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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系魂圈套

  似這樣又相持瞭一日夜,反五行禁制依然無恙。李、餘、方、元四人頭上珠光也始終晶瑩朗耀。隻那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卻被魔火血焰煉久,光華漸減。易靜姑侄關心,自是焦急萬狀。洞內諸人見形勢漸險,自是愁急,一心盼救援早至。南海雙童尤為忿激,金蟬、石生取出玉虎、三角金牌往外便沖。偏那反五行禁制,看似一片其薄如紙的光霞籠罩洞口,但法寶、飛劍沖將上去,立生妙用,直似前面有不可思議的神力阻住出口,狂潮撞起萬片霞輝,無窮異彩,休想擅出一步。易靜知金、石二人皆有仙府奇珍,恐防兩傷,再三勸阻,金、石方始忿忿而止。

  辟魔神梭受血光魔火包圍,光華雖比前縮小瞭十之三四,似已到瞭限度,卻也不再減小,反倒較前還要凝煉,光輪電馭,旋轉更急。餘英男同門義重,見神梭寶光正在減縮,認為易氏弟兄危急,將信火發出,向遠近同門發出告急信火,傳聲告急。易靜恐她召來多人,有的法力不濟,平白吃虧,忙也行法傳聲,重向遠近接得警報的諸同門告以厲害,隻請鄧八姑、朱文、靈雲、輕雲、嶽雯、諸葛警我等數人到來應援,餘人請記師命,量力行事。

  鼎、震二矮也似知道危機,不再露面,隻埋首光中,大罵不休。氣得紅發老祖不住把血焰增強,緊壓上去,兀自奈何不得。易靜知道此寶原是老父平生最得意的法寶,具有極大威力,防身妙用,百邪不侵,隻不過被魔火血焰緊壓縮小瞭些,乍看頗險,實則無害,心情為之一寬。

  魔火血焰已用全力發動,將全崖洞帶石坪緊緊籠罩,成瞭一片血山,另外還有別的狠毒法術、法寶一齊夾攻。雙方相持這一會,眾妖人各方同黨時有到達,華山派的史南溪和三影神君沈通,也聞信趕來。因血光移向對岸崖上,湖這面便現出天空,眾妖人各運瞭些石塊放在湖邊,分別坐下,對著一湖清波,向前觀戰。

  正在說笑得意,猛聽破空之聲甚疾,方一入耳,已經臨頭。內有好幾個粗心一點的俱當來的是自己的人。就在這聞聲驚顧瞬息之間,四五道匹練般的光華已自天飛射。內中一個身劍合一的紅衣少女,手上還發出百丈金霞,耀眼生花,光華奇強。眾妖人看出來者是仇敵一面,不禁大驚,忙飛劍光、法寶抵禦時,已是措手不及,兩個法力稍弱的,連同一殘餘妖人,正當來路,吃那幾道光華迎頭就勢一絞,連人帶寶一齊瞭帳。有的更連劍光飛刀都未及放出,便成瞭死鬼。

  史南溪認得當頭少女,正是前番攻打峨眉時,手持寶鏡專破邪法的女神童朱文。後面緊隨齊靈雲、周輕雲、嶽雯三人。相隔時日不多,想不到對方竟有如此高的法力。不禁又驚又怒,揚手數十團雷火朝前打去。沈通也把手一揚,發出好些毒釘、雷火,紅光飛舞半天,卻一個也未中。來人志不在此,隻順手殺瞭幾個,略一停頓,便星馳電閃,立即飛將過去,早已飛人血光之中。

  紅發老祖聞得對岸眾人驚呼之聲,便知敵人來瞭援兵,剛一回顧,一道百十丈高的金霞,後面緊隨著幾道匹練般的光華,已電馳而至,金霞到處,血焰花飛浪卷,沖蕩開千層血浪,飛將進來。四道劍光又聯合在一起,簡直無從下手。尤厲害的是那天遁鏡,金霞百丈,所照之處,血光立被沖散;自己盡管全力施為,終是近身不得。

  紅發老祖恨極之下,一面催動血焰魔火,一面施展玄功變化,元神一晃,便已隱去,重又幻化血手,意欲向四人中擇一抓下。朱文一眼瞥見,手揚處,便有一粒豆大紫光朝那血手影打去。此寶名為霹靂子,乃上次英瓊在幻波池所得寶物之一。當年聖姑用無上法,在兩天交界處,收斂空中將發未發的雷電之氣凝煉而成,共煉有百餘粒。開府時,妙一真人將聖姑所贈法寶分贈眾門人,將此寶分作兩份,朱文便得瞭一半。雖然每粒隻用一次,但是威力至大,比起正邪各教中的各種神雷還要厲害。此寶初發時,又隻一粒紫色星光,光雖奇亮,並無別的異狀,也無聲音,決看不出似無數雷火凝煉。

  紅發老祖自恃玄功奧妙,除道傢自煉心靈相合之寶,還須功候深純者外,多半都能攝取,不畏傷害。對方既敢對己而發,雖料不是尋常,萬沒想到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幹天一元神雷霹靂子,會落在一個峨眉後輩手裡。加以被困六人見來瞭生力軍,血焰魔火已被鏡光沖蕩,宛如浪濤起伏,精神為之一振。內中方、元二童瞥見敵人身形忽隱,知又要用玄功變化暗算,血手一現,便將青靈箭迎面發去。紅發老祖還得防護,另用法術抵擋,百忙中連轉念的工夫都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那紫光一觸即發,血手才一挨上,立化為紫色焰光爆裂,聲勢之猛,直少倫比。紅發老祖驟出不意,怒吼一聲,向旁遁去。猶幸功力深厚,忙一運用玄功,便自勉強復原,就這樣受創已是不小。四人乘他這一停頓,先用寶鏡、神雷沖開血路,飛向易氏弟兄身旁。

  那辟魔神梭光華減短以後,本能向前勉強沖行,再經四人隨護開路,那石坪地方又不甚大,轉瞬便引向李、餘、方、元四人之處,同在定珠寶光籠罩之下,任何邪法異寶,俱都無從傷害。更有幹天一元神雷霹靂子餘威,連珠霹靂,那千百丈血光已由密而稀,大有減退之勢。嶽雯見敵人敗退,乘機連發太乙神雷,加上天遁神鏡寶光一照,四外血光越似紅雪山崩,波翻浪滾,紛紛消散。

  紅發老祖報仇未成,元神又受重傷,空自怒發欲狂,卻無可奈何。略一緩勢,重又現形上前,將化血神刀和身帶法寶紛紛放出,誓要分個死活存亡。拼著耗損真元與敵一拼,想用六陰絕滅神功,偏生此法須有三個有法力的助手,眾妖人卻被絆住。

  忽又有破空之聲由遠而近,這次對岸眾妖人已然留神,忙起戒備。來人也相繼飛到,共來瞭五人,分三起降落。史南溪隻認得秦紫玲和黑孩兒尉遲火二人,下餘黃玄極、白俠孫南、悟修三人,史南溪俱未見過。眾妖人自是忿怒、忙起截住,各顯神通,鬥將起來。

  紅發老祖眼看所煉魔火血焰消散大半,此法一破,敵人便可來去自如,氣急欲昏,不知克星將至。忽聽有人由遠處傳聲說道:“藍蠻子別來無恙?可笑你枉自修煉這多年,五百年前的故人,竟會對面不相識。如非拿瞭人的東西手短,又因日前有二好友相勸,昨日你追我,便該向你索還舊帳瞭。那五雲桃花瘴,隻可算是五百年來的利息。你今日元神在此賣弄,那法身想用不著,也吃我暫時扣住,一會有人代我向你算帳。我此時為完夙願,也是神遊在外,不願以轉世之身見你,隻得轉托別人代辦。你總不至於非要我親身到場不可吧?”

  說罷,語音寂然。那說話聲如嬰兒,相隔至少也在三百裡外。紅發老祖原身本來姓藍,是貴州山民,藍蠻子之名極少有人知道。枯竹老人還是紅發老祖師執前輩,彼時時常神遊轉世。這一世轉生在一個山民傢中,滿頭紅發,相貌醜惡,就是紅發老祖肉身。那日二人無心相遇,藍蠻子不知紅發肉身便是枯竹老人元神轉世,看出道法頗高,欲與結交,初意原本無他,卻不知枯竹老怪於初見之時,便知藍蠻子該當應劫兵解,有意成全。

  因為枯竹老人以元神轉世,任他算盡生神八字,也無法投得絕好根骨,有心計算白谷逸的肉身。算好時日,煽動白谷逸、凌雪鴻往爛桃山采藥,更贈白谷逸一粒青靈丹和幾片太乙青靈竹葉神符,說是專能保衛真靈。真是保衛周到,於陷入千年毒瘴時,服下的青靈丹與太乙青靈竹葉神符裡應外合,永遠保護在青靈谷那根枯竹內的腳僵硬石化的殘軀內,甚麼危險也遭遇不到瞭。

  可是枯竹老人降伏白谷逸軀殼卻耽誤瞭不少時刻,而藍蠻子應劫兵解前來,竟不等枯竹老怪回靈,愆生毒念,乘機占瞭廬舍,又在當地設下埋伏,想禁制對方元神。這誤瞭移交心法,枯竹老人難使藍蠻子如臂使指,要索還軀殼,消滅藍蠻子的元神報仇。

  藍蠻子久聞老人威名,嚇瞭個魂不附體,慌不迭突圍遁走,逃到鐵傘道人處求救。鐵傘道人向老人求情,說:“你每次轉劫,法身多是修到年份,尋一深山古洞,在內入定,元神卻遁回山去。對於以前洞中存放入定的法身極少復體再用。反正棄置,樂得看我面上,成全後進。”

  老人說自己屢次轉劫留存的法身日後還有大用,非索還報仇不可。後因鐵傘道人再三求說,才出瞭一個難題:要藍蠻子在一甲子內,把枯竹老人故鄉三峽中所有險灘一齊平去。並由鐵傘道人用法力將他元神遙禁,以便到背約食言時,將他斬首戮魂。

  哪知此事說來容易,做時極難。並且三峽上遊兩邊山崖上,住有不少法力高強的修道之士,有的邪正不投,有的不容人在門下賣弄。並且江中石礁,多是當年山骨,其堅如鋼,好些俱和小山一樣矗立水中,為數又多。昔年神禹治水,五丁開山,尚且不能去盡,何況一個旁門左道。事未辦成,反結瞭許多冤傢,沒奈何隻得罷瞭。

  忽然相隔數百年毫無音信的殺身強敵克星尋來,再又聽出昨日收去五雲桃花瘴,在崖外用法力禁制緊藏的法身也被盜去,底下口氣更惡。此生平唯一對頭克星為方今旁門中最厲害的老前輩,得道千年,法力高強,不可思議,無人能敵。

  性情尤為古怪,尤其處治異己,心辣手狠,形神不留。

  盡管紅發老祖平日好強好勝,好容易修煉到今日地步,遇到這等比四九天劫還難躲避的生死存亡關頭,也不由得心寒膽悸,宛如鬥敗公雞,自知無幸,呆在那裡做聲不得。

  其實枯竹老怪也是無能為力,否則絕不會任他破去奇門七絕惡陣。那真是一隻差,全盤皆落索。枯竹老怪想竊據陰魔的火鳳凰元胎,施法運用奇門七絕惡陣,陰魔卻不想銳身犯險,而以無相無我的虛無縹緲任枯竹老怪的法力溜身而過,不動不傷,更牽制他的青靈引子,致令連取回紅發老祖的肉身也無以為引。因知悉前因及個中玄妙,要安排一個更周密的陷阱。枯竹老怪見紅發老祖敗勢已成,也不知白谷逸的元靈被囚已為陰魔發現,終於讓陰魔嚴人英放手施為。

  忽見一圈清光由對湖飛虹電舞般穿陣而至,晃眼到達。手揚處,洞口霞光連閃幾閃,反五行禁制便自收去。並把手一接,發出一片青光,四圍血焰魔火本已消亡大半。紅發老祖知道此光來歷,心情雖然惶急,仍是不舍全毀,手一招,便自收去。來人也不緊迫,也把青光收轉,連身外清光一齊斂去,落下身來,先與紅發老祖對面。洞內諸人,早看出來的正是陰魔嚴人英。

  紅發老祖面容慘變,那麼法力高強,驕橫自傲的人,竟一毫也不敢倔強,好似害怕已極,已先說道:“你是枯竹老人叫你來的麼?當初我雖不合犯他,也是事出無心,又迫無奈,並且此事已蒙鐵傘道友求情解免,怎又舊事重提起來?老人想必離此不遠,煩勞道友引往一見,與他當面分說如何?”

  陰魔嚴人英冷笑道:“你倒說得好哩!自己行為,自己明白。並還辜負瞭鐵傘道人,是你自種惡因,怎能怪他食言?這些年來,因你假裝好人,所以無人尋你。今日你既倒行逆施,怨得誰來?現在你那法身,已由當年鐵傘道人的法寶,將它釘在你那隱藏之處。你此時就在我手裡脫逃出去,元神往上一合,也是同歸於盡瞭。”

  紅發老祖聽到末兩句,益發神情沮喪,厲聲喝問道:“照此說來,莫非你便是鐵傘道人麼?”

  陰魔慘笑道:“先父為奸人所算,如不是我,誰能代他來哩?”

  籃蠻子經枯竹老人以白谷逸的身份仔細薰陶,先發制人,去往鐵傘道人隱居的龍母洞中,暗破元神禁制。走時又把重要法寶和一葫蘆丹藥盜去。剛剛逃走,鐵傘道人便為受□女情鎖收陽放陰大法所傷,精血兩虧,回洞取藥,哪知藥、寶全失,才被嵩山二老矮截去瞭鐵傘。更為巧手靈龍所算,墮入紅沙絕陣應劫。

  話方說完,紅發老祖面容忽地獰厲,滿口鋼牙一錯,猛然一晃身形,便己隱去。意欲拼著法身不要,隻把元神冷不防冒險遁去。眾人疑他情急反噬,惟恐陰魔嚴人英驟出不意,受瞭暗算,紛紛上前保護。隻聽陰魔嚴人英笑道:“老人早已安排瞭制你之法,難道就被你逃走瞭麼?”

  話還未畢,手先朝外一揚,一道靈符飛起,青光一閃,湖中波的一聲,突湧起青熒熒一幢冷光。紅發老祖身形忽現,裹在其內,連掙兩掙無效,自以為元神必滅,一聲長嘆,便把雙目一閉,不再言語,受那煉神化氣之慘。眾人才知湖中另外還有一層專制敵人的埋伏。不過也得等紅發老祖在元氣大傷之下,才困得住他。方、元二童竟也不知悉,好生駭然。

  湖對岸諸妖人剩下隻史南溪等五六妖人,見紅發老祖狀似閉目等死,料定兇多吉少。猛又瞥見崖外飛越進三道金光,其勢比電還急。史南溪認出是敵黨中前輩有名人物,先自破空遁走。下餘妖人本已心寒膽裂,尚幸來人飛遁神速,直往對崖飛去,不曾下手。紫玲等人急於觀看紅發被困之事,不曾窮追。隻內中一個逃得稍慢的,吃秦紫玲用聖姑所贈之寶金剛杵打瞭一個腦漿迸裂,死於非命。有的嚇得連飛劍、法寶均未及收回,全吃紫玲等五人收去。

  這時紅發老祖元神在青光中面現苦痛,狀甚可憐。那三道金光已經飛到,來人正是追雲叟白谷逸和嚴師婆朱梅,同瞭凌雪鴻轉世的楊瑾。白谷逸還未飛到,先把那道金光朝青光上蓋去,強力吸起,往上一提。紅發老祖猛覺身上一輕,如釋重負,睜眼一看,見是好友白谷逸正以全力來援,身外青光已被吸起,當時喜出望外,忙要乘隙沖出。忽聽追雲叟喝道:“道友不可妄動,你不知那位道友脾氣麼?如果不是我親身趕來,誰還再能救你?少安勿躁,解鈴還須系鈴人。已有朱矮子和峨眉弟子為你解怨,一會便沒事瞭。”

  人到危急之際,忽遇救星,再一想到對頭厲害,委實不能和他硬來,哪裡還敢妄動,口中諾諾連聲,不住稱謝。

  這時朱、楊二人已落崖上,嚴師婆朱梅向陰魔嚴人英假惺惺道:“小呆瓜,你能代枯竹道友作幾分主的,看我三人和你這些小朋友分上,饒瞭老蠻子吧。”

  金蟬和白、朱二老頑皮已慣,故意攔道:“不能!他用桃花瘴、化血妖刀連傷我們九人,適才又將兩易師弟困住,非報仇不可!”

  嚴師婆朱梅把小眼一瞪,佯怒道:“胡說!受傷九人,是自己不遵師命,要來多事應劫,怨著誰來?自不用功,法力不濟被困住,還好意思說人?你們雖然受傷,已然救好;老蠻子死瞭多少徒弟黨羽,被你們把他鬧瞭個傢敗人亡,這氣又應該如何出法?小呆瓜如聽你話,我便尋你們六個小鬼的晦氣,再和你老爹說理去。”

  楊瑾也在旁笑勸道:“紅發道友於我有恩,望諸道友不可過分。”

  陰魔嚴人英也不還言,隻望著金、石六矮微笑。金蟬氣道:“說你呆,卻呆得真壞,隻望我笑,鬧得這位矮老前輩以大壓小,其勢洶洶。我怕他告爹爹,惹他不起,愛放不放,沒我們的事,省你借口。”

  陰魔嚴人英笑道:“這等不準也得準的人情,真不甘服哩。”

  楊瑾已先接口道:“小友大度包容,念他多年苦功,修為不易,放瞭吧。”

  陰魔嚴人英道:“前日枯竹老人說,這廝竟欲與軒轅老怪、妖屍等魔頭一黨。留他在世上,是個貽害。諸位前輩說情,誰能保證他肯永遠洗心革面,不與妖邪同流,縱容門下孽徒殘害善良。”

  嚴師婆朱梅笑道:“小呆瓜,趕人不上一百步。你把幹天靈火撤去吧。你說這些話,包在我三人身上,必能辦到。”

  陰魔嚴人英道:“放瞭他,他去作孽,那罪孽不是由我承擔嗎?”

  嚴師婆朱梅道:“我們說的都不成?”

  陰魔嚴人英道:“祖師爺火瞭,你壓得住祖師爺嗎?”

  嚴師婆朱梅道:“度化比誅殺更大功德,祖師爺會體諒的吧。”

  陰魔嚴人英道:“後學末進學的隻是誅惡除妖。宣善德化可就不自量力,要是我這微末修為也能度化,世上還有惡人嗎?縱惡等同身作,這個我可擔當不起呢!”

  嚴師婆朱梅道:“由我們擔起成不成?”

  陰魔嚴人英道:“你與祖師爺說去吧!”

  嚴師婆朱梅道:“祖師爺仙蹤飄渺,真想謁拜呢。”

  陰魔嚴人英道:“你見也見不瞭,怎替我擔當呀!”

  嚴師婆朱梅道:“要怎樣才沒你的事?”

  陰魔嚴人英道:“祖師爺說,廿四史本來就是一部血猩史,隻要白老抓得起青靈光幢,就沒有我的事。”

  嚴師婆朱梅道:“就沒有和平點的雙贏方法嗎?”

  陰魔嚴人英道:“以嵩山二老的老本,用上系魂連坐大法,祖師爺就怪不上我頭上吧。”

  嚴師婆朱梅轉頭向白谷逸道:“這小呆瓜扣上你我身上瞭,你總不能叫我去還你的債吧!”

  一唱一和佈置瞭這十面埋伏,白谷逸還能說甚麼?要是別人安排的,那是他自打自話,以嵩山二老的交情,可就非栓上不可瞭。所以最親近的人,才是最危險的敵人。

  說時,那幢青光本吃追雲叟運用玄功勉強提離本位,也謹提得少許。真要硬揭,這曾是三仙的矮子就可真露底瞭,又不能撒手不管,真是風飄飄兮易水寒,壯士去兮不否還的心情,穿入幢內。紅發老祖的元神也漸漸匯入白谷逸體內。

  系魂連坐大法牽絆太深,好比聯保,從未有仙傢施展,所以籃蠻子與白谷逸也不知這莫逆通靈必需赤誠為基礎。二人皆是表裡不一,必致形神俱滅。

  突然白谷逸肉身爆出金星萬叢,煙雲靄蔓中消失得快如閃電,留下兩個元神,一個是藍面苗子,另一個竟是胡嘉,糾纏得像扭著數不清個圈子的麻花。那幢青光倏地刺空飛去。才到半空,那幢內的兩個元神已淡薄得如同蜃影。嚴師婆朱梅也自駕著一道金光追去。留下楊瑾呆望著離去的那幢青光,滿面不解神色。

  陰魔對這個在胯下浪得毫無保留的淫侶,自是心識無閡,把嚴人英肉身交付鯀珠元神,無形無影下藏入楊瑾懷內,以元靈傳訊。楊瑾心頭上響起陰魔的調皮語調:“胡嘉的修為進不瞭三仙之列的。”

  楊瑾才如夢初醒,知曉崔護重來,對著呆頭鵝的鯀珠嚴人英當面也見怪不怪,是知陰魔有分身異能的有限幾個淫侶之一。既是黏上身來,當有為眾見之言行,正好為此行任務,求施寄生大法。向眾人道別,即騰空而去,避過眾人耳目,楊瑾即向懷中陰魔發問,道:“那是誰?”

  陰魔已把白谷逸元神困囚無終嶺之事稟報芬陀大師,見楊瑾問此,知是未得芬陀大師未啟示。當此正邪正面交鋒之際,枯竹老怪修為深厚,是仙魔界有數巨擘,舉足輕重,不宜過早揭發,徒增群魔氣焰。隻笑說道:“早已從畢修身上註意到胡嘉的神體不調,專等元神往上一合,也就是真相大白瞭。”

  楊瑾念到紅發老祖也滅瞭元神,忙道:“紅發道友的法身呢?”

  陰魔已在楊瑾嬌軀上輕撫挑情,哂笑道:“由枯竹老兒扣在隱藏之處,好馬不吃回頭草,是不會再用的瞭。”

  隻是幾句話間,已把楊瑾挑逗得□津潮湧,真個蓋世淫狼。楊瑾嬌喘噓噓,隻能把這小色鬼攬個結實,既幽怨也放縱的懇切哀求,道:“又要我浪吧!咦!我正要你施賜寄生大法呢!為酬極樂真人祭煉大衍神符之德,須往鐵刀峽為李師叔瞭斷一件公案,你助我完結這段因果好嗎?”

  淫通識海,陰魔知楊瑾已兩度強闖鐵刀峽,隻是九疑鼎欠缺先天混沌元胎,破不開惡龍丹氣,隻好求助,更有浪的借口,為自動獻身抓尊嚴。人生有所求,必須能有代價作交換,否則隻會面對敷衍或婉拒。要是不談代價為誘,其代價必定更高得恨錯難返,甚至靈魂也永墮深淵。陰魔淫功日深,寄生大法已不限於筋脈,雙方法身黏合的我即是她,她即是我的境界,更微入細胞纖維,駐匿三屍的我即是她,她不是我的幕後層次。楊瑾為完使命,徹底送出瞭靈魂。魔手已登堂入室,欲火亦焚及元靈,也無她多大自主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