來,哥們,下去,快點下去啊!”

  奶奶屄催促著我。

  “豁,好大的地窯啊!”

  我望著防空洞般堅固異常的、配有電燈的地窯驚呼起來。

  “嗨,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這是日本鬼子挖的,不僅可以貯藏食品,打仗時,還可以用來做防空洞。”

  “哦,那你們傢的房子也應該是日本鬼子建的啦!”

  “當然,可是,年代太久啦,破得都要倒啦!”

  我非常好奇地視察起偌大的地窯,奶奶屄則一臉淫笑地沖著我說道:“哥們,今天我發瞭一筆意外之財,我的哥哥更走運,狠狠地宰瞭一個外縣來的山驢屄!我已經派主要黏去找小穆那臭騷屄啦,你們兩個好好談談,處個鐵子吧!”

  奶奶屄談起女人極其下流,坦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最為原始的淫欲。

  我們剛剛和解時,他指著後排座位上的一個女同學沖我說道:“你看,你看沒看到那個小騷屄,她已經跟李彬這個啦!”

  奶奶屄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露骨的性交動作。

  他指給我的那個女同學叫穆亞玲。

  她的父親是個殘疾人,雙腿已經痿縮到根部,還嚴重地駝背,他的身下墊著一塊厚木板,兩隻手掌上各撐著一塊木板,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我和奶奶屄都無法想象他是如何與媳婦性交,並且生下眾多子女的。

  為瞭生存,重殘的父親用兩隻胳膊當腿,每天艱難地爬到馬路邊擺一個小小的糖果攤維持著一傢人的生計。

  幾十年前,政府絕對不允許百姓有任何的商業行為,穆亞玲的父親能夠正常營業完全緣於政府的特殊照顧,而穆亞玲的爺爺,一位留著古典式的花白胡須的老人,則帶領著兩個稍大一些的孫女終日沿街拾荒,班級裡同學們都瞧不起穆亞玲,罵她是“揀破爛的”“辦一下給她三分錢!”

  奶奶屄繼續說道。

  由於奶奶屄添油加醋地不斷張揚,整個班級的同學們都知道瞭此事,李彬並因此而榮幸地得到一個綽號“三分錢一咕嘟!”

  而實際上到底有沒有此事,誰也搞不清楚。

  我正思忖著,穆亞玲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鉆進地窯裡來,奶奶屄頓時喜形於色,神秘地沖我說道:“哥們,她來啦!你們談談吧!”

  “奶奶屄,你讓主要黏找我有啥事啊!”

  穆亞玲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幽暗的地窯,異樣的眼神落在我的臉上。

  穆亞玲是班級裡有名的小辣椒,名副其實的穆桂英,敢與男同學單打獨鬥,她非常兇狠地抓住男同學的衣領,然後麻利地褪下鞋來毫不留情地猛擊對方的頭部。

  她身材豐碩,膚色暗黃,喜歡留著一頭男孩子般的齊耳短發。

  她長著一雙迷人似的大眼睛,看你時,雪亮的目光咄咄逼人。

  “明知故問,你說找你幹啥,我的哥們想跟你處個鐵子,辦你一下!”

  奶奶屄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比劃著性交的動作。

  穆亞玲臉色頓時緋紅起來:“去,去,去,下流的傢夥,就知道辦,辦,辦的!”

  她再次註視著我,沖著奶奶屄說道:“他怎麼跟你到這來啦!”

  “他為什麼不能來呢?他也是我們的哥們啊!”

  “他是新來的插班生吧,他媽媽是老師,哼哼,老師的孩子也不學好哇!”

  穆亞玲的一番話把我搞得無地自容,我的頭腦旋暈起來,不斷地膨脹著,因自己的無恥而倍感羞愧,洶湧的血脈沖向面頰,我的手輕輕地按摸著熱浪翻滾的臉,突然,我回轉過身,向地窯外面爬去。

  “哥們,幹啥去,幹啥去!”

  奶奶屄喊叫起來。

  “咯咯咯!”

  穆亞玲爽朗地大笑道:“咯咯咯,他不好意思啦!”

  “你啊,你啊!”

  奶奶屄氣急敗壞地埋怨著穆亞玲。

  我與奶奶屄一夥打成一片,越混越熟,愈陷愈深,已經蛻變為一個十足的小流氓、小無賴,從前,文質彬彬的我再也尋覓不到蹤影。

  最為下流、粗俗的臟話非常自然地從我的嘴裡冒出去;尚屬少年的我一次能痛飲差不多一市斤老白幹;我可以一鼓作氣吸掉一整盒奇辣無比的雪茄煙,牙齒、手指早已被劣質的煙絲薰成黃黑色;在最為陌生的女人面前,我最後的一絲靦腆早已蕩然無存,我可以非常自然地對其作出最為下流的動作;……奶奶屄對我刮目相看,而同學們對我卻是側目而視。

  同學們對我的疏遠與鄙視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更未裝在心上,我漸漸地感覺到都木老師對我的態度發生瞭微妙的變異,這使我內心極其不安,我有一種不祥之兆——都木老師已經不再喜愛我。

  或許都木老師根本就不喜歡我。

  “小傢夥,你過來!”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正坐在床上哺乳孩子的都木老師話音極其冷淡地向我呼喚道。

  我循聲轉過身去,眼睛剛好與都木老師那嚴厲的、可怕的臉色對視到一處,我膽怯地低下頭去,緩步走到床前。

  “你出息啦,快成小流氓啦,誰也惹不起你啦!”

  老師譏諷道。

  “老師,我,……”

  “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嗯?不要與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沒有好處,早晚得學壞。可是,你又是怎麼做的?”

  都木老師把長長的、色素沉著的大乳頭從孩子的小嘴裡抽出來,厲聲吼道。

  “老師,老師,我,我雖然與他們在一起,可是什麼壞事也沒有參加啊!”

  我絕望地狡辯著。

  “什麼也沒做?你撒謊,你認為老師不知道嗎,是不是?”

  都木老師圓瞪著寒光四射的眼睛:“早就有人向我反映,你們越鬧越兇,事情越做越花花,你等著,等你媽媽下基層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這些好事告訴你媽媽,讓你媽媽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都木老師的一番話頓時把我嚇出一身冷汗,啊,難道那些事情都木老師全都知道啦,看來,我的死期快到瞭!

  “你想怎麼辦吧,想不想好啦!”

  都木老師皺著眉頭,不停地揉搓著大乳房。

  我把頭深深地埋在胸前:“老師,他們幹的壞事,我可從來沒有參與過!我是這麼想的,要想當個作傢,就得深入生活,體驗生活,這是許多大作傢說過的話,高爾基也是這麼說的啊。”

  “啊!”

  都木老師冷笑道:“哎呀,你可挺會解釋的啊,體驗生活,偷東西、騙人、掛馬子,這也叫體驗生活?想不想體驗體驗怎樣殺人放火啊?”

  “老師,我,我,……”

  我無言以對,一臉慚愧地呆立著。

  “唉!”

  都木老師痛苦嘆息著,語氣突然和緩起來:“你過來,幫老師把奶水吸出來!這個敗傢孩子最近總是不好好吃奶,漲得我好難受哇!”

  我抬起頭,驚恐地望著都木老師,腳上好似粘上膠水,一動也挪不動。

  “想什麼呢?快點過來啊”看到我遲遲不肯過去,都木老師發起脾氣來:“怕什麼啊,嗯,你沒吃過你媽的咂嗎?”

  我努力平靜一下自己慌亂、煩燥的思緒,盡量使之回歸到對都木老師的愛戀之情的正常軌道上來。

  啊,多麼難得的機遇啊,這豈不就是我對都木老師表達愛慕之情的天賜良機嗎?

  我還猶豫個什麼呢?

  哥們,上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想到此,我異常鎮定地走向都木老師,仿佛走向一頭涎垂許久的獵物,如今,這頭曾經令我可望而不及的獵物向我發出投降的信息,準備服服帖帖地心甘情願地做我的俘獲物。

  我敢肯定,隻要稍加努力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擒獲。

  我低俯到都木老師熱血沸騰、春情蕩漾的胸部,無比自信地叼起都木老師堅挺的乳頭,含情脈脈地吸吮起來。

  很快,一股股濃烈、熱氣灼人的奶液流淌到我幹涸的口腔裡,我貪婪地扭轉著強勁的舌根,將都木老師粗壯的乳頭死死地纏繞住,你跑不瞭啦,我屬於我啦。

  “啊,啊,……快啊,快點,再快點,老師的奶子漲得受不瞭啦!”

  都木老師的手輕柔地按壓著我的頭顱,忘情地呻吟起來,這是幸福的呻吟、滿足的哼唱。

  “這個,再吸吸這個。”

  我的一雙手緊緊地按住都木老師的乳房,手指不停地撫弄著都木老師雪白、細膩的皮膚,大口大口地吞咽著甘甜的乳汁,都木老師那獨特的混合著乳液的體香流進我的鼻息,傳遍我的周身,產生一種無以言表的快感。

  “唉,不可能啊,沒辦法啊,……”

  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話再次從都木老師的嘴裡自言自語地流淌出來。

  都木老師抱著我的頭,溫情地望著我,我抹抹滿是奶液的嘴唇,呆呆地望著老師。

  老師放下內衣,站起身來,從抽屜裡抓起一把五顏六色的糖果:“拿著,這是進口的,朋友送給我的。”

  我接過糖果。

  都木老師俯下身來,抱住我深深地親吻著我:“好孩子,聽話,啊,好好學習文化知識,長大瞭一定會有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