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韋紹業幾天來,都感覺人是懵的。曾經他看那些黃書,都會有很強的代入感,對老婆出軌老公帶綠帽,都會深深的刺激他,甚至比做一次愛,還讓他興奮高潮很久。

  當看到劉冬蕓發來的信息,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他的大腦裡面轟的一聲,一片空白,根本不知所措,隻是覺得很心痛。

  曾被那些色情夫妻小說刺激的他,終於感到後悔瞭,他不想當個沒用的男人,他感覺自己真的接受不瞭老婆去做那些事,因為他根本承受不瞭。

  小說寫的那些個情景,雖然很令男人產生遐想,產生異常的刺激感,可是現實與小說總歸是有很大差距的,那種心痛是真的痛,痛的可能會讓人無法承受。

  可是老婆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那麼大瞭,而造成這一切的主要推手,正是自己。自己不但讓老婆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還一直在把老婆往外推,不知道老婆現在會不會恨我。老婆回來這幾天,都是悶悶不樂的,她不會因為一次強奸,一次的過夜,就喜歡上那個男人瞭吧,那個男人是誰,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冬蕓坐在馬桶上,動作越來越快,身體在一陣抽搐中,終於達到瞭高潮,雖然沒有真的去做爽,但是終究比憋著要強上太多瞭。

  從市裡回來一個多星期瞭,劉冬蕓總是心事重重的。好在孩子們都放假瞭,午托中心也不用她在忙瞭。兒子壯壯還在學校補課,劉冬蕓每天都是一個人在傢,可越是這樣,越讓她想到那晚讓自己欲罷不能的性愛,讓自己快活到飛上雲端的感覺,讓自己從肉體到心理的酣暢淋漓。還有小武那滾燙的身體,粗硬的壞東西,他做的面,他做的飯菜。

  她很羞愧,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為什麼自己會因為欲望變成那樣呢?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男孩子,有瞭感情呢?那個讓天來決定的想法,是不是一開始就是錯的呢?如果一開始自己就不去管老公那些什麼綠帽情節,而是堅決的不要這個孩子,那事情是不是就簡單瞭?可是老公下面那個真的……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劉冬蕓在內心裡明白,她依然深愛著韋紹業和這個傢庭。盡管現在事情變得復雜,但她知道自己對韋紹業的感情仍然很深。這個傢對她來說是珍貴的,充滿瞭美好的回憶,是她與韋紹業共同建立的,也同樣是兒子傢壯的,是她們一傢三口共同打造的溫馨的傢。

  可是,她也承認自己對小武這個年輕男孩有瞭一些情感。這種情感可能是因為性,也可能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不管怎麼說小武都是孩子的父親,雖然這些一開始都不是她想要的。但事情都已經發生瞭,也不可能重新在來過一遍,除瞭接受,那還能怎麼辦呢。

  劉冬蕓自認不是個淫蕩的女人,但她是個結過婚的女人,她是享受過性愛的女人,雖然和老公的性生活沒有那麼的和諧,但如果沒有和小武經歷過,那她也就無所謂瞭。

  可是和小武一起的時候,那種身體帶給她的感受卻又是那麼的新奇、那麼的刺激,讓她無法把持,她很享受性愛帶給她的快樂,她需要它,她需要它給她帶來快樂。

  這一晚,劉冬蕓和韋紹業依然隻是默默的吃完晚飯,然後各自忙自己的,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劉冬蕓站在水池邊,池子裡的碗正洗到一半。她一手扶著腰,一手輕輕摸著肚子。肚子裡的孩子今晚好像特別的興奮,她回頭看瞭眼客廳裡的韋紹業。他一如往常的那樣,癱在沙發上,刷著手機。

  每次看到韋紹業這樣,劉冬蕓心裡就莫名的有股火,結婚十多年瞭,無論是洗碗、洗衣、掃地、照顧孩子這些仿佛都和他沒有關系一樣。他就是那種掃把掉地都不會彎腰撿一下的人。

  想想自己也真可憐,結婚那麼多年來,在傢第一次給自己做飯的,不是老公不是兒子,盡是那晚強奸自己欺負自己的小武。

  想到小武,一絲笑意突然在她的臉上綻放開來。這是一抹明亮的微笑,宛如陽光穿透瞭烏雲,照亮瞭她原本沉鬱的表情。

  結婚十多年瞭,明年壯壯高考完也要離開傢瞭。不是有七年之癢的說法嗎?也許是和韋紹業彼此都已經習慣瞭,習慣到瞭習以為常視而不見的地步瞭。已經沒有瞭一絲的新鮮感,每天都是那點事,沒有瞭一絲生活的樂趣,夫妻間也沒有瞭一絲的浪漫,就好像兩塊石頭一樣,沒有感情。可能老公韋紹業也是因為這樣才陽痿早泄的吧,可能他總在自己耳邊鼓動自己去找情人,也是想找新鮮感的吧,可能也是因為自己不配合,他才會換下避孕藥的吧。好吧,那就改變一下吧,就讓天天爸做我的情人好瞭。這樣大傢都皆大歡喜,你好我好大傢好。

  劉冬蕓擦幹凈手上的水,一手扶著腰,一手護著肚子,慢慢走進瞭客廳,在韋紹業的旁邊坐瞭下來。

  「別玩手機瞭,我們好好聊聊,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老婆,其實我也想跟你說點事情。」韋紹業放下手機,沒有看妻子,隻是朝著地板說。

  「哦!那你說吧。」劉冬蕓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

  「那個……那個……」韋紹業吞吞吐吐,顯然很為難。

  「想說什麼就說啊,夫妻倆有什麼不能說的」

  「老婆,這個孩子能不能不要瞭。」韋紹業最終開口,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劉冬蕓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的眼神變得震驚。已經馬上就6個月瞭,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她的老公竟然提出不要這個孩子,哪怕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也都是因為他才有的,6個月的孩子,已經可以感知外面的世界,已經算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瞭,這個時候他告訴自己,要求自己不要這個孩子瞭,這是劉冬蕓想都沒有想到過的。她的眼睛裡充滿瞭憤怒和失望。

  「你說什麼?」 劉冬蕓的聲音盡力在壓抑著,但內心的憤怒和失望卻是顯而易見。

  「我以為我可以的,可是當你告訴我你真的如我所願的給我帶上綠帽子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我受不瞭那樣的刺激,這幾天看著你摸著肚子和孩子悄悄說話的樣子,真的讓我心痛。」

  「怎麼,吃醋瞭?當初是誰有事沒事的在我耳邊,咬耳根的跟我提議,讓我找個情人的?當初是誰在我被人欺負以後,第一時間的想到不是安全期,把避孕藥給換掉的?現在我是在自己老公允許的情況下,去跟別的男人上床,去做愛,去做他的女人,而且才一個晚上,你就受不瞭瞭?」

  「老婆,你不要說瞭,都是我的不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那麼做,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不覺得太晚瞭嗎?」劉冬蕓雙眼含淚哽咽的問到。「說實話,如果沒有再一次的遇到他,如果沒有留他下來的那一晚,也許我們真的還能和從前一樣。可是……唉……我們之間已經不是單純的原不原諒的問題瞭。」劉冬蕓的眼往韋紹業的胯間瞟瞭眼,臉上露出瞭幾分鄙視的表情,接著又變得有些許的興奮,「老公,那晚我才真正體驗到瞭做女人的快樂。真的。」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著我們的問題,想想我們結婚也快20年瞭。明年壯壯高考完,也要離開傢瞭。我們兩也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瞭。彼此的那種新鮮感也早就被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這些生活瑣事給磨滅瞭。」

  「你不覺得你會有哪些綠帽子的想法,就是因為我們的生活早就是除瞭這些做不完的傢務,天天摸魚的工作,就沒有一點點新鮮的東西瞭?我都不用想,就已經知道在過個20年,你退休以後是什麼樣的生活。你才42歲,我也才剛39歲。我們就已經在過養老的生活瞭。你需要刺激……」

  「老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我們的生活就這樣變得那麼乏味,那麼平淡……」

  聽到這裡,韋紹業似乎明白瞭點什麼,他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如果時間往前回到那晚上,他一定不會換下避孕藥的,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啊?

  「老公,你還愛我嗎?」

  「愛,老婆,我很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老公,我也愛你,我也真的很愛你。」

  「那這個孩子……」

  「打住,你別想打孩子的註意。」

  「那你的意思……」

  劉冬蕓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笑容,少許時間才回過神來「我想要孩子他爸,做我的情人,不隻是床上的情人,而是一起撫養孩子長大的情人。我想做一個依然愛著你,卻又外頭有傢的壞女人。」

  「你……你確定他是一個好人嗎?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好人怎麼會去做那樣的事?」

  劉冬蕓微微一笑,「人都是復雜的,我們不能簡單地用」好人「或」壞人「來定義一個人。他是用那種極端的方式,欺負過我一次,但這並不代表他完全是壞人。我相信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再用那樣的方式的。」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

  「其實他是我們早就認識的人,他一直都是暗戀著我。」劉冬蕓有些得意,是啊,做為一個步入中年的婦人來說,還能得到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孩的暗戀,怎麼說都是讓人羨慕的。

  「他是誰?我認識嗎?你怎麼確定他就是真的愛你的?」

  「你應該認識,至於是誰還是先不告訴你。我可以確定的是,他真的是愛我,佛說人生有8苦,他對我就是求不得,愛分離。」

  「你有什麼打算?」

  「老公,你對我們的愛有信心嗎?」

  「如果說以前,我肯定有,但是我現在真不確定瞭。」

  「你以前鼓動我找情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哦。」

  劉冬蕓的話語讓韋紹業陷入瞭內心的掙紮。他黯然地回答:「以前的我,是有信心的,是樂觀的。但是事情真的發生瞭,我才知道我其實就是葉公好龍罷瞭。」

  「老公,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很痛,但是也很欣慰。我更堅信瞭我的想法,老公,你也要對我有信心好嗎?」

  「可是,壯壯那邊?」

  「你也要對你的兒子有信心。隻要我們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我想他會理解的。你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調養一下身體,也好好鍛煉鍛煉。你看你現在的肚子,都快和我的肚子一樣大瞭。我這裡面好歹還裝瞭個人,你的呢?都是一肚子的油。再說瞭,等我這邊卸瞭貨,你怎麼也要拿出點本事,讓我滿意吧。要不說實話,你可真沒有什麼競爭力哦。」

  「老婆,你要我同意起碼要讓我知道是誰吧?要不我怎麼會放心呢?」

  劉冬蕓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門鈴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