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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野望

  時間飛速而過,很快就到瞭月底考試的日子。

  我拿著筆和柳小玉那裡借來的橡皮和直尺來到瞭考場找到瞭我的座位。

  我的位置就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第一排。

  不過對於我來說無所謂,畢竟從小這麼大,我還未考慮過作弊,而且我們學校對於作弊的處罰程度已經不能用嚴厲來形容瞭,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來自於我的嚴厲的母親,我受到的教育來說,作弊,就是人品問題,這是無法容忍的底線,不管是為瞭誰,我都不會去選擇這一條路。

  第一門是語文,其實語文這個學科大部分人都拉不開十分大的差距,因此即便是我之前不怎麼學習的時候,語文也是在及格線之上,現在多背誦幾首古詩,多聽瞭白曼文的幾節課,想來應該也能漲一點分數。

  試卷發下來之後,考場內沙沙作響,考生們開始做瞭起來。

  這一門考試結束之後,吃過午飯,下午繼續考。

  從語文上面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後面的幾門考試就瞬間能夠看出端倪瞭。

  因為我原來的成績極差,排名也很低,因此所分配到的教室都是和我排名差不多的人,在語文上面大傢都會做,但是數學科目上,基本上整個教室都是東張西望的,其中的水平可見一斑。

  可是能夠坐在同一個考場的,大部分都是水平相差無幾,面面相覷又如何,誰能抄誰的嗎?

  這也是學校裡面避免同學之間抄襲所出臺的一個政策。

  這些東西其實讓我有些不滿,就像是分出瞭火箭班和普通班級一樣,師資力量完全不同,在學校裡面所受到的重視也不一樣,盡管我身處在火箭班,但是我心底裡面覺得有些不公平。

  為什麼得不到同等的教學資源?難道成績差的就應該匯聚在一堆,然後給上不那麼優秀的教學資源嗎?因為初中的時候成績稍差一些,就被無情的分割好瞭嗎?決定好瞭命運嗎?

  但是我無聲的吶喊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上瞭高中之後,學校裡面教會我的第一節課就是「沒有絕對的公平。」,凡事都需要自己去爭取,而且,誰說普通班級裡面就沒有成績好的瞭?

  我轉過腦袋看著周圍睡覺的,抓耳撈腮的,東張西望的皆有之。

  再看著手裡面的試卷,也是沒再說些什麼,隻是寫上瞭自己的名字。

  但是卻沒有作答,我在草稿紙上計算著那一道一道的題,並且將答案也寫在瞭草稿紙上面。

  但是我卻沒有將答案寫到試卷上面,因為我的心底裡面有一種野望,那就是我要一口氣直接突破到第一考室裡面去。

  我當然知道其中的難度,現在的我還差上太多瞭,僅僅隻是靠著著接近一個月的學習,這能夠讓我脫離班級的倒數第一,但是也絕對不會讓我提升太高的層次,因為整個年級前十,我們班級就霸占瞭八個,整個年級前五十,我們班就占據瞭高大三十多個。

  因此我們班的學習氛圍也是最為濃重的,競爭也是最為激烈的。

  一個老師對我們班級的評價,她說她每次走進教室,當學生們抬起眼睛的時候,她都能夠看到學生眼底的野望,對於她來說,那些都是985和211的種子,也是全校的希望。

  班級裡面競爭有多麼的激烈可想而知,我現在才開始奮起直追,但是他們確實一開始都全力以赴,一直尚未松懈,我想追趕上去,還差得遠。

  站在講臺上監考的老師有意無意的瞥向瞭我的試卷,沒想到這個老師還是一個熟人,正是之前被迫被滅絕師太攆走的那個數學老師,現在去教普通班瞭。

  我沒有理會他的註視,手上的速度反倒是加快瞭幾分,就像是炫耀一般,展示著這一段時間學習的成果。我的草稿紙上面飛速的擠滿瞭字跡,但是我的試卷上仍舊是空無一字。

  「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作答。」

  一直到考試結束鈴聲響起,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瞭兩個小時瞭,而我也卡在瞭倒數第三道題許久。

  全體學生起立,等待著老師收卷。

  那個老師來到我的面前,拿起我的試卷,看瞭我一眼:「我認得你。」

  我笑瞭笑,開口道:「你好,陳老師,你教過我,我也記得你。」

  「為什麼不寫上去?」他指著我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

  我帶著幾分羞澀,輕輕的開口道:「還不是時候。」

  「好。」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的點瞭點頭,就拿著我隻寫瞭選擇題的試卷向後面一起收過去瞭。

  接下來的各個科目齊上陣,我都認真做瞭,但是有選擇性的填上瞭答案,並沒有在試卷上完全寫滿。

  考完之後,學校沒有放假,也沒有給我們休息的時間,而是繼續照常上課。

  兩天之後,這次月考的成績就出來瞭。

  白曼文冷著一張臉噠噠噠的走瞭進來,將一張白紙給貼到瞭墻上,然後又冷著一張臉噠噠噠走瞭出去,好像我們全班都欠她幾百萬似的。

  同學們心裡面咯噔一下,然後在一起竊竊私語,看著白曼文冷著的臉猜測這一次是不是考得不好。

  等到老師離開之後,學生們瞬間圍瞭上去,發現這一次全班的成績還進步瞭一點,還好。

  我也是站在遠處看瞭一眼,我的身高和實力讓我沒必要擠到裡面去就能看到,嚯,還是倒數第一,穩定發揮。

  旁邊有人嘲笑著我讓我別看瞭,反正就是倒數第一,我也懶得理他,全然無視瞭對方。

  沒想到柳小玉也擠瞭過來,朝著裡面看瞭一眼。

  「看什麼看,你依舊穩定發揮。」

  我嘲笑瞭她一聲。

  「咦……」她看瞭看成績,隨即回到瞭位置上,我也回去瞭。

  「你怎麼會還是倒數第一,不應該啊。」他皺著眉問我,忽略瞭我對他的嘲諷。

  「是不應該。」我點瞭點頭。

  「在我的指導下,你怎麼應該都有進步的才對。」他喃喃自語道。

  「是啊。」我點瞭點頭,附和道。

  「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有些疑惑。

  「到底是為什麼呢?」我也疑惑的開口道。

  「你要死啊!幹嘛學我說話。」他註意到瞭我臉上的笑意,反應過來開口道:「你故意考成這樣的是不是?」

  「嘿嘿。」我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我說你成績怎麼還下降瞭,原來是你故意的啊,想要保持這個『第一』的位置是吧?」

  「還不到時候。」我輕輕的嘆瞭一口氣,轉動著手裡面的筆,「現在的我還差得遠。」

  「那你加油。」柳小玉鼓勵瞭我一下,隨後就繼續看書瞭。

  不一會,我拿著一道題遞給他看。

  盡管現在我問他的題越來越復雜,越來越難,但是他講題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面色沒有絲毫的動容,很快就能將解題方法告訴我。

  我對他也是越來越心驚,我想,對方這個狀態,特別像是我在初三的時候那種巔峰狀態,感覺真是無敵,就算是壓軸的答題,我也能快速的解決方法來。

  但是在高中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柳小玉的成績怎麼都不可能在這個水平,給我的感覺至少應該是年級前十。

  問過幾次,他都笑而不語,隻是表示懶得寫。

  我頓時備受打擊,也正是因為對方的原因,我才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一點點進步而沾沾自喜,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還差得遠。

  接納自己,認清自己,改變自己。

  在我的狀態逐漸回升的時候,我也不可避免的朝著另外的方面變化。

  再沒有母親的管轄之後,我才真正的開始野蠻肆意的生長,我的個性,我的獨立,我的堅強才一點一點浮現出來,自己就是最大的依靠。

  因為母親嚴厲得過分,那些本來應該出現初中時候的叛逆席卷上來,並且在過分的壓力和時間的沉淀下,變得愈加的瘋狂。

  ***  ***  ***

  「快點。」

  在一處健身房,我雙手戴著拳頭和頭套,含胸收腹,壓低身子,而對面的是一個光頭精瘦的男子,眉眼如勾,雙眼桃花,薄唇似刀削,一張薄情臉。

  與我的嚴陣以待相比,對方的的態度顯得隨意太多瞭,雙手戴著拳套,但是沒有戴頭套,雙手也沒有護住頭部隻是自然垂落在身前,顯得格外的放松。

  這一段時間我跟著陳歌學瞭學搏擊,學瞭學步伐,多數時間就是一個人對著沙袋一頓亂打,但是沒想到今天居然他這個師兄會願意上來和我過兩招。

  龍肇的厲害之處不僅僅是從他的外表和氣場上表現出來,還有來自陳歌的口中。

  「我師兄比我厲害多瞭。」

  陳歌這一句話讓我對這個男人有瞭直觀的瞭解。

  直到面對他的時候我才終於感受到瞭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對方明明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卻能在我出拳的瞬間躲開。

  「快。」

  他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從我一開始見到他起,之後也有幾次陸陸續續的見過他,他的表情永遠是那般冷漠無情,整個人就像是一張大理石一般刻板無情,就連話語都是顯得極其的精練,仿佛不願意對別人多浪費口舌一般。

  此刻我已經滿頭大汗,面對著這樣一個身高和體重完全不如我的人,卻有瞭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腳下一踏,下意識的擰轉腰胯,我的肩就將手給送瞭出去,同時另外一隻手回防護住臉頰,很標準的打法,入門級的小白喜歡按照規矩來,但是學好瞭基礎之後,才是自身根基的來源。

  他隻是腳下微微一動就躲開瞭我這大力的一擊,並且一巴掌打在瞭我探出去的手臂之上,疼痛傳來,我快速的收回瞭我的手。

  他第一次主動發動瞭進攻,我都沒有看到他如何的動作,隻覺得右邊的下巴一疼,他的拳頭就已經落在瞭我的下巴上,我回防的手壓根沒來得及阻攔。

  陳歌在一旁開口道:「一擊不成就要快速收回回防,腳下要動起來。」

  我聞言腳下步伐果然隨之而動,但是在碩大的身體上卻顯得十分的笨拙,記住竅訣腳後跟不落地,前腳掌移動,但是整個人動起來就像是躍動的大猩猩,一點都不顯得靈活,反倒是無比的笨拙。

  「你在跳舞嗎?」

  龍肇冷不丁的冒出瞭一句,下一刻,他隻是輕輕的一個低掃腿,我就感覺到身體不穩,「砰」的一聲倒在瞭地上,發出瞭巨大的聲響。

  「呼……」我很快坐瞭起來,大口的喘著氣,我坐著的墊子上面,流出的汗水甚至在地面上流下瞭一個小小的窪地。

  從始至終,對方就出瞭這一拳一腿而已,我就倒下瞭。

  莫名的感覺到恥辱,我進攻瞭這麼多次,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沒能觸碰到,這是肉眼可見的差距。

  龍肇沒有說什麼,也沒看我一眼,隻是走到一旁輕輕放下瞭拳套。

  「沒事,哥們,以前有個學瞭幾年拳的在面對龍哥的時候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個時候,一個人過來笑著開口道。

  「我知道。」我點瞭點頭,明瞭對方是來安慰我。

  「怎麼樣?」陳歌拿瞭一瓶水給我。

  「有點丟臉。」我撇瞭撇嘴,脫下瞭護具。

  「龍肇其實給很多人指點過的,不過大部分人都隻是和他打瞭一次。」

  「為什麼?」我開口問道。

  「不為什麼。」陳歌聳瞭聳肩。

  我知道瞭,「因為丟臉是吧,連摸都摸不到對方,簡直就像是嘲諷。」

  陳歌笑瞭笑,「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性格定型瞭,改不瞭,非常驕傲。」

  「哦……」我點瞭點頭,對方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你現在多少斤瞭?」陳歌看瞭看我,「感覺你明顯瘦瞭不少。」

  「體重沒多少變化。」我苦笑瞭一下,我發現鍛煉健身之後,運動量確實大瞭,但是飯量也更大瞭,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體重也就減少瞭幾斤左右,在我這強大的基數面前,還是不夠看。

  「體型變化瞭就行,我能明顯的看得出來你瘦瞭很多,你的脂肪化為肌肉,這已經很棒瞭。」陳歌安慰道。

  「嗯。」

  健身房隨處都是鏡子,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身形仍然有些胖,但是卻不知道比之前好瞭多少,臉頰的肉也已經少瞭好多。

  「新手福利期就是好,減得快。」陳歌調侃道。

  「很累的好不好。」我揉瞭揉下巴,剛才龍肇那一拳哪怕他故意收瞭力,哪怕是隔著拳套和護罩的雙重保護,也依舊給瞭我不小的疼痛。

  「你不是說過嗎?鍛煉的不過是意志,肌肉是附贈品。」陳歌嘿嘿笑道。

  「嗯。」我輕輕的點瞭點頭,微微的閉上瞭眼睛。

  運動之後的內啡肽開始分泌,給我帶來愉悅的感覺。

  之前多巴胺帶來的是後悔,就像是玩遊戲和手淫之後後悔,但是卻忍不住接著去做,這就是上癮。

  內啡肽是隻有你在痛苦之後才會產生的,主導這一切的是我的意志,我需要去讓我先去痛苦。

  在照常的訓練之後我帶著小雪回到瞭傢中。

  因為學校裡面下課比較晚,現在已經是臨近十一點的深夜瞭,因此我沒有在路上耽誤時間。

  一打開們,映入眼前的就是幾盆易養活的吊鐘,帶著翠綠被我擺放在茶幾上。

  幾隻稍微大一點的向天尺被我放在瞭角落,這玩意不需要太多的陽光。

  虎皮蘭靠在角落,這玩意偶爾澆水就行。

  陽臺上幾株蘆薈被我隨意的丟到瞭上面,這玩意要是能養死,那可能這個人就根本不適合養盆栽這個東西瞭,不過需要註意的一點是澆水別灑在它的芯上就行。

  這些零零散散的新奇玩意擺放在傢裡面,增添瞭幾分別樣的色彩的同時也讓整個房間不再那麼空空蕩蕩,心裡面莫名的有些成就感,但是這些都隻是入門級的東西,還遠遠不夠,養花是一門學問,我還需要學習。

  我洗過澡之後就上瞭床,畢竟明天還得早起上學。

  翌日,日出。

  我按時起床,拉開瞭滑動玻璃來到瞭陽臺上,趴在欄桿上感受早晨冰涼的氣息,能夠讓我快速的清醒過來。

  在陽臺上觀賞瞭無數次的風景,卻依然覺得震撼。

  無意間在網上看到瞭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對也很確切。

  「日出之美便在於它脫胎於最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