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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烏草淫引

  原來女神童朱文傷在十二都天神煞下,渾身燒熱酸痛,日夜呻吟,靈雲、金蟬隻得沿途雇用車轎上路。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徑行瞭八九日,到瞭莽蒼山境,已是峰巒重重,萬山綿亙,除掉翻山越嶺過去,簡直無路可通。靈雲姊弟便將朱文安放在滑竿的網兜中,一人一頭抬著,施展輕身本領。走到日落,差不多走瞭五六百裡。朱文安安穩穩躺在網中,仰望著頭上青天,見四外俱是森林,瞑嵐四合,黛色叁天,忽然頰上湧起兩朵紅雲。靈雲看在眼裡,知是她思念陰魔,但就料不到她感覺到陰魔尋到,給她感應到那身上的淫氣。

  這時已是金烏西匿,明月東升,樹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時散時聚。靈雲對著當前情景,也幻覺起陰魔的氣息,春心蕩漾,將朱文攬在懷中撫慰。朱文在欲念思潮下又受著靈雲這衷心至誠的愛拂,便把身子緊貼靈雲懷中。

  陰魔見靈雲與朱文欲念泉湧,真怕跟下去,會按捺不住,毀瞭她們,於是運起當年陰陽叟運送童男女回玄陰洞的千裡戶庭法術。靈雲忽覺眼前漆黑,伸手不辨五指,便知事有差池,一手將朱文抱定,先把玉清大師贈的烏雲神鮫網取出,放起護著三人身體。金蟬也立腳不住,滾到她二人身上。由此三人隻覺得天旋地轉。足底下好似軟得像棉花一樣,坐起不能,隻要一動,便似海洋中顛簸不停。

  朱文勉強用力將手伸進懷中,摸著寶鏡,剛要取將出來,三人同時聽見有人在空中發話,是陰魔變聲喝道:“爾等休要亂動,再有一會,便到桂花山。如果破去我的法術,你我兩方都有不利。”

  陰魔怕她們妄動,更施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住她們。先是朱文合上雙目,躺在靈雲姊弟身上睡去。金蟬也隻打瞭一個哈欠,便自睡瞭。就連靈雲自己也覺著精神恍惚,神思困倦起來,知道修道之人不應有此,定是中瞭敵人暗算,心中雖然明白,叵耐兩個眼皮再也支撐不開,一個哈欠,也自睡去。

  到瞭桂花山,陰魔收瞭法術,見兩朵海棠春花,色艷誘人,雖不忍采擷,也先沾沾香粉,寬開她們衣著,享受手足之欲。陰魔把二女撫摸再三,吻聞香鬱穴,舔啜陰蒂,品嘗偏每寸肌膚。比較下,朱文雖容貌美絕,明艷的嬌靨上灩灩地閃動著若有似無的亮澤,容光四射,小巧的鼻子露出淘氣的個性,櫻桃小巧的朱唇紅潤鮮亮,油嫩溜滑。身材纖細而又玲瓏窈窕,但隻線條流暢,骨肉勻凈,細皮嫩肉。纖巧的筍乳卻是金形兼木,在衣袍內有著撐得高高,奇峰峭撥的美境,但赤裸裸的現入眼簾,卻是兩乳間的乳溝太闊瞭,使金球似的基低各散東西,如木的丫分異向。乳暈上嵌著的兩顆乳蒂,雖是淡柔清雅,鮮紅若絳朱,可個別欣賞,卻難兼收並濟。兩腿之間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隱隱透著紅光,卻是陰唇虛松,陰蒂隱藏,道出淫力不盈,難經大嚼。

  靈雲一如乃母,高貴嬌美的外表下,淫質天生,隻是長於成功傢庭,自視極高,才把欲火抑壓下來,仍是鴻蒙未鑿。身形一樣纖秀,彎彎上翹的玉乳也是火形帶木,完美無瑕,隻是少經手澤,未如其母的脹大,卻是尖挺不垂又沒有松弛。輕輕地揉撫,更覺到雲英之身的彈性。搖曳著艷紅乳蒂硬脹挺立,在搓捏下也微微翹脹濕潤,更勝其母。吸吮著那淡紅乳蒂,乳暈也隨之擴大微隆,蒸蘊出幾多濃鬱的乳香,顯示著春潮將興未艾,更惹嘗嫩的獸欲,在雪膚玉肌的映襯下散發著致命的誘惑。肌膚也是雪白幼滑,溫潤透紅,細膩腴軟中隻是少瞭一片淫光,另有一層奇異的光澤,富清新感覺。豐隆的恥阜比其母更觸手腴滑,黑亮陰毛也是長蕩,黝黑鬈曲,互相纏繞,更是陰唇比其母窄狹,淫水的氣味不若其母被多瞭的濃烈,卻另有一番清雅,重門疊戶內陰核碩大如珠。陰魔越舔,欲火越高。幸好先天真氣功能醒腦,警覺到要懸崖勒馬,才替靈雲等善後,再解除五行挪移迷魔障,飛身上上潭。

  那福仙潭形如缽盂,深有百丈,因那潭中毒石噴發暗氛,再加上紅花姥姥所封的雲霧,無論多高道行的劍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但有相層次的法術封鎖,對高層次的無相血影神光看來,疏漏遍佈,一無是處。神鱷雖惡,但氣化瞭的陰魔,隻是如風如影,無從觸撲,陰魔如入無人之境。毒石外觀彷若整塊,實是罅隙多處,不過窄小如豆,毒氛濃烈,非人體所能穿越吧瞭。

  毒物所以害人,是因溶入人類體內,對細胞發生破壞性的化學作用。毒性過強,體內抗體清理不及,致重要器官嚴重受損,礙滅生機。先天真氣本就促進代謝,所以辟毒;更零化為氣後,自由自在,不受毒氣糾纏,毒力於斯無有。陰魔透入石後,尋得遍地都是烏風草,從來未經采摘,因鄰毒氛而長,抗體特盛,隻偶有長穿石罅外,才為世人所知。陰魔施用無相劍光,在土紋間分割,撬起一大捆,帶離毒石。看見前面有一大洞,穿洞而出,竟是紅花姥姥的巢穴。紅花姥姥見陰魔竟能穿潭而入,更手持烏風草,雖然自恃法力高強,橫行霸道,也不敢小窺對方,按下問罪之心,更戴上嬌媚面具,刻意討好。

  原來紅花姥姥本習魔功,根基有誤。湊巧得瞭火鳳凰心法,卻另辟溪徑:元胎不是升透靈臺竅穴,而是必須經由穴花心導出,於淫溝中過體寄入淫侶竅內,竟成瞭她的致命缺憾。因為紅花姥姥一族,生來貌醜,她又幼年得道,自視極高,引致從無漁人得問津桃花源涇,於今尚是老處女一名。所築根基又是淫邪魔功,得不到宣泄,穢液叢積有年,厚阻花芯。得經時,穴已積穢成毒,必需烏風草以毒攻毒,清洗道,才能元胎過無害,成道飛升。

  陰魔雖得靈草,但此草何來,卻是有口難言,欲求紅花姥姥,認作歷年屯積,以施救來臨的同門。紅花姥姥得天降福澤,內心大喜若狂,卻得隴望蜀,料陰魔肉身竟能辟毒,舉世難求,若借其身以寄胎,必道壓群儕。於是矯情作態,詐稱為難,軟語懇求,道:“老身成道在即,門下隻一弟子,本是入關後,凈身掃竅之用。若借與貴同門撥毒,小友能不忌瀆瞻穢軀,玉成老身嗎?”

  陰魔本是有求於人,能說‘不’嗎?紅花姥姥強忍心頭忐忑,滿肚密圈,狼忙收下烏風草浸酒,命弟子申若蘭帶去。自己則把馀下靈草攪碎,碾磨為漿後,引陰魔入後洞靜室內水池處,寬衣裸體。這老妖婆竟是慈雲寺內,那尤物楊花同族。面貌之外,竟是一身玉也似的白肉,膚如凝脂,又細又嫩。陰魔當年匿入慈雲寺,與楊花共賦男盜女娼,也曾陶醉在楊花的曲徑通幽寶內。後來修為精進,相對楊花這凡女卻真元喪竭,曲徑萎靡,才忍心滅口。但比諸這老妖婆,卻如小巫見大巫,再經火鳳凰心經鍛煉,螢螢肉光卻能如火如幻,憑深厚的修為幅射而出,光是觸動獵物視覺,已能令俘虜淫心大動。

  陰魔剛才舔瀆瞭靈雲、朱文,引動瞭體內淫氣欲火,隻是強壓瞭下去。經此火辣辣的挑逗,迅即欲火燎原,一股熱氣閃過四肢百骸,猛然匯聚關元,巨挺得老高,堅挺炙紅,又粗又硬,蠕動不已,龜頭處則是熱血洶湧,一股滾水沸騰般的力量在龜頭激蕩得六識模糊,知覺上僅存肉,脹擴如樁,火熱中澎湃催爆,連何時給紅花姥姥剝盡衣著,抱下池內,也茫無所憶。

  紅花姥姥也為陰魔那驚人巨莖所震撼,腿間裂縫又熱又騷癢,一股酥麻迅速導入心房血液翻騰,周身發熱,玉乳發漲,穴奇癢,感到各處有似麻似癢的味兒,直癢得心裹麻麻的難受,但又不知那未經灑掃的穴會否破裂,仗著數百年修為,孤註一擲。細細撫摸再三那碩大龜頭後,在陰魔耳邊喚道:“小友不嫌陋體辱瀆,奴傢榮幸之極,但須抹藥後,才薦席侍奉,如何?”

  陰魔才魂回魄復,也不在乎失態,更導氣貫徹莖,橫揮九叩作回禮,反客為主,赤誠相對也。紅花姥姥目睹莖竟能隨意控制,想到給它在內橫撬上挑,可不知是否承受得來,真是觸目驚心,也酸壁癢,強忍著春意,仰臥池邊,展露著露濕的穴,捉手調教,細心囑托陰魔把藥漿抹入穴內壁,莫使有遺漏處。

  雙腿之間的淺谷已經是濕潤已極,煎熬的騷液自洞內汩汩直流,淫水泛濫成災,原本緊緊閉合的陰唇不停地顫抖,若有若無地吸吐張闔,露出面鮮嫩粉紅的陰蒂,在谷口前震顫著。一股淡淡的淫水味,異香撲鼻,陰魔但覺觸手處,滑溜腴韌,有著氣壓覺是較低的清爽,也是楊花一樣的曲徑通幽,卻柔韌得多,更有像有香氛經皮囊傳入,清新暢快,隱隱感到磁場流轉,與欲焰諧鳴,註炙龜頭,重新陷入欲火模糊六識的迷茫。就是這般渾渾噩噩,把藥漿糊入穴內,受著桃紅鮮采的陰唇把幅射註入,替肉添溫曾壓,蕩浪不休,覺得漸漸龜頭像是伸張天際,嫌天涯狹窄,脹大回湧,好像帶回團火在小腹內燒。熱焚焚的烈火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熱向全身蔓延,燒得渾身發熱。

  紅花姥姥穴被糊得發熱炙燙,玉門縮緊,酥癢難忍,一股更加強烈的酥酸快感,如電流擊入腦門,眼前陣陣金星飛舞,伴隨著刺癢的快美感,一陣陣酥麻的蝕骨銷魂欲融化快感,電導般的竄流渾身細胞,這股滔天熱勁沖撞得渾體酥麻渾身抽搐顫抖,不由自主地扭動玉腰,擺動不已。見陰魔更是迷糊,糊滿瞭,還是一遍一遍的塗抹著,終於忍不住道的空虛麻癢,把陰魔扶上身上來,把陰魔巨對入道口處。陰魔巨受氣招喚,竟一沖而入。

  剎那間,紅花姥姥隻覺得一根火燙的粗棒似已撐裂下體而頂入腹中,痛得她雙目猛睜,張嘴尖叫,全身輕顫不已,激得她嬌軀猛扭狂挺,雙手雙腿亂撐不止,叫作死去活來。子宮壁內嬌嫩敏感的花芯,被碩大的龜頭又深又重地沖撞得猛烈爆炸,如電流般沖擊著她的全身,激起一陣陣的酥麻。這股滔天熱勁猛頂一次,心房就顫動一次,波波的熱力侵襲而來。紅花姥姥隻感到插在洞的巨越發的熾熱,一波波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帶著令人酥酸的電流傳遍瞭身子的每一處,燒得渾身好像要爆裂開來。

  瘋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紅花姥姥體內的深處,猶如被融化的熔巖所吞掉一般,愈變愈熱,被狂抽猛插,越搗越快。內曲徑的膣肉被極力撬刮,弄得全身狂抖,壁緊急收縮,陰核外翻,從戶裡傳出“叭唧”的淫水聲。陣陣劇烈摩擦的強猛迫力將淫液化成泡沫,泌泌不絕,自那粉紅透張的嫩壁細縫湧出。紅花姥姥承受著暴風雨般的沖擊,蠕動、顫抖、抽搐,高潮不已,如醉如癡,骨子裡的騷媚浪勁全被吸瞭出來。在強壯的陰魔身下婉轉嬌啼,鼻中發出蕩人心魄的顫吟,聲音有著牽氣的含糊,是從體內發出不堪承受的宣泄。隻見她出氣多吸氣少,全身已是發軟無力。恍如窒息般雙目翻白,身體連顫,元陰狂泄而出,直至陰極陽生,有湧進來,一股元陽滾滾如火山爆發般的巖漿沖入子宮之內。陰魔全身火灼酥麻的烈焰沖超太虛,於瞬間被抽乾後,魂凝魄固,才知在紅花姥姥身上,奸淫泄精,經歷刻下從未有過的奇趣。

  紅花姥姥擄獲玄精,卻對玄精的能溝通舊主,忠順貫徹,一無所知,被挖盡瞭三生私隱。原來紅花姥姥是楊花高曾姨祖。此族生來血脈專註。大動脈分支不勻,上動脈所賦不多,因此容顏少卻滋潤,難育美貌。下動脈偏私毛囊穴,所以勝人甚多,育成曲徑藏幽寶,肌膚也可傳電。紅花姥姥初試奸淫,說幸是千載難逢。說不幸的是快感如潮浪洶湧,沖散三屍元神,全身乏力,未能操控真氣施展火鳳凰心訣,寄托元胎。其失誤處,是任由陰魔主動沖擊,樂極難控。

  紅花姥姥決意晚上再續奸淫,以翻天覆地的女上男下,采取主動。半真半假的膩在陰魔身上,道:“垂暮之年,蒙賜愛寵,得嘗千載難逢的性愛極樂,樂何幸之,無以為報,隻有這身修為,聊表心意。待奴傢安排妥善,於小友今夜助奴傢沖散全身竅門後,一舉過贈給你。萬望莫要嫌棄。”

  陰魔窺知私隱,知要過渡的是元胎,再投入天火洪濤作火鳳凰再生,也從玄精處得知心法弱點,先天真氣正是它的克星,管教她形神俱滅,樂得裝作自投羅網。要待看看朱文用藥後,可有康復,才回來護法。暗中飛到申若蘭所居的古桂坪時,恰好若蘭負著朱文蹤出。

  原來申若蘭飛到福仙潭前,靈雲等三人已同時醒轉,地點卻在一個山坡旁邊。二女雖然未受奸淫,但經陰魔舌舔唇啜,難免留下津液,黏黏的若電若稠,有強烈的男性氣味,雖驗得身子未破,也又羞赧氣急,更問罪無從,恨之入骨,怒目四顧,欲尋罪魁。這時天光業已大亮,照見這一座靈山,果然是勝景非凡,身旁一塊苔蘿叢生的石壁上面,刻著“桂花山”三個大字。靈雲想到此行目的,這至少還須二十天左右的行程,卻於一夜間被搬到,料是前輩高人接引,才稍壓仇憤,將朱文背在身上,直往紅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剛剛走上山坡,便看見西面山角上有一堆五色雲霧籠罩,映著朝日光暉,如同錦繡堆成。也聽有破空之聲,飛來一個黑衣少女,年約十六七歲,生得猿背蜂腰,英姿勃勃,鴨蛋臉兒,鼻似瓊瑤,耳如綴玉,齒若編貝,唇似塗朱,兩道柳眉斜飛入鬢,一雙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長有二分,分外顯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這少女搶先開口道:“妹子申若蘭。傢師紅花姥姥不久飛升,特命妹子帶來一瓶烏風酒,代為施治。”

  靈雲等當下隨瞭申若蘭,越過瞭兩座山峰,到瞭一座四圍俱是叁天桂樹大森林。這古桂坪內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樹,樹身業已中空,便是若蘭住處。若蘭先從身上取出一個三寸來高的羊脂玉瓶,將瓶塞揭開,立刻滿屋中充滿一股辛辣之味,一手捏著朱文下,將瓶口對準朱文的嘴,把一瓶烏風酒灌瞭下去,才放朱文臥下。估道朱文至少要六七個整時辰才得醒轉,而屋外俱有紅花姥姥符篆護衛,埋伏無窮妙用,便直往山巔走去,欲先行探測福仙潭。

  那福仙潭形如缽盂,高居山巔,寬才裡許方圓,四圍俱是煙雲紫霧籠罩。離潭還有數十丈,便是一片溟檬,時幻五彩,看不出上邊路徑,再加上紅花姥姥所封的雲霧,更難走近。這潭深有百丈,因那毒石上面發出暗氛,無論多高道行的劍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若蘭要一試從義姊縹緲兒石明珠向她師父借來的於潛琉璃,擎著一團栲栳大的青光,照著山路,蹤上潭邊。若蘭性傲,聽說於潛琉璃可以照徹九幽,卻隻照得十丈遠近,看見青光照處,下面七八丈遠近處,有一塊大石現出,便將身一縱,縱瞭下去,打算離潭底近一些,看看那神鱷到底是何形象。

  誰知腳還未得站穩,忽然下面卷起一陣怪風,接著從下面黑暗之中躥起一條紅蟒一般的東西。若蘭久聞師父說那神鱷厲害,嚇瞭一個膽戰心驚。手松處,那一個於潛琉璃脫手墜落潭心,上面依然漆黑。金蟬把霹靂劍往下一指,兩道紅紫色劍光往潭中飛射下去。那妖物不敢迎敵,撥回頭退下去,轉瞬不知去向。於潛琉璃那一團栲栳大的青光,熒熒流轉,半晌才得墜落潭底。若蘭失去於潛琉璃,又羞又惜。潭上回復漆黑,幸好金蟬目力異常,拉瞭二女同下高峰。當下三人回轉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時分。才進屋來,便聞著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嘔。

  那是三人離開桂屋後,朱文迷惘中忽覺周身骨節奇痛非常,心頭更好似有千萬條毒蟲鉆咬,口中又不能出聲。似這樣難受瞭一會,下面一個大急屁,接著屎尿齊來,叵耐四肢無力,動轉艱難,又羞又急。忽然又是一陣奇酸,從腦門直達腳底,緊跟著又是一陣奇痛,比較剛才還要厲害十倍,一個支持不住,大叫一聲,滾下床來。才得醒轉,便覺身子輕飄飄的,好似被一個人背起出門,是若蘭飛身由窗戶進去,背著朱文飛出。一道青光過處,往林外而去。朱文被大風一吹,立刻身上清爽非凡,雖然頭腦洋洋,有些昏暈,身上痛苦竟然去盡。

  若蘭走到一個山澗底下,招呼跟隨到來的靈雲幫忙,由金蟬把風。靈雲跳下澗去,隻見朱文面如白紙,遍體污穢狼藉。若蘭正替她把渾身衣履,一件件地脫瞭個幹凈。朱文聞著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糞穢,連若蘭身上也沾染瞭許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裝作昏迷,由她二人擺佈。那碧泉如鏡,水底滿鋪著極細的白沙,沙中有千千萬萬個水珠,不住地從水底冒到水面上來,結成一個個水泡。微風過處,將那些水泡吹破,變成無數圓圈,向四外散去。水中的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擺動,甚是鮮肥。水面上不時還有一絲絲的白氣。靈雲順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溫泉。

  朱文身子還有些疲倦,覺著胸際清爽,頭腦清明,知道已病毒全消,不知不覺中抬頭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見崖上有個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一絲未掛,一著急,羞得“噯呀”一聲,撲通跳入水中,潛伏不動。若蘭已看出一些形跡,因背負朱文,也鬧瞭一身污穢,想到溫泉中洗一洗,恐怕跟朱文一樣被人偷看,又不好意思明言,便請靈雲到澗上巡風。

  陰魔當然留在澗中,看著墨鳳凰雖然喜愛穿黑衣服,但遍體卻潔白無瑕,線條圓渾,有如大小不同的圓筒,圓球組成。一雙渾圓乳房是半球形的漲起,嵌入圓棗的鮮紅乳蒂,高高聳起,是金形兼土,有著五行金氣的堅韌彈性。腿根突兀如半球,陰唇如圓條封閉穴,陰毛卷曲如圈,腰肢纖圓有力。陰魔雖然剛在紅花老妖婆身上泄瞭個不亦樂乎,但先天真氣回饋力強,欲火又再蠢蠢欲動,乘二女戲水之便,液化肉身,混在水中揩摩擦,雖無真個,亦可銷魂。

  二女雖不見人,但男體總有異氛,牽引春思,對著初相識的同伴,多少都有點難為情,無奈匆匆洗吧,整上崖。卻見廬山白鹿洞飛龍師太的三個孽徒,金鶯、金燕、金駝三姊弟的三股灰光合擊靈雲、金蟬。

  那金駝原是紅花姥姥訂下的元胎寄身。紅花姥姥曾許以申若蘭為餌,將此山讓與飛龍師太掌管,作為她的別府。但邪魔就是熱衷權利,推卸義務,計劃由那兩個姊姊與若蘭親近,要趁若蘭用內功時,用她們本門的迷藥將若蘭迷過去,由金駝擺佈,企盼米已成炊,另替紅花姥姥尋元胎寄身。可惜竟在商議下手時,被若蘭聽瞭去,一怒之下,施展紅花姥姥的最利害寶貝,旗裡煙嵐,便有百十丈煙露雲嵐將金氏三姊弟擒下,浸在寒泉之中,就是適才洗澡的水澗後,原有的另一個泉眼,其冷徹骨。到第四日夜間,去放他們,卻不知被何人救瞭去。

  金駝見申若蘭帶人探潭,而紅花姥姥又棄他,獨自坐關,知有變故,心中妒嫉,打算用九龍梭將三女打死。金蟬原是留在巖頂,見一個凹鼻紅眼、披著一頭長發、怪模怪樣的人,摸出黑劍,正要暗算澗中諸女,忙放出霹靂劍破瞭九龍梭後,追進樹林。金鶯、金燕飛來相助金駝,兩三道青灰色的劍光與紅紫色的劍光絞作一團。靈雲先到,因見金氏姊弟與紅花姥姥頗有淵源,不願傷他。

  申若蘭本嫌金駝,嬌叱怒罵,聲到人到,身劍合一,神龍一般從林外飛刺進來。隻聽“噯呀”一聲怪叫,那三道青灰色的劍光,倏地破空遁去。朱文也從林外走入,聽若蘭恨恨的數落金陀。忽聽一聲怪叫道:“大膽賤婢!竟敢屢次傷我徒兒。今日叫你難逃公道!”

  現出一個中年道姑,生得豹頭環眼,黃發披肩,穿著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著一個九節十八環的龍頭拐杖。這飛龍師太手揚處,指頭上發出五道青灰色的光華,去拿若蘭。忽然一陣天昏地暗過去,一霎時滿山都是雲嵐彩霧,分不出東西南北。一種極尖銳極難聽的聲音說道:“飛龍道友,我昔日誓言,原說不論何派的人,隻要能拿得烏風草,一切便屬於他。道友不服,明日福仙潭盡管由你們先行下去。明知自己不行,徒自欺負他們,何苦呢?”

  飛龍師太接著道:“你既諒我不能入潭取草,等我明日取草之後,再取這一班小畜生狗命便瞭!”

  說著,依舊一陣狂風過去,一輪紅日已掛樹梢,清光滿山,幽景如畫,宛不似適才雙方引刃待發神氣。靈雲雖然憂慮明日仙草被她取去,頑石大師性命休矣,也隻好同回前去拜謁紅花姥姥。

  紅花姥姥所居洞府就在福仙潭後,入洞後,也隻聽見一種尖銳聲音說道:“你們天亮後可由這丹房旁邊一個洞穴走瞭出去,那便是福仙潭的中心,離潭底才隻十丈多高。那裡有一塊平伸出來的大石,石旁叢生著有數十莖素草,能避毒氛,可各取一莖,含在口內。先由他等替你們除瞭神鱷,那時他們無法破那毒石,必然前來尋我。等那先來破潭的人走後,才持寶鏡照著下面,用紫煙鋤去鋤毒石。你們取得仙草以後,不多一會便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須要急速離開。我也便在那時圓寂,若蘭要趁我法身未解以前,將我法身擲入福仙潭內火葬,以後隨他們回去便瞭。”

  這時因陰魔遁快,已回來多時,在丹室中為紅花姥姥推竅過脈。老妖婆得陰魔玄精助長,比早上奸淫時更熱力四射,一身白肉,似白非白,明潤潔亮,觸手如燙凝脂,肌理幼細,柔嫩若微。指尖搔處,若陷棉堆,但比棉絮多個連結力,緊緊糾纏,有著絲絲幅射,浴入骨髓,酸透心肌,似有香氛導入,薰醉眾竅門,燃放欲火焚身,馀勁齊燒肉。

  此乃火鳳凰心法的鳳凰劫火,本就無孔不入,加上老妖婆肌理稟異,陰魔全無阻避馀地。每推一竅,劫火導入一分,欲火升溫一級,莖如脹大一倍,回噬陰魔本體。眾竅巡盡,陰魔已自覺如火團一堆,朵朵火星貫射天際,迫散出的紅芒愈來愈盛,從周身千萬個毛孔散出,青芒瑩瑩,紫霧霏霏,筋脈消溶,任老妖婆坐上身來,吞噬偌大莖,泌出的濕黏淫液沾滿瞭棒身,散發出濃香,迷醉心神。

  那細嫩柔潤的壁緊含巨,一圈圈的曲徑肉環鎖緊夾閉,緊時松的收合,轉吐磨刮,發出或急或緩的吸力,花芯一張一弛的陣陣痙攣,隨著她小腹一起一伏,膣內開始上下蠕動,發出漩渦般的牽引力道,把絲絲暖流,從龜頭透入,沖激得渾身一陣酥麻。突然膣腔收縮,猶如鐵箍般將肉莖緊緊夾住,巨被一股熾熱火紅欲焚的氣勁罩住,若融化在火燙戶中,浸泡在瀑佈暴瀉下的陰精,熔漿般流竄會陰,鉆上背脊的中樞穴、神道穴,匯到頂門的百會穴聚集,殖入三屍元神,再交融竄穿全身經絡,填充陰魔體內一切虛位,真的把數百年修為,盡數搬遷入陰魔的每個竅穴內,釀成玄胎魔繭,逐步接收陰魔法身,隻留下原來的軀殼,在元神護持下,穩坐丹室蒲團上。

  功成已是翌日,可惜老妖婆未嘗涉及先天真氣,無法察覺到陰魔仍是保存著中樞完整,氣化在欲火團中。此時鳳凰劫火形跡未彰,魔胎行動仍是由陰魔作主,暗中跟下靈雲等四人由丹房旁邊一個洞穴走瞭出去。

  靈雲等愈走愈覺黑暗,不時聞見一股瘴癘之氣,中人欲嘔。摸到姥姥所說的那一塊平伸出潭腰的巨石,便是福仙潭的中心,離潭底才隻十丈多高。兀自昏眩的頭腦忽然聞得一陣幽香,立刻頭腦清涼,心神皆爽,才察覺到石旁叢生著有數十莖素草,知能避毒氛,各取一莖,含含入口中。坐下瞭不久便見似龍一樣的東西,直從上面投入潭中。潭底也倏地也躥一條紅蟒般的東西,與那條火龍迎個正著。四圍黑氣濃厚,兩道紅光夭矯飛舞,分不出那東西的首尾,鬥瞭有一個時辰,兀自難分勝負。猛聽潭上面大喝一聲,又飛下一道青森森的光華,往那兩道紅光中隻一繞,便聽一聲怪嘯過處,先飛下來的那條火龍和那道青光,依舊飛回潭上。

  這時陰魔也知不宜氣化,免得驚動老妖婆的元胎,突然傳來英瓊的第三次驚惶,卻旋即平服。默運先天真氣,溝通紫郢劍中元靈,傳來英瓊隻是被困,得仙劍守衛。暫時無礙,便先行消滅老妖婆再算。

  忽見潭上先前那道青光,附著一團丈許方圓白光,同瞭一道較小的青光,飛入潭底。流星趕月一般滿潭飛繞。陰魔見飛龍師太還不死心,於是潛入潭中,仗著元陽與芝仙元陰調合後,有辟毒之能,撥激毒石之毒氣,噴起幾縷極細的黑煙,倏地散開,化成一團濃霧,直向那三道青白光華包圍上去。一聲怪嘯過處,那三道青白光華好似抵敵那黑煙不過,撥轉頭,風馳電掣一般,飛回潭上。

  此時陰魔體內的老妖婆元胎,因尚未經浴火洗煉,雖受陰魔維護,總怕毒氣侵蝕,亦知飛龍師太必尋她晦氣,便提早化胎,先招陰魔回洞,再向金蟬喚道:“破潭的兩個人還不下去,等待何時?”

  飛龍師太師徒因取烏風草不成,險些被那毒石所傷,雖然斬瞭神鱷,隻便宜後來的人少瞭一層阻力,心懷不忿。知道紅花姥姥運用元神出竅的當兒,身子不能動轉,便用上一種極毒的妖法,乃萬條毛蟲所煉,名叫烈火毛蟲,專攻人的七竅,卻早已為敵人所料就。紅花姥姥已在蒲團面前,安排下飛龍師太也不知的火鳳凰經內的得意法寶,五火乾坤羅,以毒攻毒,將她千萬條毛蟲活活燒死,隻給飛龍師太避過。

  飛龍師太愈加大怒,形同拼命,身劍合一,穿過紅花姥姥胸前,原想將紅花姥姥形神一齊刺死,卻不知紅花姥姥過渡元胎後,這皮囊已經隻是枯骨。為怕飛龍師太擾亂劫火殘墟大陣,即呼喚靈雲、若蘭回救。

  二女回轉姥姥洞府,便聽天崩地裂一聲巨響,前洞業已塌坍。前面站立一個二尺來高、長得嬰兒一般、渾身通紅的女人,身上發出十馀丈的紅光,與昨日林中所遇的飛龍師太及師徒四人苦苦相持。此是紅花姥姥煉的嬰兒,但也是陰魔原軀。

  靈雲肩動處,一道金光如蛟龍一般飛上前去,抵住來人四道青灰色劍光。那嬰兒便急忙往後便走,若蘭追隨那嬰兒如飛轉回後洞。飛龍師太見被阻,便從腰中掏出一個葫蘆,將在廬山多年修煉的綠雲瘴放瞭出來,遠遠便聞見腥臭觸鼻。

  靈雲不知破法,先將玉清大師贈的烏雲神鮫網放在空中,現出一塊畝許方圓的烏雲,相持阻敵。

  這時福仙潭內,自陰魔離開後,石上發出來的黑氣越來越厚,金蟬抖擻精神,向若蘭手中取過紫煙鋤,朱文從身旁也取出天遁鏡。才揭開那面乾坤鏡袱,便發出數十丈的五彩光華,照耀潭底。在這天遁鏡的光華中,潭底黑雲盡散,紫霧全消,靜悄悄的隻西南角上有一塊牛形的奇石,從那石的身上,不斷地冒出一縷縷的黑煙。

  若蘭關心那一塊於潛琉璃,忙往潭底看時,那青光被這五彩光華一照,好似太陽底下的燈臺,渺小得可憐。金蟬飛到那塊於潛琉璃跟前,將紫煙鋤夾在左臂,順手俯身下去,拾將起來,揣在懷中,猛見地下有一攤血跡,依稀看出穿山甲一般的一條鱷魚尾巴,直往地下慢慢陷落,那上半截身子,想是在被斬時早已入土瞭。

  石上發出來的黑氣越來越厚,朱文見知道厲害,便將手中寶鏡對準毒石。毒石黑氣被鏡上五彩光華近處一逼,紛紛四散,金蟬掄起紫煙鋤往那石上砍去。那鋤才著石面,便有一大團紫霧青光砰出。那石受瞭這一擊,竟發出一種極難聽的呻吟聲,被紫煙鋤劈成兩半。金蟬用力一連就是十幾鋤,把這一塊四五尺高的毒石連根鋤倒,四散紛飛,和鱷魚一樣,慢慢陷入泥中。石後面長著數十根菜葉一般的東西,隻是沒有那般大,葉黑如漆,莖長二尺,又黑又亮,在那裡無風自動。這就是稀世奇珍:烏風草,被紫煙鋤連根掘起,挑在朱文肩上。

  事完出窟才聽得沸湯之聲,又覺身上奇熱,忙將寶鏡往潭心一照,隻見潭心泥漿飛濺,熱氣上騰。一轉瞬間,四圍盡是泥漿,一圈大一圈小地沸漲飛沫。朱文猛想起姥姥囑咐的話,喊一聲:“不好!”拉瞭金蟬飛起。才回到適才站立的那塊巨石上面,腳底下的泥潭已噗的一聲過處,泥漿飛起有十來丈高下,沸泥中心隱隱看見噴出有火光。

  再找靈雲、若蘭二人,蹤跡不見,知道此潭的四圍山峰就要崩裂,又驚又急,欲待從原路回轉姥姥洞府,已無路可通。幸喜煙雲盡散,四外清明,二人隻得飛身上潭。回望潭下,已是飛焰四張,泥漿沸湧,覺著站的地方也隱隱搖動。耳旁又是一陣轟隆砰叭的聲音,知是四圍山峰崩裂。朱文等正在著急,不暇再顧別的,雙雙飛向潭後,見姥姥的洞府業已震坍。綠瘴飛濺,沖灑著烏雲神鮫網。

  朱文嬌叱一聲,手舉天遁鏡,照將過去。一照面便發出百十丈五彩光華,光華照處,飛龍師太的綠霧立刻在日光下化作輕煙四散。飛龍師太知道情勢危險,隻得錯一錯口中鋼牙,將腳一蹬,帶瞭三個徒弟,駕起劍光,破空逃走。後洞紅花姥姥煉的元胎亦已轉化操控,囚入火綾紅劫衣,蓋上火羅罩,紅肜肜的被覆蓋著,由若蘭也背起,跑瞭出來。

  這時福仙潭業己崩裂,火焰飛空,高起有數十丈,照得半山通紅。若蘭跑向潭邊,便把此元胎捧起,擲入火內。火海內劫火殘墟大陣,得元胎發動,借天火逞威,轟隆嗶啦之音不絕於耳,潭內火焰高舉,上沖雲霄,看去非常驚心駭目。

  忽聽一陣呼呼之聲,狂風大起,洞後火焰愈熾,熱氣逼人。若蘭口中大叫道:“姊姊們快駕劍光逃走,這裡頃刻就要崩裂瞭!”

  言還未瞭,先自騰身而起。靈雲等三人見若蘭那般惶急,不敢怠慢,飛身便起。這時腳底已在那裡搖動,一轉瞬間,轟隆一聲巨響過去,接著劈啪劈啪,好似萬馬奔馳的聲音,無量數的大小石塊樹木望空迸起,滿天亂飛。不是三人飛起得快,險些被那碎石打著。

  三人立在空中,見適才站立的那一個山坡,平空陷瞭一個無底深坑,一大股青煙由地心筆直往上激射起來,迎著日光,變成一團火雲。接著地底噴出數十丈高的烈火,泥石經火化成液體,飛濺滾沫,許多樹林濺著火星,燒成一片。那一座紅花姥姥所居的洞穴石室,已不知去向。再望福仙潭那邊,業已變成一片火海。那未經噴火之處,經這一番大地震後,周圍數十裡的大小樹木,有的連根撥起,有的憑空震動。

  一座名山勝景,洞天福地,也難敵天地之威,在這一剎那間,竟會變成泥坑火海。人為的崇樓傑閣,那得不容易變成瓦礫荒丘。隻是劫運未臨,仗些微之力,易變瞭絲毫山石,便自誇人定勝天,驅策愚頑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作成他的帝王美夢,就欲與天公共比高。到頭來還不是和尚打禿傘:人是孤傢寡人,四大皆空;所謂權杖,隻是假象,實則一條爛木吧瞭。

  天地自有規律,物極必反。相距不遠,有兩個小小的峰頭,竟是巖石幽奇,花明柳媚,居然絲毫沒有受著地震山崩的影響。四人到瞭上面立定,往來路一看,隻見數十處烈焰飛空,砂石亂飛,天已變成紅色,幸喜還是逆風,大傢已是熱得遍體汗流。

  忽見福仙潭內火焰越來越大,一會工夫,騰起一塊畝許大的彩雲,停留不散。倏地一道紅光,往空沖起,紅光中一個遍體通紅、奇形怪狀的赤身女子,由那塊彩雲籠罩著,直往四人站立的那座山峰飛來。靈雲等三人疑是火坑中出來怪物,正要準備放劍。若蘭哭道:“姊姊們休要造次,這是我師父啊!”

  那紅光中女子是紅花姥姥,也是陰魔。劫火殘墟大陣熔解瞭元胎法體,可惜揀上陰魔為寄生,功虧一簣。三屍元神不敵先天真氣,中樞重由陰魔操控,紅花姥姥元神在天火中全無退路,為陰魔吞並,盡得紅花姥姥根基。操控完善後,由天地劫火焚化渣滓,才見火鳳凰展翼,沖出廢虛,徑天飛去。

  陰魔飛到四人頭上,含笑向著下面點瞭點頭。然後電閃星馳,往西南方去趕往解救英瓊。日光底下,依稀看見一點紅星,轉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