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風邁步走進瞭川南賭坊,身旁跟著甩著兩條大辮子的靈動大姑娘紅紅,在身後,六名如同刀砍斧剁一樣整齊的高大漢子背著背囊,看他們微微有些駝背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肩膀上的背囊的重量絕對不低。
剩下的三十名鐵騎則下瞭馬,擺出一個小型戰陣似的,巋然不動地圍在瞭馬車的周圍。馬車夫則抱著馬鞭,閃動著一雙很不符合他年紀和蠟黃面容的大眼睛打量著周圍。樓西風這一行人自然引起瞭很多人的議論,不過,明白點事的人都知道要躲著走,於是樓西風座駕附近空出瞭好大的一片空地出來。
“好大的威風呢。”在川南賭坊對面的酒樓裡,一個面目陰鷙的中年人冷哼瞭一聲。
“你沒看到他身邊的那些騎兵,可都是蒙古鐵騎啊。”跟中年人說話的是個面白無須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把灑金折紙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中年人是站著的,其他的人也都是站著的,也隻有那個年輕人是坐著的,周圍的人都是垂手而立。
“蒙古鐵騎?蒙古帝國垮掉不之後,蒙古騎兵被各方勢力收攏瞭些,在民間流佈的更多,有些個把蒙古兵做保鏢也不稀奇。”陰鷙中年人依然不服氣。
年輕人微微的搖搖頭,“好戲就要上演瞭,沒有我們登場怎麼能行?走吧。”
樓西風也註意到瞭這個年輕人一夥,但也隻是一掃而過,對男人的註意力永遠都比不上美女。如今六道修靈的第七重,他能夠清晰的解構出一個個女人妖嬈的身姿,那可是美術意義上的裸體喲,雖然沒有容貌做對比,但美女的身材都是那種曼妙的瞭。除瞭在賭坊樓上那個美女以及後巷裡剛剛走出來的那個小乞丐,還有四個美女都映入瞭他的腦海裡。
在賭坊門前大街與南北通衢的主幹道相連的拐角有一輛馬車,裝飾很豪華拉扯的馬匹也是那種精挑細選的戰馬,在周圍有一些精明強大的人圍繞著,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女性。從賭坊門口這個角度看去,隻看到馬車的半個車身,但是那車裡的人卻可以看到瞭樓西風他們。車裡的主人,是個身材不胖不瘦的女人,坐姿十分的標準,光是從跪坐的姿勢就能看出她的貴族的氣質,此時的她正用好奇和審視的眼光註視著樓西風。
在川南賭坊的斜對過,是一傢“興盛鏢局”。偶爾的時候,會有從賭坊贏大錢的人出來,總會找些鏢客來保護他們好不容易到手的賭資,而更多的時候,則是那些鏢師充當打手彈壓附近的地面,總好過賭坊的打手們出手。鏢局的大門敞開著,一個身材顯得瘦削臉白如玉的少年正手裡拎著寶劍看著這邊,在他的身邊圍著幾個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鐵血出來的漢子,而從他們和那少年保持的距離來看,顯然他們是怕自己濃重的體位污染到瞭那個少年。當然瞭,這少年也是個雛兒,在樓西風的靈魂世界裡,她穿什麼衣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材是不是很棒,這個少女,很棒。
在街道的另一端,遠遠的駛來瞭一輛充滿瞭異域風情的馬車,不,是駱駝車,拉車的是三匹白色的駱駝,車廂也十分的高大。車廂裡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當然沒有逃過樓西風的法眼。所說的大女人是因為那女人全身都已經成熟瞭,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而那個小女人則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的感覺,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從感知到的身材素描上看,都是那種腰身細如水蛇臀大胸突的尤物,相信臉蛋絕對差不瞭多少。這輛駱駝車的周圍也有數十名之多的護衛,同樣是武士裝的打扮,卻是真正的江湖幫派的那種。
而周圍那些人當中,樓西風註意到的也就是這幾個,還有幾個鬼頭鬼腦的人,都被樓西風一掃而過,根本沒太在意。
樓西風在一剎那之間將周圍的環境幾乎都囊括到瞭自己的腦海裡,形成瞭一個立體的地圖。“好復雜啊。”樓西風輕輕搖搖頭,而他才進入到賭坊的大廳而已。迎面一陣陣嘈雜的聲浪和渾濁的空氣撲面而來,眼前是可以容納數百人之多的大型廳堂,各種賭局正在熱火朝天的展開,那穿梭在無數紅著眼睛的男人和女人們中的女侍者們,身上的服裝十分的單薄露出瞭她們年輕的肌膚,歡笑著將一杯杯的烈酒送到瞭那些賭客的手裡。
“紅紅,這就是賭場?果然是夠熱鬧的。”
“我去收集下情報,你先玩兩手吧。”
“怎麼玩?我可不會啊。”
“嘻嘻,放心,馬上就會有人來過來跟你搭訕瞭。記住,他們都是要騙你的錢,恐怕你早就已經被當成肥羊被盯上瞭呢。”紅紅嬌笑瞭一聲,轉身甩著大辮子很快就鉆入到瞭人群當中。當然瞭,她除非是跑到樓西風的感知范圍之外,否則去哪裡樓西風都一“目”瞭然。
“這位大爺好福相,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印堂金光四射,今日一定是鴻運照頭,玩什麼就贏什麼瞭。不知道大爺想玩點什麼呢?”一個長相很是和順模樣的山羊胡子中年人湊瞭過來,卻被鐵蛋的大胳膊一攔不讓他靠近樓西風。
“隨便玩玩,你們這裡就沒有漂亮點機靈點的小妞陪著嗎?大爺我可是有的是錢。”
“那是,那是。玲玲很乖巧,對賭坊裡的事都很懂,由她陪大爺吧?或者是小玉,人長得漂亮也騷氣,床上床下功夫一流。還有珠珠……”
“不,我就要那個。”樓西風的手指指向瞭正從樓下走下來的一男一女中的那個女的。那女的就是剛才在樓上偷窺樓西風的那個少女,隻見她下身長裙,上身卻是半截對襟小衫,剛剛將肚臍掩蓋住,而小衫也過於小瞭些,隻要胸部一頂,她的美好小腹就會暴露出來。整個賭場裡倒是有一多半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瞭她的身上,貪婪的目光如同要將那面如芙蓉腰如水蛇的少女強奸一遍又一遍。
“她?”那山羊胡子的臉色綠瞭,“那可不行,她不是我們賭坊的女侍……”
“沒關系,這位帥氣的公子哥,就由我來陪同瞭。”那少女巧笑盈盈,邁步走到瞭樓西風的近前,“公子怎麼稱呼呢?”
“樓西風。”
“好名字,聽說最近在峨眉武林盟裡出來一個少年英雄,還有大理段氏也出瞭一個據說是庶出的傑出弟子,名字都好像叫做樓西風,但不知和公子可是一個人?”
“哈哈,都是我一個人。還有風流倜儻身畔美女如雲,身世迷蹤重重,都是我呀。”樓西風盯著少女的美目,連一眼都不瞅少女身旁那個鷹鉤鼻子的大叔級中年人,“但不知小姐芳名?”
“胡小仙。”
“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小仙女一樣的美麗,在這樣烏煙瘴氣的場所裡見到小姐,就好像是在污泥裡見到瞭水蓮花一樣的讓人感覺到清新。”
“沒想到公子如此會說話。”胡小仙嫣然一笑,但是嘴角那一絲驚訝之色並沒有逃過樓西風的眼睛,那是樓西風對胡小仙這個名字不感冒的本能似反應。胡小仙,這個名字很有名嗎?樓西風本能的想問問紅紅,可是,此時的紅紅已經淹沒在瞭賭場的人群當中。不過,樓西風的一縷心神一直都跟蹤著紅紅,她和一個紅光滿面的老者擦肩而過手裡多瞭一張紙條的小動作,樓西風都一清二楚的記在心裡。
“我是第一次到賭場裡,也不知道怎麼玩,不知道小仙小姐能否給在下引介一二?”樓西風的笑容無敵地展露,胡小仙心頭好像漏瞭一拍,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好瞭。”
胡小仙冷靜瞭一下,也展露出自己迷人的笑容,“賭場裡有骰子、牌九、麻將、鬥蟋蟀、鬥雞、賭馬、賭拳等等多達幾十種之多,最常見的是前三種,公子不算是局內人,後面更復雜的我也不多介紹,就拿骰子來說吧。最簡單的就是賭大小,一種是荷官搖骰子,然後人們下註,另外的一種經典玩法就是莊稼和閑傢都搖骰子,拼大或者拼小。公子這邊來,這邊就是骰寶臺。”
樓西風放眼看去,眼前的骰寶臺是一張大桌,上面墊著繪有圖案的佈,共16格,供賭徒投買下註。“由荷官先搖骰盅裡的三顆骰子,然後賭客們開始下註,在骰子停下之後荷官喊‘買定離手’就不能再下註,揭開骰盅,看點數論輸贏。”
“賭式之一:簡單分為大小兩門,規定4點至10點為小,10點至17點為大。若押小開小,押小者可獲一倍彩金,押大者則輸,籌碼歸莊傢;若押大開大,則類推。若莊傢搖出全骰,賭徒無論押大押小皆輸。賭式之二:分16門押註,若押10,三枚骰子現出的點數之和正好是10,莊傢就要付出十餘倍的高額罰金,押其他15門者皆輸,若開出全骰,莊傢統殺四方。賭式之三:以單一骰子的點數論輸贏,如三枚骰子有一枚符合所押的點數,莊傢一賠一;若二枚押中,一賠二;若三枚全中,一賠三。賭式之四:單門與旁門相結合,如押15點,若開出15,莊傢一賠二;押瞭14或16,一賠一。另外還有押大小門與單一門相結合的賭式等。無論哪種賭式,莊傢搖出全骰皆統吃桌上的賭註。”
胡小仙如數傢珍,說話很清楚也很明白,樓西風聽得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骰寶臺,已經大致明白如何押註瞭。說實話,在生前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到賭場裡,如今來到這裡,心理還真的有些癢癢的感覺,特別是周圍的人群呼嚷著“大!大!”“小!小!”“六點!”“單!”等等的聲音,在骰盅被揭開的剎那,大多數人都會發出懊惱的嘆息聲,也有少部分人會歡呼起來。
樓西風看瞭幾次,已經有瞭計較。說起來,以他現在的靈魂能力,看穿骰盅裡的情形很容易,三粒篩子上的紅色凹點直接被樓西風漠視,他註意的是形狀,六個面每個面的凹凸都不一樣,很容易就看穿骰盅裡是多少點。
“你們賭場裡可限制賭資的大小?”
“公子可說的是籌碼嗎?不限,難道公子要下註瞭?”
“自然要下註。”樓西風輕聲說道,那樣子好像生怕嚇壞瞭旁邊人似的,“一千兩黃金!”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一千兩黃金的價值代表著一萬六千兩的白銀,足可以組建一支500人的騎兵隊伍瞭。這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年輕人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黃金?眾人的目光都投到瞭樓西風的身上。
胡小仙瞅瞭瞅身旁的霍青橋,川南賭坊的大老板沉聲說道:“公子盡管下註,本賭坊賠得起。”
“那好,鐵蛋,一千兩黃金投註7點。”鐵蛋並不出聲,隻是將身上沉甸甸的背囊放到瞭7點的那個格上。
“開吧。”
霍青橋的臉色有瞭些變化,而胡小仙則玩味地看著樓西風那張輕松自在的臉,最倒黴的就是那個荷官瞭,他的臉色如同蒸熟的羊肝一樣難看,兩隻手直哆嗦。
“開呀!不敢開是怕有貓膩嗎?”人群中一個大漢猛的一巴掌拍在瞭骰寶臺上,他的呼喝頓時引起大傢的註意,紛紛叫嚷起來。
樓西風斜著眼睛看著那個大漢,剛才他那一掌的真氣力量很足,足到足以將骰盅裡蓋著的那三粒骰子的位置變換一下。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
骰盅被揭開瞭,是“三、五、六”十四點,周圍的賭徒們原以為樓西風豪賭能一次博得一賠十的賠率,那可是一萬兩的黃金呢。有人替樓西風惋惜,有人幸災樂禍,樓西風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錢,很重要,但是樓西風穿越兩界,財富之多絕對是富可敵國的那種,光是出雲城下的地宮裡的財富就足夠讓他建立一個龐大的國傢的。
“這位公子豪情蓋世,輸瞭一千兩的黃金都不曾皺下眉頭,瞭不起,真英雄也。”一個少女清麗的聲音傳到瞭樓西風的耳朵裡。
樓西風微笑著轉頭,看到那天藍色長裙的少女正淺笑兮兮的看著自己。少女很美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著,很調皮,偏偏她的臉上和嘴角帶著種身經滄桑的世故。她的唇很美,多少有些缺血性的淡紅色,皮膚並不算是特別的白皙,或者是因為常年暴曬的關系吧,順著脖子向下看,高聳的胸部證明瞭她的成熟。
“果然是好大的,我沒說錯。”樓西風冷不丁的說瞭這麼一句。眾人都不理解,那少女本來正在淺笑,臉色突然變得很不自然,笑容也變成瞭訕笑,盯著樓西風的眼睛傳遞出一個信息,“你早就知道瞭?”
樓西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點點頭,然後他的目光從少女的肩膀越過,看著那邊正款步走進來的那對母女花。兩個母女兩個至少有七分相似,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容貌上,都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美艷,更何況兩人的眼睛都是那種淡藍色的深邃感覺。母親身穿紫色武士長裙,女兒則是上衣短襖下身武士長褲,看到樓西風眼睛瞅著她們,女兒抿嘴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
樓西風頭一歪,看到那個提著劍的鏢局前的少年打扮的少女也走瞭進來,而她向樓西風看瞭一眼之後,就轉頭看向瞭身後。隨著門開,一名天生麗質的絕美女郎走瞭進來,看到瞭那少年打扮的少女明顯有點不自然的感覺,但還是展顏一笑。有的女人天生的柔美,有的女人天生的剛性美,而眼前的這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絕美女子是那種脫俗的清麗,樓西風身邊的女人也隻有石青璇在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上能與之相比。
“哇,美女大聚會啊!怎麼突然多瞭這麼多的美女啊??”
“我的媽呀,一個比一個靚,要人老命瞭。”
“這樣的美女上一次折壽十年也值瞭。”
“看上一眼都是福分。”
“這裡很亂,小仙姐姐能不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讓我們賭一把?”說話的是那少年打扮的少女,她的聲音有些尖銳,明顯的帶著真氣波動,聽到普通人耳朵裡十分的難受。
“沒想到秀寧也來瞭,還有琴清太傅,是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瞭呀?”胡小仙笑道,轉頭沖著霍青橋說道:“霍大老板,這裡的賭局根本不適合貴客,帶她們去清凈的地方吧。”
“那是自然瞭,各位請跟我來!”霍青橋領路,他並沒有指明要誰跟著,但是那母女花、淡藍色長裙少女以及被稱為秀寧和琴清的都跟在身後,但看到樓西風沒有跟上,她們都停住瞭腳步,轉眼看著樓西風。就見樓西風正從一名侍衛的身上取下瞭一袋子黃金,壓在瞭“七”字格上,“還是開7呀!”
剛才拍掌擊臺的大漢怒容滿面又要發飆,卻不想感覺到乳下一麻,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樓西風則眼睛直視著那荷官,“開呀!”
荷官本來渾身都在哆嗦,此時竟然鬼使神差的揭開瞭骰盅,“一、二、四”正好是七點,一賠十。“哇,果然是七啊!太邪門瞭!”
“鐵蛋,讓兄弟們買口袋去,準備裝金子瞭。”
霍青橋的臉色很難看,那可是一萬兩黃金啊,想賴賬根本是不可能的,隻能賠。“樓公子,一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還要容手下人去籌錢,稍等片刻,樓上來喝喝茶吧。”
“不錯,喝茶也是不錯的選擇,何況還有這麼多養眼的美女呢。”樓西風哈哈笑著,徑直走到瞭眾女的身邊,鼻子嗅瞭嗅,“好像,每個人的體香都不一樣。知道嗎?體香的不同代表一個美女的級別也是不同的喲……”
“樓兄弟果然對女人情有獨鐘,對在下卻是置之不理。”樓西風回頭,皺著眉看著那手拿灑金紙扇的白臉年輕人。
“不知道樓上賭局能否加在下一個?”
“如果連李園都不能獲得一個席位,天下還能有誰?當然,樓上請。”霍青橋的臉色比剛才好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