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對於徐悲的驚叫聲,不管不顧,手中長槍舞個不停,一時間令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好在徐悲此人畢竟是先天境,又實戰經驗豐富,找到一個空隙直接一拳捶開瞭長槍,然而飛快的退到一旁,而他剩下的三位手下也跟著跑瞭過來。
看著被劉芮斬殺瞭兩位手下,徐悲雖然心中惱怒,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目光轉向黑衣人,有些疑惑的怒吼說道:“你既然是衛府之人,應該知道我們蒼穹會和你們軍隊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夜為什麼偷襲於我?”
黑衣人看偷襲不成便也瞭停瞭下來,看著徐悲,略顯稚嫩的臉龐傲然道:“我乃武威衛禹州折沖府之鷹擊郎將,姓廖名琿,老賊,小爺我一直看不慣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今日斬下你的首級當做我晉升的憑證吧。”
報上名號後直接揮舞著鑌鐵長槍殺瞭過去,徐悲被他氣瞭臉色血紅,猶如豬肝一樣,此人不過是一個煅體巔峰而已,仗著是軍隊之人真當自己怕瞭他不成。
惱羞成怒間直接爆發出瞭自己全部的氣勢,一時間先天境的威力展露無疑。
而這位鷹擊郎將廖琿,之前憑借著偷襲才一鼓作氣逼的徐悲手忙腳亂,站在兩人一對一交手瞭一會兒,他便心中一驚,此人的實力不比他們鷹揚府的主將低。
他原本是協助興雲府的衙役追捕江洋大盜,途徑這沂陽縣時,被當地的吳縣令請去,對方想讓他幫一個忙,在今夜的時候出手對付徐悲和威遠堂之人,徹底把這些江湖勢力趕出沂陽縣。
本就反感這些所謂的一宗兩會,廖琿爽快的答應下來,之前見徐悲竟然一直在隱藏實力,今夜突然展現出來的先天境,他一時拿不準,便偷偷潛伏在旁邊的樹林裡,直到剛才找準一個機會悍然出手偷襲。
剛開始還以為先天境不過如此,誰知這一對一交手瞭一會兒,便發現自己有些自大瞭,慢慢被對方壓制起來。
徐悲看著被自己逼的相形見絀的廖琿,不禁得意洋洋的說道:“小子,現在知道老夫的厲害瞭吧,要是來的鷹揚郎將,我會毫不猶豫直接退走,你隻不過是一個鷹擊郎將,折沖府的副官而已,先天境都不到,竟然敢阻擋老夫的好事,今天就算把你留在這裡,禹州的折沖府也不知道是我做的。”
感受著對方的殺意,廖琿也顧不得其他的,一邊揮舞著鑌鐵槍抵抗著徐悲,一邊趁機對宋平生喊到:“宋傢的小子,我是吳縣令請來的,來之前他給我說過你們之間的交易,你現在還不快快出手一起殺瞭這個老賊。”
原本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廖琿他還心中警惕,當對方說出吳縣令時,便知道那劉芮應該隻是表面上的安排,暗中另尋人手協助自己。
當下也不在遲疑,直接運起明王降世錄真氣,施展大威德金剛拳聯手廖琿殺向徐悲。
剛開始還占有上風的徐悲,在宋平生加入戰場後,一時間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兩人雖然素未謀面,但畢竟都實戰經驗豐富,配合起來倒也十分默契。
宋平生憑借著明王降世錄所修煉出來的護體真氣,和對方近身硬抗起來,而廖琿則在一旁揮舞著鑌鐵槍,一邊分散著徐悲的註意力,一邊伺機偷襲。
隻要對方稍有不慎,便會被他蓄謀已久的招式,在身體上戳個大洞,可謂陰險毒辣,連宋平生都側目而視。
而遠處的劉芮則沒有閑著,見到吳縣令竟然連軍方的鷹擊郎將都請來瞭,心中頓時安全瞭不少,直接帶著剩餘的七名衙役,殺向瞭僅剩的三名蒼穹會幫會。
這三人看著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的眾人,心中也叫苦不迭,原本以為跟著徐舵主能夠撈一票,沒想到今夜卻變故叢生。
在他們擊殺瞭威遠堂眾人時,那宋平生竟然和他傢大人打瞭起來,現在更是來瞭一個同樣厲害無比的角色,暫且不他們舵主能不能贏過對方。
就說現在的他們,雖然一個個都是蒼穹會的精英,都是進階煅體中期的實力,但是在面對劉芮這個煅體後期,明顯不是對手啊。
而被兩人壓制的節節敗退的徐悲,此時也顧不上手下們的死活,心中盤算著要不要拼死一搏。
宋平生一邊打著一邊小心防備著,生性謹慎的他此刻也看出來這徐悲已經是強弩之末瞭,原先重創林梟時就自己消耗瞭大部分的真氣。
剛才被廖琿偷襲時又生生承受瞭自己一式大威德金剛拳,現在肩膀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一個深深凹陷下去的拳印還留在那裡。
要說這徐悲也是夠悲的,剛突破先天境沒多久,先是為瞭震懾其他人,出盡全力重創瞭林梟,然而又接著和宋平生這個不是先天,卻也相差不大的變態大戰瞭一場。
然後又被突然殺出來的廖琿偷襲,硬生生的受瞭宋平生一招十足的一拳,直接重傷瞭他。
現在又被兩人聯合對付,可謂悲慘到瞭極點,早知道廖琿雖然隻是煅體巔峰,但能當上這鷹擊郎將者,實力都不比先天境差多少,畢竟武威衛禹州折沖府,他們主將鷹揚郎將最低都是先天初期,副將的鷹擊郎將也差不瞭多少,不然難以服眾。
又被廖琿在左腿上紮瞭一槍後,徐悲怒吼一聲,趁機掃瞭一眼戰場後,發現剩下的三名手下都已經被劉芮所殺,隻剩下自己一個孤傢寡人,心中悲憤交加,也顧不得其他,一拳逼退兩人後。
站在哪裡口中怒喝道:“今夜是你們兩個逼我的,既然你們想趕盡殺絕,那老夫就和你們同歸於盡,就算下地獄也有兩個墊背的。”
說完口中迅速的念瞭一段口訣,然後雙眼變的血紅無比,原本因為打鬥而破損的衣物,此時直接被他極速膨脹的身體弱撐垮。
身上雖然破破爛爛,但雙臂和雙腿之上,卻爆起一條條猶如小蛇在遊動一般的經脈,本來還面容儒雅宛如君子,現在卻兇神惡煞,如通惡鬼上身一樣。
一時間魔氣翻騰,令在場的眾人皆震驚不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哼之聲在眾人無法察覺到的情況下,自徐悲腦海中響起。
原本體內依靠自殘而凝聚出來的真氣,頓時泄瞭大半,讓他一時間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在眾人無法目視到的不遠處樹林中,站著兩位風姿綽約的女子。
其中一名為首者,年齡約二十歲左右,明眸皓齒柳葉眉,粉紅朱唇,肌膚賽雪。
一身白雪宮裝長裙,雙手靜靜放在腹前,渾身流露出似夢似幻的氣息。
而在其身後,則站立著一位侍女打扮之人。
就在那宮裝少女出手暗算瞭剛剛施展魔功的徐悲後,那名侍女疑惑的輕生問道:“小姐,既然你已經安排瞭廖傢之人助那宋平生一臂之力,為何還要自己再親手幫忙呢?難道這宋平生對小姐有大用處?”
宮裝少女此時不再機會遠處的爭鬥,似乎是已經知道瞭最後結果。
轉身抬頭望著天上一輪圓月,那種空靈之聲再次響起,似是回答,似是自言自語:“雪兒,想我夢湘雨,作為幻月派少月主,幻夢一脈聖女,5歲修道,25歲終成先天巔峰之境,號稱魔道近千年來最有天賦之人。然而我在此已經停留數年之久,原本被我甩在身後的迷月一脈聖女程美茵,要看也要追上我。而當年和我齊名的江芷薇,更是傳言說早已經達到玄靈之境,和我等已是天壤之別。”
“那…小姐說的這些和那個宋平生有什麼關系?此人雖然天賦不錯,但現在也不過是區區煅體境罷瞭,小姐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不說別的,就說那徐悲,要不是小姐暗中出手相助,就憑他們倆,怎麼可能會是徐悲的對手,那可是先天境啊。”
名為雪兒的侍女,十分困惑不解的問道,聽她的口氣,似乎對宋平生充滿瞭不屑。
宮裝少女,也就是夢湘雨,此時將目光從天上的圓月,轉向不遠處戰場上的宋平生。
目光深邃的說道:“我主修的是《夢衍心經》,現在正卡在瓶頸,而我用師傅給的六壬神卦推算,那宋平生會幫助我突破瓶頸,讓我得以進階玄靈,窺伺破虛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