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淫剝皮

  到瞭傍晚,輕易不與人相見的百禽道人公冶黃忽然趕到,見過太元洞諸仙,便把冰蠶交給妙一夫人。冰蠶寒氣不出體外,但接觸下卻冰凍驚人,縱是仙傢也需提氣運功才可禦寒,獨隻陰魔持之無礙。所以從白犀潭來,都是由陰魔捧奉著。妙一夫人致謝,心內卻想到峨眉無冰窟,何處儲冰蠶。

  陰魔神光已能描掃他人心意,但隻能對修為較低之道者施為。可是與妙一夫人已淫液互溢,體氣常通,對夫人心識,念動即知,上前稟知連山祖師已在坐下辟有深穴。妙一夫人還未悉陰魔身世秘辛,隻知其與紫雲宮關系,聞言一愕,旋即想到是陰魔借口,做成單獨相處的機會,欲火頓焚,春化眉梢,暗贊這小色鬼知情識趣,穴潮生。

  妙一夫人勾起欲火,但想到仙山滿是來賓,能入連山大師秘室的前輩也有多人,豈是這小色鬼想的安全,轉瞬間又變成瞭又羞又氣。因在眾仙面前,不便說話,向眾仙告罪一聲,就帶著陰魔退入太元後洞。女人天性就是又痕又怕痛,矛盾中把一切不如意事都退入男人身上。妙一夫人遠離前洞眾仙處,就氣道:“你這小色鬼真不知死活,我身子隨時都是你的,不用諸多借口。峨嵋開戶在即,仙賓眾多,那有不為人知之處?”

  陰魔覺到妙一夫人的淫火,正是剝皮所必需,也必須妙一夫人的皮,才能引動鄧隱的血影神光,帶入天一貞水。所以更誇耀秘窟風光,強調是連山大師為幽會而建,繪影繪聲。妙一夫人淫潮更被推波助瀾,欲信卻又覺無稽,矛盾中恨恨的道:“要是騙我的,看我咬下你欺負人的孽根來,看你怎樣作怪。”

  說完,又咭咭嘻笑。淫詞一開瞭頭,陰魔更沿途借故挑逗,弄得妙一夫人骨軟筋穌,幾經波折,才念準三重咒語,由後洞石壁透出甬道,通出連山大師祭祀秘壇。連山大師塑像臺基下,就是妙一夫人也不知的秘道,經陰魔依咒開啟秘門,直入下千潯密室,就在二十六天梯下仙窟內,靈焰潭底,閣樓地基中,以萬載玄英作隔,可透視潭底生態,但現於外面,隻是黝黑的閣樓基石。

  妙一夫人身在如此幽僻秘洞,隻有孤男寡女,那還有心思觀境,體內淫火已湧生澎湃,泛濫體外,嬌軀灼燙比得上火山巖漿,眼中瞳孔弭散,除陰魔的愛外,全是模糊一片,原本壓抑著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發出來,嚶嚀囈喔擺殿臀扭動,緊貼住對方強壯的身體而無法自己。那一股從少男身上傳來的剛陽之氣,感受馬上傳遍全身,教她如癡如狂。就像隻饑渴的野狼,急不及待的撕掉相方衣著,強奸似的撲上陰魔身上,閃電般迅捷把坐身,狼忙的把巨罩入去。

  陰魔見著她的饑餓樣子,也目瞪口呆,忘記調整魔粗長尺碼。妙一夫人魯莽的急挫,唧聲銳響下全根套盡,逸滿穴的淫水如洪流滿陰魔全身,連口鼻也濺上瞭,也給她自己帶來巨大的苦頭。未驚調整的巨的堅硬長熱遠在她想像外,加上快速迫狹的磨擦及重重的頂上花芯,尖銳的感受如劍氣直破天靈。陰魔乘機導入先天真氣引入九天都篆陰魔大法,卻與當日微塵陣內送主旗是無異,竄不入三屍元神。這淫婦的自我意識真是堅定不移。

  半響過去,妙一夫人回魂斂氣,給莖的灼熱炙得花芯開放,心中的欲火好像火山暴發似的騷浪起來,忍不住把陰魔攬個結實,以內柱為軸心,弓起嬌軀,使勁搖磨。多次的雌伏在金剛下,妙一夫人頗知道不能任陰魔主動,其抽插之勁,無可抵禦,必須自身導動。冶艷地扭腰搖臀,前後左右擺動揩磨,一圈一圈地夾著巨扭旋,十分帶勁。適當的移轉膣,保持遍體舒泰,吃吃的淫蕩嬌笑。笑得胴體抖動,火形兼木的乳房,基低窄而長若垂筍,盡情跳躍跌蕩晃動,十分急遽,抖出一波接著一波的誘人乳浪,散發著淫蕩的氣息。勾尖乳頭在陰魔面上掃搖,就是按著陰魔雙掌,不準手多多的搓揉,那會被弄得癱瘓,操控不成瞭。

  寶玉蚌香渦忽松忽緊的含夾,漩渦的緊縮,陣陣的吸吮,就像一團熱燙的火纏瞭又吸,絞纏著那充滿瞭穴的金剛,輕輕磨動。那壁膣肉向內吸合,每個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動。蠕動的花心吮吸著那個光滑的龜頭,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亢奮嗡合。戶磨得急快,聳動頻頻,恨不得要將金剛巨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幹!但真氣貫註下的硬仍是堅硬灼熱無比。

  妙一夫人感到插在肉洞的陽具越發的熾熱,激起血脈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湧千層,相疊撲來。妙一夫人每用一分力,就覺那根硬更漲大增長一分,將她整個穴撐掌得結結實實。魔在搓扯下,把淫充實得又脹又麻,妙一夫人不由自主全身震縮,呼氣如虹。

  還更甚者,金剛魔能縮能伸。每猛頂一次,妙一夫人就全身麻酥。每一下伸撐上去都直達花心,都讓妙一夫人的感嬌弱的花蕊承受著快樂的重擊,一股酥麻迅速導入心房,妙一夫人就顫動一次。嬌軀體內的那一份栗動,更是難以按奈。在強壯的頂撞下“喔┅┅哦┅┅”的婉轉嬌啼,卻深深迷戀上那金剛巨在花心裡鉆啜時所帶來的一波波讓人渾身顫栗的快感,令璧膣肉又疼又麻、又爽又酥、連癢帶酸的,其震憾無可疏導,隻能無意識地浪叫,迷失的呻吟。含糊不清的淫聲浪叫時快時慢,無有間斷,回蕩在陰魔耳際,訴盡妙一夫人的淫糜顫簸,,蕩漾心魄。

  金剛熱又伸又縮,一去一回,直刺花芯深處,頂得妙一夫人嬌呼尖銳,魂魄出竅,混身震,如散入雲霄,要挫身磨動花芯,要啜實龜頭,抓實那孽龍,不使作怪。無奈莖隨節拍跳動,戶咂時擦得妙一夫人花芯狂漲,香肉顛震,乳香雲湧,磨得遍體酸癢。奇趣無窮下孽龍松脫外逃,引出絲絲清涼的元陰,似泄不泄。顧得元陰,孽龍又再沖擊重撐,撞得魂飛魄散,酸麻綿綿,忍不住西斯底裡的淫叫,全身骨節酥麻酸癢得幾乎快要松散開來。

  已不知給撐過瞭幾千幾百次,撞的津液紛飛,妙一夫人覺得自己的谷已被插得發燙,激蕩的快要融化,四肢軟綿綿地再無一點招架之力。陰魔不再伸縮巨,隻貼黏花芯團轉揩磨。這一攪弄,攪得妙一夫人全身一震穴壁猛一收縮,又波浪般旋轉地蠕動起來,奇癢顫抖,氣喘籲籲的囈叫:“哎呀┅┅淫婦不行瞭┅┅要被你整死瞭┅┅你這個害人精┅┅壞蛋┅┅我┅┅我不┅┅行┅┅瞭┅┅要┅┅要泄瞭┅┅啊┅┅”。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內烘燒瞭多久,愈燃愈旺,漸漸化作一股熱流,沁入每個竅穴,泛濫全身經脈,不由自主頻頻喘氣。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帶酥麻的感覺帶入火熱的玄精射進子宮,噴到她那不斷擴張的花芯中。一股熾熱火紅欲焚的氣勁,順經脈貫註四肢百骸,漲化春溶,血液都沸騰瞭起來,透出絲絲熱氣,撐開嬌軀全身千萬個毛孔,渾身酥酸,癱瘓得若非自己所有。元陽如暴洪轉入妙一夫人體內,每一個皮膚細胞都被欲火燒得不住漲化,春溶,激起一陣陣酥麻融化快感蝕骨銷魂。

  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的妙一夫人,漸漸被那無邊的燥火燒得渾身好像要爆裂開來,如針刺般的輕微苦楚,猶如被融化的熔巖所吞掉,有說不出的難過,但就是淫燒個疲慵飄飄,卻無燥火互斥感覺。

  妙一夫人雖然修為日漸深厚,突破極限,因是從榨掠陰魔玄精而來,終是借來的。元氣與原主接觸交接,還是忠於原主。陰魔的先天真氣借妙一夫人樂極中的真氣波動,透上先天真氣,撐脫妙一夫人內皮外皮間的聯系。這也是妙一夫人在此淫火熾盛之際,沉溺於極樂淫趣中,奸趣蒙心,淹沒知覺,一排排的針刺陣痛也不撼動自主神經。若有絲毫反抗之念生起,必是皮毀氣殘,可說成敗隻系於一發。也是隻有妙一夫人這樣愛如命,把小色鬼當作心肝命蒂,甘為小奸郎送命,任由作賤,克意迎逢,才會事半功倍。

  先天真氣匯攏,與外皮結合凝聚,才初步功成。陰魔從緊黏的肌膚處,把微化瞭的離合五雲陰圭,順先天真氣引導,透上每一個外皮細胞,固定瞭妙一夫人的淫欲外相,即命冰蠶吐絲,混入外皮作繭。絲即是皮,皮即是絲,一個人形的繭就結在離合五雲陰圭外。火熱淫熾的妙一夫人,在淫興上頭,簡直無知無覺,任憑冰蠶抽絲剝繭,把外皮色相剝瞭下來。

  外皮揭開後,撤離離合五雲陰圭時,真皮見風的刺痛絕不好受。陰魔在外皮即要離體之際,煽以清寧寶扇。和風習習,嬌體溫涼,妙一夫人剝皮後的肌膚不受空氣中的雜物刺激,更添嫩滑,不下初生嬰孩,露出內皮的面龐比外皮看去年輕得多,泛起片片紅霞,桃花盈泛透膚而出,顯得更加迷人。有成熟女人般的動人神韻,卻配以幼滑腴嫩,富有彈性的香肌,經魔火煅煉後,溫軟如綿,清爽柔軟,令人淘然薰醉,發散出肉香芬芳撲鼻,透人心經,直是逆天創舉的返老還童。若非神韻身材有異,與靈雲幾可亂真。

  後來因妙一夫人青春倒流,求教者多,妙一夫人得意中泄瞭秘密。姐兒愛俏,對這小色鬼更如蟻附膻。可是這樣危險的行為,陰魔那敢再做,隻能推以連山大師安排。

  此時妙一夫人眼中卻看到陰魔手上的清寧扇,詫聲叫道:“這是甚麼?”

  陰魔笑道:“估得到,送給你。”

  妙一夫人哼瞭一聲,夾手奪取過來,道:“祖師爺的清寧扇怎會到瞭你手上?在金須奴手上就威力差得遠呢!”

  陰魔嗤聲笑道:“扇是峨眉異寶,那老畜牲沒有基本的離合神功起動,那能發出威力。”

  妙一夫人嘆息中道:“祖師爺的離合神功善於存異求同,能接駁異派心法,無法不容,無所不納,可惜失傳瞭。”

  陰魔笑道:“剛才不是過給瞭你嗎?”

  妙一夫人陶醉在淫欲中,會不過意是說陰魔肉輸送過來的真氣及其流經竅穴,隻被勾起瞭春思,又在淫蕩瞭,卻要作狀,罵道:“你這小鬼總是離不開那件事。”

  陰魔嘲諷道:“你醉到連體內的感覺也沒有瞭!”

  妙一夫人這才覺到體內多瞭一股真氣,自動運轉,真個又喜又羞又氣,見著這小色鬼花樣多多,常有出人意外的驚喜,卻又總是給作耍瞭才知道,真個委屈生氣,愛他做的很令人賞心悅目,但又恨他永不先加說明。恨恨的罵道:“你這小鬼總是做瞭才說,記不起啦。”

  陰魔也知女人是無可理喻,嘻皮笑臉道:“大不瞭再給你一次吧。”

  妙一夫人想著,又再欲火焚身,潮紅瞭面,還強撐道:“不稀罕。”

  陰魔當然識做,來個霸王硬上弓,口中卻義正詞嚴的訓道:“清寧扇可真不肯呢!”

  陰魔雙手托住瞭妙一夫人粉臀,挺舉魔往上一攏,粗大的莖在穴裡又再轉磨。陰蒂在莖的彈動下,也傳來一陣陣的酥癢,膣又開始蠕動瞭!金綱魔施展伸縮絕藝,一啜一磨一套一抽,妙一夫人那才剛享受過無限高潮的肉體,轉瞬間已再度卷入驚濤駭浪中,三海也展翻騰。腦為髓海,擅中為氣海,子宮為血海。元陽真氣軀動血海波瀾,倏忽間穿閭升脊,進枕達谷。一進泥丸,妙一夫人便身如火熱,香氣氤氳,以熔以冶,外燃內燃。得造化之運旋,陽神脫胎,是我非我,是虛非虛,合太虛之虛,而融洽無間,與道合真,是離合神功之奧妙,無所不容。

  髓海洶湧溢貫,乃由鼻落。髓湧中,中有正陽之氣,從胸中隔膜之際,尋將註腰繞臍,周流九九八十一周天,變就黃白之體,離合神功功成,已是子時將近。妙一夫人回過神來,喜中有氣,愛中又有恨,不自覺揮掌欲拍,才覺到手中有物,醒起用離合神功起動清寧扇,使之身寶合一。玄天異寶都是化氣入體,隻有非其物主,或修為不足,才現形於體外,如通天教主所訓:今之學者為人,隻能拿來說說,丟其書包,不知所言為何物,也無可身行之處。功深者,人寶合一,如古之學者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則無用夫子自道,追隨者也趨之若,如過江之鯽。

  妙一夫人這才想起金須奴尚囚在紫雲宮頂,清寧扇竟落在陰魔手中,也想不到紫雲宮內是陰魔現出胎形,以為是連山大師現身收扇,轉傳陰魔。還怕是陰魔私相受授,忙追問根由,道:“你幾時見到祖師爺的?”

  陰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問底,是必沒完沒瞭,隻有淫與懼可以拖她出這種糾纏的漩渦,於是把鄧隱要取代她的肉身,傾覆峨眉的陰謀道出,再極力喧染血影神光的奧妙。妙一夫人早從長眉真人處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聽見竟然大禍臨頭,立即拋開情緒,聽從安排。冰蠶重吐皮絲塑像,與真人無異。妙一夫人試演著出入絲塑,竟與真皮無異,贊嘆冰絲神妙,竟不舍犧牲,要再塑一個。但陰魔知其危險,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轉妙一夫人視線,把從忍神尼遺下的記億中,套出來的細作名單交付出來。

  名單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幹分子,權位不高,也不是軒轅魔宮徒眾,但可叁與機密文件的文書工作,隻是貪圖美色及法寶,把機密泄出來。妙一夫人為名單駭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雖然廣大,石室眾多,可容長幼兩輩賓主各有各的住所,但以後來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豈能一律往太元洞內延款。女強人即是女強人,立刻脫離欲海,回洞召群仙會議。

  淫蒸之際,嵩山二老矮因異教中來瞭不速之客,是嶗山麻冠道人司太虛,乘著慶賀開府,來此結納,因和朱梅前有過節,便由二老矮接去。會儀上,元元大師首先提出,將仙籟頂附近兩處石洞收拾出來,專備那些心存叵測的異派中人棲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準備為是,省得他們來瞭,看出我們先有厚薄之分,多生惡感。”

  乙休笑道:“這些旁門中的蠢物,誰還怕他不成?如說歧視,我先不住此洞,徑去仙籟頂小洞穴內棲身好瞭。”

  妙一夫人裝作為難,道:“那洞高隻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狹隘,如何可容仙履?”

  乙休原是別有居心,笑道:“那洞雖小,位居半崖腰上,獨具松石之勝,飛瀑流泉,映帶左右。尤其洞外那塊磐石和兩個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既可拉瞭令高足們據石對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來的通路,免被妖人混進,給朱矮子說我冒失。”

  白雲大師待乙休中計,自願屈居小洞,才笑道:“這一層,大師兄和掌教師弟已經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賓來此,錦上添花,尚還未定呢。”

  公冶黃環顧宇內,想不出還有誰個劍仙,堪稱錦上花,便問道:“那人是誰?”

  妙一夫人道:“我隻知凌道友夫妻引來。那日談起用紫雲宮神沙建立樓閣之事,偶然占算,剛算出一點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瞭靈機。心中奇怪,二次運用靈機虔心占算,反似並無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驚人之筆,有意突然其來,到時再行明說,不欲前知,也說不定。”

  乙休原是來人舊識,知其西來有數,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點門道,想在千裡以外心動神知,將夫人蒙混過去,還辦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也必適逢其會,如是來人的師父還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覺凌渾夫妻法力未必勝過自己。說完瞭話,早在默運玄功,暗中推算。約有半盞茶時,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諸位道友快起身來瞭。”

  瑛姆也笑道:“足見主人盛德感召,連這位閉宮千年,永不和人來往的老前輩都肯破例,命門下兩輩弟子來作不速之客,叁與盛典,並且來得恰是時候。子時一過,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賓同來。我此來,專為應付一人,請在洞中借一凈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覺。”

  眾仙知道來客中,有瑛姆不願相見之人,借題退去。乙休笑道:“相見何妨?道友此行,豈不是著相瞭?”

  瑛姆躊躇不答。陰魔知道血神子頗忌瑛姆的無音神雷,有若無聲狗咬死人,咬者不吠,不宜現身,裝作問難,接口答道:“無相、著相之分不在業報嗎?勉強相見,不也是著相嗎?”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隨心所至,瞭無掛礙。妙一夫人親自陪往後洞凈室,一面喚來廉紅藥,令在室內隨侍候命。神駝乙休因百禽道人公冶黃於弈也有同好,便同走出,去尋嶽雯覓地對弈去瞭。陰魔出室即遇金蟬、石生在等著。

  金蟬本來是一種裙帶下長大的孩子,長期在蔭護中長成,雖是看來很有福氣,但付出的代價就是尊嚴。在別人眼中就是長不大似的,做成一切行為都要合乎看管者的心思,沒有多少自主選擇的馀地。對庸碌的孩子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但越是天份高的,就越難任由那些比自己愚蠢得多的人所擺佈。

  自從天嘯主劍改授金蟬後,無形中是代替靈雲主持七修劍。一般女孩子都以大姊姊自命,竟給心目中的小弟弟跨過瞭頭,心理上就是不大自然,尤以朱文為甚,最愛作弄金蟬。金蟬氣在心頭,那無可避免長成心結。這便逢人便贊譽仙都二女,就是要氣氣靈雲等女孩子。更知陰魔給與這些懷春少女的矛盾。一眾女同門心中仰慕這小色鬼在女師長內吃得開,又不敢分一杯羹,但卻借故搔首弄姿,沾粘淫氣。所以金蟬乘著幫助二孿女擊退毒手摩什的交情,要介紹二孿女給陰魔,大肆宣揚,告訴陰魔來瞭兩個同輩的女客,相貌身材宛似一人,分身為二,長得如此美貌,差不多把仙府所有美貌同門都比下去瞭。

  同在室外的英瓊先忍不住還擊,道:“她倆比眾同門姊妹長得美,與你們有甚相幹?你兩個男孩偏愛和人傢女孩做一起玩,誰知道人傢愛理你們麼?我真替你倆害羞呢!”

  女神童朱文和張瑤青本站在一起。朱文便伸纖手朝瑤青臉上連羞。秦寒萼、申若蘭也剛走過來。幾個女同門都是口角尖酸,最不饒人,和男同門一有爭執,定必同心齊上,有著人多勢眾,永遠不占上風不止,怎麼說她們不過。金蟬星瞳微瞪,知道再一還口,嘲笑更多。話到口邊,又忙忍住,氣得把小嘴一呀,拉瞭石生、陰魔就走。石生心中隻有金蟬,誰的帳都不賣,邊走邊喊:“蟬哥哥,跟她們評理,莫盡受她們欺,誰還怕她們不成?”

  金蟬不肯回去,說瞭句:“好男不和惡女鬥。她們有本事,在外和妖人使去,誰耐煩理她們?”

  身譽不居適位,其形象與同處之輩的印象大相逕庭,真是無可理會。如錐在囊,無可藏屈,近必傷人。縱使較量出高下,也必深種芥蒂,隻能叁商避路。無奈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不見人,別人可放不過你。

  眾女聽金蟬一說,俱想看這仙都二女是何人物,也一路說笑著跟過來。走到太元洞前,陰魔、易靜、金、石,同瞭仙都二女,還有向芳淑、朱鸞、癩姑等人,正由中洞往外走出,說要謝傢姊姊吃百花酒。朱文微嗔道:“不要我們同去,是不是?”

  一旦情絲系上瞭,就是如此番蠻,金蟬可真慌瞭,忙道:“你們也是主人,莫非還要下請?”

  英瓊得理不讓人,接口道:“朱姊姊,管他呢,不要我們去,也偏去。兩位謝傢姊姊是我和易師姊、周師姊先交上的,再說女客原該我們接待,師父本命我和易師姊陪客,沒有他們。應該我們不要他兩個才對,和他商量則甚?”

  金、石二童未及答話,忽聽身後說道:“你們都不用爭瞭,我這次還帶有一點吃的,原是來時無意中得到,隻是太少,不值送禮,請你們同享瞭吧。內中有幾人出點花樣,看回熱鬧,也該到裡頭去瞭。”

  原來玉清大師因陰魔回府,尋瞭到來,帶同眾人到靈翠峰故址,尋瞭一個便於眺覽的小峰頂上。那峰頭隻是一座高聳天半的小峰,頂上才隻兩丈方圓。在此地小聚,是為瞭在此相度形勢。因芝仙本來好動喜事,而覬覦它的妖人多半本領高強,有的還精穿石行土之術,更有兇禽惡獸同來,俱精土遁。為防萬一,由前夜起、便將它原來生根之處,用移山之法,連那方丈之地,一齊移到楠樹根窟內。那株古楠樹叁天矗立,大約十圍,通體渾成,隻近樹根處有個方丈許方圓大洞。借著靈木,四外施展木土雙層禁制。

  大師與眾人就地監護芝仙,分吃瞭北海盡頭長夜島來的桂府丹榴,也遞給金蟬一柬帖,向金、石二童略示機宜。談到子夜將近,仙賓將到,玉清大師便留下

  金蟬、石生、陰魔,率眾人同往太元洞飛去。妙一夫人早已領眾出後洞門外,全體門人,除有職司者,一齊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