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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傢庭風暴

  “姑娘們,我回來瞭!”

  回到傢裡的時候,已經到瞭晚飯的時間瞭。原以為到傢後,傢中的女孩會象從前那般做好瞭飯菜,高高興興地等我回來。

  “別看她,是我!”

  “羅莎還想替你說謊呢,是我看見瞭!”

  “你?”

  “你抱著羅莎進來的時候,我剛好睡醒,後面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全看見瞭!”

  看著希拉虎著的臉,我有種小孩子偷嘴,卻被大人當場抓住的感覺。我低下頭,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卻不敢看希拉的臉。傢以前安達在的時候,安達是個很寬恕別人的女人,不管我在外面犯瞭什麼錯誤,隻要能老實地向她坦白,承認錯誤,她都能原諒我。雪芝對我是千依百順,就算知道瞭我有什麼不好的事,她心裡或許也不好受,但總委屈自己順著我,甚至偷偷地幫我隱瞞。而羅莎則是標準愛玩愛鬧,沒有心機的陽光少女,多哄她幾下,就什麼都忘記瞭。至於希拉……

  傢裡的女人,我最疼的是希拉,最怕的也就是她。我時常在外面偷嘴,她心裡也是知道的,但隻要不是鬧得太過份,不把外面的女人再帶進傢來,也能象雪芝一樣裝做不知。凡事都有個極限,希拉的忍耐極限要比雪芝低多瞭,當初她知道我跟雪芝上瞭床,就曾狠狠地給我一個嘴巴,然後宣佈分手。今天我做的事,比當時何止過份百倍。

  不過這次她也挺能顧全大局的,要是別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下,弄不好會大鬧特鬧,弄得眾人皆知,導致我的腦袋落地。但看到這一切時,希拉卻硬是忍瞭下來,等完事瞭再來找我秋後算帳。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希拉不是笨女人,我知道就算我巧舌如簧,也很難逃過即將發生的傢庭風暴瞭。索性抱定瞭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等著接下來雷霆之怒的爆發。

  桌子下面,雪芝一直偷偷地用手拉她的裙角,而羅莎則咬著手指,不肯說話。我見過希拉撒嬌,耍小性子,也見過她吃醋發怒的模樣,但都比不上現在這般虎著臉,卻又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話的樣子,這種異常的反差讓我感到有感怕。

  “你想做什麼,秀耐達侯爵?”

  秀耐達侯爵五個字一出口,我頓時臉色大變,覺得自己象被她狠狠地砍瞭一刀。

  “小公主隻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對她玩這種手段,不覺得過份瞭點嗎?”

  我沒有說話,因為自己的陰謀實在太齷齪下流,實在難以向希拉啟齒。

  “你又來瞭,每次都這樣,又什麼都不說瞭。我們都是一傢人,又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常在外面偷嘴,我們都可以裝做不知道,但這次……”

  希拉很少發脾氣,但她生起氣來的樣子,卻令人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身體因激動地發顫著,她給我的感覺就象一頭發怒的雌豹,隨時都會撲過來給我一口。

  “你不也有一大堆心思沒有告訴我?一樣把什麼都藏在心裡?你不說,憑什麼要我對你坦白一切?”

  我費瞭很大的勁,才封住自己的嘴巴,沒把火上加油的話說出來。平時和希拉偶有爭執,我都是讓著她,今天又是我理虧,但那句“秀耐達侯爵”這五個字,卻深深刺痛瞭我,差點就要當場翻臉。

  “這裡有點悶,我要到外面走走!”

  我啪地一聲站起來,轉身就走出門去,根本不理會雪芝和羅莎在後面的呼叫拉扯。

  “混蛋,怎麼會這樣?應付瞭外面的,傢裡後院又起火瞭,煩死人瞭!”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著,心情不好,一路上自然是見人罵人,見狗打狗,就連路邊沒惹我的小樹,經過時也沒忘記用腳狠狠補上一腳。

  “怎麼瞭?和傢裡人吵架瞭?怎麼暴力傾向這麼重啊?”

  我回頭望去,卻發現碧姬阿姨就站在我身後,正微笑地看著我。她身披紅色內襯的白披風,身穿一套淡黃色的低胸裙裝,鼓鼓的胸脯將衣服撐的緊緊的,隱隱可見胸擺下部完美的弧線。裙擺拖到腳跟,在臀部收的略緊,將碧姬豐滿圓潤的臀部曲線呈現的淋漓盡致,卻在

  心情不佳,反應也變慢瞭,我過瞭老半天,才遲鈍回答她道:“今天傢裡沒有準備我的飯,我餓瞭!”

  “餓瞭?傢裡沒人做飯?我明白瞭,那陪阿姨去喝酒好瞭!”

  “喝酒?”

  如果我碰到的是位男性的長輩,他提出要帶我去喝酒解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瞭。可是碧姬偏偏是位女士,而且還是非常漂亮迷人的那種,提出這樣的建議就顯得很不合適瞭。話才剛出口,碧姬也意識自己的提議有點過瞭頭,連忙改口道:

  “哦,錯瞭,是到阿姨傢,陪阿姨吃點傢常小菜。”

  跟著碧姬走瞭一段路,我很快就發現瞭她的一個小秘密:碧姬是個不會煮飯燒菜的女人。一路上她沿街采購瞭不少食物。剛出爐香噴噴的燒雞,洗凈切好的生菜,以及一些削瞭皮,雕好形狀水果拼盤,反正都是些可以直接食用或隻需稍稍加熱就可以食用的。

  到傢之後,碧姬將買好的菜拿進廚房裡加熱,我趁機打量著屋裡的一切。房間剛剛被人打掃過,門窗都擦得雪亮。掛在客廳中央墻上的一幅油畫,引起瞭我的註意。

  畫內是美麗的河灘邊上,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微笑的少女,光著腳丫,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寬邊的絹絲太陽帽,站在沙灘上,正回頭沖著我微笑。

  這幅畫很早以前就掛在這兒瞭,畫上的少女正是年輕時的碧姬,少瞭現在成熟嫵媚,卻多幾分清純。小時侯我來這兒做客時,因為年紀太小,對畫根本沒有在意,這兩年波爾多回到風都城,由於各種事接連不斷地發生,一直也沒有機會再來拜訪此處。

  我湊近畫框看瞭看右下角的簽名,頓時愣住瞭——基斯·秀耐達,老爸的名字!

  “那是我十七歲時,你父親替我畫的。”

  我回頭望去,碧姬手上正把兩個很大木制酒杯擺在桌上。

  “很小的時候,我就聽義父說過老爸年輕時是位很有才氣畫傢,不過我一直不大相信。因為從我懂事時起,我就沒見過他拿過畫筆,而且傢裡也沒有看到過他的半件作品。”

  碧姬有意地低下頭道,聲音有些低啞。

  “如果不是我,他或許會一直都是個出色的畫傢,而不是戰士吧……”

  “那麼阿姨,在你的心中,我父親他到底個什麼樣的人呢?”

  “你的父親,基斯?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很溫柔的人?”

  我倒酒的手抖瞭一下,濺瞭幾滴酒液出來。我那刻薄,嚴厲,不近人情的父親,居然會被碧姬阿姨說成是很溫柔的人……

  “是的,基斯,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不說瞭……”

  背對著我,碧姬拼命地搖著腦袋,仿佛想借此將心裡的哀傷全甩出腦海裡去。

  “看到我真的不瞭解父親啊,不提這個瞭,我來幫阿姨拿酒。”

  “難道我錯瞭?”

  類似的話,以前母親也曾說過。

  “媽媽,我那變態的爸爸,除瞭長得有點人模人樣以外,他到底是哪裡吸引瞭你啊?整天臭著臉擺酷,又兇又惡又不溫柔又不解風情,這樣的男人,我躲還來不及,你怎麼會想到嫁給他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父親,沒有他,可就沒有你哦?”

  “難道不是嗎?”

  “你錯瞭,你的父親,從前可是個很溫柔,很體貼,很有情趣的男人哦……”

  “鬼才信呢……”

  我想起傢裡的地下室裡,還存放著一些父親的遺物,或許回去後,我得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好好看看,對於父親,我瞭解的確實太少瞭。

  碧姬的豪飲是帝國出名的,然而真正和她坐在一張桌前拼酒時,我才發現的自己的想象力還不夠用:當一個半人高的橡木桶被放到桌前時,我終於意識到什麼叫酒中英豪瞭,和這個大木桶比起來,當初在鳳鳴關看到的那十幾個酒瓶子,隻是小意思而已。

  “先幹一杯吧!把一切煩惱都喝掉!”

  “是紅葡萄酒啊?不喝苦艾瞭?”

  “最近心情不錯,所以改喝甜酒瞭。倒是你,好象麻煩還真不少啊?”

  “謝阿姨關心瞭,外面的事都解決瞭,傢裡的事,也應當可以應付過去的。”

  我和碧姬開始邊吃邊拼酒,一個手掌高的木酒杯,足有近一升的份量。龍戰士的肝臟功能遠勝常人,極難喝醉,彼此間拼酒量,比的隻是誰的肚子能裝更多的水。連灌瞭十來杯之後,我的胃已漸漸不支,已開始向我抗議,而碧姬除瞭雙酡微紅,臉上也多瞭一層盈盈的光彩,似乎什麼事也沒有。

  “和誰吵架瞭?希拉嗎?”

  “是希拉,全是我的錯!”

  “怎麼回事?希拉是個好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我動瞭動嘴皮子,想瞭又想,要出口的話又咽瞭回去。我今天玩弄小公主的事,要是說出來,連阿姨也會拔刀來宰我鐵,實在難以啟齒。

  “既然不好開口,那算瞭!你剛才說錯的人是你,真的是這樣嗎?”

  “是的,今天全是我的錯!”

  “那就簡單瞭,道個歉,說聲對不起不就沒事瞭?”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心裡知道錯瞭就行瞭,過幾天她們忘記瞭,也就好瞭。”

  我搖瞭搖頭,肚子裡灌瞭太多的酒水,現在胃脹得有些難受。

  “你這脾氣,就跟你父親一樣,明知自己錯瞭,都不肯主動承認,”

  “我是有錯,不過我是有苦衷的。我很想對希拉說清楚,可是又實在不好開口。”

  “不好開口也要說啊,一切都憋在心裡,你不說,她怎麼知道?到時候胡思亂想,誤會又是一大堆。”

  “……”

  我用沉默來回應碧姬,看到我不說話,碧姬眉頭一皺,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又來瞭,父子倆都是一個脾氣!犯瞭錯,死認著不退,或者想賴著拖著奢望對方忘記!”

  “我和我老爸不一樣!”

  “那就象個勇敢男子漢,大膽地向希拉認錯吧!”

  “嗯……”

  “嗯什麼嗯啊!抬起頭來,瞧你那熊樣!”

  阿姨很美麗,可是板起臉來的樣子也是令人害怕的,尤其是當她對著我發怒的表情,我畏懼地縮瞭縮脖子,點瞭點頭。

  “希拉是個明事理的女孩子,你敞開胸懷,把一切都說清楚瞭,她會原諒你的。”

  看到我答應瞭,碧姬的臉色這才好轉。

  “咦,我說怎麼喝著這麼沒勁,忘瞭放醉龍草瞭,你等一下。”

  被阿姨半逼著,幾懷摻瞭醉龍草的紅酒下肚,加上又沒吃多少東西,我立刻頭腦開始發暈,有瞭五六分的醉意。

  “和女孩子交往,得有男子漢的氣概,不要整天斤斤計較的。”

  “我是斤斤計較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可是你還沒有學會主動地為女孩子承擔錯誤背黑鍋。”

  碧姬喝下去的酒,最少是我的三倍以上,隨著醉龍草的效力的發作,她的眼睛也開始朦朧起來。

  “女孩都是很善良的,你為她做的一切,替他背黑鍋,對方都會記在心裡的,將來肯定會加倍地回報你的。這叫吃小虧占大便宜,將來你得到的,遠比你失去的多……唔,我怎麼教你這些東西,不說瞭不說瞭!”

  意識到自己酒後失言,泄露瞭一些不該說的“天機”,碧姬象小女孩一樣地嚷瞭起來,頑皮地瞪瞭我一眼。

  和刻板冷酷,整天對著我動不動就擺出個“我是你爸爸”架勢的父親不同,碧姬是個很溫和,沒有架子,很容易讓人忘記輩份差距的女人,我真是很羨慕波爾多,他雖然沒有爸爸,卻有個很好的媽媽——至少她從來不會強橫地逼著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龍戰士的酒量或許是無限的,但肚子的容量卻是有限的。阿姨雖然豪飲,不過幾十大杯滲瞭醉龍草的葡萄酒下肚,她也逐漸地醉得不醒人事,到瞭最後竟大吐起來。

  “達克,阿姨是不是很丟臉?”

  捂著嘴跑到廁所裡,把幾分鐘前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那模樣自然很是狼狽。看到阿姨已有瞭醉意,我扶著她進瞭臥室。

  小時候雖然是波爾多傢的常客,不過阿姨的臥室我卻是第一次進入,刷成米黃色的墻壁,同樣是米黃金的桃木床,大更衣櫃,唯一特別的,就是在床的邊上還擺著一張張小小的嬰兒床,竹制的搖床因為年歷瞭久過遠的年代,表面的已舊痕斑斑,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好幾個蟲蛀的小洞。床上鋪的床單軟墊,顏色早已泛黃,上面還擺著一個佈娃娃。

  “不會啊,阿姨喝醉瞭的樣子,也是非常漂亮的!”

  “真沒想到,你這小鬼,居然生瞭一張甜嘴?”

  “本來就是嘛!”

  “壞小鬼,真會哄人!就連波爾多那小子,我的寶貝兒子都敢當面說我的酒品很差,不能喝又老是喝醉瞭亂吐。”

  碧姬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鼻尖上輕輕地擰瞭一下。

  “漂亮的女孩子的女孩喝醉瞭酒,也是很漂亮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碧姬側身斜倚在床上,一手撐著臉,眼中醉意朦朧,陀紅的雙頰,性感迷人的笑容,比起畫上那位清純可人的少女,少瞭一分純真,卻多幾道成熟女人獨有的魅力風情。

  “要不是她是波爾多的媽,老爸的女人……”

  我猛咽著口水,發覺心裡又多瞭一些不該有的念頭瞭……

  “你要是對著如月也嘴也這麼甜,小時候也不會至於一見面就打架瞭。阿姨今年都……反正很老啦,還說我是女孩子,別惡心啦。”

  碧姬並沒有察覺到我心中暗暗滋生的邪念,右手仍然無意識地輕敲著我的腦殼,對我來說,這個動作實在和挑逗沒有什麼區別。發覺自己的下身有勃起的危機,我嚇得連忙把眼神轉向別處。

  (怎麼的搞的,她是波爾多的媽啊!該不會是今天中午搞瞭小公主,就此墮落瞭,今天面對著阿姨,不該有的想法是越來越多瞭。)

  “如月?那個悍婦?算瞭吧!那麼兇的女人……”

  “又在動什麼壞主意瞭,看你的臉笑得那麼奸,小時候你和波爾多混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給傢裡人惹事。”

  不敢再看碧姬瞭,把目光投向別處,再次落到那張嬰兒搖床上,這張床擺在這兒顯得非常地古怪。我知道波爾多肯定是沒有睡過這張床的,因為波爾多初到風都時,也有五歲瞭。

  “難道這張床就是當年碧姬生下的那個女兒的?”

  “你在看什麼?”

  發現我註意的東西,碧姬的聲音都變瞭。

  “啊,那個更衣櫥做得很有特色……”

  我猜到這張床可能是阿姨心中的隱痛,騙瞭他一句。

  “你在看那張嬰兒床吧?”

  阿姨原來很溫和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沉。

  “……”

  “沒錯,那張床,是波爾多的姐姐睡過的……”

  碧姬一個側翻身,雙手攤開,大字般地平躺在床上,胸口急劇地起伏著。

  “可憐的孩子,剛生下才一個晚上,連我的奶都沒有吃過一口,就被人偷走瞭……”

  一滴淚水,無聲無息地從眼角邊上流淌下來,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我找瞭她快三十多年瞭吧,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半點線索……我知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其實你父親的後半生變成這個樣子,我要負很大的責任,是我的任性造成瞭他的不幸。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後來遇上麗安娜的時候,也不至於再傷一次,以至於以後的人生全毀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關於父親的過去,我瞭解得實在太少,隻能愣愣地看著碧姬在那兒喃喃自語,無聲地哭泣。先前那些罪惡的念頭,已不知飛到哪兒去瞭。

  “也不能這麼說,媽媽曾對我說過,爸爸這個人太自以為是……”

  “其實我也一樣,我也是個自以為是的人……我們倆的性格太相似瞭……”

  碧姬擦瞭擦眼角邊的淚水,抓住瞭我的手,目光誠懇地盯著我。

  “趕快回去向希拉道歉吧,你這樣子出來,她一定很難受的,快回去吧!”

  我猛點著頭,再三地發誓回去後一定會向希拉道歉。

  “還有,你要小心麗安娜皇後,她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別和她,還有她的那夥人攪在一起。不要擔心別人,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瞭!”

  又一次意味深長的忠告,這回我是真地聽進去瞭,但心裡卻覺得似乎遲瞭點,因為那晚的酒會上,我對希美亞公爵那夥人有意無意地,已拋瞭太多的媚眼,太多的曖昧,還有今天中午的事……

  蜜糖沾上瞭,是很難洗掉的,更何況,那些人並不僅是蜜糖……

  我一言不發地離去,果然令傢裡炸開瞭窩。羅莎急得在傢裡團團轉,雪芝跑到外面去找我,而希拉則呆坐在飯桌前,兩眼發呆,眼圈有點紅腫,桌上的飯菜,一點也沒有動過。

  “我回來瞭!啊,希拉,你還好吧……今天的事,我知道是我錯瞭……這個,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犯瞭……這個,這個……”

  拿出事先想好的說詞,一進傢門,我就放下男性的尊嚴,單膝跪在希拉面前,拿出在路上買來的鮮花,遞到希拉面前,嘴裡一個勁地道歉,然後不等她回話,我就指天對地地立下誓言,發誓說以後絕對不會再打小公主的主意。

  “別再說瞭!”

  口若懸河,不停地發著牙痛誓的我連忙住瞭嘴,希拉看瞭我一眼,她拿起鮮花,放在鼻子下輕嗅瞭一口,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臂,向上提瞭提,示意我站起來。

  “很漂亮的鮮花,我接受瞭……”

  希拉很平靜地把鮮花放在桌上,低聲說道:

  “起來吧,你餓瞭吧?剛才到外面喝瞭不少悶酒吧?空著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

  我站起來坐到自己的位上,低頭嗅瞭嗅衣服,剛才和碧姬拼酒,身上帶著很重的酒味。

  “其實……”

  我剛開口,又被希拉一口打斷。

  “其實你心裡在想什麼,我已經猜到瞭……”

  “猜到瞭?”

  “是皇後,是如月公主,不是嗎?你想通過小公主……”

  自己心裡盤算的周密大計,一點也瞞不過希拉這個枕邊人,她什麼都清清楚楚。

  “是這樣的,不過,我已放棄這個計劃瞭。如果你不肯原諒我的話……”

  “皇宮裡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攪進去的好。麗安娜皇後不是省油的燈,而如月公主也一樣是難應付的主兒,你攪進去沒有好處。過平常人的生活,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求的嗎?現在戰爭結束瞭,過幾天向皇帝請辭,離開這兒,到老傢去吧。安達姐姐去年在那兒栽下的花草,好久沒有人照顧瞭。”

  一邊低聲說著話,希拉一邊從脖上解下那串項鏈,放在桌子上。

  “這串項鏈,想辦法還給皇後吧。”

  我無言地點瞭點頭,接過瞭項鏈。

  “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瞭,吃飯吧……”

  那天晚上,我很希拉諸女都很少說話,因為這事,我和她們之間,尤其是和希拉之間,有瞭不小的隔閡。我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事件造成的後遺癥,時間是唯一有效的藥物。其間希美亞公爵兩次送來瞭請貼,請我去他那兒吃飯,也都被我借故拒絕瞭。

  到瞭第五天傍晚,我接到皇命,要我去皇宮一趟,討論的正對付神龍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