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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浪淫妖陣

  陰魔回到瞭楊瑾守候之處,已人面不知可處去,發動神光掃瞄,才知楊瑾已身陷妖屍無華氏父子的墓穴內。那楊瑾於陰魔離去後,難受瞭一陣,又不甘坐等,於是重振精神,駕起遁光,往白陽山古墓飛去。

  墓穴中為首屍靈,原隻兩個,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個,名叫無華氏,少的乃其子戎敦,稟天地乖戾之氣而生。蚩尤造反,戎敦曾與逆謀。軒轅驅上古猛獸玄犛作戰,蚩尤服誅,戎敦也被軒轅捉去,經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歸。戎敦生性暴烈,認為奇恥大辱,扶病就道,甫及國門,便自氣死。無華氏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懟,不到一年,也就死去。新君就在這白陽山,古稱無華穴內,為他父子築瞭一座絕大的墓穴。因葬處地脈絕佳,他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得瞭靈域地氣,成瞭氣候。

  無華氏生前坐下有一神鳩,當年曾仗著此鳩,威震百蠻。那神鳩神異通變,厲害無比,因此又叫做鳩後,當無華氏未死以前數年,忽然生瞭奇病,一息奄奄,終日瞑目,彷佛將斃,一直也未痊愈。若非天意滅蚩尤,怕上古猛獸玄犛也抗不過這神鳩,戎敦氣憤而死也時因此。無華氏死後,此鳩入也瞭墓穴,蹲伏內寢石穴之中,始終不死不活。後來無華氏年久通靈,才算出它無心中吃瞭一株仙人廑,昏醉至今。距今還有七年,便可出世。

  無奈戎敦乖戾之性難改,專與好人為難,終於成瞭妖孽。從他父子死去滿二千一百年後,便逐漸出穴為害。在本山五百裡方圓以內殘害生物,泄那千古無窮之恨。直到白陽真人來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將他父子重行禁閉穴內,出不得墓去。新近數十年間,因墓門難出,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脈,居然被他遠出數百裡之外,驚動瞭四兇中窮奇的幽宮。兩下裡先是苦戰多日,末後竟打成瞭相識。窮奇幽宮正當地肺要口外,千萬年來日受水火風雷之劫。自與無華氏父子打成相識,便同在此墓盤踞,絕少歸去。

  因墓洞中藏有三千年靈油,與天皇氏所煉兩柄金戈,太已啟人覬覦。雖然妖屍出不得,卻阻不瞭貪婪的修士入內。凡來的人,俱難幸免,十有九死在金戈之下,才經佛教高僧將外洞封閉。最近封洞禁法為蟄龍行淫所污,再加一次地震,才重新開放。恰巧妖道金花教主鐘昂,被妙一真人所殺,於死前借血光遁法,逃回青田山,命乃子鐘敢帶瞭三個小妖黨,投到三屍墓中。兩下裡本就氣味相投,再加鐘敢會煉生肌固魂之法,更合妖屍大用,於是結為死黨,聲勢益發浩大。三下裡同惡相濟,破瞭白陽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惡焰復熾。妖道手下有一怪鳥,平日以屍為糧。爪喙勝逾精鋼,專能穿土入石,下透黃壤;妖道又會一套石遁妖法,能避開前後墓道所設禁法。聖陵異寶才致於神符失效之下半夜,被盜去瞭。

  楊瑾到瞭墓前,潛光匿影,隱身入洞,本來不易為妖屍覺察。恰值守護洞口的妖鳥正在瞑目假寐,於生人一到,已自警醒,怪鳴報警,穴中立時覺察,四處追逐,卻不見人影。窮奇最是險詐多謀,知來人是個勁敵,命妖道師徒連同妖鳥,故意裝作尋覓敵人,將法寶飛刃等放起,四下搜索,誘敵入阱。

  先後兩道黃光從門內飛出,滿處盤繞。接著妖鳥出現,又有許多妖火紅光四散飛奔。楊瑾從法寶囊內取出前生所煉的五火須弭針與七支坎離梭,先是五道極細的紅光直取妖鳥。接著又是七根紫熒熒數尺長的光華,與妖道師徒的黃光妖火鬥在一起。那五火神針專射妖物七竅,原極厲害。誰知妖鳥竟然不畏,昂頸一聲怪嘯,便飛出三個綠火球,將神針敵住。楊瑾見狀,方知此鳥也非易與,不耐久戰。暗運玄功,一指二寶,便作勢往外飛去,一面忙著進入墓門。還不知外面二寶已被妖屍收去。

  楊瑾到瞭內寢,忽然覺到一陣陰風起自右壁,接著兩釜妖火微一明滅之間,放出洞中藏有的三千年黑眚之氣,遮蔽她的目力。妖屍和妖道暗中已排好陣法相候,任是怎樣小心,無奈妖屍有萬年道行,神出鬼沒,變化無窮,倉猝間哪裡觀察得透。忽然一陣陰風起自右壁,室內似有一片金光閃瞭一閃,古屍靈倏地活轉,攻上來。楊瑾方知隱形之法不知何時已被敵人破去,忙運玄功,一收先放二寶,竟收不回。

  倏地眼前一花,石室中全景忽變,右側面現出一座法臺。全臺都籠在妖雲邪霧之中,四外有無數大小火球,五光十色,上下飛揚,臺上站定一個奇形怪狀的妖道。楊瑾情知入網,索性一拼,一指劍光,照準妖道,迎面飛去。不想劍光剛飛近法臺,忽從身後飛來一片金光,竟將飛劍吸住。那金霞甚是厲害,如非見機,飛劍險被收去。

  楊瑾一面運用玄功收回飛劍,一面忙縱遁光飛過一旁。回頭見面前不遠站定一個身高數丈的大僵屍,全身隻剩一副骨架,睜著兩隻火炬一般的怪眼,紅光閃爍,遠射數尺以外,高舉著一條枯骨長臂,手中握著一團光華,金霞電旋,註定自己,猙獰的怪笑“磔磔”成聲,響徹四壁,料是妖屍中的窮奇。楊瑾這時腹背受敵,那金霞卻甚是厲害,法華金輪僅可敵住,占不得絲毫便宜,無可奈何中,欲待遁出。

  妖屍倏地又是一聲怪笑,楊瑾又是眼前一暗,眼前妖屍、妖道全都不見,迎面現出一張畝許方圓的大口,幾將石室半壁遮滿。大口裡面金星急轉,紅絲爆射,宛如火雨,略微吞吐瞭兩下,楊瑾所使諸般法寶,恰似駭浪孤舟,卷入急漩之中。除護身法華金輪與飛劍、般若刀外,幾乎全數被它吸收瞭去。楊瑾因要四面兼顧,法華金輪也因此幾被吸動,不由嚇瞭個亡魂皆冒。妖道已在暗中乘虛而入,趁著楊瑾驚慌駭汗失措的當兒,行使極厲害的禁法,借物代形,用鎮物將楊瑾元神禁住。在黑暗中用顛倒五行挪移大法,移地換形,將楊瑾封閉法臺旁石牢之內。

  楊瑾還不知元神受瞭禁制,見怪口忽然隱去,而寶光照處,身已落在一個石穴之內,上下都是堅石,四外空空,更無一物。忽聽妖屍在壁外出語恫嚇道:“那女子快些降服,還可不死。如今你元神已受瞭我的禁制,任你多大本領,也逃不出去。何況我有軒轅氏相贈的至寶,你那護身法寶並無用處。過瞭今晚不降,我隻用七陽之火,化煉代形鎮物,你便成為灰燼瞭。”

  楊瑾聞言大驚,試一運轉靈機,元神果然受瞭牽制,幸有金輪護身,隻被妖屍用鎮物代形制禁,沒有被他真攝瞭元神去。料定旬日困身之厄,萬難避免,知道除瞭耐心守待陰魔尋來,更無他策,把心氣一沉靜,仍用法華金輪、般若刀二寶護身,在金霞銀光圍擁之中,用金剛禪法打起坐來。妖屍用妖火祭煉鎮物,無奈場瑾禪功玄妙,奈何她不得。楊瑾在靜中觀察,得知妖屍所使用的大口,竟是軒聖陵中至寶,九疑寶鼎。似這樣相持瞭些日,直至陰魔尋到妖墓,已是一晃旬。

  墓中妖陣究竟都是五行死物,守陣的妖道徒眾更肉眼昏花,任由陰魔的氣化法身,穿隙過罅,直涉入陣內楊瑾懷中,才聚合法身於楊瑾衣內,伸入盤坐的玉腿環中,作觀音坐蓮式,擁抱著楊瑾那柔腴嬌軀。未等楊瑾回過神來,擎天巨已插入嬌娃的香暖穴,直抵花芯深處。

  因在妖道陣中,陰魔不想楊瑾過度刺激,特將肉莖修幼,免得楊瑾嗥叫,驚動妖屍妖道。但楊瑾也難耐肉壁撕磨,呻吟哼唱,四肢抽搐,攬實陰魔抖震,恨不得把這小色鬼擠入玉軀體中深深處,再也分不開來。陰魔法身無相,大小隨意,遂藏頭女伴懷內,埋首那酥軟的玉乳谷中,被香浪陶薰得氣息淋淋,搔得楊瑾癢入心脾,牽扯漲滿的陰道,聳動不休,更添性趣,醺暈迷失,茫茫中卻聽得陰魔低聲細說端詳。

  陰魔頗知樹大招風,玄精能助長淫婦修為,自已卻幾乎象齒焚身。自誅美人蟒後,眾仙皆知自己能人所不能,把天大的麻煩都推上自己身上。雖借涉險誤入微塵陣,裝作受創,扮演癡呆,把替身留在峨嵋,但玉清大師、八姑、妙一夫人已知秘密。玉清大師、八姑已被種下九天都篆陰魔大法,但此法屬隱藏性,法不動則如無,難保她們不泄露機密。

  不過自己真的名過其實。無相心法雖然不是五行有相的蠻力所能比擬,但在降魔法力的領域處,除瞭幻化逃走外,毫無對決法力,隻能虛張聲勢,迷惑修為淺薄者的心神,驅動他們的淺薄力量,作螞蟻懸崖誇大惡,實在不堪一射。對楊瑾不敢再顯鋒芒,實認無甚道力,隻是巧逢玄陰大陣,才能與她合運寄生大法。

  強調此法對他人無用,告誡她莫泄露此天大秘密,才肯與她合運。楊瑾本就食髓知味,難得天從人願,更是獨占春色,樂得如推實就,淫思纏綿,穴死命的鉗實陰魔的巨,苦等這小色鬼撬撞。那知這小色鬼竟然嘆道:“還有一點,這大法定需等你浪透瞭,如在玄牝大陣中,我的玄氣才能透徹你的丹田。”

  楊瑾回憶著玄牝大陣中的滋味,更是欲焰激潮,登時薰香體味藉熱力上騰,雙乳變得灼熱敏感,熱的發燙,剎那間像爆炸般的向全身流竄,觸電般直線的穿透跨間穴,感覺到藏在穴中的肉,於接觸處,釘入酥酸的電流,蠢蠢栗動,更是難以按奈,意識下蠕動著大小陰唇,櫻桃小口也咻咻的吐出熱氣,卻嬌嗔道:“我今生就隻有這你小色鬼一個男人,你就把我看得這麼浪瞭嗎。”

  陰魔漸漸成瞭色中餓鬼,龜頭已給舔舐得熱血洶湧,鼓脹壓擦甚勁,奇妙的快感蕩漾而來,知道這浪貨已失控瞭。但他更清楚知道,若不撕開女人的假面皮,是不會得到真正的性趣享受的,但又不能硬上弓,隻能循循善誘,給她找尋借口,於是裝作無奈的道:“這是唯一生機,不浪也得浪呀。”

  楊瑾已經騷癢難當,彷佛有幾千幾萬隻蟲兒在爬,引起凝聚在體內的欲火,化為一股熱潮,從子宮深處焚向陰道,痙攣緊縮,不浪動搔癢不成,但臺階難下,忍不住的淫叫聲,彷佛悲鳴,如泣如訴的道:“我那裡浪得起來啦,小色爺,不要再捉弄我吧,求求你啦。”

  淒婉哀傷中的冶艷嫵媚,帶著一種蕩人心魄的異樣魅力,更勾人魂魄。陰魔暗笑道:“不浪不成的呀。我放點淫氣給你催促吧。”

  楊瑾又羞又急,帶著似是幽怨,又似是難過的喘息哀道:“這給人知道瞭,我怎樣見得人呀。”

  陰魔強忍其得意情緒,裝作慨然道:“隻有你我兩人知曉,決不外傳。”

  其實所謂見不得人,也隻是對男性而言,三姑六婆之間卻是以此為榮,堪作誇耀,那來的的秘密可言。楊瑾已忍無可忍,穴內肉壁已如怒海波濤,翻騰沖刷陰魔肉筍,酥酸的感覺鑿入骨中,若連骨頭都化掉,隻剩下一灘泥水,顫震抖動不止。哀鳴已化為呻吟,低回蕩魄,聲音低膩夢囈般道:“我整個人都交瞭給你喇,好壞隻能看你這小色鬼的良心瞭。”

  當然,女人無論怎麼浪,都要肯交給對方才能由心浪出來。要是強制得來,那隻是裝模作樣,全無內涵,一點味道也沒有的。肯不肯給你,就看她肯一肯給你灌酒,但不要真的灌醉,醉瞭就隻是一條死屍,她自己也享受不到甚麼,醒來就惱羞成怒,控告你迷奸瞭。隻能令她三分醉,就催眠似的說她醉,她接受瞭醉的催眠,表現出詐醉納福,你的溫馨夜,就得美滿真諦瞭陰魔那藏在楊瑾乳溝內的面孔,露出淺淺的訕笑,噴出象徵性的淫霧。楊瑾狂吸不剩,暈眩過處,自制力立時崩潰。那高翹的香臀,左右上下,瘋狂的圓磨著陰魔的肉棒。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掃過全身,陡然“啊~”的嗥叫,呻吟聲再也忍不住變得更高亢。

  床上征服女性是男兒最高享受。那不是心靈上的勝利簡單,是千萬年來的遺傳呼叫,女人浪起來的滋味,那感覺不是文字可以表達出來的,因為歷代文人從未得到過,要有強韌持久的金剛棒才成。否則挑起瞭浪貨的癮頭,卻棄甲潰散,真會令她如黑寡婦的非嚼瞭那虧佬不可。因此在那個孱佬當權的社會中,浪貨成瞭垢病。千年來女性在積壓下,把浪癮壓入萬重山下,非得其心儀的奸夫,是她自己想浪也浪不出來。縱使千肯萬肯,也得借點酒精作遮羞佈呢;或引誘出強奸場面下,乘機享受。若逢不幸,那對手是孱虧之士,無能逗起她的浪根,就是一件所謂強奸案瞭。那些孱虧之士,受遺傳召喚,又力有未達,結果隻有仿效歷朝閹監,借性虐以弭補心靈的缺憾。

  楊瑾得逢陰魔,一經挑逗便一發不可收拾,全然無法壓抑那放浪的情態,忍不住淫叫聲、喘息聲,交替斷續。浪得大有隻此一朝,難逢異日之概,人世間所有的道德束縛當下全然拋諸腦後,什麼矜持、什麼羞恥都要飛出天外,徹底地被這種淫亂的感覺給完全占滿。穴壁肉緊緊的將陰魔肉棍匝住,如烈火燎原,不停的狂扭磨轉猛烈套擦,旋扭擺搖,狂放而又蠻野。

  陰魔靜中享受那強勁的性趣,逐漸蔓延全身。在寧靜中,肌肉放松,受力處傳播快速,如虛稀的棉絮團,不可被推移,隻易穿透。那快感千重萬疊,波湧每個細胞,似漲似麻,盈滿每條經脈,速流滾動全身。待楊瑾換氣,緩下來時,龜頭急轉倏旋,撬挺上沖,長長的肉又深又重地撞磨楊瑾的子宮口,帶來急遽的爆炸高潮。

  楊瑾頓覺身體似被刺穿瞭,混身一陣顫抖,豐腴火熱胴體被拋上九霄雲外,隨即又快的摔落紅塵,亢奮得如身非我有,嬌軀浮甸甸的如灌入瞭一條冷河,流涮著刺癢的快感,嘴無力的泄出淫蕩的呻吟聲。太美妙瞭,這種欲生欲死的滋味,隻要嘗過一次就會上癮。埋首乳溝中的陰魔也覺到她的螓首搖擺仆仰,全身的浪肉都在發顫,骨子裡的騷媚浪勁全放出來。楊瑾隻知道盡量從他的擠中,擠壓中、磨擦中,才能騷到那裡面的癢,才能止住那種刺骨的奇癢,牽托出胸前雙峰震顫,淫蕩的搖晃著。

  乳尖的花暈也隨之擴大,蒸蘊出濃鬱的乳香,混合薰香體熱,鉆入瞭陰魔鼻內。引出陰魔吸吮著淡紅乳頭,舔卷吸纏,竟吸出絲絲初乳,芳沁天靈。楊瑾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氣血如被抽乾,沁出香汗,點點如雨,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騷液滾水般沖陰魔龜頭,溢出淫靡陣陣麝香。陰魔享受到楊瑾的浪極騷態,也啜入瞭濃釀的陰精,心滿意足的從龜頭貫出玄精真氣。楊瑾壁的搔癢感漸漸化作一股熱流,炙出陣陣的痙攣波動,擠壓研磨著入侵的巨,一團熱燙的火纏瞭又吸,無論身心都完全開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全身每個毛孔都被體內快樂的火焰沖瞭開來,完全受肉欲所操控,渾身酥酸,頭暈目眩,彷佛靈魂出竅。

  無相真氣未受到絲毫抗拒,完整的擄獲楊瑾三屍元神,一經起動,才察覺到鎮物代形制禁的厲害。楊瑾本身受制,對鎮物難以發力,因肉身的靈魂被拘禁瞭,要動也難把握方向。陰魔的無相法身,隻善於播弄神智,對有相法物,卻無力擊毀,破不瞭代形制禁的鎮物,必需外人代勞。以地近白楊洞,起心把凌雲鳳引來。

  當日妖窟中的小人,飽經妖人奶水飼養多年,已是滿腦子魔教思維。白發龍女把他們帶入自由社會,必定做成潛移默化的大害。陰魔厭惡之而離去,留得凌雲鳳獨自守候。待崔五姑回轉,雲鳳才知妖窟前面不遠就是白陽山麓,抬頭一看,果有一座大山,高插雲表,自腰以上被雲霧遮住,看不到頂。連日懸盼探索的仙山,就近在眼前。正邪之界本就一線之差,緣牽有線,就在目前。

  雲鳳覺眼前一暗,身子便被凌空帶起,同前次雲中墜落,一喜一憂,簡直判若天淵。轉眼工夫,過瞭山腰,穿出雲上,頓覺天空氣朗,眼界大寬。回眸下視,更見雲海蒼茫,風濤萬變,看去風掩雲飛,疾如奔馬,卻吹不到身上來。身在權威護蔭中,周身似有光華隱現,萬邪辟匿。猛見一座高崖劈面壓到,於堅信忠心耿耿下,一切付著惘聞,直上之勢自會忽住,改瞭朝前平飛,人已腳踏實地,正是日前故居自陽崖洞外面。

  五姑本意雲鳳能將那圖解悟出一半,也就算是難得瞭。見雲鳳竟能悟徹玄機,觸類旁通,巧得數百年不曾出世的白陽真人十三頁圖解,竟妄想占據長眉真人所定的三英二雲中二雲之位,操權力的牛耳。其實以凌傢的背境,有窮神、白矮子兩個親族的靠山,畢竟遠勝白矮子孽徒的女兒,餐霞雖有實力,究竟不是風雲人物,而師徒之誼又何能與親屬相比,隻惜雲鳳有眼無珠,冒犯瞭陰魔這小人物,才天意弄人。

  不覺有四五個月光景。這期間崔五姑懷念小奸夫,勤奮光臨,倒便宜瞭雲鳳進境神速,居然練到身劍合一。隻是心野不純,見那山谷裡面,不但物產豐美,景致奇麗,而且氣候溫和,四時皆春。嫌山居寂寞,憶思身處小人叢中的威赫,求五姑不拘一格降人才。五姑笑道:“癡孫女,他們千百年來,均是吃瞭聰明的虧,見異思遷,淺嘗輒止,隻知依人,懶於上進。子孫承此遺傳,流毒無窮。亡國以後,更是刁民的民主當政。相隔舊王洞三百馀裡山陰一面,白虎峪中鴉利宣稱自己是先王嫡室所生,奉魔教祖師為父祖,殘虐精於資源調配組合的一群,終至焦頭爛額,勞力無有施行之處。響應鄧矮魔的金錢本位,上有官權營商,以國傢機器力量強行雇主壟斷,工人因雇主無所競爭而無所依,受著千古而來無此慘酷的壓榨剝削。下有狡詐之徒,成無貨不假,毒染食糧,兇殺為時尚。令安份守己之輩,形同異類。山陽一面,小王竟和倭寇流人沆瀣一氣,不思恢復舊王洞,全力割斷宗族祖源,企圖另拜倭族天皇為主,種族靈氣已盡。他們藏處雖極隱秘,局促於荒山一隅之地,與世間隔,常人不到,怎瞞得過過往仙俠?那一族人身受慘痛,已歷多世,興滅繼絕為修道人的莫大外功,上天有好生之德,愛人尤甚,如見他們稍有轉機,誰不援手?還不是看出他們俱都不可造就,才任其自生自滅的麼?”

  雲鳳還想五姑憑回天之力,大發鴻恩。五姑笑道:“凡是後天的,都可為力。先天的卻無法想,並且事有前緣。否則盡人可度,如魔教的惑人詭法,牛也可以牽上樹頂,生來社會就欠他最高學位,頂級享受,勞與不勞都平等分配資源,不必再擇什麼根器資稟瞭。”

  無奈崔護不重來,空叫桃花曳東風,五姑也天涯訪去瞭。雲鳳見可居住的好崖洞也甚多,為暫時眼前享受,忽略修道人原是要辛苦刻厲,含辛茹苦,才能有成。別的不說,單那白陽真人的壁間遺圖,窮搜天下,哪裡找去?盡管一點便透,總是難以純熟,終於大道未成,塵劫破身,道氣元陰薄弱,隻能靠前古異寶充撐門面。

  這日,恰好雲鳳采集黃精,來到這山谷盡頭處,叢莽蔓之中。陰魔留法身在楊瑾懷內,逸出元神,於叢莽蔓之中,撩撥那地底下成瞭精的石翁仲,現身出地面。雲鳳似見前面影影綽綽地矗立著一塊山石,看去越像人形,身軀粗大,通體是個白色,高有七八丈,方圓也有三數丈,白發如繩,披拂兩肩。眼大如盆,頂上還有兩團碗大的碧光,綠黝黝一閃一閃在動,當路而立,分明是一尊巨靈。旁邊兩隻大手,已漸向外伸出,正俯身向下撈來,動作卻甚是遲緩蠢笨,運轉不靈。

  雲鳳左肩搖處,劍光便自飛起。陰魔目的以達,使石人兩臂往裡一合,身子便往石土中陷落下去,轟隆一聲大震,轉瞬即隱。下時身子筆直,兩手競拱,其

  形與古陵墓前的翁仲一般無二。凌雲鳳穿叢而入,發現這個數丈方圓的大洞。放出劍光一看,洞內卻是高大宏深已極。由頂及地,少說也有二三十丈高下,是個正方形,都是一般寬廣,齊如刀切,壁間隱現斧鑿之痕,分明是人工修的,並非天然形成。一眼望去,廣闊宏深的洞裡面黑沉沉,不能及底,頗似千年前的古墓。在洞前不遠叢草中,一邊一雙,發現四個石穴,長約數尺,寬約長的一半,形如大人足印。相距有二十丈遠近。每雙足趾,俱都向外。

  陰魔施展顛倒迷仙大法,作大材小用,於洞裡面幻出四五點明星閃動。雲鳳即疑是有什寶藏,忙端整衣裳,走進洞去,向著洞內行禮默祝。陰魔看她惺惺作態,不禁法出“嗤嗤”的笑聲,加快閃爍那四五點星光,引雲鳳深入。雲鳳走瞭老遠,那明星依舊在前一閃一閃地放光,隻走不到。前後行約三十馀裡,漸漸覺著身上濕陰陰,彷佛經行之處起瞭雲霧似的。霧氣漸濃,窒人口鼻。這是陰魔氣化法身,護著雲鳳前進,可是前面星光卻未為濃霧所掩,依舊晶明,光輝愈旺,直至身子已被一排大木樁擋住。

  細看那木柵,俱是整根合抱樹木排成,由東壁到西壁挨擠嚴密,不見一絲空隙。荒山深谷,古洞幽深,怎會有這前人豎立的堅固木柵?從樁縫內看去,星光一亮一亮的,並未到底。雲鳳將身飛起,越過柵去,過時暗中察覺阻力甚大,猛覺眼前一花,霧影中似有一個獸首鳥身的怪物張口撲來,狀甚獰惡,連手帶上半截身子都被這個東西撞瞭一下,一股子極勁的熱力迎面沖將過來,氣息全被堵住。黑洞洞的,隻中間一片地方,彷佛有一團煙霧咕嘟嘟冒起。歸元箭射出如一點龍眼般大的寒光,流星趕月一般照準黑影打去。

  柵內便起瞭旋風。星光照處,隻見比水牛還大,一個略具獸首鳥身之形的怪物影子,濃黑一團,在暗影中飚飛電卷,看不清頭尾和面目真形。星光隻圍著怪物近身數尺,凌空疾轉。雲鳳忙用收訣,招瞭回來。忽聽柵裡面呼的一聲,飛起一物,落在地上,發出又輕又碎的沙沙腳步聲,迎面急跑而來。黑影中看去,也看不見那東西的形相,隻見一點星光懸空而行,高約丈許,其疾如矢,一晃眼便往洞外跑去。不一會又跑瞭回來,受陰魔的無相幻影所惑,滿洞亂轉。

  雲鳳再緩緩前行,飛沒數丈遠近,忽見前面劍光照處,似有一座石碑,高約丈許,隱隱似有朱文字跡。近前落下劍光一看,上面隻有“再進者死”四個大字,體作八分,朱色鮮明,甚是雄勁有力,也無款識年月。這是白陽真人因這裡古屍厲害非常,連自己都幾乎吃瞭大虧,便在中洞墓道外口,設下的禁法與靈木柵陣。後來雖用法術將他們制住,但因他們已經得道幾千年,終於還是消滅不得,隻另外在墓碑前立瞭一塊警碑,以防萬一有人誤入而已。

  雲鳳心內一驚,忽然一陣陰風自碑後吹來,風中微聞咀嚼之聲,猜是妖物到來,忙抬頭定睛一看,那東西生得獸頭如龍,雙角槎椏,大如樹幹,目大如鬥,張著血盆大口,身翼烏光閃閃也不知有多少丈長短。雲鳳用飛劍護住全身,以防萬一,隨將飛針取出,便化成一溜火光,發出手去。針還未飛到它頭上,它便在黑暗中隱去。

  雲鳳越過那碑,再行有三兩丈遠近,又見面前矗立著一座石碑,比先見的碑還要高大得多。近前一看,碑上滿是形如蝌蚪物像,似篆非篆,大小不同的字跡。雲鳳也曾讀過好幾年書,這碑上的字,竟一個也不認得,看那字,必在三代之上。碑頂高度幾達十六七丈,寬約五丈,厚有丈許,是一整塊山石造成,雕刻著一個東西,非禽非獸,盤踞上面,翼睛,形狀獰惡,勢欲怒飛,神情如活。雲鳳才知先前怪物乃是碑上雕石成精。

  再深入約有半裡,忽見六七顆明星化作碗大,流光熒熒,幻為異彩,在前面不遠暗影中出現,隻一轉便漸漸隱退。這是陰魔指引方向,雲鳳猜是古代星寶放光,不由起瞭貪念,一催劍光,往前追去。劍光何等迅速,眼看飛近,星光倏隱。陰魔神光能窺伺心意,頗為雲鳳的貪不顧身為然,發出“嗤”的一聲冷笑。雲鳳覺著笑聲比上次要近,彷佛就在身側不遠。接著一陣寒風吹過,陰魔已離她而去,雲鳳即聽身後轟隆之聲大作。

  雲鳳縱然膽大,因為洞中幽險,處境可怖,也未免嚇瞭一跳。就在這一轉瞬間,巨震忽止,眼前倏地一亮,來路上現出二門,甚是高大,業已緊閉。兩邊墻壁俱仄瞭攏,沒有初進時寬大,並且洞頂已矮瞭許多。正中央是一長大石榻,上面臥著一具長大的死屍,頭裡腳外,仰天而臥,衣飾奇古,與傳聞古人衣冠不類,似在眉豎目轉,手足亂動。兩旁立臥著許多死屍,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神態如生。

  雲鳳見那些死屍雖像活的,不敢再行招惹,朝著榻上臥著的古屍默祝幾句,道瞭驚憂。隻聽洞外又是陰魔“嗤嗤”兩聲冷笑。忽又一陣寒風挾著香氣,從油釜中卷起。就在這時,那主屍活瞭轉來。雲鳳看它頭如巴鬥,雙目長有半尺,合成一條細線,微露瞳光,似睜似閉。再襯著那一張七八寸長,突出的闊口,上下唇須髯濃密,又粗又勁,彷佛刺一般,越顯得相貌兇惡,威猛異常。雲鳳心有主見,認定這是古聖先哲與帝王陵墓,恭恭敬敬下拜祝告,盡吹捧怕托之能。就在自鳴得意之際,一點寒風從迎面頭上飛過。那是古屍發箭,為陰魔無相真氣所惑,離弦後便行射歪。

  忽然一陣怪風,兩邊釜油中的燈光全都熄滅。光華倒映處,榻上古屍業已不知去向,便聽外面又是幾聲極尖厲的冷笑。雲鳳原非膽怯,但不知怎的,那笑聲入耳,總覺有些肌膚起栗。受陰魔顛倒迷仙大法指引,覺到出路就在榻側不遠的壁間甬道,漸漸飛向榻側,劍光照處,見壁間的墻果有一段凸出,再一拐便是甬路出口。連人帶劍飛將出去,居然通行無阻。

  轉瞬見到陰魔幻化的光明,便照有光之處飛出,似入瞭一層門戶。屋甚寬大,四壁和中央屋頂,各懸著一根火炬,火焰都有碗大,熒熒欲流,也能見物。隻是黑氛若雲,彷佛甚厚,圍著光頭數尺以內,盡是一圈趕著一圈的黑暈窩,恍如急漩釗轉,無盡無休。近門貼壁石榻上坐著一個人、紅臉、絡腮胡子,生得又瘦又長,坐在那裡,比立著的人還高出一頭,手裡正抱著一個赤身披發容態妖冶的少婦,在和適間所見榻上古屍說話。妖人一見雲鳳逃出,好似大出所料。

  說時遲,那時快,雲鳳在陰魔的顛倒迷仙大法播弄,剛照面便將飛針先朝古屍打去,接著飛劍光直取妖人。妖人為陰魔顛倒迷仙大法所礙,猝不及防,雲鳳飛劍已繞身而過,斬為兩段。那赤身女子見勢不佳,剛縱妖風飛起,亦被雲鳳的歸元箭射去,當場結果。古屍修為較深,警覺較快,飛針過處,倏又隱去。

  陰魔引入雲鳳,就是要借她的手,毀破那代形制禁的鎮物。向雲鳳註入意念,將法臺毀瞭再走,先毀那座爐鼎。光華剛到爐鼎上,隻聽一片爆音,飛起一大團濃煙,隱挾奇腥之氣,被劍光一絞,也立即飛散。鼎毀鎮物現,臺側掛著一件瓦器,形式奇古。雲鳳意識受惑,撤手一針,雷聲過處,炸為粉碎,晃見光亮一閃即逝。

  楊瑾元神脫禁,立時三屍元神起動,開門揖盜,迎陰魔元陽湧入,燒得楊瑾每個細胞都酥熔火辣,一陣全身酸癢,深入骨子的酥麻。楊瑾享受著這從來沒有過的滋味,意識昏朦,任陰魔主宰嬌驅每一個細胞。陽極陰生,靈臺電激出浪濤寒,沉積虛化,飄飄若仙,穴陽具緊密纏繞,固陰鎖陽,隻欲並噬陰魔入懷,禱求天長地久,再不知人間何世。陰魔不想奸情大白天下,寧俾人知,莫俾人見,亦隱入楊瑾衣內,指揮楊瑾法體破壁飛出。

  楊瑾得陰魔玄氣入替,行動已不受牽制,般若刀閃電突擊,在無相心法掩護下,色不異空,與空間同色,把隱身撲去偷襲雲鳳的怪鳥重創。雲鳳正待飛出,忽又掃過一陣陰風,星光全隱,耳聽右壁以內,怪鳥受創的一聲慘嘯。回頭一看,一隻奇怪大鳥破壁而出,疾如箭射,徑往外面飛去。隨即又聽壁內楊瑾喊道:“那一位道友,外面出路已斷。古妖屍窮奇設有厲害埋伏,我等恐非其敵,請隨我由此出去吧。”

  接著一道金光飛到,現出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道裝少女,英骨仙姿,美如天人,楊瑾已解禁而出。當下楊瑾早將手一拍革囊,立現一團銀花,其明逾電,先往壁內飛去,雲鳳忙催劍光,一同飛入。裡面乃是一間極陰森黑暗的大地穴。銀花飛到壁上面,隻聽叭嗶剝一片爆裂之聲響個不歇。銀雪流輝中,壁石墜落,紛如飛雪,晃眼工夫,已開通出十丈深廣。真個山崩地陷,無此神速。不多一會,半裡多厚的山石,便已穿透。

  二女剛一同飛出險地,隱隱聞得身後厲聲嘲嘲,甚是刺耳。一團煙霧,簇擁著一張似人非人的怪臉,頭前腳後,平飛追來,怒目闊口,獠牙外露,霧影中彷佛手上拿著一張大弓,搭箭要射。楊瑾已回手朝後一揚,立時便是三點赤紅如火,有拳頭大小的光華,朝那怪臉打去。便聽“哇”的一聲怪叫,又冒起一團黑煙,滾滾突突,比前更濃出好幾倍,簇擁著怪臉,往洞內退去。同時又現出一張大口,口裡面飛射出無數金星黃絲,正擋那三點火光的去路。

  三點火光裡貫有著陰魔的先天真氣,內蘊九疑寶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胎氣,對九疑鼎的後天五行有相之用,具主從的屬性,大口奉命回歸。雲鳳卻將手中歸元箭發出,等楊瑾收回法寶,想要喝止,已是無及。一道光華過處,直射入大口之中,如石投海,杳無聲息,那大口也就此隱去,隻剩瞭新辟的那個洞穴。二女一同脫開崖頂,直飛出谷,方行落下,落地時見楊瑾面上才驚容乍。回轉白陽崖洞,途中遙聞墓穴中怪聲大作,又尖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