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盟的大本營在瞬間被人給瓦解的消息傳遞的速度很快,在龍泉山各個寨子正在抵抗的時候,巴盟的另外三個領袖羌族的“猴王”奉振、苗族的“鷹王”角羅風和彝族的“狼王”川牟尋三人就接到瞭消息,三人碰瞭頭,卻都從相識瞭數十年之久的夥伴的臉上看出瞭無奈和震駭。
“我們必須回去救援,那裡有我們的妻兒老小,族人們都在那裡,那裡是我們的根本。”“鷹王”角羅風幾乎是在吼叫著說。奉振如何不知道,可是他卻也知道,形勢已經無法挽回,“鷹王”角羅風和“狼王”川牟尋帶領著三千多成都城內的巴盟精銳殺回向瞭龍泉山。
但是很快又有消息傳來,在他們回龍泉山的路上卻被埋伏,幾乎精銳喪盡,連“鷹王”角羅風和“狼王”川牟尋也被狙殺在當場,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奉振幾乎暈倒在當場,他狠狠地咬瞭咬牙,來到瞭瑤族的駐地。
采香很納悶,以前一直都很張揚的奉振今天為何對她表現都是那麼的恭敬?不隻是瑤族周圍的困兵已經撤離,連奉振都主動的來向姐姐絲娜示好?
巴盟這邊的動作當然瞞不過經營成都多年的川幫,當時范卓正在喝茶,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失神將茶碗摔倒瞭地上,然後胖胖的臉上肌肉直蹦,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似的,“來人,去把大小姐叫過來。回來!還是我自己去見她吧。”
范采琪這些天很鬱悶,幾乎色不吃不喝,她老爹范卓對她下瞭禁足令,而且命令隻忠於川幫幫主的血槍組把守在她的閨房周圍,想要出去除非是現在就和老爹翻臉。
“閨女啊,老爹給你送飯來瞭,都是你最愛吃的,宮保雞丁,辣子燜肉,川椒果子貍……”隨著聲音,范卓端著托盤走瞭進來。
“爹,你來討好我,還不如準備如何接待你的女婿吧?!”范卓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不但沒有一點低落的情緒,反而顯得艷光四射一身盛裝,那樣子就好像是要去參加最盛大的聚會似的。
“啊,接待女婿?”精明的范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將巴盟幹掉的風哥哥就要過來拜見您老人傢瞭,您還不準備一下?越隆重越好,您應該懂得的,對吧?”范采琪茵茵笑著,滿臉上的光彩就好像她要出嫁似的。
范卓不傻,馬上知道女兒的意思瞭,盡管他很納悶將女兒軟禁在這裡,如何和外界聯系的?怎麼知道巴盟這麼快就完瞭的?不過,范卓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召集瞭川幫最有實力和最有威望的各個分堂堂主和長老,宣佈瞭一件事情,“從今天起,范采琪將正式成為川幫的幫主,如有二心者,殺無赦!”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手下最精銳的血槍組就圍在范傢大宅的周圍。
樓西風帶著蝶舞、秦紅棉和木婉清以及100名鐵血戰士進入到成都的時候,城門大開,城門守衛的那些川幫弟子穿著最光鮮的衣服恭恭敬敬的侍立兩旁,迎接著樓西風一行進入到成都城裡,有人飛跑著將樓西風進城的消息傳遞給瞭返傢大宅。
在十字街,范卓親自迎接,哈哈大笑著給瞭樓西風一個男人間的擁抱,“賢婿,恭喜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啊,范幫主,如何敢當您的大駕來迎接我?”樓西風雖然也是一臉的恭敬樣子,多少欠缺那麼點真誠的味道。
“現在我不是幫主瞭,采琪才是幫主,如今她正在傢裡等著你呢。”
“哎,我也想馬上見到采琪,可是有人不想讓我這麼順利的走完這段路。”樓西風嘆息瞭一聲,手裡的馬鞭猛的甩出去,將空中激射而來的十多支弩箭攔截下來,而這個時候,悶悶的弓弦聲才響起。
“是諸葛弩!”范卓臉色大變,“有刺客,血槍、鐵槍、飛槍,抓住那些刺客!”范卓手下精心調教出來的三個年輕高手速度沖向瞭弩箭激射而來的地方。
“殺呀!為死去的羌族兄弟報仇!”
“為彝族的姐妹雪恨!”
“還我們苗族族人的性命來!”
“是巴盟的人?”
“不是,如果是他們的人,不會用漢語喊出來。”范卓冷靜的看著從四處湧出來的黑衣殺手們,臉色十分的難看。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埋伏這麼多的人馬,出瞭獨尊堡有這個本事之外,還能有誰?
范卓帶著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十人而已,一個迎接人,也不是打架,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誰能想到會遇襲?不過范卓對身邊的幾十個弟兄很有信心,這些可都是出生入死的鐵血漢子。但是很快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和獨尊堡打過這麼年交道的他深知對方的深淺,就算獨尊堡的嫡系弟子比自己的鐵血飛龍四組更強些,也強不到哪裡去,可是此時那些黑衣人的實力不俗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們很明顯是那種征戰沙場的戰士,招法犀利狠毒一招致命,何況暗中還有諸葛弩這樣的暗器不斷的發射,手下的人不斷有人慘叫倒下。
“哼,欺負我川幫沒人嗎?”范卓從腰間解開瞭自己的鏈子槍,迎風一抖變成瞭一桿硬硬的槍,殺向瞭敵群。
十字街心雖然很寬闊,但是如果有幾百人聚集在這裡械鬥的話,就好像是一鍋煮沸的粥一樣,亂得不成樣子,而粥的中心就是樓西風。樓西風坐在馬上,紋絲不動,好像周圍不斷的喊殺聲與生命逝去前的慘叫聲與自己無關一樣,身後的蝶舞貼到瞭樓西風的身旁,“要不要我出去沖殺一下?”
“你沖出去瞭,他們的底牌掀出來可怎麼辦?”
“切,你還對付不瞭?”蝶舞吃吃的笑,“誰不知道你早就打算好瞭引他們的底牌出手?而且,我看范卓的這些人都是飯桶,一會兒都該被吃掉瞭,對采琪妹子的面子可不好看。”
“嗯,紅棉、婉清,你們也去吧,我這裡沒事。”
“老三、鐵蛋,跟我沖!”
“哈哈,殺人瞭,我嶽老三最高興瞭!哇呀呀……”
樓西風身邊的人一下子少瞭一大半,四周的墻上猛然多瞭數十名之多的弓弩手,手裡拿著看上去小巧精致的弓弩,顯然就是傳說中的諸葛弩瞭,每支諸葛弩可以連續發射三支弩箭,剎那間,一百多隻弩箭破空而至。
“保護主公!”樓西風身旁剩下的衛士們紛紛跳起來,用自己的兵刃甚至是身體去阻擋那飛射而來的弩箭。
一個鐵衛的身子被弩箭射中,強大的慣性帶著他向後飛去,而身後就是樓西風。樓西風伸手一撐,抓住瞭那鐵衛的後背,“你沒……”
一道刀光從她鐵衛的手裡閃過,竟然是從他的肋下斜刺而來。與此同時,擠到身邊的眾人當中,有三個人同時舉著刀槍分三個方向攻來,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正是樓西風接鐵衛的那一剎那。
樓西風微微的一笑,手上的力道由撐轉為甩,一下子就將手裡殺手的刀光散掉,同時,他一個將近200斤重的身體被樓西風當成瞭武器,檔開瞭周圍三人的刀槍。其他的鐵衛則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刀劍齊施將那三個刺客砍成瞭肉泥。
樓西風隨手將那名刺客扔到地上,皺皺眉,“這種程度的刺殺也敢上臺面?”
“去死吧!”一道劍光從下向上劈瞭過來,可比剛才是幾個刺客的速度快得多也刁鉆得多,快刀擠在樓西風身旁的那些衛士一點反應都沒有。
連樓西風都感覺到從那人出手一劍的時候看似可以躲避,但是在劍到中途的時候竟然連續變換瞭方位,隻一劍已經包含瞭多達十多種的變招。樓西風哈哈一笑,“這才有點意思啊。”
沒有瞭倚天劍,還有妖刀村正,妖刀橫著斬瞭出去,卻沒有碰到那刁鉆的一劍,劍光微微的一散,竟然從上而下刺來。“好詭異的劍法!”樓西風抬頭去看那飛躍而起的人影。在那一剎那他整個人在陽光之下,無法看清楚他的出手,但是樓西風根本沒有考慮如何躲避,而是狠狠的將妖刀劈瞭出去。
刀光破入劍光,那一刀毫無招式而言,卻破開瞭那一劍。頭頂上那人悶哼瞭一聲,“好刀!”然後一蓬血霧從天而降,那頭頂的人也趁勢飄落到瞭人群之外,幾個扭轉已經不見到瞭蹤影。
“竟然不是楊虛彥,不過劍法夠狠毒的。”樓西風喃喃的道,猛的一踹馬的兩肋,飛雪烏雲蓋靈性異常,竟然橫著蹦開,從下面刺來的那一劍險險從馬肚子旁擦過。
樓西風右手刀,左手還空著,五指蜷縮猛的張開,五指同發六脈神劍,在剎那之間五道無形劍氣將地下那人籠罩住。那刺客一劍不中,立即滾身而退,但是卻沒有六脈神劍快,被點中瞭身上幾處,盡管不是要穴,卻也已經讓他動作變得遲緩。
“拿住他!”手下的衛士虎狼一樣撲瞭上去,那刺客想要反抗,卻陡然發現手裡的劍如同火炭一樣的灼手,劍柄處一片血紅色,稍一愣神的時候,已經被人給壓在瞭身下。
“哼……”那被幾個彪形大漢壓在瞭身下的那個殺手悶哼瞭一聲,嘴角流出瞭一線的黑血,脖子一歪,竟然瞬間死亡瞭。
“該死,早該想到殺手服毒自殺的,竟然沒有阻止。”樓西風後悔的敲瞭一下自己的腦袋,“將屍體也給我帶回去。”
這兩個殺手雖然出手刁鉆狠毒,但是要殺樓西風還是差瞭一點。樓西風猛的將眼光看過去,在正在廝殺的兩方人的另一邊,街道的陰影當中,一個人形若隱若現。樓西風的目光和感知力同時都集中到瞭那個男人的身上,楊虛彥!但顯然邪王的傳人並不打算動手,隻是在那裡冷笑著旁觀。
“風緊!扯呼!”正在廝殺當中的一個殺手猛的一聲呼哨,帶著參與的黑衣殺手,瞬間就消失在瞭小巷的深處。沒有跑掉的,或者是刎頸自殺或者是服毒自殺,竟然沒有一個人被俘,除瞭被范卓制住的那個,而那個傢夥顯然被范卓用重手法擊昏過去,連服毒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范卓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好在樓西風沒有事情,而這個時候,得到瞭消息的川幫的弟子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圍攏住瞭樓西風等人,向著范傢大宅走去。
剛走到大宅的門前,就見到范采琪帶著一群人殺氣騰騰的沖過來,見到樓西風沒有任何的事情新任美女幫主才放下瞭那顆心。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如何,范采琪貼到瞭樓西風的身旁,“哥,你真的沒事吧?”
“放心好瞭,沒事。”
“哼,我一定徹查,到底是誰敢大白天的暗殺,抓出幕後的黑手,我一定將他千刀萬剮。”范采琪的殺氣又陡然上升瞭一個層次。
“有個活口,血槍,給我好好的招待!”范卓也命令下去,同時運足瞭內力,大聲的喊道:“從今天起,樓西風就是我川幫的盟友,有誰敢對我盟友不利的,就是我范卓的敵人。”范卓的真氣還不是蓋的,震得人耳膜嗡嗡響。
相信用不瞭多久,獨尊堡的謝暉就會接到消息,川幫也倒向瞭樓西風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