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南方的冬天總是那麼的溫暖,寒冷仿佛成瞭可望而不可及的遠方。在這個晴朗而寧靜的夜晚,小區的深夜少瞭孩子們的喧鬧聲,一片寧靜籠罩著整個小區。

  月光如水,灑在道路上,將一切照得明亮而柔和。微風輕拂著樹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小武扶著劉冬蕓,已經不知道在小區裡走瞭第幾圈瞭。

  樓上,劉冬蕓的傢裡散發著溫暖的燈光,窗簾輕輕飄動,「回去吧,我累瞭」劉冬蕓還是忍不住和小武要求到。

  小武鐵青著臉,手緊瞭緊懷裡的劉冬蕓,小武抬頭看瞭看樓上,隱約間在某扇窗簾的後面,有那麼一雙眼在偷偷看著他們倆。

  小武鐵青著臉,摟著劉冬蕓向她傢走去,一路上劉冬蕓很想和小武說自己回去就可以瞭,可小武板著臉,人冰冷的讓她害怕。隻能擠進小武的懷裡,看著小武這個樣子,劉冬蕓心如刀割。

  出瞭電梯,小武停下腳步,轉身拉起劉冬蕓的手。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抹霸道的光芒,小武的唇貼近劉冬蕓的耳畔,「冬冬,我愛你,你和天天都是我的。」他的聲音中充滿瞭征服的欲望,讓劉冬蕓心忍不住的顫抖。

  隨即,他毫不留情地吻住瞭劉冬蕓,激情如火焰般燃燒。他的手掌在劉冬蕓的腰間遊走,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讓劉冬蕓在他的懷抱中無法自拔。

  他的吻猶如烈火,使她身心俱醉。然而,她知道門後就是自己經營瞭十多年的傢,離開這個懷抱,就是現實的生活。雖然小武的霸道讓自己癡迷,可……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面對。自己已經不是那種可以不管不顧的年紀瞭。

  突然,劉冬蕓猛地抬起頭,推開小武,轉身站到門把手旁邊。她緊緊握住門把手,感受到冰冷的金屬觸感,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武順勢將她從後面再次抱住,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凸起的肚子。劉冬蕓的內心在霸道和溫柔之間搖擺不定,在情欲與現實之間搖擺不定,在小武與老公之間搖擺不定。她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瞭。

  小武霸道的吻與溫柔的撫摸交織在一起,是那麼讓人迷醉,讓她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欲望和放縱。每一次接觸都讓她陶醉,她渴望要的更多。

  而門的那邊就是自己的傢,先不說那個綠帽子老公,她真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壯壯,哪怕小武在大那麼幾歲,她也可能就不會那麼的糾結,愛瞭就愛瞭。她內心深處充滿瞭罪惡感和負罪感。

  每一次小武撫摸她肚子的時候,她心中的搖擺更加劇烈。肚子裡的孩子是小武的,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很難想象這個孩子以後會面對什麼。

  但是,每當他的唇占據她的唇,帶著一股霸道的男子氣概。他的吻深邃而熱烈,如同燃燒的烈火,讓她無法逃離。隻是簡單的將她擁入懷中,就會讓她心跳加速,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場激情的風暴中。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他連呼吸都充滿瞭霸道的味道,讓她心潮澎湃。

  小武緩緩松開劉冬蕓,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眼神充滿瞭不舍,小武深深凝望著劉冬蕓的眼睛,緊緊握住她的手。「記住,你和天天都是我的。下午和你說的事,好好和韋叔商量一下,我想他會同意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進瞭電梯,離去瞭。

  看著小武進電梯的不僅有劉冬蕓,還有一直站在門裡,通過貓眼暗中偷窺的韋紹業。

  因為劉冬蕓的不在傢,父子倆都不會做飯,韋紹業和兒子壯壯隨隨便便叫瞭個外賣,吃過晚飯以後,韋紹業就在臥室的窗口等著老婆的身影,他看著老婆被小武攙扶著在小區散步,他看著小武摟著老婆走進樓道裡,看著小武從身後摟抱著老婆,熱烈而霸道的親吻著老婆。而老婆都一付順從的樣子。他知道他的老婆似乎已經不再是他獨享的女人瞭。

  韋紹業靜靜站在門內,透過貓眼看到小武抱著老婆,手牽著她的手。他的眼神深邃而多情,小武溫柔地撫摸著老婆的肚子,老婆的眼裡也滿是柔情。

  韋紹業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主導著老婆與小武間的走向,因為他始終相信老婆是愛自己的。可是看到老婆眼裡閃著光的樣子,他的內心像是被一把刀割開,可是看著小武和老婆熱烈的親吻,就這樣在他眼前展開,而他似乎又有一種扭曲的滿足感。心頭一陣心酸。劉冬蕓曾是他獨自守護的愛人,而現在,她似乎已經迎來瞭另一個陪伴者。

  他曾經以為自己那方面能力不足,那找個第三者來滿足一下老婆的需要,也可以滿足自己綠帽的心理。可是現在,站在門裡偷窺的自己,哪有點老公的樣子,門外的老婆分明和小武已經不在是肉體的關系,原來老婆說要小武,要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做情人,不僅僅單純是床上的伴侶。

  當晚韋紹業隻是像平常一樣,簡單的問瞭一下「吃瞭嗎?去醫院都還好吧」這樣普普通通的體恤話,夫妻倆都在小心的回避著。

  接下來的日子,劉冬蕓一傢似乎又回到瞭從前一樣,和所有中國老百姓一樣準備著過年。隻是劉冬蕓不管做什麼事,都會不自覺的想起小武。

  和韋紹業去買年貨,會想起小武拿著那紅色的羽絨服,說妹妹如果知道這是她嫂子買給她的會有多高興。韋紹業拿起油米面說要過兩邊的老人添資糧,劉冬蕓又會想起小武往手推車裡堆進這些說要帶回去給爺爺。還說要和爺爺說是孫媳婦買給他的。

  劉冬蕓從心裡感覺,小武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老婆瞭。要不他也不會,強行而且霸道的把他唯一的一張銀行卡,綁定在瞭自己的手機微信上。還把他打工送外賣的收款微信改成瞭她的。

  他說「男人賺錢,老婆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他說「平時我吃住都在工地,也不需要用錢,真要用錢的時候,再找老婆要。」他說「別省著花,錢用完瞭再去賺。」這讓劉冬蕓覺得,小武的錢就是她的錢,那花起錢更是精打細算的,因為她知道這每一分錢,都是小武的血汗錢。

  而她和韋紹業結婚那麼多年,雖說傢裡的開支都是老公在付,可她從來都不知道老公韋紹業工資多少,獎金多少,有多少錢。反正她花起韋紹業的錢的時候,完全沒有點心疼的感覺。因為她覺得那是老公的錢,不是她的錢。

  唉,這個小武啊。劉冬蕓現在已經不敢在那樣信誓旦旦的相信自己對老公韋紹業的愛瞭。

  除夕夜依舊是和往常一樣,在韋紹業的父母傢裡過的。看著一傢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劉冬蕓怎麼都感覺好像已經有瞭隔閡,看著他們說說笑笑,自己還要挺著大肚子,在廚房裡忙活著,她就心裡來氣。不知道這個時候,小武是不是也在灶臺上忙著,小武做的菜真好吃。心裡正念叨著小武,小武的信息就過來瞭。

  「冬冬,給我轉個3000塊錢,我要給我爺,我媽,我妹紅包」劉冬蕓的手機屏幕閃瞭一下,劉冬蕓急忙轉瞭6000給小武。

  「冬冬,轉這麼多幹嘛,一個人1000就可以瞭。」

  「幫我也給一份,告訴你別貪污啊」劉冬蕓發完微信,擦瞭擦汗,又在灶臺邊上忙瞭起來。

  「那我可告訴他們,是我老婆給他們的紅包哦」

  「誰是你老婆?別亂說」

  「那我就說是我孩子他媽給的,這總可以瞭吧」

  「隨便」

  「那個冬冬,上次和你說的事,你和韋叔說瞭嗎?」

  「沒有,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別再拖瞭,開瞭年你的身子就更不方便瞭。」

  「嗯,知道瞭,我找機會和他說吧」

  「老婆,辛苦瞭」韋紹業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這讓專心看著手機的劉冬蕓嚇瞭一大跳。

  「哎喲,你嚇死我瞭,怎麼走路沒點聲音的」劉冬蕓埋怨著。看到丈夫站在自己身後,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就好像偷情被抓一樣。

  「抱歉嚇到你瞭,老婆,這是我的錯,沒嚇到肚子裡的寶寶吧。」

  「你進來幹嘛」

  「這不是看你大著肚子,還要忙年夜飯,辛苦瞭。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不幫倒忙就不錯瞭,還幫忙。你個大老爺什麼時候那麼勤快瞭?」

  「老婆,對不起,結婚這麼多年我好像忽略瞭一些事情。」

  「怎麼瞭?行瞭,行瞭,快出去吧,不要在這礙手礙腳的」

  「不是這個……」 韋紹業欲言又止。

  劉冬蕓看瞭韋紹業一眼,「嗯,行瞭我知道,晚上回傢我們再慢慢聊。」

  韋紹業點點頭,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退出瞭廚房,留下劉冬蕓一個人,唉,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預產期也越來越近,這生產和月子的事都沒和老公商量過。小武到是對這事特別的上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媽陳阿姨教他的。

  年夜飯的飯桌上,老人很自然就提到瞭劉冬蕓生產做月子的事。

  「小蕓那,你看媽也老瞭,你這次的月子媽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們要老二,怎麼也不要找點,你看現在壯壯都是大小夥瞭,你這個時候才要,唉……」

  韋紹業微笑著看向劉冬蕓,溫柔地攬過她的肩膀,緩緩說道:「媽,這個以前不是沒有政策嘛,月子的事情我和小蕓已經商量過瞭,我們打算請個月嫂,到時候月子中心一住,啥事都不用操心。」

  韋紹業的母親皺瞭皺眉頭,略顯不滿地說:「請月嫂,住月子中心,這多花錢啊。唉!」

  韋紹業的父親插嘴道:「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我們會盡力幫忙的。」

  「謝謝爸」劉冬蕓乖巧的應和著。

  「爺爺奶奶,你們擔心什麼,不是還有我嘛」一直沒說話的壯壯開瞭口。這讓劉冬蕓十分的意外與驚喜,也讓她感覺十分的溫暖。

  自從壯壯打瞭小武以後,壯壯似乎就一直在躲著她,幾次她想找機會和壯壯談談,壯壯都會找借口離開,仿佛是在躲著她一般。這讓她感到心頭有些堵的慌。

  “壯壯…”劉冬蕓欲言又止,她知道很多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

  壯壯轉向劉冬蕓,微微一笑,「就是嘛,兒子也大瞭,很多事他也可以幫忙的」韋紹業輕輕拍瞭拍壯壯的肩膀,「所以爸媽,你們就不用操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