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是以大欺小還是以多欺少?”樓西風毫不畏懼,挺身而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絲毫不弱於謝暉,身旁的郭襄吃驚地後退瞭幾步,拉住同樣退開的孫小紅,輕聲耳語:“紅紅姨果然沒看錯人。”
“那是當然瞭,也不看看你紅紅姨是誰啊?”說完吃吃的笑。郭襄則小動作在她的腰間扭瞭一把,更小聲地說道:“紅紅姨是不是蕩漾瞭?”
“小妮子,敢開長輩的玩笑?”
“喲,現在充大輩兒瞭啊?”
謝暉面對著樓西風,雖然中間隔著一張桌子,兩人已經形同交手。謝暉數十年的武功修為,在這一刻彰顯無遺。他不動如鐘,眼睛如電穩穩的鎖定瞭樓西風的全身上下每一個細節的變化,隻要樓西風一動他就能馬上采取雷霆一擊,隻是樓西風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絲的破綻,年輕人就那麼站著,強大甚至超過自己的內力讓他十分的吃驚,更吃驚的是樓西風竟然能夠察覺到他的眼光落到哪一點上,馬上樓西風稍有破綻的地方就被修正過來。
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雖然黑沒有動手,但是真氣流露出來,彼此碰撞在瞭一起,在座的人都感覺到瞭一股強大的壓力陡然而生。琴清不懂武功,但是見機最早,早早的躲在瞭一個角落裡,如李園等人自恃自己功力強大,但如今才發現兩個人的真氣對流中,真的好難受,尤其是要強作瀟灑不敢運全力去抵禦。
“哼,小子有狂的資本。”謝暉慢慢的收功,他占據先機,慢慢的散掉流露出來的真氣壓力,樓西風也自然不會傻到現在就去挑戰謝暉,就算是謝暉的功力和赤尊信相差無幾,樓西風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擊殺謝暉。
“果然是老江湖,功夫火候獨到得很。”樓西風將那個“老”字咬得很重。可是謝暉的臉上又恢復瞭他往常冷峻的模樣。
眾人的眼光在兩人之間不斷的交替,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瞭樓西風的身上。看似兩人是個平局,但是誰都知道,樓西風的潛力無限,而謝暉卻已經是暮年,隻怕沒有兩三年,樓西風將吃定謝暉。這一點謝暉知道,樓西風也知道,旁觀的人也知道,一股風雨欲來的緊迫氛圍在包房裡凝聚著。
“呵呵,看來謝老爺子是覺得樓哥哥有資格坐在這裡玩牌瞭吧?那麼賭局正式開始?”
謝暉哼瞭一聲,表示默許。其他人自然也都沒有什麼異議,就算是范卓和奉振兩人的表情不好,但是也沒有說什麼。他們也十分的好奇,究竟這些人暗地裡設瞭什麼賭局,能讓各方勢力齊聚。
“我,孫小紅,隻是天機堂一個無名小輩,雖然有爺爺天機老人的大力培養,可是還很稚嫩,今天設瞭一個賭局,隻是異想天開能夠化解四川可能面臨的兵火之災。憑著我天機堂掌握的情報,在座的各位都有想吞並成都,占據川府的雄心之志,那麼川府的百姓就該遭殃,黎民塗炭烽煙四起,我想這也是謝老爺子、范幫主和奉盟主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吧?”
“峨眉派的滅絕師太,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懷著一顆菩薩的心腸,想要通過整合川府的武林力量,打造出一個足以保護川府獨立的武裝力量出來,因此才會有武林盟。可是,羊要變強大談何容易,周圍群狼虎視,豈容四川從容發展?因此才會有今日之賭局。通過一次賭局,出局的人將在三年內不得覬覦川府,否則川府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必將死扛到底。”
“那麼贏的人呢?”
“所有的賭局隻有一個贏傢,那麼這個贏傢,將在三年之內力保川府一方百姓的安寧平安。”
“孫小姐打的好主意,這個贏傢可是整個川府的盟主,實際的操縱者啊。”奉振的鼓眼睛瞪瞪著,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個贏傢也可能是奉盟主呢。”
“嘿嘿,你一個小丫頭說讓誰當川府之王就讓誰當嗎?”
“剛才我傢樓哥哥已經展示出實力瞭,還要再展示一點實力,才能讓各位心服口服吧?!”孫小紅眼睛看著樓西風。
樓西風微微的閉上瞭眼睛,竟然好像沒有任何反應,過瞭一會兒才道:“有人來瞭,是來找范幫主稟告軍情的。”
“軍情?你怎麼知道?”范卓瞇縫著眼睛,對樓西風他再審視,他知道自己女兒眼高過頂,能讓范采琪心儀的男人,他並不會怎麼反對,盡管外界紛紛擾擾的傳言讓女兒的名節受損。
“聽,那是什麼聲音?”奉振的耳朵尖,聽到瞭一陣牛角號“嗚嗚丟……”的聲音,那是遇到強敵的時候,守城的士兵發出的“敵襲”訊號,作為成都三大勢力的首腦如何不知道?
成都多少年不曾遭受刀兵之災,守備十分的薄弱,聽到號角的聲音,三個成都的幫派首腦的臉色不同程度的變瞭。
“怎麼回事?”
“范幫主稍安勿躁,我說過會有人來給你稟告。”樓西風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過瞭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在川南賭坊的樓下,一陣人喊馬嘶的雜亂聲響起來,“幫主可在上面?有緊急軍情稟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在樓梯上,一個高大的漢子急沖沖的沖進瞭包房,也顧不得擦拭臉上淋漓的汗水,大聲地喊道“幫主,有敵人來襲!”
“聽到瞭,你的大嗓門整個成都都聽到瞭,安靜點。”范卓不滿地看著手下。
“是。”那漢子這才註意到成都的三巨頭都在,心至少平靜瞭很多,單膝跪倒的他雙手舉著一桿羽箭送到瞭范卓的身前。范卓拿過瞭那桿羽箭,心神一震,他回頭看身旁的兩個對手和同僚,謝暉冷冷的臉上也變瞭顏色,奉振更是已經脫口而出:“是蒙古皇族的黃金羽箭!”
黃金羽箭,顧名思義是黃金打造的羽箭,金黃色的箭桿金黃色的箭鏃和金黃色的箭羽,通體金黃自不必說,在箭桿和箭鏃上有兩道暗紅色如同血紋的暗槽,箭羽更是用黃金雕的翅膀制作而成,其價值當然不在本身的材質是用黃金打造,而是身份的象征,隻有蒙古帝國的皇族才會使用黃金羽箭。
蒙古帝國騎兵的戰力是舉世聞名,包括成吉思汗皇族以下的黃金羽箭也被天下人所熟知。而如今一支黃金羽箭突然出現在這裡,還發出瞭敵襲警報,難道是蒙古騎兵襲擊成都城?
“快說,這箭是哪裡來的?”范卓焦急地催促手下,他多麼希望手下說這是一件收購來的紀念品。
“是城外射來的,還有一封書信,是用蒙古文寫的,屬下已經讓人找通譯翻譯瞭,馬上譯文就到。”
“真的是蒙古兵?”
“是,千真萬確,人山馬海,至少有數萬人之多。”
蒙古帝國的皇族擁有直屬的萬人騎,而出征的時候,通常都會再配有一個十萬騎,也就說,十一萬的蒙古騎兵,那是可以旦夕之間踏平成都城的強大戰力。
“謝老爺子、范幫主、奉盟主,這裡恐怕有個誤會,蒙古騎兵不是敵襲,而是我們的盟友。是不是,哥哥?”
“當然是瞭。這就是小妮子你需要的實力展示吧?看來效果不錯。”
“什麼?!”不隻是成都三巨頭喊出聲來,連一直都在穩坐釣魚臺看戲的其他人也都驚呼出來。
“不錯,我們擁有的實力是各位所無法想象的,我們如果要奪取成都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實話告訴各位,滅絕師太帥一千峨眉精銳已經潛入到瞭成都城內,新任尊信門門主袁指柔也已經帶著三千赤眉軍混入到瞭成都的各個角落,還有各個武林盟的盟友,隻要我們一聲令下,隨時都能奪取成都。但是我剛才說瞭,上天有好生之德,為瞭避免刀兵之禍,我們來一場賭局最合適不過。無論贏的是誰,樓哥哥都會鼎力支持他成為蜀中之王。”
蜀中之王實在是太過,就是謝暉也不由得怦然心動。一直都恬靜的琴清則突然開口說道:“樓少俠宅心仁厚,孫小姐心地善良,是川府百姓之福,如果我大秦能夠入主川府,將以樓少俠為蜀中之王。”
“嘿,琴清,你也太不會吹牛瞭吧?你們大秦能夠入川?先問問我們李傢答應不答應吧。”李秀寧冷哼瞭幾聲,轉而沖著樓西風露出瞭甜美的微笑,“我傢閥主也就是傢父向來對天下英豪甚為欣賞,尤其是樓少俠這樣英武非凡少年有為的豪傑,我可以代我父許諾,如果川府並入我李傢版圖,樓少俠傢族將世代為蜀中之主。”
“喲,大秦、李傢好大的氣魄。”紫衫龍王黛綺絲的聲音如同清晨的雨林黃鶯,非常的清脆,她的眼波流轉,“我們明教不會給樓少俠什麼,因為我們明教四分五裂,急需要強力人物來執掌。如果樓少俠不嫌棄,我紫衫龍王願意力頂少俠為我明教光明右使,與光明左使楊逍同掌天下第一大教。”
“幾位美女好手段,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想將四川納入囊中?而且拉攏的是一個未知的勢力,真是可笑之極。”李園輕擺折扇,眼睛從在座的人臉上掃過,最後停在樓西風的臉上,“樓少俠或許有實力,但在成都的地頭蛇卻不是樓少俠,成都大事你可做不瞭主。蒙古帝國已經滅亡,就算蒙古騎兵出現在城外,也隻能算是小股流寇,謝堡主等三位隻要齊心協力,我大楚願意助上一臂之力,區區流寇根本不足慮。”
“哼,樓西風,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奉振猛的一拍桌子,整個人幾乎跳到瞭桌子上。
“非也,哥哥隻是想告訴大傢,他有實力在這個桌子上賭一局。”
“賭?孫姑娘一直都在提賭,貌似很有趣的一件事,我琴清雖然不喜賭,既然坐在瞭這裡,就賭上一局又怕什麼。”
“連琴太傅都不怕,我李傢能怕瞭誰?說吧,怎麼個賭法?”
“是麻將、骰子、還是牌九?我黛綺絲奉陪。”
“我謝某也願意賭上一局,但不知籌碼是什麼?”謝暉突然同意,倒是讓人很意外。旁邊的范卓眼睛一轉也哈哈一笑,“連謝老大都同意,我范某絕對唯馬首是瞻。”
謝暉的轉變好像很突然,但是孫小紅卻一點都不詫異,點點頭,也不等其他人發表意見,徑直說道:“今天這一局是賭牌九,本來呢是準備在座的各位各自抽牌,既然小仙在此,就有勞小仙洗牌碼牌可好?”
胡小仙呵呵一笑,如花枝亂顫,“小紅小姐好瞧得起妹子瞭,妹子敢不從命?”
“很好。本局一局定輸贏,賭本呢不是錢不是地,就要各位的一句話。”孫小紅停頓下來,眼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顯然每個人都很關註這一句話是什麼。孫小紅才繼續說道:“輸的人隻要承諾不要把川府卷入到天下亂局當中,維持現狀即可。”
“就這個?”大部分都很意外,隻有少部分人已經成竹在胸。樓西風看著琴清那張絕美的臉頰上毫無吃驚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猜到瞭八九。再看其他人,李秀寧的臉上很是意外,而黛綺絲和小昭的臉上很復雜,幾個美女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好看,所謂秀色可餐吧。至於李園和成都三巨頭,樓西風雖然看瞭,也隻是看瞭,卻將關註點都集中在瞭幾個女人的身上。
“哈哈,孫小姐早說啊,早說的話,這場賭我早就賭瞭。”奉振哈哈大笑。
“人傢人微言輕,說瞭也是白說。”孫小紅微笑著,“如果在座的各位誰贏瞭,將贏得峨眉派、蒙古皇傢騎兵、赤眉軍的大力支持。”
“但是如果是樓少俠贏瞭呢?”李園的話問的正是其他人的心聲。
“剛才小紅已經說過瞭,保證川府的中立。如果在下僥幸贏瞭,還希望謝老爺子、范幫主和奉盟主給一句話,加入到川府武林盟中來,為瞭川府的中立攜手努力,如何?”
“好小子,我支持你!”范卓肥胖的手掌一拍,同意瞭。
“那要你贏瞭再說。”謝暉的話也等於是默認瞭樓西風的提議。
“那好,現在賭局就可以開始瞭,讓我們見識一下明堂窩嫡傳小仙的神乎其技吧。”
早有人準備好瞭牌九,赫然是黑色象牙材質的牌,擺在瞭胡小仙的面前。胡小仙的手掌纖細而,摸在黑色的牌上,給人一種相當的美感。而她的動作更是行雲流水天衣無縫,黑色的賭牌在白嫩的手掌仿佛精靈在跳躍,隻是手掌的幾個起落,32張賭牌已經疊成瞭四個三層高八個兩層高一共十二列的牌局,四個三層高的從西到東的方向分別是一列、六列、九列和十二列。
“請各位擲骰子吧。”胡小仙的手掌在桌面一拂,兩粒牛骨骰子在桌面上滾動個不停,“我先說一下規則。我們的眼前有十二列的牌九,每一列或者是兩張牌,或者是三張牌,從西到東,骰子擲到幾點就選哪一列,擲出一、六、九、十二點的有機會選取三張牌中的兩張。誰先來?”
“從謝老爺子開始吧。”樓西風沖著謝暉做瞭一個請的手勢。
胡小仙手掌輕輕的一動,兩粒還在滾動當中的骰子就快速的滾到瞭謝暉的面前。謝暉哼瞭一聲,也沒見他如何動作,手掌已經操起瞭兩粒骰子,在桌子上一擲,滾動的兩粒骰子一粒先停止,是個六點,另外的一點則還在滾動,謝暉的表情也有瞭些凝重,眾人也都屏息,直到那剩下的一粒滾動骰子冒出來一個五點,眾人的表情才輕松瞭起來。
十一點,就從西到東的方向取十一列的那兩張牌。謝暉顯然不滿意自己的手法,但看到瞭自己手裡的牌之後,臉色稍好瞭一些。
“小紅,牌九中最大的牌是什麼啊?”樓西風突然問道,聲音雖輕,但是大部分人都聽到瞭,眾人的目光都好奇的再次集中到瞭樓西風的身上,好像是看個怪物似的。
“啊,哥哥,不是把?你不懂牌九?怎麼可能?”孫小紅也是一臉的驚異,神色陰晴不定。
“我幹嘛一定要懂牌九?”
“樓公子不懂,我可以給公子解釋一下。”胡小仙清脆的聲音插進來,緩解瞭樓西風不懂的尷尬。
“牌九一共有32張骨牌,一副骨牌裡有11種牌面是成對的,共22隻,再加上其餘10種單張的牌面,正好32張。每張骨牌上的點數是兩粒骰子的點數組合,從兩點到十二點。成對的牌有個專門的術語叫”文牌“,單張的則稱為”武牌“。文牌因為成對的不同,兩個六點為天牌,兩個一點是地牌,兩個四點是人牌,一個一點一個三點是和牌,兩個五點是梅花,兩個三點是長三,兩個兩點是板凳,六點和五點成對叫虎頭,六點和四點叫四六,六點和一點叫銅錘也叫幺六,五點和一點叫幺五。武牌呢,五點和四點稱為四五,三點和六點稱為三六,這兩張牌湊一起就叫天九對,五點和三點稱為三五,六點和二點稱為二六,湊一起叫地八對;五點和二點稱為二五,三點和四點稱為三四,合稱人七對;四點和一點稱為幺四,二點和三點稱為二三,合稱和五對;最後兩張,二點和四點稱為二四,一點和二點稱為幺雞、丁三、丁雞等等,兩者合在一起就叫至尊寶。”
“牌面從大到小,是至尊、天牌、地牌、人牌、和牌、梅牌、長牌、板凳、虎頭、四六、銅錘、幺五、天九對、地八對、人七對、和五對,不成對的牌則將牌面上的點數加起來取其零頭,例如一張天牌和一張地牌湊在一起就是四點,而如果摸到的一張梅花和一張四六就是不折不扣的”蹩十“瞭。”
“哦,原來如此。嘿嘿,當年韋爵爺擲骰子給孩子取名,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韋爵爺是誰?”
“啊,韋小寶啊,你們不知道?”樓西風吃驚地問,眼睛卻盯著孫小紅,如果孫小紅也不知道的人,那麼韋小寶……
“不知道,第一次聽說。難道是哥哥你的朋友,或者是同族、同鄉?”孫小紅的眼珠轉轉,但是已經承認她不知道韋小寶這個人瞭。
在混沌界竟然沒有韋小寶?樓西風更加的吃驚,但是也沒有再多想。他的神識已經關註在那牌面上瞭,七重解構能力真***太爽瞭,每一個牌面都看得清清楚楚,剛才老謝頭摸到的那副牌是兩個五點對,是梅花對,牌面已經不小瞭。
下一個擲骰子的是郭襄,小姑娘手裡握著兩粒骰子,有些蒼白的嘴唇放在手掌上輕輕的吹動,似乎還在喃喃自語什麼。骰子被郭襄擲出,兩粒骰子不停的滾動,最後停留在瞭兩個三點上,是六點,郭襄不由得輕聲歡呼,拿走瞭三張牌,不過卻在三張牌的取舍上犯瞭愁。
樓西風身子一歪靠近瞭郭襄,在她的耳邊如同吹氣似的說道:“最上面的那張不要。”郭襄聽瞭,真的將最上面的那張牌不要,回頭還感激的向著樓西風一笑,紅唇吐氣如蘭,“謝謝!”
“哥,你怎麼知道那上面的牌不要?”孫小紅不解。
“嘿嘿,我就是知道。”
孫小紅伸頭去看郭襄的牌,頓時愣住瞭,兩個十二點的牌,是天牌對,僅次於至尊寶,贏面已經相當的大。
“美麗的小仙小姐,我還有個問題,剛才謝老爺子擲完瞭骰子之後,難道不該是范卓范幫主擲骰子嗎?”
“謝堡主擲的是十一點,那麼就要從他的右手開始數,不包括謝堡主在內,其他人的第十一個就是擲骰子的人。”
“那麼郭二小姐擲完骰子,該是范幫主瞭?”
“正是。”
“好復雜的規則。”
范卓這個時候已經拿到瞭骰子,他看到瞭樓西風和郭襄之間的小動作,嘿然一笑,兩粒骰子竟然疊在瞭一起,最鮮紅的那一點沖上,竟然擲出瞭一個一點。看來這個范卓的賭法相當不錯。范卓哈哈笑著,拿走瞭第一列三張牌中的兩張。
然後是琴清,琴清的手腕可不如其他人有力,又沒有練習過賭術,隻胡亂擲出個八點,取走瞭第八列。
輪到李園瞭,李園的賭術竟然不錯,九列的被他拿到瞭手裡,看到手裡的牌,李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他的牌好像不錯。樓西風瞄瞭一眼,是人牌對。
“十二點。”劉秀寧拿到骰子後擲出,輕聲低呼喊著,可是骰子並不聽她的話,雖然擲出個大點十點,卻隻能拿走十列的。
奉振是下一個,賭術並不高明,才擲出個四點,很憋氣的拿走瞭第四列,順手將牌摔倒瞭桌面上,翻過來的牌面上一個是梅花一個是四六,竟然是憋十。
最後隻剩下樓西風和黛綺絲母女,黛綺絲母女代表的是一方,因此兩個人隻能有一個人擲。黛綺絲看瞭一眼樓西風,摸過瞭骰子,交給瞭女兒小昭。小昭自從見面到現在,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小姑娘明眸皓齒,年輕雖然尙輕,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但是已經開始發達,有追逐其母的潛質,隻是一直都縮手低頭,看樣子很害羞的樣子。
小昭輕輕的一擲,兩粒骰子竟然都翻到瞭六點,十二點。最後一個三層列被小昭拿到瞭手裡。樓西風註意到小昭的兩隻手上並沒有傳說中的鎖鏈,看來書中的記述已經大大的改變瞭呀,情節已經完全不同,有的隻是那些同人。
現在隻剩下樓西風這一方瞭,樓西風掃視瞭一下其他人,微微的嘆瞭口氣,摸到瞭骰子,放到瞭孫小紅的下巴下,“來,妹子,吹口仙氣。”
小紅呵呵嬌笑,鼓起瞭腮幫狠勁的吹瞭一口。樓西風手掌攤開,將兩粒骰子放早瞭手掌心,用另一隻手手指的力道將兩粒骰子分別夾著擲出。一陽指的指力樓西風已經爐火純青,所使的力道恰到好處,是一個一點一個二點,拿走瞭第三列的兩張牌。
所有的人都已經摸完瞭牌,隻有胡小仙最清楚自己的牌如何碼的,她神色有些愣愣地看著樓西風,因為樓西風摸到的第三列碼出來的可是至尊寶啊。他是蒙的?還是真的賭術精湛?可是看他的手法,一點都不像是賭術高手,反而是用精湛的真氣控制,將骰子的轉速和傾斜角度算計得十分的精確,才會想擲出什麼點數就是什麼點數。
到瞭最後的揭底牌時刻,除瞭奉振已經放棄之外,其他的人都將兩張牌翻過來放到瞭桌面上。謝暉的是梅花對,范卓的是地牌對,琴清的是天九對,郭襄的是天牌對,小昭拿到的是和牌對,李園的是人牌對,李秀寧的地八對,樓西風一翻自己的牌,一張二四,一張幺雞,至尊寶!
“樓少俠好手氣啊,也好指法。相傳樓少俠是大理段氏傳人,剛才的手法看來,果然不假。李園佩服。願賭服輸,李園在這裡承諾,終我李園一生,不會侵犯四川土地半毫。”李園站起身來,沖著樓西風一抱拳。
樓西風也站起來,微笑著回禮,“哪裡哪裡,小弟一時運氣好些罷瞭。李園兄在此地盤桓幾日,也讓小弟盡一下地主之誼。”
“日後定當叨擾,但今日之事已完,李某先走一步。”
李園走後,謝暉冷冷的看瞭樓西風幾眼,一言不發大踏步的走瞭。范卓走過來,一張胖臉很和藹地沖著樓西風笑笑,手掌輕輕的拍瞭兩下樓西風的肩膀,“小夥子很有出息,將來成就必然不低,很好。有時間來傢裡看看琪兒,她很是想念你喲。”
“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奉振隻說瞭這一句話,就走瞭。
琴清也來到瞭樓西風的身前,微微的福身,“樓公子果然是非凡人,琴清很想與樓公子交個朋友。這是琴清在成都的落腳之地,公子一定要來喲。”說著琴清遞過來一張類似名片的東西,樓西風接過,仔細的端詳眼前的玉人。琴清並沒有林仙兒那種顛倒眾生的媚相,但是她出眾的氣質要遠在林仙兒之上,淡淡的笑容裡包裹著睿智,年輕的外表下給人一種好像很成熟的感覺。
“樓公子前程遠大,正所謂大鵬展翅恨天低,川府雖好,但不要做井底之蛙。”聲音清美,是李秀寧擠瞭過來。看到李秀寧過來,琴清微笑著轉身飄然而去。
“那個女人可是克夫的,嫁瞭三次,還沒過門就已經將丈夫克死瞭。樓公子可千萬不要被她給迷住瞭呀。”李秀寧的話一定是傳到琴清的耳朵瞭,但是琴清就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已經下樓瞭。李秀寧轉變瞭話題,“我傢二哥天縱之才求賢若渴,如果知道樓公子這樣的大才在這裡,我想他一定會快馬加鞭奔來。樓公子如果有興趣,可否與秀寧同車去一趟長安?我來為公子引薦。”
“李閥世民,天下名聞;樓某也是心儀很久,日後自當拜訪!隻是現在更多想與李大小姐多多相聚幾日。”
李秀寧抿嘴一樂,“樓公子有空自可來找我,我的地址在這裡。”於是樓西風的手裡又多瞭一張卡片。
“今日與樓少俠相見,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公子下榻何處?黛綺絲與小昭自會拜望。”黛綺絲裊裊而來,身後的小昭一副小鳥依人的跟在母親的身後。樓西風望著黛綺絲和小昭絕美的面容,哪裡能拒絕得瞭,“在下暫時還沒有住處,不過,聽聞天府第一樓不錯,稍後我會住在那裡。”
“天府第一樓是成都最大的酒店兼旅館,妾身母女也想住在那裡,不知少俠可否代為訂房?”
“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瞭。”
“有勞少俠,我母女還有些事情,先行別過瞭。”
人走得都差不多瞭,樓西風則看瞭一眼孫小紅和手挽手的郭襄,那郭襄的臉上絲毫沒有輸掉這場牌局的懊惱,正輕聲和孫小紅交流什麼。
“公子可否交個朋友?”胡小仙人未到,一身淡淡的香氣已經撲鼻而來,她伸出的手掌而纖細,不由分說握在瞭樓西風的手掌上。
“正要和小仙結緣。”樓西風微笑著,手掌上用力,捏著那柔弱無骨的纖手。
附:牌局上的座位,以謝暉為中心,由右到左依次排開
謝暉、范卓、琴清、郭襄、樓西風、黛綺絲母女、李園、李秀寧、奉振、謝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