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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失敗的萊丁舞

  和我一起混日子,連下瞭五天像棋和四國軍棋之後,如月終於出現瞭。她的出現是為瞭奧維馬斯,恢復他的爵位,並將他的爵位升為伯爵。

  與此同時,如月還親自送給他和我各一份請柬,要我們參加即將在皇宮舉行的盛大舞會,據說這個舞會是為我和阿蘭德,這兩位新進的統領舉行的。

  “厲害的女人,很會收買人心啊!”

  “恢復爵位後的感覺如何?你註意到沒有?這幾天你的幕僚同事們,望著你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現在他們的眼珠子更是要凸出來瞭!”

  “整天陪你下棋,不做任何事,拿的卻是軍團長的薪水,明顯比周圍的人高出一大截,誰看瞭都會眼紅的!”

  “現在他們總算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物瞭,應該不會再眼紅瞭吧?你放心,這幾年內,我會慢慢地把這兒的人換血的。對瞭,這次晚會,你可以帶妻兒,全傢都去嗎?!”

  “不瞭,那種地方,我一個人去就夠瞭!”

  我知道奧維馬斯顧忌什麼,我和他的仇人太多,妻子又從事過醜業,別人要是拿這個做文章,那就麻煩瞭,於是也不再多說。

  ※※

  沉睡三年半後,事過人非,風都城內的變化驚人,但華麗的皇傢舞會,依然保留著原有的風情格調。高懸的水晶吊燈下,華麗的地毯,上好的香檳和葡萄酒、精心烹制的食物和點心,琥珀的壁飾、傳承數百年的世紀古董花瓶、到處都是名貴的珠寶,綴滿無數顆寶石的長裙。精心打扮、美麗動人的雌性生物和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雄性生物,佈滿瞭每一個光線最明亮的角落,

  我和阿蘭德無疑是今天這個舞會的主角,我不到二十五歲,剛剛大睡瞭快四年的時間,醒來後一下子就爬上這令人眼紅的高位,確實讓釵h人大跌眼鏡──要知道就在我被神龍王重創前的幾個月,我還因為犯事被皇帝關瞭起來,差點連腦袋都保不住瞭。

  不過我是龍戰士,暗黑龍一脈的傳人,加上從前誰也無法駁斥的軍央A倒還可以讓人勉強接受。和我並肩站立的阿蘭德,他當上副統領,就讓所有的人覺得不可思議瞭。

  阿蘭德今年三十一歲,也處在人生中最輝煌的巔峰期!平民出生,沒有半點背景,曾因軍奶犰頇s騎士團萬夫長,後被免職。魔獸聯軍大舉入侵帝國時,他在戰爭立下戰央A被如月看中,收為心腹,從此之後就平步青雲。幾年之內,如月對他屢加提攜,現在竟升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現在這個傢夥就筆挺站在我身旁,一身軍裝,列兵似地站著,規規矩矩地等著皇帝到來。阿蘭德飛車似地受到提拔,自然受到釵h人的嫉妒,熙熙攘攘的人叢中,自然少不瞭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七道八的壞傢夥。但阿蘭德絲毫不為外力所擾,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平射前方,臉上也是正經得讓人看瞭想笑又不敢笑。

  相比之下,他身邊的我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很隨意地站著,一手還拿著一杯紅酒,顯得很散漫而不莊重。我右手端著酒杯,慢慢地品著,眼珠子四處亂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把這個位置主動出讓給別人的羅蘭德,現在正站在皇帝的禦座邊,鼓勵似地朝阿蘭德豎起大拇指。他這次主動放棄提升的機會讓給瞭阿蘭德,謙讓的美德使他更得如月的信任,加上本人皇族的身份,將來的仕途同樣是光明一片。

  “皇帝快不行瞭嗎?看情形,如月已經在做接班的準備瞭啊!”

  阿蘭德和羅蘭德隻是代表性的人物,這幾年裡如月已經成市_瞭一套屬於她自己的勢力班子,加上奧拉皇帝有意識地移交權力,現在的她雖然還未登基,但已經在行使帝王的權力。

  望著空空帝座,我突然想起瞭卡尤拉,這個魔女現在在魔族已是權傾天下的帝皇瞭,而人類這邊,同樣是女人的如月也離登基不遠。卡尤拉幾乎做瞭我的妻子,而如月┅┅

  她的奶子我摸過捏過,小嘴親過,耳朵吻過,隻要我答應皇帝的婚事,這位即將成為世上最有權勢的女人,也難逃我胯下呻吟的命運┅┅

  我不禁怦然心動,但隨即又想起瞭皇帝的要求,要我將舊歡棄之如履,這種沒人性的事情,我自問還做不出來。

  我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尋找希拉的身影,我發現她避開瞭眾人,獨自一人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靜靜地飲酒。

  “嗨,怎麼會是這樣呢!”

  如果沒有希拉的事煩心,其實現在的處境是非常不錯的。各方面都看好我,都在爭取,我所心煩的,隻是熊掌和魚翅隻能擇其一選之而不能大小通吃。

  和奧維馬斯交談過後,我一直在拉古斯提出的中策和下策中猶豫不決。我的目光掃過希拉,轉向其他角落,希美亞公爵那夥人也來瞭,卡利。卡斯,短冬瓜,獨眼鬼,四個人一夥,聚在那兒不知在低聲談些什麼,時不時地把目光飄向我。

  “這塊蜜糖好粘啊!什麼時候時候才能洗掉他們呢!”

  老爹留下的麻煩,其實也未必有我想像中那麼糟糕。現在看來,奧拉皇帝其實是個精明透頂的傢夥,大傢都因為他好男風而低估瞭他。老爹當年的陰謀,他極有可能什麼都知道,隻是在裝傻。我向皇帝坦白交待,賣瞭希美亞公爵一夥人,早就知悉一切的他,說不定反而會很高興。

  在觀察周圍的過程,我發現望向阿蘭德的眼光,仇恨的飛刀不像針對我的這般多,但嫉妒的利箭卻漫天飛舞。也難怪,跟瞭如月不足四年,他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學校教官,一下子被提拔到副統領的職位上,官職甚至更在繆斯和迪卡尼奧之上,隻比老赤甲龍低半級,實在是爬得飛快。我和阿蘭德接觸不多,卻知道他是個做事克盡職守,沉穩踏實的人。為瞭報答如月的知遇之恩,將來必定是嘔心瀝血,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樣的傢夥把持著副統領的高位,如果做事再古板一點盡職一點,必定斷瞭無數人的財路,讓無數人吃不好睡不香,將來他的仇傢之多肯定可以和我媲美。

  “你弟弟呢?羅賓,怎麼沒有在這兒看到他?”

  “他在服兵役,沒有回來!”

  成為副統領後,身居高位,不管怎麼樣,總會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發生。我很需要一個貼心的,信得過的人當我的跟班替我處理這些事。這個人不但要機靈而且必須絕對信得過,羅賓聰明伶俐,對我又崇拜有加,一直是我心裡最佳的人選。我向阿蘭德一打聽,才獲知兩年前羅賓已經參軍服兵役去瞭。

  “在哪裡服兵役,何時回來?”

  “他現在迎風峽服兵役,三年才能回來,現在已經過瞭兩年瞭。”

  我差點跳瞭起來,“還要一年?已經在迎風峽當瞭兩年的兵瞭!按規定,普通士兵在迎風峽服役,絕對不能連續超過兩年的時間!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當年遠征魔族時我路過那兒,那裡戈壁一片,終年大風,鳥不拉糞┅┅”

  “他該多磨練磨練!這孩子做事太不踏實!”

  “等他變踏實瞭,也就失去孩童獨有的靈性瞭!”

  “磨掉過多的菱角,對他有好處!”

  “沒有菱角的年青人,多半也是┅┅算啦,我不說瞭。”

  從阿蘭德那不慍不火的口氣和表情,我就知道羅賓被放到那個鬼地方服役,肯定是他的意思。阿蘭德是如月身邊的紅人,嫉妒他的人很多,想拍他馬屁的人更多。如果不是阿蘭德的有意安排,一個新兵,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被派到這個鬼地方的。

  我沒有說出來的話,是“性格上沒有菱角的青年人,多半也是沒有才華的廢渣!”

  看著阿蘭德刻板正經的表情,我突然想起瞭繆斯,這兩個傢夥在很多地方實在非常地相似。比如說都一樣的頑固,對自己或對別人都非常地嚴格,做他的弟弟,真的好辛苦。

  話不投機,再多說下去,可能會吵起來。我不再理會阿蘭德,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今天到場的龍戰士,除我、如月和小克裡斯汀外,喬西和繆斯也到瞭。喬西還是和從前一樣,模樣精神與三年前都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他的力量正處於第五變的邊緣。我昏睡的這幾年裡,喬西被皇帝任命為巡查官,對帝國任何地方發生的刑事案件負責,職位上隻比漢漠拉比大法官低一級,和我這個副統領同級。一貫正直出名的銀翼龍,公正無私上是可以讓人絕對放心的。

  喬西做事不講情面是出瞭名的,他又不像我般有諸多內容豐富的桃色新聞。正因為如此,舞會開始前幾乎看不到蜜蜂和蝴蝶在他身邊飛舞轉悠。隻有他的女友飛羽和幾個部下,六七個人形成一個圈子,自顧自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喬西,阿蘭德,我們三個人是帝國這幾年來被提升得最快的人。提拔新人,權力交接,奧拉皇帝很明顯是在為如月接班鋪路。龍戰士完成第七變後,詛咒發作,死神已經在臥房前叩門,隨時都會死於非命。智賢者諾查。丹瑪斯留下的那招躲避天劫的天人合一,由於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所需的時間太長(隻有精修魔法的滄海龍是例外),而天劫發動的速度又太快,並非是完美的躲避天劫的絕招。即使躲過瞭天劫,噩夢般糾纏瞭龍戰士數百年的疾病龍瘟,到現在為止,仍然是令龍戰士談之色變的不治之癥。

  除瞭極少數能力超強的神話級別的龍戰士外,在被天劫或龍瘟打倒之前,一般的龍戰士也隻能支撐五、六年的時間。奧拉皇帝完成七變到現在,也差不多也五年瞭。如果這時傳出來奧拉皇帝突然暴斃的消息,沒有人會感到很驚訝的。他突然對我態度大變,大概也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至於那位賣屁股的傢夥——魯亞基公爵,幾年前我在碧姬阿姨面前提到他時,碧姬隻是很不屑地說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醜,隨著我對皇帝瞭解的加深,我現在才意識到,情況並不是像外人想像中那般簡單,表面賣屁股的仗著皇帝虎假虎威,其實隻是皇帝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被他用來平衡各方勢力的棋子。由於我上任不久,又整日忙著下棋睡大覺,我們間還沒有打過交道。即使在舞會上擦身而過,大傢也是把頭一抬,裝做沒有看見對方。

  而繆斯,他變得更強壯瞭,與少年時相比,身上多瞭幾分軍人特有的莊重和沉穩。我和喬西都升官瞭,比我們年齡更大的他卻原地不動,這種壓力似乎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發現我在觀察他,繆斯舉起酒杯,友善地朝我遙敬一杯。我卻在心裡想,繆斯的老爹也沒有幾年好活瞭,將來不會是由他去接父親的班吧?

  我舉杯回敬繆斯,目光卻停留在他身邊那位的年青人身上,那個愣頭愣惱的大個子,隻看瞭第一眼,就吸引瞭我的註意。

  “這傢夥?傻愣愣的?小怡叫他笨笨?皇帝和卡都斯罵他白癡,該不會就是這傢夥吧?”

  看外表,此人的個頭比繆斯還要高點,身體壯實得像頭牛,整個人給外人的感覺也像頭牛。任何一個正常人看瞭他一眼,都會認為他是個頭腦不大靈光,比較老實木訥的人。雖然隔瞭十幾步遠,精心打扮後也是一身光鮮,但那股愣小子的味道,隔瞭老遠我仍然聞得出來。用哥裡德爾最愛說的話來損人,肯定會說他是近親結合生產的劣質品,根據優勝劣汰法則,理應人道毀滅。

  在繆斯身邊坐瞭不到五分鐘,他時不時伸手想抓桌上的食物,動作粗俗,很沒教養,以至於他身邊的那兩對中年貴族夫婦——看架勢似乎是他的父母,要時不時地打他的手提醒,以免難堪的吃相惹人嘲笑。

  “他和拉法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如月這個高傲的天之驕女,怎麼會選她為夫?”

  我仔細觀察瞭半天,想瞭又想,也不明所以。就在這時,珊珊來遲的皇帝在麗安娜皇後的陪同下來到瞭。麗安娜皇後居所實在淒涼得讓人不敢相信,但在人前,對外的排場上,皇帝還是給瞭她皇後應有的派頭。

  例行公事的新任統領任命儀式很快就結束瞭,在這過程中,皇帝除瞭公開的場面話,沒有對我再說別的話,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露出來的訊息,我知道他在問我,和我女兒的婚事,你考慮清楚瞭嗎?

  “皇帝對我恩寵有加的時候,怎麼還是覺得這麼難受啊!”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是,這種場合,如月早就應當出現的,可是到新統領的任命儀式完成,她都沒有出現,這很不正常┅┅

  ※※※

  就在簡短的儀式結束之後不過數秒,靠近大門位置的人群突然卻引發瞭一場小小的騷動。原本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叢,全都不約而同地停止瞭交談。前排的人瞪圓瞭眼楮,而後排人卻踮起瞭腳尖,個個都伸長瞭脖子。接著人墻迅速地裂出一道縫。

  早就該出場卻珊珊來遲的如月,挽著小公主的手,以令人目瞪口待的姿態出現在門口,看得眾人不停地揉眼楮。

  “冰山什麼時候變成火山瞭?這個人,是如月嗎?”

  一身火紅色晚禮服的如月,剪裁得宜的設計將如月那凹凸玲瓏有致的身段展露無疑。頭上戴著銀色的發夾,配以橙色的水晶項鏈,紫色的水晶唇影,光彩照人地出現在大門口。晚禮服的左胸前用金絲繡出一朵鮮花的圖樣,因為長年風吹日曬而變為麥色的皮膚,在露肩晚禮服的襯托對比和燈光的相映照射下,呈現出一層健康的光澤。金黃色的長發盤成高高卷起的發髻,由發夾別著,束在頭頂,相映生輝。從前她讓我很不喜歡的傲氣,此時已升華為皇傢公主獨有的貴氣,鳳眸含威,目光如電,無論掃向何方,接觸者都無一例外地垂下頭來。

  水晶吊燈下,明亮自信的眼神、亮晶晶的唇與頸部的水晶項鏈,交相輝映,高貴、華麗、靈動、光彩無限,美得令人窒息。

  成熟和高貴,美麗和性感的完美結合,性感、嫵媚、妖嬈,一切贊美的詞匯用在如月身上好像都很恰當,又好像都變得多餘。

  而挽著如月的手一同進入大廳的小公主,雖然不及乃姐般光彩照人,卻自有一番清新可人的風韻。

  一身純白晚禮服,腰間垂下一條白色的衣帶。她的身材雖然不及如月高佻健美,但嬌小玲瓏的身段一樣令人憐惜。

  她嘴唇塗著淡色的口紅,未戴頭飾,一頭同樣亮麗的長發僅是梳成馬尾辮,用一根紫色發帶系著,隨著甜美的笑容甩動。柔嫩的皮膚吹彈欲破,水汪汪的眼珠靈活地轉動著,透著求知的欲望,在眾來賓臉上一一掃過,時不時大方地送出一個甜甜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和秀麗的面孔唯一不協調的,是胸前那對和嬌小的身材很不相配的,過於飽滿的雙峰,更不知謀殺瞭多少人的眼球。

  小公主像是一隻活潑的小精靈,貼在如月的身邊環繞著,活潑靈動間充份地流露出對乃姐的依賴。而如月飄向其妹的眼神,充分展現出為姐的溺愛。帝國裡誰都知道,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而小公主則是如月的心肝寶貝。

  如月是熱力四射的太陽,小公主就是清靜典雅的明月。太陽光照四方卻讓人不敢多看,因為那會褻瀆瞭她令人窒息的美麗與高貴;明月清新淡雅,令人恨不得多看兩眼,誰都想攬在懷裡好好地呵護。

  身上充滿貴氣的如月是讓人不敢仰望的天之嬌女,嘴角邊永遠掛著甜美微笑的小公主,則是人見人愛鄰傢小妹。成熟高貴的姐姐,天真秀麗的妹妹,一紅一白,兩種風姿,相互映襯。在場佳麗雖多,在她們面前全都黯然失色。個個隻是摒惜著大氣,看看姐姐,再看看妹妹,齊聲哀嘆著上天的不公。

  我比目瞪口呆的眾人早瞭數秒回過神來,畢竟我與二女都曾有過親密的接觸,抵抗力要稍強。我偷望瞭奧拉皇帝一眼,他的嘴角邊正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皇帝很快就發現我在偷偷瞧他,他沖著我意味深長地點瞭下頭,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到瞭吧!這就是我的女兒,你還猶豫什麼,別不知好歹瞭!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皇帝的架勢,很明顯是要我在今天晚上就做出決定。我和希拉將走向何方我還不清楚,但奧拉皇帝步步緊逼的姿態,我卻不能躲起來不搭理。

  我決定在今天晚上解決這兩個令人頭痛的問題,當皇帝宣佈舞會開始的時候,我發出瞭斬斷亂麻的第一刀。

  我主動地走到如月面前,邀她共舞一曲。瞬間的錯愕之後,如月猶豫瞭一下,我突如其來的一招,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啊!”

  關鍵時刻,一直靠在如月身上的小公主,在後面輕推瞭乃姐一把,對如月來說,她最疼愛的妹妹嗲聲嗲氣的聲音,比什麼都管用。當如月沒好氣地伸出玉手讓我握住時,小公主鼓勵般地對我瞼X個慶祝勝利的動作。

  牽著如月的手步入舞池後,我突然發覺局面已經完全失控。從我走向如月那一刻時起,我們倆已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原來我隻是想趁舞會開始,一大堆人在舞場上共舞狂歡的時候,渾水摸魚邀如月跳一場,趁著這個機會把一些扯不清的東西說白瞭,捅穿瞭。誰知道我和如月牽著手步入舞池後。周圍的人也竟自發地停下舞步,退到一旁,碩大的舞池,一下子僅餘下我與如月。

  “見鬼瞭,我可不想這麼引人註目啊!”

  如月臉蛋微紅,站在她面前的我,在眾人的註視下,也有點不知所措。好在我這方面經驗豐富,深吸瞭幾口氣後,很快鎮定下來。

  遺憾的是,即使是惡劣的關系已大大改進的現在,我與如月在舞場上的開局,依舊簞k不脫唇槍舌劍的宿命,若不是今天的氣氛實在不適合打鬥,估計我和她又要拳腳相加,拔劍相向。

  “琳,臣今天的女人味很重哦!”

  “達克,你還是那麼惡心啊?”

  “我是衷心地贊美哦!”

  “弱智的贊美詞,我本來就是女人!”

  聽到如月“高呼”我本來就是女人,我忍不住笑瞭起來,幾年前在那傢小酒館裡,梅莉婭對如月說過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起來。

  “北的性別一向很難分辯,原諒我愚昧吧!”

  “皮又癢瞭嗎┅┅”

  皇傢禦用樂隊演奏的舞曲響起時,不僅我和如月都有些莫名其妙,就連周圍的賓客,同樣也感到意外非常。

  “角鬥士之歌?怎麼放這首曲子?要跳萊丁舞嗎?好像不適合這裡啊!”

  “這是父皇點的,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瞭,該不會濾隻會跳這種舞吧!”

  “胡說!”

  如月被我的話氣得半死,我發覺打扮得高貴迷人的如月,生氣時的表情特別地好看,愈發想逗她生氣。嘴上雖然惡狠狠地恐喝我,不過如月卻很怕我火辣辣的眼神,舞蹈開始前,不是有意地把頭低著,就是瞟到其他方向,不敢和我正面對視。

  “琳,你臉紅瞭!”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楮!”

  “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

  萊丁舞蹈,對舞者的身體素質要求極高,除瞭必須擁有矯健的身體,還必須具備極佳的柔韌性和肌體爆發力。由於對身體的要求極為苛刻,通常隻有靠賣藝為生的歌舞團裡的少數精英人物才會跳。我曾見羅莎在學校裡教學生跳過,但沒有幾個人可以學會,至於說那些嬌生慣養的貴族們是不會去跳這種難學至極的舞蹈的。當然瞭,身體上的高要求,這一障礙對我和如月是不存在的,因為受到羅莎的影響,我倒是會跳這種舞蹈。

  樂隊放的這首曲子,出自帝國很流行的一部歌劇,《卡門之戀》中的一段插曲,說的是一個叫卡門的年青人,愛上國王最寵愛的女兒。為瞭獲得公主的芳心,國王的親睞,不惜賣身到鬥獸場去做一名角鬥士,靠著勇氣和力量,贏得勇者的威名,最終成巧o美人歸的故事。

  “《卡門之戀》裡的《角鬥士之歌》,親愛的皇帝陛下,你可真會造氣氛啊!”

  皇帝在這種場合放這首曲子,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他用心良苦,可惜的是,我和如月所謂的第一次約會,從開局起就又歷行公事般地頂起牛來。

  如月本就身材高挑,天生麗姿加上長期的運動,更是鍛造出一具魔鬼般健美的身材。懷中的她就像是一頭雌陛A美麗而危險。

  和如月在公開場合如此親密摟抱接觸,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挽著她腰肢的手掌感受到肌膚透過佈料散發出來的熱力與活力,頓時心猿意馬。若不是大廳廣眾之下,我肯定又是不顧一切地一口吻過去,哪怕這一吻要付出變成腫豬頭的代價,我也認瞭。

  “琳,臣今天很迷人哦!”

  “這是廢話!”

  “哎喲,痛啊!公主,這雙鞋和瘦無冤無仇,求求放過它吧!”

  “琳,你的腰真美!”

  “無聊!”

  “看來我誤會瞭,原來心並不是和鞋有仇,而是技術太爛,可憐的鞋子┅┅”

  “去死!”

  “琳┅┅”

  “去死去死!”

  “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去死去死去死吧!”

  激烈的舞步伴隨著快節奏的舞曲進行著,例行公事般的鬥嘴也在同步發生。挑起戰火的人是我,無論事先我多少次地提醒自己,但每次和如月面對時,我都控制不住地去挑惹她。無論是被她打得四處鼠竄的童年時代,還是越來越不怕她,甚至膽敢調戲她的現在。

  曲調越來越高亢,舞步也越來越快,我和如月搭在一起的雙手,時而握緊曲臂,雙手糾纏在一起,時而又拉直、分開。如月的眼神,時而透出氣憤,時而又帶著一絲羞澀,無論她的目光怎麼變化,浮在臉上的那兩朵紅雲,總是消退不去。

  “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打架時,我說過的話嗎?”

  “什麼?”

  “那時候說將來突登基後要殺瞭我這個最討厭的人,而我說┅┅”

  回想起童年時高呼要娶如月為妻時的情景,我忍不住笑瞭起來。

  這時舞曲已達到最高潮,如月以單足腳尖支地,身體陀螺般地連轉十數個圈,紅色的裙繞陳謔a飄瞭起來。按規矩瞼X個POSS站立的我,望著這個集至美至強於一身的女子在我面前烈火般地燃燒著,心想要能征服這頭母暴龍,此生也無憾瞭。

  “別做白日夢瞭,別以我父皇一廂情願,我就會嫁你!”

  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我弄清瞭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私下陰B的事,如月已經知道瞭。

  我邁出幾個舞步,右手一伸,攬住如月剛剛靜止下來的腰,

  “我很奇怪,臣怎麼會選那個傢夥?”

  “這是我的事!”

  我早就料到如月會這麼答,笑瞭笑,

  “其實我也不想娶夭!”

  不給如月露出表情或反駁的機會,我的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腰,將她高高地舉起,兩腳原地打起轉。這是萊丁舞中難度最高的動作,蹩腳的舞者常有鬧出扭傷腰的笑話。

  “陛下的要求是要我拋棄傢裡所有的女人!我是真心地愛她們的,這不可能!!”

  “北是未來的女皇,大概也不會容忍剴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更不會嫁給一個為瞭新歡而拋棄舊愛的混帳吧!”

  此時舞曲已到終結階段,做完瞭最後一個動作,我停下來一手攬著如月的腰,如月的身體成六十度向後仰著。

  周圍響起瞭一片熱烈的掌聲,如月慢慢地直起身子,而我也相應地松開托著她後腰的手掌。

  “你想說什麼!”

  如月的面色並不太好看,先前她雖然被我一氣再氣,卻隻是表面生氣,她的眼神顯得很灰暗,我看得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佳。

  我沖著如月說出瞭此生最厚顏無恥的話。

  “北做我的情婦怎麼樣?”

  片刻的發愣之後,藏在我左臂裡的逆鱗突然畏懼地顫抖起來,如月的眼裡冒出瞭火花,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隻拳頭狠狠地轟在我的右眼眶上。

  “達克。秀耐達,你這個混蛋!”

  就在如月憤怒的吼叫聲中,當著無數賓客的面,我的身體飛瞭起來,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以最狼狽的方式後仰著拋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嗚,我好像說錯話瞭嗎?”

  我甩甩腦袋,睜開沒有受傷的左眼,卻看見如月一把扯碎瞭脖子上的項鏈後用力地摔到地上,接著轉身排開瞭發愣的眾人揚長而去。橙色的水晶珠子發出清脆的碎響,在大理石地板上跳動著,滾動著┅┅

  “姐姐!”

  小公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她追著如月的影子跑瞭出去,快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過頭來,沖著我大聲喊到:

  “哥哥,你好笨哦!”

  周圍的來賓一片死寂,誰也不敢亂說話,突然發生瞭這種事,心情最糟的,不是如月也不是我,而是坐在皇座上的奧拉皇帝。

  就在這尷尬沉悶的一刻,一個人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把我從地上拉瞭起來,他笑著說道:“秀耐達侯爵,難怪我父親常說,你和公主是天生的冤傢!每次在一起總要打架!這麼多年瞭,這個毛病還是沒有改啊!”

  把我從地上拉起來的人是繆斯,他瞼X無可奈何的模樣搖著頭,臉上掛著難得的微笑。

  “是啊是啊,琳她也真是的,這麼大瞭,還像個野姑娘┅┅”

  羅蘭德也冒出來替我圓場,在他們點拔下,見風使舵的眾來賓忙不迭地跟著附和起來,大廳裡響起瞭一片虛假的笑聲,緊繃的氣氛總算緩解瞭。

  “繆斯這傢夥┅┅想不到竟會是他幫瞭我┅┅”

  難堪的一幕算是勉強被掩飾去,但皇座上的奧拉皇帝┅┅我想他現在一定恨不得生撕瞭我吧┅┅

  一切暫時歸於平靜,雪芝和羅莎圍過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心情大壞,搖著頭不想回答。

  替我治傷的小克裡斯汀嘆瞭口氣道:“大哥,你剛才的話,真的好過份哦!”

  “什麼,你全聽見瞭?”

  “你忘記我是魔法師瞭嗎?雖然你們壓低瞭嗓音周圍又很吵,但我想要聽還是有辦法的。”

  “小克裡斯汀,我真的很笨嗎?”

  “當然瞭,大哥,你怎麼能對公主說這種話!就算你不想娶公主,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表達吧!實在是┅┅太無恥瞭┅┅”

  小克裡斯汀猛搖著頭,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克裡斯汀說出我和公主的婚事時,身邊的羅莎和雪芝,先前她們的面色異常難看,聽瞭小克裡斯汀的話後卻同時舒展開來,雪芝甚至露出瞭淡淡的微笑。

  我在心裡發問道:“她們一點也不驚訝,難道她們已經知道皇帝賜婚的事瞭!”

  “剛才你和公主在跳舞的時候,邊上就有人在說,陛下暗中要把公主陸t給你!我還以為是無聊的謠傳,想不到竟是真的!”

  “原來如月把我的話,當成是當眾拒婚瞭┅┅”

  我並沒有直接拒婚,其實我說這話的目的,更多的是為瞭試探,但造成的後果,卻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咦?希拉呢,她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她!”

  我這才發現,希拉此時並不在我身邊。

  羅莎嘟著嘴嗔怪道:“你現在才想到她啊!剛才你和公主跳舞的時候,希拉聽說瞭皇帝賜婚的事,氣得走瞭!瞧你和公主摟得那麼緊┅┅”

  雪芝扯瞭扯羅莎的衣角:“別亂說啊!小克裡斯汀不是說達秀拒絕公主瞭嗎?這隻不過是跳支舞罷瞭!”

  有得有失,這個糟糕的誤會,雖然惹毛瞭皇帝,傷瞭如月的心,卻讓我保住瞭傢中的女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快去把希拉找回來啊!達秀你總算沒有讓我們失望!”

  不用雪芝提醒,我已經沖出門去追希拉瞭。我有種感覺,如果今晚我不把她追回來,我真的會永遠失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