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弗洛伊德

  我十五歲那年,以全市理工科總分第三名的成績考入某大學。三年後,我大學畢業,經一個美國教授推薦,到美國東岸的一所名校讀博士學位。

  來美不久,在朋友的聚會上結識瞭一個美國姑娘凱麗。凱麗比我大九歲,在附近一所大學的心理學系做研究生。凱麗性欲極強,每天都要做愛。這對初嘗禁果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對我倆的關系,凱麗的態度非常務實:由於年齡差別,我們早晚要分手,隻希望現在兩情相悅,以後仍然做可以信賴的朋友。她帶我去過兩次換偶的聚會(swingingparties),每次都極力地為我撮合跟我年齡相彷的姑娘。她說我應該嘗嘗嫩的滋味(trysomeyoungpussies),因為我最終要找同齡人做妻子。

  第一次,我們遇到一對青年,男的二十六歲,女的二十一歲。我們總共聚瞭三次。那個女的叫派妮,很漂亮,在床上也很投入。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我不能說不喜歡。可是每次完瞭事,總覺得沒有過凱麗後的那種心理上的滿足。凱麗聽瞭哈哈大笑,說我八成是在和她戀愛瞭(inlovewithher),所以更要讓我多接著年輕姑娘。

  第二次,凱麗還是不斷地為我物色“嫩”,但看到我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隻好做罷。就在我們打算離開時,凱麗把我拉到一邊,說有一個男人很討人喜歡。她說那對夫婦已經四十歲瞭,我肯定不會感興趣,但是那個太太同意丈夫一人跟凱麗“親近”(intimate),不知我在不在意。

  我順著凱麗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對容貌可人的中年夫婦,眼光也在不斷地掃向我們。我心一動,告訴凱麗我不在意,但是我也希望跟那個太太親近。凱麗愣瞭一下,若有所思地笑笑,拉著我走到那對夫婦跟前,說我們願意跟他們換伴(switchpartners)。那個太太,伊娃,也像凱麗一樣愣瞭幾秒鐘,然後略帶羞澀地看瞭我一眼,朝丈夫點點頭。

  我們四人在附近的旅館租瞭兩個房間(是那對夫婦的提議,也由他們付錢)。

  一旦和伊娃獨處一室,我發覺自己非常緊張,渾身微微發抖。伊娃也有些不自在,但幸好知道如何打破尷尬的局面。她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是丈夫提議。還說如果我覺得她年齡太大,沒有興趣,她能理解,我們不必免強,隻要像朋友一樣聊一會天也好。

  我鼓起勇氣,說我覺得她很有媚力,希望我們不隻是做朋友,伊娃輕笑著說她也喜歡我。我走到她身邊,一邊吻她,一邊為她脫衣服。伊娃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任我把她的長裙,乳罩,和內褲一件一件地脫掉。

  轉眼間,她已經一絲不掛瞭。她的皮膚不如年輕女人光滑,跟凱麗和派妮相比顯得腰粗臀厚,但是她有中年女人獨特的風韻和豐腴。我感到全身漲熱,興奮異常,就把溫存拋在一邊,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伸到她的兩腿間去撫摸陰戶,同時把她的一個乳頭含在嘴裡。

  她輕輕地呻吟著,小聲說:“不用著急,我的身體都是你的。”

  我扶她躺到床上,分開她的雙腿,目光從乳房滑向濃密的陰毛和張開的陰戶。

  伊娃的皮膚白晰,大陰唇的顏色卻很深,是褐色的,長滿陰毛。我迫不及待地伏下身去,鼻孔裡馬上充滿瞭陰戶特有的略帶腥騷的氣味。我開始為伊娃舔陰戶。她的陰蒂很大,我含在嘴裡邊吸吮邊用舌尖摩擦,不到一分鐘她就“來”瞭(came)。

  她嘶啞著嗓子要我她,我三下兩下脫掉衣服,把漲得紫紅發亮的雞巴頭塞進她的陰道口。我的第一個印像是她的陰道並不比凱麗的松,而且因為她的屁股和大腿都比凱麗要豐腴,反倒讓我產生一種難以言傳的充實和滿足的感覺,分外地刺激。

  那一天,我在一個多鐘頭裡接連瞭伊娃三次。她事後開玩笑說,被人輪奸也不過如此。我也暗暗驚奇自己性欲之強。在我的積極推動下,我們四人的換伴遊戲每周至少一次,而且一聯持續瞭兩個多月。

  有一天,凱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搞不清我現在的女朋友是她還是伊娃,我才意識到這樣做實在是對不起凱麗。看著我窘迫的表情,凱麗先是調皮地說,現在她更相信我們會分手,不過不是因為她的不夠嫩,而是不夠老。然後她認真地問我想不想聽聽她對我的分析。我既覺得心中有愧又起瞭好奇心,就點瞭點頭。

  凱麗說,我對同齡的派妮沒有興趣,卻對比我大二十多歲的伊娃著迷,在心理學裡可以看成是戀母情結。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所有的男人都有,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我應該知道男人迷戀母親輩的女人不是當代社會的主流。她說她知道我智力很高,而智力高的人往往也渴望成功和為主流社會所認可。但非主流的性行為常常是進入主流社會的障礙。凱麗的分析頭頭是道,我點頭認同。她接著說她的這些話不是因為嫉妒我對伊娃的迷戀,而是希望我瞭解有關的利弊得失。

  “有時候,在裡陷得太深,就看不到周圍的事情瞭。”她笑著說。

  我對凱麗很感激,決心忘掉伊娃。從那以後,我們也不再去換偶的聚會。第一個暑假剛開始,我接到媽媽的來信,說我爸爸在事先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突然發作瞭心肌梗塞,搶救瞭兩天,已經去世瞭。我傷心得茶飯不思,幸虧凱麗幫我度過瞭最初的幾個星期。

  我冷靜下來之後,決定接媽媽來美國住一段。有我在身邊,又看不到舊物,或許能夠幫她減輕這突來的不幸。凱麗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護照和簽證都辦的很順利。八月中旬,我從國際機場把媽媽接回剛剛申請到的一室一廳(onebedroom)的研究生公寓。

  媽媽看起來瘦瞭許多,眼神顯得很疲憊,但她看到我時的高興勁讓我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為她做瞭件事。我本來安排媽媽住臥室,我住客廳。她不同意,說我大瞭,該有自己的臥室,她住客廳就足夠瞭。

  學校不久就開學瞭,好在修課對我是傢常便飯,所以我每天都能拿出些時間陪媽媽聊天。我以前從來沒有和媽媽講過這麼多話。慢慢地,我們變成瞭談心的好朋友,媽媽的心情有明顯的好轉,恢復瞭她以前的幽默,笑得越來越多,臉色比剛來時紅潤多瞭。

  我自己的心情也發生瞭一些變化。無論在學校遇到甚麼不順心的事,隻要想到媽媽,我的情緒馬上就莫名其妙地高起來。回到傢,我好像和媽媽有說不完的話。看到她開心大笑的樣子,我的心裡會產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甜絲絲的感覺。

  這個期間,我和凱麗的交往少瞭。有媽媽在,我不好意思跟她太親密,但又不願去凱麗的住處,把媽媽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傢裡。好在凱麗好像並沒有不高興。她說近來學業很忙,而且不知為什麼,自從我們那次有關伊娃的談話以後,她的性欲似乎也降低瞭。

  “大概我也不想在自己的裡陷的太深。再說,你不在的時候,黃瓜和香腸也管用。”她笑著說。

  我的生日在十月。那天早上,媽媽說晚飯要炒幾個好菜,慶祝一下。我下午提前回到傢,見媽媽正在廚房一邊輕聲地唱著歌一邊洗菜,沒有聽到我進門。我看著她的背影,自然而然地想起瞭這一個多月來從她那裡聽到的事情。

  媽媽來自一個能歌善舞的西南少數民族(這我早就知道),十七歲被選送民族學院學習,十八歲跟我爸爸結婚,不到十九歲就生瞭我。

  據她說,如果她不是少數民族,上學時懷孕十有八九會被開除的。大學畢業後,她在當地一所藝術院校裡繼續學習,結束後留校教舞蹈。現在她還不到三十八歲,可她的一些學生已經是成名的舞蹈演員瞭┅┅

  正想著,媽媽一回頭看見瞭我。“小磊你嚇瞭我一跳!看你,站在門口發什麼呆?”說完朝我甜甜地一笑,繼續洗菜。

  從記事起,我看媽媽笑瞭無數次,可今天是第一次發現媽媽這麼漂亮!也許我以前從未以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媽媽。媽媽可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有媚力,包括中年女人。你看伊娃,說話沒有媽媽的幽默,眉眼不如媽媽漂亮,皮膚不如媽媽光滑,腰身不如媽媽苗條,陰戶也肯定不如┅┅我突然被自己的思緒嚇回到現實裡。

  而現實更讓我不知所措:我的雞巴已經硬得像鐵棍一樣。

  我慶幸媽媽正在背對著我,馬上快步走進臥室,心裡砰砰地跳個不停,臉上發燒。我開始不停地默念,好幾個星期沒見凱麗瞭,該去跟她親熱親熱瞭。

  我強迫自己想凱麗,想她在床上的放蕩,想她那長著金色卷毛的粉紅色的陰戶,可是突然發現那個陰戶一張一合的凱麗卻變成瞭媽媽。說實話,我被自己嚇壞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瞭。

  我沖進洗手間,用涼水洗瞭把臉,發現還能思考。我決定先使那根漲得發痛的雞巴軟下來。我一邊套弄,一邊想著凱麗和伊娃,但是媽媽的影子不斷飄過來取代她們。到後來,我徹底放棄努力,在心裡舔著長在媽媽腿中間的陰戶射瞭精。不用說,那天的晚飯一點也沒有節日的氣氛。罪惡感,不知所措,和體內的情欲,使我不敢看媽媽,也沒心思說話。

  媽媽見我萎靡不振,滿臉通紅,以為我病瞭,不斷地問我哪裡不舒服。我含混地以頭痛敷衍,匆匆吃瞭幾口,就回到臥室,把門關瞭起來。

  那天晚上,我不斷地做夢,內容不說大傢也能猜到。此後的幾天,我借口功課忙,早早出門,掌燈才歸,而且馬上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媽媽詢問瞭幾次,都被我粗暴地打斷瞭。

  一天早上,我剛要出門,媽媽叫住我說:“小磊,我看出你心裡有事。你說出來,我或許能幫你出出主意。也許我在這裡住得太長瞭,你覺得不習慣或不方便。

  那你也告訴我。我是你媽媽,隻要你好我就放心瞭。國內也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回去做┅┅”

  “媽,你別瞎想。我真的是功課忙。”我打斷她的話,從傢裡逃瞭出去。

  但是媽媽的話讓我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僅我整天昏頭昏腦,而且媽媽的日子也非常難過。無論如何,我不願意讓她受委屈。我決定聽聽凱麗的建議。

  把這種事情講給別人聽,實在是難以啟齒,但我還是結結巴巴地把始末告訴給凱麗,因為我已經沒有什麼選擇瞭。凱麗靜靜地聽完,想瞭想,試探著問:“也許我們可以給伊娃她們打個電話。你覺得會管用嗎?”我搖搖頭。

  她看著我的眼睛,慢慢地說:“我也許能夠幫助你,但要看你怎樣回答我的下一個問題。因此我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點點頭。

  “你是隻想跟你媽媽性交呢,還是愛上她瞭?”她問。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自己無數遍瞭。“兩者都有。”我說。

  凱麗很認真地看瞭我一眼,又靜靜地坐瞭好幾分鐘,她才輕輕地嘆瞭一口氣:“唉,可憐的小寶貝,你果然愛上你媽媽瞭。”她吸瞭一口氣,說:“既然這樣,我就先以朋友加心理學傢的身份說說我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愛你媽媽,我覺得你應該想個辦法把你的心事告訴她。好多事情一旦講開瞭,你思想裡的負擔也就少瞭很多。至於講出來之後的結果,無非是兩個。如果她不同意,你知道此路不通,死瞭心,結也就解開瞭。她愛你,總會諒解你的。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去幫你解釋。要是她同意,你的心結也就沒有瞭。隻要你們小心,不讓別人知道,你們可以盡情地愛個天翻地覆。”

  她頓瞭一下,問:“你想過亂倫的心理後果嗎?即使你如願以償,罪惡感也可能會伴隨你一輩子。”

  “我現在就已經有罪惡感瞭。但是我越想越不明白究竟錯在哪裡。我和媽媽都是成年人。假使我們不傷害別人,為什麼就不可以相愛呢?這個社會以前不接受同性戀,現在不是也開始認可瞭嗎?”我把想瞭一個星期的話像吵架一樣吐瞭出來。

  “你隻要想通瞭就好,”凱麗說:“不過你要知道,目前的美國法律還不允許亂倫,我現在為你出主意,也是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另外作為朋友,我還想補充一點。你如果真愛你媽媽,自然不想傷害她的感情。我覺得你應該先給她一些小信號,讓她對你的感情有所察覺。如果她對你完全沒有性的興趣,她肯定會用婉轉的方式告訴你。你就應該知難而退。但至少當你跟她講開時,她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不會受到突然的傷害。再說,先給小信號也可以增加你成功的機會,因為女人都喜歡男人獻。說不定她會和你談戀愛呢。”

  我對凱麗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情也好多瞭,忍不住吻瞭她一下。她笑著躲開,說:“女人不喜歡用情不專一的男人。而且我在試遍瞭各種香腸之後,終於選中瞭我的下一個男朋友,尺寸和硬度都不比你差!”

  她收斂笑容接著說:“磊,我想我們的性關系到今天就結束瞭。但我希望我們永遠是知心朋友。你有什麼心事,盡可以來找我。”她猶豫瞭幾秒鐘,又說:“我全心全意地希望你能和你媽媽如願以償┅┅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再親熱一次。”

  我遲疑瞭。凱麗一直對我很好,我不應該拒絕她;而且我的確也很久沒有瞭,需要發泄一下。但是我想起瞭媽媽,想起瞭跟媽媽在一起時的甜蜜。我抱歉地朝凱麗笑笑,搖搖頭。想到我們以後再不會像以前那麼親近瞭,我心裡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情感。

  我回到傢已經很晚瞭,媽媽還在等我。見我回來,她長長出瞭一口氣。我仍舊覺得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但是已經沒有先前的罪惡感和不知所措。

  “怎樣才能把心思告訴媽媽而且不讓她受到傷害呢?”我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