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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迷茫的夜

  我深吸瞭一口氣,收腹,正準備發動最後的一擊。就在攻擊前,大腦片刻清醒的一霎那,我突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應,有股熟悉的龍力,正迅速地向我逼近。

  「啊,這種感覺,三頭黃金龍!是如月!」

  我暗叫時不我予,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離開風都已有數月之久的如月突然返回。先前我全身心都投在小公主身上,精力分散,竟沒有註意到如月已進瞭城,正迅速向我接近。如果這個時候再強吃小公主,待會兒我肯定是以光屁股的模樣和她再會。

  我趕緊重新穿好衣服褲子,然後把小公主抱回座椅上,替她也穿好衣服。對於我突然「懸崖勒馬」的舉動,小公主很是吃驚,好在我在這方面已是老手,抱著她又親又哄,說瞭一大堆什麼麗的年齡還小,這時候做這種事不太好,再說這裡的環境也不好,要做也要換個好點的,有詩情畫意之類的地方之類雲雲,幾句話下來就哄得她眉開眼笑,抱著我說什麼哥哥真好,愛死我瞭之類的。

  「我在做什麼呀!」

  哄完瞭小公主,我也漸漸地清醒理智下來。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有對小公主下手,隻是出於自己對傢庭的責任感,不願意再犯類似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但今天知道希拉的身份後,出於某種報復或說是憤怨的心態,差點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的生活全變瞭……以後怎麼走,又得重新定位瞭。﹞

  我打開車窗,讓外面清新的空氣進入車內。慢慢從激情中清醒過來的小公主把頭靠近窗戶,藉著灌進車內的涼風,整理著有些零亂的頭發。

  看到我對著窗戶外面發呆,我表情的異樣瞞不過身邊的小公主,她親熱地靠過來,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說到。

  「哥哥,你有心事!」

  我沒有回答,如月已到瞭附近,現在她就在距我不過數百米遠的地方,不過接近的速度慢瞭下來。

  「你是不是擔心希拉姐姐要離開你?」

  「什麼?」

  我大驚失色,希拉的真實身份,隻有我和拉古斯知道,小公主怎麼會想到這一點上?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和希拉……怎麼可能……」

  我裝著擺出一付看到滑稽可笑的場面時應有的表情,暗地裡卻是在試探小公主。

  「難道是麗多心瞭?」小公主揚瞭搖細長淡雅眉毛,眼睛眨瞭眨,自語道:「難道是麗猜錯瞭?」

  「怎麼瞭?」

  「哥哥,你還記得小白嗎?以前她是姐姐的座騎。」

  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說話很不舒服,小公主挪開下巴,換瞭個坐姿,接著道:「後來麗看上瞭小白,很喜歡他,於是就向姐姐要,起初姐姐不肯給我,她我說年紀還小,騎小白太危險。」

  小白就是以前小公主的那隻獨角獸,她的愛駒。

  「其實我知道姐姐是舍不得!姐姐她是很喜歡小白的,從不讓別人碰他,洗刷梳毛喂食,除非實在沒有時間,否則都是她自己親自做的。」

  「不過,姐姐雖然沒有送我,不過從那天起,她就教我幫小白梳毛清洗,告訴什麼時候該給小白喂食,他喜歡吃什麼,等我自己也學會照顧他瞭,大概過瞭半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姐姐就把他送給瞭我!」

  小公主要表明的意思,我現在已經聽明白瞭。

  「希拉姐姐最近對我說瞭很多關於哥哥的事,告訴我哥哥的各種喜好。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瞭,她好像要離開哥哥似的……」

  「沒這種事,你想到哪裡瞭,我和你的希拉姐姐現在關系好得不得瞭啦。」

  我強壓著心頭的震撼,連忙打哈哈把小公主哄過。這時候,一直在行駛的馬車突然停瞭下來,接著車外傳來護衛的幻象騎士向如月行禮的聲音。

  「姐姐!」

  聽到如月回來瞭,小公主興奮地叫瞭一聲,推開車門飛快跳瞭下去。當我下車時,她已親熱無比地偎依在如月懷裡。

  「姐姐,你怎麼出去瞭這麼久才回來?麗想死你瞭!」

  「你呀,又這樣,小心別摔瞭!」

  如月依然是三年前的那個如月,冷靜從容中,若有若無地含著一絲盡在掌握的驕傲與高貴。隻有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妹妹時,眼神中才會透出一絲難得的溫柔。要說她和從前有何不同,就是她又蓄起瞭長發,不過為瞭行事方便,她把長發編成一個辮子,順著左肩垂下來,直拖到腰部,長辮的尾稍系瞭一根紅繩。

  「好久不見瞭!」

  如月抬起頭望向我,一瞬間,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但旋又被平淡的禮節性的微笑所代替。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心中的情感還是掩蓋不住透過眼睛泄露出來,目光中有喜悅、驚訝,一點點的哀傷,更多的卻是無奈和黯然。

  「你醒瞭。」

  「醒瞭!」

  「我還以為……」

  「這不是醒瞭嗎?」

  雙目對視,目光交流,一時間我百感交集,而我面前的她想必也和我一樣心潮起伏。我沖著如月笑瞭笑,如月也很勉強地笑著回應我。在這失去的三年時間裡,物是人非,我們周圍的人事,自己的情況,都有瞭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恍如一夢。

  「姐姐啊!」

  我和如月對視良久,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小公主的一聲輕呼,這才打破瞭沉默。

  如月轉過身,微笑著對小公主說道:「麗,你先回去!我和你的達秀哥哥還有些話要說!」

  小公主看看我,又瞧瞧如月,調皮地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回到車上。車子再起動時,她突然從車窗戶裡探出頭來,沖著我和如月喊道:

  「姐姐!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可以和達秀哥哥多聊聊,別急著回來!」

  說著她朝我們拋瞭個飛吻。

  「要玩得盡興哦!」

  如月有點氣惱地轉過頭去,卻看到小公主把小手露在車窗外,不停地搖動。望著遠去的馬車,如月呆呆地愣瞭很久。

  我走到如月身邊,並肩而立,嘆道:「麗,她長大瞭,很會體諒人!」

  「這一點,她比我好!」如月若有所思地點著頭,突然提議道:「一起走走吧,很久沒有逛風都城瞭!」

  我和如月並肩而行,漫步在風都的大道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題,扯瞭兩句,又沒話瞭,更多的隻是沉默。不知不覺中,我們來到風都城內最著名的風景點,雙月湖邊。

  雙月湖是風都城內面積最大的半人工湖,因湖面形狀像兩個拼起來地月亮而得名。夜色降臨時,成雙成對的俊男倩女漫步湖邊的長堤,在波光鱗鱗的水面上映出一對對倒影,時隱時現,若即若離。戀人們面對湖光山色,偎坐湖邊的石凳石椅上,或並肩漫步,或泛舟湖面,在幽幽地月光星光下,情侶們或竊竊低語、或心有靈犀的淺淺一笑,這裡向來是約會的最好去處,

  沿著雙月湖漫步的我和如月,心事重重的我們,絲毫沒有戀愛的感覺。沒有目的地,不知為什麼,我們就這麼一直盲目地向前走著。筆直湖堤約有兩千步長,走到中間時,如月看到湖邊有個空閑的長石椅,默不作聲走過去坐下。我本想跟著坐下,但在考慮瞭一下之後,最終還是選擇站著。

  「為什麼不坐下?」

  「站著比較好!」

  我不坐下,是因為我擔心如果我現在就坐下的話,很可能會禁不住誘惑,立刻做出選擇。

  如月沒有再說話,垂下眼皮,雙手慢慢地疏垂到腰間的辮子。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貴族少女們騎馬時常穿的米黃色騎裝,七排扣子的上衣,圓口花邊衣領,長而寬松的袖子,袖口處卻突然變窄紮緊,下身是一條同樣顏色的雙層褶裙,白色的絲織內襯,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騎靴。雖然靜靜地坐在石椅上閉目沉思,但身上閃發出來的英氣還是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過瞭很久,如月睜開眼,目光平靜地望著我,低聲道:「我的事情,父皇都和你說瞭吧?你今天應該見過他瞭,很可能還單獨召見瞭你。」

  我看瞭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即意識到這身皇宮裡撈來的服裝告訴瞭如月下午發生的事,點瞭點頭。

  「父皇,他說瞭些什麼?」

  「一些舊事,和我父親的恩恩怨怨,陛下他還是很懷舊的!」

  我在心裡盤算,要不要把皇帝私下許婚的事告訴如月。拉古斯,卡都斯、羅蘭德都知道此事,他們會不會對外說出去呢?

  「看樣子,今天下午你和父皇處得不錯?」

  我含糊地答道:「陛下好像對我恩寵有加!」

  如月低下頭,左手輕輕地拍瞭拍邊上的空位。

  「站著說話,不覺得很累嗎?」

  我心裡再度湧起波瀾,稍稍猶豫瞭之後,終於坐下。當臀部和冰涼的石面接觸的一瞬間,我有種滑落深淵的墮落感。

  「他一定和你說起我的婚事瞭,我知道他對科克非常反感的。」

  如月低沉的聲音中夾著一絲頹喪的味道,這一點也不像從前的她。從前的如月,絕對不會閉著眼睛,用無力疲憊的口氣說話。

  「他單獨召見你,又突然提起和你沒有關系的我的婚事,肯定還說瞭一些別的事!比如說,要你勸我,改變主意。」

  如月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低沉而無力。我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如月,是她最軟弱的時刻,也是敲開如月心防的好機會,隻要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輕易地打開她的心防,隻要一個吻就夠瞭。

  要吻如月,實在很容易,我伸長瞭脖子,幾次想吻過去,但最後的行動卻總是無法付諸實施。因為我總覺得在如月的身後站著一個人,她正面帶哀傷地看著我。

  那個人就是希拉。

  吻瞭如月,意味著我答應瞭皇帝的婚事,要娶她為妻。娶如月為妻,也就意味著我要將傢中的女人,全部始亂終棄,永不來往。父親為瞭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不肯拋棄原先的舊歡;而要我為瞭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權勢,拋棄自己所愛的女人,那更不可能。

  我幾次想吻過去,又幾次被理智所阻止。要是從前,這是想都不用想就會做出決定的事,今天我卻變得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時間就在我的猶豫不決中迅速流失,如月嘆瞭口氣,突然睜開眼睛,站瞭起來。

  「我明白瞭!」

  她向前邁瞭一步,回頭道:「我和你都已經過瞭憑一時的沖動意氣行事的年齡瞭,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得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她回過頭,沖著我苦澀地一笑,接著左手輕甩,將長辮甩至腦後,頭也不回地走瞭,隻留下我心情沉重地坐在座椅上。

  剛才如月閉目說話,其實是她故意給我機會,我半天沒有行動,如月已明白瞭我的想法瞭。

  我萬分的失落中卻帶著一絲輕松,我總算沒有做出拋棄傢人的選擇,不過想到如月將會嫁給一個蠢蛋,這仍然讓我十分地不快。

  「責任?好重的一個詞啊!」

  和錯綜紛亂的白天比起來,我回到傢後發生的事情,卻再沒起什麼波瀾。我先是強作精神,和傢裡的客人閑聊瞭一會兒,等他們都走光瞭,我扯著希拉進瞭房間。因為下午希拉主動讓行,雪芝和羅莎知趣地閃到一邊,讓她單獨陪我。

  出於報復的心態,這次在床上我再不像從前那般溫柔,開始時完全是不顧一切地橫沖直撞,幾乎要將她摧毀撕碎。

  希拉柔順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著我,任由我撕碎她的長裙、內衣,再粗暴地進入她的體內。我瘋狂地索求著,像是完全失去瞭理智,變成瞭一頭瘋狂的野獸,憑著本能動做著。我胡亂地吻著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還不時的撕咬幾下,在她雪白嬌嫩的胴體上烙下粗暴印跡。

  希拉望著我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亂,面容因為痛苦而略微扭曲,但卻仍舊是那樣的美麗。此時的她更多瞭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就像是暴風雨中飄搖的百合花,令人無比憐惜的同時,卻又勾起我想揉碎她的欲望。

  希拉在我身下低聲呻吟著,忍受我的蹂躪。今天沒有向如月發動攻勢,退回來之後,我又覺得很遺憾,甚至有些懊惱。我把被欺騙的恨意,以及因如月而生的怨念完全發泄到瞭希拉身上,狠狠地發泄瞭內心的邪火,而且還不止一次。

  當我心滿意足地把怒火和怨念全部發泄到她體內的時候,希拉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力氣瞭。她蜷縮在我懷裡一動也不動,像羔羊一般地睡熟瞭。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看著希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痛惜,悔意,怨恨,自責,彷徨與焦慮,各種各樣的情感充斥著我的心靈。曾經全力守護的東西變成一個可怕的笑話,我突然又迷茫瞭。我問自己,即將到來的明天,我該走向何方?

  我輕輕撫摸著希拉光滑的臉蛋,她的呼吸輕柔平緩,帶著淡淡的香氣,輕輕在我頸間的回蕩。我輕吻著她,讓她身上的體香溢滿我的靈魂。我很努力想忘卻一切不快,可是籠罩在我們之間那團陰影,就像神施加在身上的詛咒,怎麼都揮之不去。

  在接下來的漫漫長夜晚裡,我失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