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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淫化神光

  回說寒萼自那駝子出現後,漸漸驕縱,隻黏稠著牝珠司徒平,傾吐那被歧視的心懷。

  其實人與人間的相待,必有厚薄,所祈望的至公無私,本是虛幻,所以水清無魚。她不與別人同心拼力,或同流合污,自是被別人疏遠。所謂佛門廣大,佛也隻是虛空坐,正如軒轅老怪說得好:尊敬就是不親愛。隻有多黨的勢力在均勻互持時,孤傢寡人的他才被捧為裝飾品,成為一個緩沖區,卻隻是有名而無權無利。

  所以沒有依歸的立場,就沒有自己的空間。每一件事件面對改變,都必會有一些人蒙受損失,這些人就必定不滿而攻擊。沒有立場就沒有同類,自然不會有人支持或相助,隻會落井下石。於是每事都有反方的壓力,引成爭論,更育釀敵意,相處之間自有神色流露,無可推心致誠。人傢自然處處用著權術,不把她當人看待。紫玲關心太過,卻無理解之能,更用瞭親姊的身份,硬釘妹子的罪名,縱使有見義勇為之輩,也礙於人傢尊長的意向,而無法插手相助,必至陷入眾所歸,無立足之地,無可避免導至沖突,因而嫌怨日深,弄成抗拒,甚至公然吵嘴,終於出事,乃是常理。

  到瞭打開乙休柬帖之日,也是煉化綠袍老祖之時,二人同時一看,看到柬上說的是:藏靈子從百蠻山回來,定要到紫玲谷報殺徒之仇。乙休憐二女孝思和司徒平拜山送簡之勞,準定到時前往相助一臂。命二人隻管前去,必無妨礙。齊道友必能看他面子,決不見怪等語。

  二人看瞭,又驚又喜,忙即向空拜過。偏巧紫玲來到,見二人在那裡當天拜跪,便上前盤問。寒萼存心慪氣,要出出心中悶氣;更以此行既有神駝乙休為助,定然逢兇化吉,樂得獨任其難,顯顯自己本領和毅力。即使師尊怪罪,還可借

  口是乙休的主意。也不準牝珠司徒平開口,頂瞭紫玲幾句嘴,明說自己不想成仙,要和司徒平回轉紫玲谷去。

  二人才抵達紫玲谷上,忽見一片紅霞從身後照來,面前已站定一個面容奇古的矮小道人,就是與駝子約鬥的天師派教祖藏靈子。寒萼賣弄口舌,諷藏靈子乘人無備,因而蠃得半日時限。到瞭紫玲谷底,後洞藏寶之處,才想起寶相夫人當年遺留的兩件禦敵之寶和一幅保山保命的陣圖,已被紫玲離開時用法術封鎖,全都不能取出,隻能盼望霞兒的紫雲仙障能獨撐瞭。這是不自量力,盲沖亂撞的後果。若非有神駝乙休這靠山,早應形神俱滅瞭。

  二人重上瞭谷口,即見崖頂一角,隱隱見有紅霞彩雲混作一團,是紫玲追瞭到來,先與藏靈子動上手瞭。

  當時紫玲見寒萼逼牝珠司徒平一同飛走後,因後洞無人,隻得代為防守。正值輕雲、文琪遊玩回來,紫玲匆匆請二女代勞,忙即回轉太元洞,對靈雲略說經過。靈雲著英瓊、若蘭追去後,紫玲仍覺不妥,執意要親去。靈雲勸她不住,隻得由她騎瞭神鷲追去。

  紫玲來時,因弭塵幡雖快,卻隻能隨意達到目的地,無沿途觀察境物之便。

  為追尋寒萼二人,便駕瞭神鷲趕去。路遇衡山金姥姥羅紫煙和兩個門人何玫、崔綺,獲借鎮山之寶納芥環。飛臨紫玲谷,便見崖畔紅霞一閃,現出一個矮小道人,跌坐當地,把兩手一搓,便飛起數十丈紅霞,正要往谷底罩去。

  紫玲情知藏靈子專心尋上門來,無可避免,顯得態度倔強,言中有刺。藏靈子受諷,不禁大怒,兩手合攏一搓,將那多年辛苦,用先天純陽真火煉就的離合神光發揮出來,化成數十丈紅霞,向紫玲當頭罩下。紫玲早有防備,一面展動弭塵幡護住全身,又將金姥姥借出的納芥環放起。玄門異寶,果然妙用無窮,一個寸許大小青彩晶瑩的圈兒,一出手變成青光熒熒一圈畝許寒光,在彩雲擁護中,將紫玲全身套定,一任藏靈子運用神光化煉,竟是毫無作用。

  待沒多一會,忽見藏靈子雙手一搓一揚,分出一片紅霞,飛向崖下。是寒萼從谷底出來,將齊霞兒的紫雲仙障展開,迎上前去。一團輕霧被紅霞往下一壓,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霧,將二人周身護住。紫玲待要移動,猛覺身外阻力重如泰山,休想挪動分毫。索性膝地面,靜心寧氣,打起坐來,直到第七天頭上,雖然身外彩雲減退瞭些,納芥環青光依舊晶瑩。

  寒萼那邊雖有彩煙霞霧擁護,但也是被那紅霞逼住,不能移動分毫,知難上去,便在谷底摟抱坐定,靜候外援。藏靈子認出彩霞是神尼優曇當年的鎮山之寶紫雲仙障,知這老尼甚是難鬥,自己勝算難操,越想越恨,便隻管運用玄功,發揮神光威力,欲把敵人煉化。

  那寒萼仗著齊霞兒的紫雲仙障護身,隻見頭上紅霞低壓,漸漸四面全被包裹,離身隻有兩三丈。到瞭第三日,護身仙霞竟然逐漸低減,寒萼這才著慌起來。

  紅霞神光,雖然還在離身五七尺以外,卻已是有瞭感應:漸漸覺著身上不是奇寒若冰,冷浸骨髓;便是其熱如火,炙膚欲裂。似這樣度日如年,拼死支持,又過瞭兩夜一天。寒萼眼看護身仙雲被敵人神光煉退,不足二尺,危機頃刻,隻能強自鎮靜,眼巴巴盼神駝乙休來到。

  每到奇寒之時,寒萼心神便覺得難受,將整個身子貼與牝珠司徒平偎依在一起,緊緊抱定。兩手便從牝珠司徒平身後抄過,伸向兩脅取暖。奇熱剛過,一陣奇冷襲來,仙障愈薄,更覺難禁。眼看護身仙障不到一尺,忽地寒萼將身仰臥下去,向著牝珠司徒平臉泛紅霞,星眼微湯,似要張口說話,卻又沒有說出,那身子更貼緊瞭一些。這時牝珠司徒平一見寒萼媚目星眸覷著自己,柔情脈脈,盡在欲言不語之間,再加上溫香在抱,暖玉相偎,情知寒萼已經入魔,而主持司徒平驅殼的玄牝珠,隻是元神化身,無性交功能,到這急難關頭,隻得傳訊陰魔。

  眼看寒萼雙目微合,兩隻藕也似的白玉腕早抬瞭起來,將牝珠司徒平頭頸圈住,上半身微湊上去,雙雙緊緊摟定,效作鴛鴦交頸,恨不能地老天荒,永無消歇。不多一會,一道紫色彩光閃處,二人護身仙障被破,化成一盤彩絲墜地。那十丈紅霞,再無阻隔,直往二人身上罩來。

  這離合神光原是玄門厲害法術,專一隨心幻象,勾動被侵者的七情六欲,使其自破真元,走火入魔,消形化魄。寒萼頓覺周身一軟,一縷春情,由下而上,頃刻間即心旌搖搖,全身血脈僨張,似雪獅子向火一般,魂消身融,不能遏止,隻顧暫時稱心,什麼當前的奇危大險,盡都拋到九霄雲外。牝珠司徒平待要掙起,無奈身子被寒萼緊緊抱持。

  陰魔因要煉化禹鼎靈珠,遲來剎那。寒萼已在密愛輕憐,神移心蕩中,被那神光罩落身上,催發瞭體內淫根,在離合神光煎熬下,遍體赤紅,秀發披落面前,玉頰火熱,耳朵像是燒紅瞭的木炭。雙目緊閉,微彎的睫毛既幼且密,長長的伸前搖晃,像是要招郎入巷。鼻息咻咻,烈火紅唇不停張合,泄出難過的呻吟,熱氣撲人。呻吟的哀叫,酸心蝕骨,似要呼出裂散的三魂七魄。螓首後仰,襯托著那胸前木瓜大的豪乳,淫蕩的搖晃,引人咀嚼。雙腿張跨,猴上牝珠司徒平身上,穴貼壓上牝珠司徒平的肉條,纖腰扭擰,擺動那高聳的臀肉,圓磨轉動。

  戶中彷佛有萬千隻螞蟻在爬行噬咬,癢入心骨,卻又無法搔到癢處。淫液如暴洪潰堤,湧滿穴,漸漸宣泄出洞口,黏稠的沾膩著雙方陰毛。可惜那牝珠司徒平,虛有肉身,全由第二元神的玄牝珠起動,就是動不瞭肉身的三屍元神,不能指揮肉。眼看寒萼陰精泄盡,將要反火燒元,形神一齊消化。

  陰魔也不想此奸淫上品玉殞香消,立刻以先天法體,替出玄牝珠這第二元神,揮動肉,儲塞寒萼穴洞口。雖然先天真氣沒有煉化司徒平軀殼,隻能以疏導血氣,使肉長剛不泄,不能重組五行法體去改造肉形狀,但那司徒平生前也久經采戰訓練,肉也非一般尺碼,足以阻撓元陰流失,由龜頭啜吞淫液,帶入清爽的陰精,上浴丹田,逐步推入花芯深處。

  穴內膣壁已翻天覆地,皺伸急劇,重重的刮磨陰魔司徒平龜頭,傳入的酸軟麻痹的感覺,也不比無相法身遜色,隻是起動五行法身,頗為吃力。不用激烈動作,隻在靜中感應性趣,更覺透體抒懷。雖無虎狼牝馬的激烈小點刺激,卻較軟柔舒適,另有性趣,各領風騷。可惜要為丹田的陰精歸主而分神,托送著那雙木瓜尖上的乳蒂,塞入口內,用先天玄陽真氣啜出少女初乳,扯動寒萼體內真氣,把導入丹田與陰精混合的初乳,經花芯納回竅穴。

  陰魔司徒平貪圖享受,也不液化法身為寒萼隔離神光,隻疏導寒萼那離體的陰精,保魂護魄。寒萼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亂竄,被含啜住的乳蒂,替胸口扯來一把大火在熾烈燃燒,穴內部的那份栗動,更是難以按奈自主。混身一陣顫抖,快感隨著陰精,一波比一波強,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帶著令人酥酸的電流傳遍瞭每個細胞,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的身體拋向高空隨即又摔落,讓她忍不住,幾近吶喊似的呻吟起來。

  猛見一團紫氣,引著九朵金花,飛舞而下。一團冷氣直透心脾,由上而下,恰似當頭潑下萬斛寒泉。寒萼心裡一涼,頓時欲念冰消,隻是身子虛飄飄的,四面都是奇黑。陰魔保存瞭寒萼後,先天法體靜悄悄的離去,留下玄牝珠主持司徒平軀殼,陰魔的原體的無相法身轉到霞兒所在的雁湖去瞭。

  在雁湖上,霞兒也不敢泄露陰魔的玄虛,隻與英瓊、若蘭用手寫作通話,怕妖鯀聽瞭過去,而那妖鯀卻是潛伏下瞭,不再有樂聲飄揚。直到瞭第七日七天過去,才聽得樂聲又起,先是音韻悠揚,令人聽瞭心曠神怡,從未曾聽過,忽起瞭高亢之音,湖底樂聲發動,八音齊奏,聲如駕鳳和鳴,鏗鏘娛耳。霞兒知道頃刻便有一場惡鬥,將手一指,飛劍光層越發緊密。英瓊忙向光層以外尋一高崖隱秘之處藏好,準備待機而動,若蘭卻藏在霞兒身後。到瞭亥時將近,忽然一聲巨響,狂風大作,三根水柱粗約半畝方圓,倏地直沖起來,矗立湖心煙霞之中,俱是裡外通紅透明,晶光瑩徹,映著劍光彩影,越覺入目生輝,透明赤晶。

  忽然起瞭一聲怪響,妖雲中火光一亮,飛起一個其大無匹的妖物。這東西更是生得長大嚇人。人首獅面,魚背熊身,一顆頭有十丈大小,向上昂起。背上生著又闊又長的雙翼,翼的兩端平伸開來,約有十四五丈長短。自頭以下,越往下越覺粗大。身上烏鱗閃閃,直發亮光,每片大約數尺,不時翕張。那東西挺立湖中,隻能看到它大如崗嶽的腹部,由湖面到紅壑底,也有七八十丈。其兇惡長大,約有百十丈長短,身於和一座小山相似,越到下面,越顯粗大。股際還生著四條長爪。自股以下,突然收小,露出長約數丈,由租而細,形如穿山甲的一條扁尾。

  怪吼一聲,將口一張,一顆碧綠晶瑩、朗若明星的珠子,隨著一團彩煙飛將出來。初出時小才數寸,轉瞬間大如栲栳,流光四射,直朝頂上光層飛去。陰魔等的就是它的元珠離體,先天法體把那粒栲栳大的光華,包在金光網圍中,任它左沖右突,總是難越雷池半步。九口天龍伏魔劍光幕上便放出無量霞光異彩,緊緊往下壓定,將那珠裹住。

  倏地厲聲怪吼,妖鯀是忿恨到瞭極處,舍死來拼,趁上面光層裹住元珠,湖面有瞭空隙,將煙霧中裹著的一個大如山嶽的怪頭,兩眼發出丈許方圓兩道綠光,張著血盆一般大口,朝霞兒面前飛到。霞兒先因妖鯀重視那粒元珠勝如生命,決不會棄珠而逃,所以才將九口天龍劍將珠裹定,沒料到妖鯀卻乘隙變化出原形傷人,隻得左肩搖處將自己的兩口飛劍發將出一道金光,一道紅光飛去。若蘭藏在霞兒身後,暗取丙靈梭,先將光華掩去,然後朝妖鯀兩眼打去。猛地眼前又是幾道紅光一亮,妖鯀兩隻眼睛被丙靈梭雙雙打中。紅光亮處,碧光一閃不見,怪叫聲中,妖鯀風卷殘雲般直往湖中退去。

  接著湖底樂聲大作,千百種怪聲也同時呼嘯起來。有的聲如兒啼,非常淒厲;有的咆哮如雷,震動山谷,無數根大小水柱朝上飛起,嗶嗶連聲。日前所見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物,一齊張牙舞爪,飛撲上來。

  禹鼎自靈珠被陰魔竊去後,獸群就像癱瘓,妖鯀雖盡全力把獸群驅動上來,卻過不瞭陰魔阻截。又聽湖底驚天動地一聲悲鳴怪吼,一團煙雲中飛起那狼首象鼻的妖物。胸前一隻獨爪,托定一個大有二尺、是鼎非鼎的東西,金光四射。大小妖物,齊朝鼎妖身旁擁來。鼎妖受靈珠播弄,朝著霞兒怪嘯一聲,將爪中寶鼎朝飛劍光層打去。立時鼎上樂聲變成金鼓交鳴的殺伐之音,湖中也化起一團極濃煙霧,粗約半畝方圓,矗立湖心煙霞之中,越脹越大,彷佛一座煙山。

  霞兒未容寶鼎與飛劍光層接觸,從法寶囊內取出優曇大師預賜的一道靈符,交與身後若蘭,連同一口先天五行真氣噴出。立時化成一座霞光萬道、高約百丈的光幢,將若蘭全身罩住。若蘭在光霞圍繞擁護之下,比電還疾,仗著優曇大師靈符妙用,將寶鼎接到手中,再回身飛到原來巖石上面,將鼎抱在懷裡,膝打坐,默用玄功。

  同時,那狼首象鼻、似龍非龍的東西,率瞭湖中千百奇形怪狀的妖物,也齊聲怪吼,蜂擁一般從鼎後面追來,圍在光層外面,不住張牙舞爪,怪嘯狂吼。這些妖怪的眼睛,雖是閃閃放光,千形百態,卻因陰魔收去瞭鼎中彩珠,少卻元靈,雖是閃閃放光,千形百態,卻都是像嵌就的寶玉明珠,並不流轉。不止目光呆滯,而且行動如一,一個個昂頭舒爪,千百種怪嘯狂號,飛舞攫拿,向。若蘭存身之處撲去,怪聲大作,怪影飛翔,如同狂潮驚飛,甚是騷亂,一片烏煙瘴氣。

  若蘭仗有光霞護身,也不去理它。

  耳聽波濤之聲如同山崩海嘯,石破天驚,起自湖底。接著湖底一道白氣,早如白虹貫日一般升起,沖擊那緊緊裹定元珠的九口天龍伏魔劍,默運玄功去收那元珠。誰知飛劍光網之內,還有陰魔的先天法身,密得沒有一絲縫隙,一任它用盡精神氣力,那粒栲栳大的光華,在金光包圍之中,左沖右突,休想逃出。妖鯀這才著急起來,把心一橫,震天價怪吼一聲,整個身軀忽然裂散,從軀殼內飛起它數千年苦功修煉的元神,雖然小才數尺,竟與原形一般無二,周身發出萬道紅光,張牙舞爪,直朝飛劍光網猛撲,作孤註一擲。

  英瓊匿伏一旁,就是等它元神離體,一道紫色長虹已經從天而下。以英瓊的修為,還未足以駕馭紫郢劍誅殺數千年道行的妖鯀。陰魔發動先天真氣,助長劍中元靈,發揮出紫郢劍的高度威力,沖入光網之中,似金龍掉首,攪散紅光。妖鯀震天價怪吼一聲,整個元神忽然裂散,那顆怪頭雖被丙靈梭釘住,二目仍露兇光。霞兒知難將它形神消滅,便收入法寶囊內,再飛身上前,要把那粒元珠收去。

  陰魔也不現身,已在紅光閃爍中,用那早前從鼎中得來的彩珠,把妖鯀的元珠換瞭。霞兒得陰魔留在彩珠中的信息,才知這小色鬼把禹鼎操控瞭,恨得牙癢癢的暗暗咀咒這小色鬼蠱惑,無奈此身已付奸郎,不得不順從小鬼心意,掩飾妖鯀元珠被劫之事,道是給天龍伏魔劍絞碎瞭,依從著所留的精要收取禹鼎。那最長大的狼首象鼻妖物,是禹鼎的紐,靈符關鍵在那紐上。

  若蘭覺著懷中禹鼎奇冷,其寒徹骨,直冷得渾身抖戰,兩手幾乎把握不住,忙運玄功,從丹田吸起一股陽和之氣,充沛全身。剛得抵住一些,忽然鼎上生火,其熱炙膚,眼看兩手、前胸就要燒焦,又不敢松手。想起餐霞大師柬上之言,把心一寧,連生死置之度外,一任它無窮變化,一會熱退,又忽寒生。身體並未受傷,愈發覺出那是幻象。

  又待不多一會,忽見光幢外面,大小妖物紛紛亂閃亂竄,離而復合,一道匹練般的金光直射進來,正是霞兒。霞兒接過若蘭手中的禹鼎,將手持的一粒五色變幻、光華射目的珠子,塞入鼎蓋上螭的口內,將鼎紐鎮住,然後揭起鼎蓋一看,看出鼎心內鑄就的龍文古篆靈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鼎便是那些妖物的原體和附生之所,無怪乎它們要追圍不退。

  那鼎紐上盤著一條怪物,也是狼首象鼻,似龍非龍,獰惡非凡,與光層外面那條為首怪物的形象一般無二。鼎的全身,其質非金非玉,色如紫霞,光華閃閃。鼎上鑄著許多魑魅魍魎,魚龍蛇鬼,山精水怪之類。外面那些妖物,俱與鼎上所鑄形象一絲不差。

  霞兒首先收瞭靈符光芒,與若蘭一同現身出來,再口誦真言,照著禹鼎內所見古篆叁悟出來的妙用,朝著那為首的妖物大喝一聲。那狼首象鼻的妖物,飛近鼎紐,忽然身體驟小,轉眼細才數寸,直往鼎上飛去,頃刻與身相合,立時鼎上便有一道光華升起。首妖歸鼎,其馀妖物也都隨後紛紛飛到,俱都由大變小,飛至鼎上不見。由鼎上千光萬彩壓著那水緩緩降落。陰魔也放心回看寒萼。

  寒萼與牝珠司徒平已被神駝乙休帶離紫玲谷,處身那有百十裡路遠的黃山始信峰腰。看乙休將口一張,吹出一口罡氣,射向前面雲層之中,那雲便如波浪沖破一般,滾滾翻騰,疾若奔馬,往兩旁分散開去。轉眼之間,便現出一條丈許寬,比箭還直的筆直雲,碧森森的青芒有二三丈粗細。這縮天透影之法,把紫玲谷景物攝在目前。形如花子的凌渾,坐在當地,正與藏靈子鬥法,金花紅霞滿天飛舞。紫玲身上圍著一圈青熒熒光華,手持弭塵幡,站在凌渾身後。

  藏靈子見離合神光被金花紫氣逼住,十分情急,手揚處,便有一團紅火朝花子打去。那花子也是將手一揚,便有一團金光飛起敵住,一經交觸,紅火金光俱皆立時粉碎,灑瞭一天金星紅雨,紛紛下落。

  忽見紫玲展動弭塵幡,化成一幢彩雲,在花子身後蔭護。藏靈子與凌渾身坐當地未動,兩方元神則同時離竅飛起,俱與本人形狀一般無二,隻是要小得多,各持一柄晶光四射的小劍,一個劍尖上射出一道紅光,一個劍尖上射出一朵金霞,竟在空中上下搏鬥起來。真是霞光瀲灩,燭耀雲衢,彩氣繽紛,目迷五色。鬥有個把時辰,忽見極南方遙天深處,似有一個暗紅影子移動。疾如電飛,到瞭戰場,直往凌渾身坐處頭上飛去。變生不測,面前雲忽見收合,依舊滿眼雲煙,遮住視線。

  陰魔早在暗紅影子出現時,已知是紅發老祖前來向凌渾報毀徒之仇。本來陰魔自迷奸瞭白發龍女後,一直憂心忡忡,怕龍女看出真面目,惹來凌渾的追殺,頗想紅發老祖代除去這心中刺。但此時此地,一旦凌渾受傷,二女定必難保。無奈射入弭塵幡,註入先天真氣惑弄紅發老祖。

  紅發老祖以元神駕馭化血神刀而來,全憑氣機感應。以後天真氣模擬先天,落入先天真氣的佈局中,真如受牽著鼻子的蠢牛,直往藏靈子的法身沖去。藏靈子本是無可幸免,幸而凌渾覺到化血神刀劈來,早已斂回元神。藏靈子本想乘勢追擊,驚見神刀調轉自己法身,忙使元神回歸自救。才抗得一擊,吃瞭點小虧,乙休也及時趕到,無暇理會神刀向誰劈去,一片紅光攔截過去,救下藏靈子,弄成撲朔迷離,敵友難分的局勢。

  當紫玲奉乙休命,駕動弭塵幡接載寒萼、牝珠司徒平來到紫玲谷崖上時,神駝乙休還在自說自話,說道:“藏靈道友口口聲聲說,寶相夫人傳給秦氏二女的白眉針陰毒險辣,非除去不可。須知道傢防身寶物,禦敵除魔,哪一樣不是以能勝為高?即以普通所用飛劍而言,還不是一件殺敵傷人之物,更不說他自傢所煉離合神光。若憑真正坎離離奧妙,先天陽罡之氣致敵於死,也就罷瞭。如何煉時也采用旁門秘訣,煉成因行歸邪,引火入魔之物,以詐致勝,敗壞修士一生道行?其陰險狠毒,豈不較白眉針還要更甚?我也難禁藏靈道友心中不服,便將這場仇怨攬到自己身上,同赴道傢四九重劫,以定勝負。”

  紅發老祖隻想乘隙向凌渾下手,自知度德量力,面對乙休、凌渾如合在一起,他決難取勝,不願再樹強敵,當時賣瞭面子。

  那藏靈子原生於雲南孔雀青河畔,其母被虜入藏靈山深處受奸,雖隻幾天,救回後已有瞭身孕,懷瞭一年零六個月才得分娩。藏靈子下地時節,周身長著很長的白毛,從頭到腳長才五六寸,簡直不像人形。其母氣暈過去,便即身死,他也被埋在土內。因為生具他父親遺傳的異稟,過瞭七天,反從土裡鉆瞭出來。恰好天師派鼻祖薑真人走過,救他往孔雀河畔,傳以衣缽。適逢其會,時勢做就瞭這性好罵街,神憎鬼厭的三寸釘。靠藏身神龜殼內潑罵軒轅老怪而得道,就自以為不可一世,頻頻挑釁峨嵋派眾。

  可惜遇上神駝乙休,這性情古怪,難纏睽理之徒,將秦氏二女冤仇攬在他自己頭上,硬推封嘴簽令。藏靈子被神駝乙休一陣冷嘲熱罵,連將帶激,真是恨上加恨。明白同赴重劫,必須全憑真實本領和道行深淺,絲毫也取巧不得。但勢成騎虎,不由怒火中燒,戟指罵道:“你這駝鬼!專一無事挑釁,不以真實道力取勝,單憑口舌取巧。當年你與淫狐奸戀,氣壞韓仙子,致離魂凍體,今日還包庇淫狐馀燼。他年綠巾貫頂,方顯你的報應。”

  神駝乙休被擊中竅門,心神絞痛。他早前時背並不駝,而且身材高大,容顏奇偉。因為屢次逆天行事,遭瞭天劫,假手幾個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嶽,將他壓瞭四十九年。反被他靜中叁悟禪功,悟透大衍天機,一元妙用。等到七七功行圓滿,用五行先天真火煉化封鎖,破山出世。自知天意難違,本身所屬的異派逐漸式微,此仇此恨不能公開報復,假意領悟天機,反謝成全,與仇人結為好友,凌渾就是其中一人。更拉攏當時得令的峨眉派,借“民為主”的眾意,侍機逐個擊破,公報私仇。

  寒萼本是他的骨肉。那寶相夫人迷惑秦漁,原意是想借其師極樂真人法力超劫。但生下紫玲後,見秦漁師門棄他若遺,失望之馀暗中重投神駝乙休懷抱,索得寒萼,套入秦漁名下。幸好有司徒平送信為借口,雖然微不足道,乙休也因此才能一盡生父情懷,卻給藏靈子扯出綠巾貫頂。想起為發妻復體,正在審度此子能否在寒霜中淫溝韓仙子嬌,此外別無他法。為天狐超劫賠瞭女兒,尚要求他奸淫發妻,更要保他成道。對此亦衾亦婿,恨不得,也酸不來,真是說也說不清的百味紛陳。

  紅發老祖與凌渾見乙休醜面忽紅忽白,料他性情古怪,留下必遭沒趣,便各自微一舉手,道一聲“再見”後,即閃過一片光華,二仙轉眼無蹤。乙休這才寧神對秦氏二女說道:“汝母超劫在即,八月中秋便是脫劫之時,今再賜汝夫妻三人靈符四道,屆時連同汝母分別佩帶一道,可作最後防身之用。急速回山,略微準備,前往東海,汝師父等必有安排。”

  說罷,將靈符遞給他們後,爆發霹靂紅光,閃眼間不見瞭。隨聽空中鳴連聲,英瓊、若蘭騎降下,同歸峨眉。陰魔久聞寶相夫人的淫名,今朝有幸得見,自是飛往寶相夫人閉關所在的釣鰲磯風雷洞,先窺艷色為尚。

  秦氏姊妹的母親寶相夫人雖然出身異類,原有千年道行,又經極樂真人點化,叁透玄機,兵解後居然能形凝魄聚。再用身外化身之法,調和坎離,煉那本命元丹,孕育靈胎。脫穎之時,便是她大難臨身之日。隻要躲過這一關,便可永脫沉淪,邀翔八表。

  這時超劫在即,正是地殼真火發動,風雷正盛之際。那洞位置在一座幽崖下面,出入空口雖多,俱都被玄真子用法術封閉,洞外看不出一絲形狀。洞的中心,深入地底何止百丈,伏地聽來也隻聽得微微一些轟隆之聲,匯成一片。

  法術的封鎖,對陰魔起不瞭作用,但風雷真火俱是先天能量,與先天真氣可和而不可隔。要強行入內,也無不可,但要出入自如,無痕無跡,點塵不驚,則難矣。須等超劫關頭,敵人來犯,擾攘風雷真火,才是有危有機。緣非其時,陰魔先天無相,無掛無礙,也不強求。心中泛起朱梅的詭譎神色,於莽蒼山殘殺落難人,窺覬混元幡的邪異行徑,思入青城金鞭崖搜秘。當然不會用上本來面目,留下後患,就從血影神光噬啖瞭的蕩婦中,蛻化出一副外相,加而熔化,獨留面孔部份,取名甄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