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地缺魔君南巡,軒轅魔宮內部起瞭外間看不到的翻天覆地大變。南巡前的開放外資剝削隻是半掩門,還需與那些宮營的新生力量合作,付予過半的控制權。沒多久,就給那些魔徒把技能篡瞭去,於是望而卻步,逼使地缺魔君施展那“摸著石頭過河”魔法,爬低摸石,撬高屎眼,讓外孳走他的後門。外孳全權自主入侵魔宮,不用再理會新生力量,轉由宮幹侍候。因是全資自管,一切支消就不再有宮營人士過問,直接雇養洋奴。那些奉承得外孳妥貼的宮幹也能得賜點酸馀,無用如宮營份子的必需涓滴歸公。污精滋養瞭不少魔宮頭目和洋奴,讓一部份人先富起來,也改變瞭魔宮的消費模式。
在宮營壟斷的年代,做與不做都是三十六,在平均的口號下,所得隻足糊口。雖然引入外孳合作,賤燦所得仍是普天同酬。而外孳所得卻除性服務外,甚麼也缺乏,也不習慣,都是留待離區度假才享受。遂令魔區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生女有幸湊洋吊,啜得光彩生門戶,生男埋沒隨百草,糟蹋爹娘兼辱祖。今時得外孳邑註,那需求就多瞭。宮幹有權,那就假公濟私,老洋老以及吾之老,大舉引入魔宮所無的奢侈品,及西牛賀州風味。
魔區內的產品,在壟斷帶來的絕對貪污下,雖然賤燦工資低得好像不用吃飯,也比舶來品昂貴得多。那些高唱奴賤最聰明的魔徒,就是不喜歡那些賤奴的產品。魔宮逐漸洋化,本土貨無燦問津。宮營份子不甘口中肥肉被奪,於是狂抽關稅,多達入口值的數倍。先富的一群也不甘被從中剝削,要逃避關稅,於是走私行業得到蓬勃發展。有借名輸入死士用物資作明目張膽的帶入;也有亡命之徒的冒死偷運;更有與魔宮幹員勾結。這就是走私猖獗的由來。
終是權力決定一切。侯榮坤借洋孳勢力,把公安局長栓上瞭,假警車作搬運。初時公安局長並不知情,後來漸漸起疑,但已洗濕個頭,縱然自首也脫不瞭幹系,而對方有洋孳包庇,奈他不何,必是自己遭殃,作代罪羔羊,逼得同流合污。侯榮坤一旦牽上皇氣,更可趕絕同行。
那些走私行為,不受宮律保護,必然是黑道中人才敢沾惹。同在黑道,自然容易向那些嘍羅打探行蹤。對同道可少卻對官府的顧忌,更是同氣連枝,就不知不覺被摸瞭底子去。這些小股組合隻不過買通幾個低層公安,於其守更之際,得隻眼開隻眼閉的方便。一旦被放料上高層,無不貨失人囚,深受打擊。結果,不是被逼歸入侯榮坤旗下,就是被消滅。
一批批的“優秀企業傢”和“出色的經營管理者”,隻風光一時,瞬即黯然失色,或遠走天涯;或在黑牢裡苦思冥想;或已成瞭冤鬼,變作鋪路的石子。不管這塊石頭有多麼大,曾經被派過多麼大的用場,而最終的命運還是要被牢牢的嵌入地下,並被從上面疾駛而過的“先富起來”的自己友的車輪,無情地碾過、壓碎。
侯榮坤也深知樹大招風。一旦冒出頭來,就是那樣一塊石頭。所以對外就把主腦名義蒙上流氓賴猖猩的頭上;對內就把走私一切都作集團分工化。賴猖猩不用直接與當事人來往。雖以“出手大方”、“很講義氣”聞名。一出手就是上百萬、千萬,送往貪官污吏在天蓬山的戶口去。在送房子賄賂宮幹時,房主的名字還是賴猖猩或者是他的公司。
其實,他的職務隻是個出面派錢的散財童子,錢都用在與官員打交道上。公司是打著他的名義,他卻從來不敢說自己是老板,因為他隻是替身。他自己的錢是掌握在他老婆手裡,公司的財務卻是由伊紅櫻負責,賴猖猩自己也管不來這麼多。所做的生意,從來就沒有找過那些受賄賂的宮幹,他們也沒有幫過賴猖猩,一點都沒有。宮匪間都沒有金錢往來,因為那些錢都是匯往天蓬山去。隻對那些外圍份子分贓,才弄個借口,由宮幹虧空公款,轉一下,借出來收高息。關鍵部門關鍵人物的子女親屬則花高薪邀進公司,有點兒合股的姿勢。
那些以高速快艇闖關,或是半夜偷偷摸摸的走私行徑,就被譏笑為“做賊”
。他公司走私是不用做賊的,因為手法與其它海上走私不同,可說是光天化日下,大搖大擺的以龐大貨船公然開進港口。無論是海關、公安、工商、邊防,隻要知道是他公司的貨物,全都抬手放行。海關關員連貨都不要驗,由報關說什麼貨就是什麼貨,數量報多少就是多少。這些都不是單純送禮送錢所能做得到。依靠的是許如雲與伊紅櫻內裡兩個主持,一明一暗的控制。
那些先富起來的宮幹必然飽暖思淫欲。侯榮坤就以賴猖猩名義開設紅樓。作為“明白事理”的生意人,侯榮坤對待這些官場上的朋友相當豪爽,包瞭幾個房間,作為官員們的歡聚之地,且經常代為物色藝人、模特兒。隻要為“頗為欣賞”,侯榮坤總有辦法遂其心願。其中最為“腐敗之源”就是伊紅櫻親炙出的超級“紅樓小姐”。這玫瑰陷阱是專門免費招待魔宮的高級頭目。她們身材樣貌一級,不但能歌善舞,還擅長“按摩”,為嘉賓提供最高級享受。得伊紅櫻真傳的嬌娃把攀上的龍吊服侍得無微不至,令客人心旌搖曳,魂不守舍。
這個超級大染缸,不怕你不上癮,隻怕你不來。隻要走入紅樓的“地下宮殿”,就無法抵禦這些“肉彈”的左攻右擊,最終傾倒在紅粉佳人的石榴裙下。一旦被列為有利用價值,就被通過種種渠道引誘。慕名進紅樓觀光的頭目原以為純粹來見識見識,全都忍不住內心深處的一絲貪念與色心,食髓知味,十之八九都要上癮,一再光顧。更有是把紅樓當著他們的私人俱樂部。從此踏上同流合污的不歸路。連海口分宮宮主也張良宇也墮入瞭這個紅色陷阱的罪惡深淵。
這些被腐蝕瞭的宮幹被拉下水之後,隻能被牽著鼻子走,為走私大開方便之門。同時,他們卻不知道伊紅櫻早已暗藏機心,設置瞭魔法針尖攝魂。重要來賓“玩女人”的醜態盡錄其中。與美女洗澡或床上肉搏的種種淫穢行徑多是內容不堪入目,甚至有人玩一王數後。等待適當時候爆發,分裂魔宮,也使侯榮坤永遠難見天日。
上層關系密切,下層也就不敢多事。但集團也不虧待他們。被集團接去招待的人,不但住宿不要錢,吃飯不要錢,更天天都備有魚翅、鮑魚、燕窩、名酒等高級食品,供來賓們品嘗。真是住在“紅樓”天天過節,日日山珍海味,吃到你沒有胃口為止。卻未見過有吃到沒胃口的。
但這些分宮基層卻像無根的樹,關系是非常靠不住的。一旦在內宮不再掌權,或是由於別的什麼事情被搞瞭下去,好日子也就到盡頭瞭。所以侯榮坤就是把魔掌伸入內宮。在許如雲的牽線引薦下,交結內宮及分宮巨頭,不計其數,上至聖堂癥痔局常萎、全宮釁歹長及死士總領。有權有勢的就名義上收這些妖女為二奶,表面是養情婦,實是為伊紅櫻所制,成為罪惡集團的基幹,受妖女的貼身擺佈。這些才是過硬的背景靠山。
侯榮坤以非比尋常的財色手段勢控制瞭魔宮高層,反過來培養基幹。隻要他看上有肯為同流合污賣命的宮幹,都由賴猖猩全力相助,為高升搭路。這些就是有發展前景的宮幹。弄得魔宮三界無處不黑,無官不貪。即或有“兩袖清風”,也並非因其“一身正氣”,而隻因身屬“清水衙門”,不被看得上眼。宮幹逐漸被蠶食殆盡。頂尖的聖堂或魔宮主宰也就成瞭舞臺上的木偶。
走私形成明目張膽的壟斷。“讓一部份人先富起來”的法陣就由沒機會富起來的一群的屍骨鋪設成康莊大道。以財色打通上上下下的關系,可說是“搭通天地線”,在魔宮裡橫行無忌,其“生意版圖”也就越拓越廣,走私的范圍巨細靡遺。制作假單,把走私的高稅品改為等低稅率商品的名目,入港後,就由集團中的其他公司提貨。魔宮海關稅收也就隨之化為集團的利潤。這些不用報假的本就無法估計。
那些記載下來的,通過偽報、假報轉出口的手段進行。勾結其它公司做轉口貿易,其實都是沒有把東西轉出去,由那些小嘍羅開箱調包,把空箱運出。單隻那浮面的賴猖猩公司就相當於十三個新租界之一的整個生產毛額。更在扣除那些奉命賄賂的開支,也足以使他由一個貧無立錐之地的流氓,變成為坐擁幾千億資產,可以呼風喚雨的通天人物,得“市榮譽市民”的方便。
大量走私的重稅品進入魔宮市場,把新生力量打垮瞭,甚至魔宮也差不多打垮瞭。當然魔宮垮瞭也不打緊,隻要偷運去靈嶠宮及金鐘島的貪污錢有增無減就是繁榮安定。利之所趨,在表面的穩定下,雖然無直接損害新生力量派的壟斷利益,底下裡,卻面對勢力消長,其波譎更是雲詭。
新舊勢力的爭鬥,就是環繞著與這位走私梟雄的背後勢力。與私梟關系最深的是地缺魔君的狎友,好得長像是共穿一條褲子。那輛在賴猖猩名下車子竟能進入宮禁內庭。賴猖猩不在內宮時由那牌友坐,在內宮時就他坐,那牌友讓司機給他開車。地缺魔君的狎友如此撐腰,背後那能說地缺魔君毫不知情,甚至會是地缺魔君的意思。隻要一日壟斷權力仍是由地缺魔君執掌,宮務院勢力就必然在財勢互補下根深柢固。
這私梟集團抓得太深瞭,連血魔門也極受威脅,群情激憤。血魔門主的陰魔雖然操控著伊紅櫻,間接的擁有那集團,也不容外圍份子如此盤根錯節的一面倒,使血魔門接掌時就障礙多瞭。當然,陰魔不會向自己班底開刀,那就斷其靠山,消滅地缺魔君。地缺魔君獨撐軒轅魔宮,魔功非比尋常,是宇內仙魔中有數人物,陰魔不得不親自動手下毒。
魔宮高空,肉眼所看不到之上,散漫著一團似有似無的妖氛。牽系著水勢連天的海遠汪洋,滲入籠罩宇宙的祥光和映照山川的瑞氣。在四周高聳山峰中,頂透虛空,比鐵幕、竹幕更嚴密。經貶值八成後之民生反彈著虛假的強彩,閃出水晶似的亮光。細看卻透不入晶體內,隻是一片幻影。內裡,千三億賤燦的哀鳴像千層雪浪吼青霄,萬迭煙波滔白晝,叫得水飛四野,浪滾周遭。
地缺魔君在妖氛內,魔功運得鼎盛,伏得更低。典大的肚子比肩膀闊上數倍。尖細的頭顱更像一枚木楔,貼緊雲面,比哈巴狗更搖尾乞憐的把屁股翹得高高。屎眼就擘得大大,連環肛的磊磊累壢也暴顯出來,烏黑疊結,層層互擠,道盡那些千插萬捅的遺跡,說多賤就有多賤,任由外孳桶入,不設防。
雖然地缺魔君開放屎眼,卻因魔功深厚,當危難來臨,也是不無預感。這時當陰魔化形接近,地缺魔君就忽覺心神不寧,感到一片血紅的殺氣升騰,散發著無比的淫邪與忿怨。隻惜陰魔的先天無相和光同塵,就是不給地缺魔君搜出真形。地缺魔君立時從心底冒出一股涼氣,一種自從她得道之後就從未有過的感覺充盈在頭腦之中,那就是~~絕望。
知道自己大擘肛門,全靠妖氛過濾。一旦被沁入瞭居心叵測的外孳,則再也無所防衛。舌燦蓮花系雖然大敗,仍在海外遙鬥;新生力量也經大挫,卻仍在反撲。死士系自保元氣,在隔岸觀火。這屎窟窿可收不得。自己一身修為全在這屎眼上,嘬承污精,邑註宮幹。不把屎眼暴露出來,就一切都完瞭。
如此污沾穢窟也真難為操盡絕色的陰魔入揩,隻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救眾生。更精心安排,以血為引,先毒己,後毒人,讓毒果化微入血,附同其他洋孳一同灌入地缺魔君屎眼。地缺魔君屎眼也不是來者不拒,必是孳孽龐鉅夾根深柢固,才得透過屎眼濾網。不過這難不到陰魔。以神山尊主之威望,更根深柢固的妖女也甘心獻身接受並吞,何況更維持其外表。其中有懷疑天外神山的目的,也隻能好女兩頭瞞,兩邊都得罪不起。
血影神光滲入所祭外孳,那就暢通無阻,直穿地缺魔君屎眼。果毒熱孳直把地缺魔君屎眼辣得發滾,體內器官俱升騰狂漲。任地缺魔君魔功修為達不死之身,也防不住陰魔的無相神光。一旦招狼入室,內賊難防,果毒就暢通無阻,駐入地缺魔君每條筋絡,於不知不覺間,給地缺魔君的法體帶來一陣不由自主的痙攣。地缺魔君魔力深厚,早已是寒暑不能侵的不死之身,而今卻忽然打瞭一個哆嗦,還有一種難以言寓的快意,竟比射精高潮時的一剎那更哆嗦得徹底。這時候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產生這樣子的感覺,對地缺魔君而言,可謂荒謬得比荒誕還要荒唐,可它偏又真的發生。
本來毒果屬陰性土埋,深入魔體各竅,待地缺魔君回洞時應已藏入三屍,等他吸食陽性的千年靈草,牽引互克,同時發作,死相就有若自然。隻是人算不如天就,地缺魔君因肛吸口吐,臭薰腔鼻,不得不終日草菸不離咀以驅穢,使肺內頗有存儲。果毒侵入肺內,即與千年靈草爆發相克。一種更讓人無法忍受的麻癢的感覺讓地缺魔君知道那是極其隱蔽的毒,否則也不會以他的不死之身也到瞭此刻發作才被察覺。
地缺魔君也真修為深厚,竟能強運真氣把毒素硬壓下去,不過也太遲瞭。花毒已深入肺內,根本不是化解得瞭。地缺魔君心中暗驚,想不到此毒如此厲害,忙拋開一切吸孳操作,運功驅毒。卻發現更令地缺魔君恐懼的是那帶入果毒的絲絲血氛,令他醒起魔宮內常有血影飄忽,若有若無,隻是無此聚韌,還道是血神子逃脫峨眉開府之殲。
血神經曾是魔教至寶,地缺魔君所聽傳聞,比本是正教中人的鄧隱知得更恐怖,直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使之心甘情願地受奴役。這就是共鏟魔經洗腦魔功所本,更不用像共鏟魔經的團圍逼壓,還能施發於獵物的不知不覺間。莫說更輕而易舉的吸取人的怨念,並將之轉化為力量,不像共鏟魔經的思苦憶甜幻法,需向獵物灌註怨念以驅使。一旦為血神經法所吸,則比植物人更慘的不是無痛無癢,卻是麻痹癢痛齊來,連搔癢也不成。
地缺魔君真是怕得要死,僅存的意念就是逃亡,換一個肉體,而這個肉體卻早已準備好瞭,就是伊紅櫻培育出來的男妓~胡學軍。這小白面雖然頭無腦、吊無能,卻能把市副局長及市人大代表身份的施雅這半老徐娘吃得死脫,自是熱、堅、耐都有一定水準,隻是過於偏向自己享受。魔功是自殘快感以取悅淫娘,在伊紅櫻的以魔控為重的標準中,胡二狗子是難登大雅之堂,卻正好符合地缺魔君的需求,大男人要的隻是自己的享受。
地缺魔君早在伊紅櫻定居內城,就註意著。伊紅櫻雖然極力收斂魔氣,卻又那能逃得過地缺魔君這深厚修為的感應。不過隱忍不發是因伊紅櫻偏向淫功發展,成不瞭大患,卻更有利用價值。因為地缺魔君的典大肚子已說明他是多麼性無能,吊軟得比濕面條更甚,根本就感覺不到性趣。雖然外表儲有姬婢泄欲,養出兒女,卻一看就知是別人下的種。所以看上瞭伊紅櫻的才能,替他培養替代的皮囊。胡二狗子之被訂定,最重要的是生辰的相生,才能水乳交融。
這就是命。世人但怨懷才不遇,卻不知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皇傢,也得有用才之地。任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國,但帝皇要的是蕭規曹隨的穩定,愛的是重色思傾國,他有優逼獻賣嗎?各有前因莫羨人也。
地缺魔君所以還未奪舍,隻是一心把胡二狗子軀殼鍛化得好,減低奪舍轉身中魔力的損失。現今皮囊腐毀,別無選擇。胡二狗子卻是閉穴山裡坐,福從天上來。福禍的機緣本就微妙之極,奧昧難分,成敗隻在瞬息萬變之間。其來也卻是有如世界末日,周圍的地皮劇震起來,發出瞭幽幽的黑光漩渦,卷出極強的邪氣,似要將他一切吞噬。尖銳刺耳的鬼哭仿似十八層地獄裡妖魔鬼怪的悲鳴,在追魂奪魄。一團黑氣瞬間從身體四周散發出來,迅速的在空間蔓延。在周圍大片的空間中,凡是碰觸到黑氣的植物全部都在一瞬間枯萎發黃,失去瞭生命。
要把魔力破開胡二狗子體內經脈灌,輸進去時,當然越小抗拒越好,雖然以胡二狗子的力量是那麼微不足道。所以地缺魔君現出魔身,對胡二狗子道:“跟你做一筆交易。我把全身魔力悉數傳給你,要你替我辦一件事。”
胡二狗子雖然魔力不彰,那是無心向學,可不是資差智昧,知道強弱懸殊,有若肉在砧板上。縱使謊言是如何荒謬,也得欣然答允,內裡隻能事事留心。世言四兩可撥千斤,無奈四兩力也無,就隻能擘大眼看著,任憑宰割。緊跟著,黑氣就瞬間籠罩瞭他的身體,隨即封閉瞭他的神魂。僅存的隻是一種根本用言語無法表述的痛楚,彷佛被丟進瞭油鍋,每塊皮都被撕裂開來。撕心裂肺的灼熱疼痛充斥在每一個神經末梢。
“啊!”胡二狗子忍受不住的慘嗥出來。
但山洞裡傳來的回聲卻是虛無縹緲。這是血影神光入侵腦漿的影響,陰魔已尾隨而來。任地缺魔君魔遁多快,也快不過血影神遁,何況體內更埋有血氛,簡直無可遁形。此時全神貫註在轉移元氣,再無馀力兼顧,況且血影神光也是他在全神貫註中才能體察出一點血影。胡二狗子就給陰魔殖入意識,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真的要死瞭。更被神光勾起平生意識,從小到大都是不停的被欺侮,在被壓榨中長大,眼看咫尺間即平步青雲,怎能甘願死去。心裡暗暗的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不願意放棄生命。
雨稱及時,才算甘露,就是要切合需求才現身。陰魔挑起瞭胡二狗子的求生欲,才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直穿入胡二狗子的腦中。胡二狗子精神一松,知道有救。陰魔卻是先給他看看樣板,又再抽離。胡二狗子馬上又被感應到油煎剝皮的劇痛,驚慌之下,顧不得許多,開口高聲叫道:“誰!救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不過我又能從你那裡得到什麼呢?”陰魔的語氣就像是自言自語,縹緲無際的聲音像在整個山洞內忽隱忽現,根本捉摸不到他確實的位置。胡二狗子急得大呼道:“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救我,我不要死!”
地缺魔君施展換體大法,如此不設防,簡直是插標賣首,不過時機緊迫,無從選擇。要破法隻是舉手之勞,不過陰魔深謀遠慮。要是地缺魔君橫死,頗會激發魔宮同仇敵愾,給他一個替身,卻是為己所用,才會令魔宮鬥得燦爛。也真益瞭這狗子,就要看這狗子的意志力瞭。
意志力可不是外力所能入侵,以先天無相之能也隻足以煽惑,甚至劫替,卻不宜強改,何況地缺魔君的魔法是後天五行。陰魔血影神光在胡二狗子等待渴望中,漸漸純化瞭他的意志,再施激奮。沉寂瞭一會兒的聲音再次響瞭起來,隻是語氣從無動於衷變的多瞭一絲戲謔:“是麼?真的就這麼簡單?”。
胡二狗子忽然發現,那聲音並不是從山洞中產生,而是直接在他的腦中響起,似乎這聲音在直接和他的靈魂對話!受著陰魔的神光回湯中,胡二狗子十分幹脆的回答,堅定瞭意識,根本沒有一絲猶疑:“就這麼簡單,隻要不讓我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就在意志力堅穩的峰巔中,地缺魔君完成瞭真元破體,開始改魂換魄,卻撞出“轟!”的一聲巨響。胡二狗子感到這聲音出自他的大腦中,卻絲毫也沒有覺到震湯,反而撞出一片七彩的霞光。這是陰魔的血影神光,就帶著胡二狗子的心識,連系到地缺魔君破入的真元。更真元中有血氛導領,電光般飛速的閃延到體內各處,化成點點絢爛的彩光,猶如滿天星辰在轉,光亮無比。就在那星光所到之處,一切都充滿瞭濃烈的生機。那種玄妙無倫的感覺像是踢開瞭自己傢的房門,周圍的一切就像傢裡那麼熟悉!得伊紅櫻傳授的真氣,本是時斷時續,卻已經寬如長河。魔力以絕快的速度在他體內奔流,直接匯聚在丹田之處,形成瞭一個巨大的漩渦。
地缺魔君撞不入胡二狗子三屍,大吃一驚,竟是人元兩空,知道別無退路,一咬牙,聚起殘馀真元要沖向胡二狗子丹田,還想保全那離體的真元,縱使由鬼仙重修,也說不得瞭。可惜重返原體卻是疲憊不堪,經脈不通。正驚懼時,深入骨髓的奇癢竟轉為劇痛,七竅流出綠血,全身皮膚也變成淺淺綠色,同時出現無數金色的細小斑點,蠕蠕而動,噬入心窩。陰魔也不是有對他如此狠毒,隻怪他草菸入肺。肺屬金。毒由五行金氣發動,有金之堅銳,才致刮骨戮心。
過不瞭多久,胡二狗子從真氣回轉大周天後醒過來,感受到那磅礴的真元力量。當他睜開雙眼的瞬間,一道宛如實質的幽光從雙眸中如電射出,赤裸的身體泛著宛如盈玉的光澤,卻透著一種邪異的黑芒,深邃得遮掩不住。
可憐地缺魔君卻是賠瞭夫人又折兵!失去瞭一切,也就失去瞭原有的立場,視野就升華起來,看到瞭平生的惡行。這就是回光返照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醒悟共鏟魔經的壟斷把千三億賤燦刮得多慘,先富的貪官污吏更恃權搜括,隻會貧者越貧,富者越富。更後悔向剝削邪經的惡毒一面投降,開放新租界,引洋孳入侵,不單隻背叛共鏟魔經,更出賣民族。高壓難久,必有清算的一朝,定是效法當年白谷逸之對混元祖師,廢魂滅屍,化骨揚灰,萬劫不復,永墮黑犁。倒不如自己先化骨揚灰,釋放魂魄。
胡二狗子又那知禍福的契機全在陰魔的播弄。連地缺魔君也不明所以,還估量是天意,才向胡二狗子懺悔求助。囑咐他要以民為本,權為民用。胡二狗子雖然誤認是地缺魔君好意成全,但卻那肯放棄絕對權力的好處,存心陽奉陰違。權為民用就無具體法則衡量,可以作為漂亮的口號;以民為本,太致黨宮於無地,改為以民為先,行先死先也。這都是將來事,聽之藐藐。但眼前事,則適當可行。地缺魔君就求得胡二狗子襄助,以最後一口真氣,爆破元神,震散肉身,撒入五湖四海,超脫魂魄投胎。
陰魔也忽略瞭地缺魔君的惡行昭彰,不欲多事幹擾,卻料不到地缺魔君之罪孽深重得江河也不容。應瞭金陵塔偈文的:一災換一災,一害易一害。年年不是嚴重泛濫,就是旱地千裡,甚至北旱南泛,災劫齊來,促發瞭魔宮的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