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爸爸的错之女儿十六>第八章 衛然:爸爸,我很害怕。

第八章 衛然:爸爸,我很害怕。

  爸爸沒有讓我跟著他,而是指揮民宿經理為我重新開一個房間。

  臨走時,他囑咐我哪裡也不要去,有任何需要都打電話讓客服送到屋裡。我不想一個人呆著,我想去看媽媽,可這會兒爸爸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個叛逆添亂的女兒。

  剛才警察在爸爸面前說得很簡要,但也足夠讓我們意識到媽媽出事瞭。

  我們離開後,她在房間裡叫客服做常規按摩。入住民宿後,媽媽對什麼活動都不感興趣,除瞭吃飯幾乎沒出門,隻有按摩一項例外。她天天都要這項服務,每次都是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不等。按摩師傅對媽媽的印象很深,不僅因為媽媽溫柔漂亮、舉止優雅、而且會給他豐沛的小費。按摩師傅說,媽媽不喜歡交談,是個非常安靜的顧客。

  按摩師傅是最後一個見到媽媽還活著的人,早上為媽媽服務時,他沒有察覺出任何端倪。這個按摩師傅剛剛入行,看年齡是個比我大不瞭幾歲的男孩兒。頭回遇到這種事,嚇得驚魂失魄,一個勁兒掉眼淚。他反反復復就幾句話,媽媽像往常一樣沉默,隻是在結束時囑咐他給清潔人員帶個話,晚些時候再來打掃房間。

  清潔人員打開門時,媽媽已經在一片血泊中。

  我耐著性子在房間裡焦急等待,滿腦子都是最後一次和媽媽揮手再見的情形。媽媽安靜如常,看上去精神恢復很多。早上起來後,爸爸睡在沙發上呼嚕聲震天,媽媽叫我和她一起去吃早餐。這可不是天天發生的事兒,我高興極瞭,自然也沒和媽媽提昨晚發生的事兒。一是不想破壞她的心情,二是她也幫不上忙,最重要的是我巴不得沒人知道,這是爸爸和我之間的秘密。

  整個早餐,幾乎都是鄰桌的一個小姐姐和我聊去登科潭的事兒。媽媽很沉默,她總是很沉默。我問媽媽能不能跟著一起去時,她仍然沒有說話,但還是點頭答應瞭。這是我們母女最後一次對話。從餐廳回來,爸爸問我要去哪兒時,媽媽主動幫我和爸爸解釋。她對爸爸有些冰冷、淡漠,但媽媽平時也是這副模樣。我早已習慣,知道過幾天就會有所好轉。

  這次也不該有例外……對吧……對嗎?

  我不停地期望祈禱,可內心深處,我已經感覺到媽媽離開瞭我。她過得不開心,無論爸爸和我再如何努力,都不能讓她真正高興起來。她現在解脫瞭麼?

  直到凌晨兩點,爸爸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房間。他臉色蒼白,看上去疲倦極瞭。我立刻沖上前抱住他,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相擁,無聲哭泣。好一會兒,他才跌跌撞撞坐在床邊。我跪在爸爸面前,幫他脫掉鞋子。直到他在我旁邊的枕頭上安頓下來,我才抓起薄被蓋在我們身上。

  「媽媽……」我蜷縮在爸爸溫暖的懷裡,低聲抽泣,話都沒辦法說完整。

  「媽媽太想小風瞭,所以去陪他。」爸爸抱著我,聲音又澀又啞,不知道內心壓瞭多重的一塊大石頭。

  「爸爸,我很害怕。」

  「我也是,然然,我也是。」

  「我們怎麼辦?」我無助地問道。

  爸爸撫摸著我亂蓬蓬的頭發,親吻我的頭頂,就像小時候一樣。

  「然然,我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堅強起來,我們可以做到,爸爸會為你堅持,你也要為爸爸堅持,答應我……現在隻有我們倆瞭。」

  我們相擁哭瞭很久,誰都想嚎啕大哭,可誰都不得不努力壓抑,沒有什麼比這樣更讓人筋疲力盡。

  「爸爸,」我吸著鼻子輕聲叫道。夜越深屋子裡的溫度越冰冷,我忍不住依偎到他身邊取暖。

  爸爸臉上掛著淚珠,已經睡意朦朦,大手心不在焉地撫摸我的臉頰,「怎麼瞭,然然?」

  「我很冷。」

  我還沒來得及抱怨深夜溫度驟降,他的手臂就摟住我冰冷的皮膚,胸膛緊緊貼著我的背部,手掌在胸骨張開。

  很快,冰冷的身體很快暖和起來,我們一起陷入夢鄉。

  我睡得一點兒不安穩,屋外稍微有點兒聲響就被驚醒。窗外依舊一片黑暗,我沒有一點兒時間概念,不知道自己睡瞭多久。床邊的一盞臺燈依然亮著,發出昏暗的暖黃色光線。我趴在爸爸身上,他的雙臂摟著我。爸爸還在沉睡中,雖然閉著眼睛,但我仍能看到眼角的淚水。

  一時間,我又在腦子裡回放白天的種種可能。如果我早上不堅持去登科潭,爸爸就不會和我離開。我們三個人一起逛逛果園,去魚池喂魚,或者蒸個桑拿、看個電影。無論選擇哪一個,我們都會在一起,媽媽不會產生念頭割腕自殺。即使心情再陰鬱,有我們守護在身旁,她也會緩緩度過,我們仍然是完整的一傢三口。

  我淚流滿面,心裡充滿內疚。媽媽在世的時候,我經常對她產生怨氣,為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同學的媽媽一樣愛我。為什麼和衛風比起來,我如此無足輕重。現在她不在瞭,我才體會到自己有多想念她。可我再也見不到她,再也不能摟著她叫媽媽。衛風走瞭,媽媽也走瞭。

  我的眼淚像斷瞭線的珠子,剛從眼睛裡抹幹凈,很快就湧出新的淚水。我現在隻有爸爸,爸爸的懷抱那麼美好,我這輩子都不要離開。要是他不在瞭,我也不要再活下去。爸爸是我的,沒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帶走他。我的指尖忍不住探索爸爸堅硬的胸膛,再劃過寬闊得肩膀、喉嚨凸起的喉結、滿是胡茬的面龐,然後又來到柔軟的嘴唇。

  「再睡會兒吧,然然,」爸爸忽然說道,聲音低沉沙啞。

  他沒有睜眼,而是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乳房撞在他熾熱的胸膛上。當他再次開始輕輕打鼾時,我的心臟在胸口猛烈跳動。前一晚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現,爸爸的手掌握住我的乳頭,手指推入我的體內。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就開始在爸爸的懷抱中扭動,大腿夾住他的身體,膝蓋摩擦胯部。我的呼吸急促,身子仿佛著瞭火。明明知道這麼做非常錯誤和罪惡,但我就是無法停止。

  很明顯,我正在失去理智。

  媽媽剛剛在客房裡割腕自殺,我卻沒有為她傷心難過。我的大腦好像自動關閉,拒絕接受媽媽已經離開我的現實。

  我開始發抖,渾身像掉到冰窟窿一樣,爸爸把我抱得更緊。我的大腿壓在爸爸火熱的勃起上,雖然隔著他的長褲,可我根本控制不住,顫抖、扭動、掙紮,需要從爸爸的禁錮中解脫出來。

  爸爸很安靜,沒有像昨晚那樣暴躁地離開。相反,他把我箍在手臂中,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繼續睡吧,然然!」爸爸聲音充滿痛苦。

  「爸爸……爸爸……」我低聲乞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乞求什麼。

  「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擔心,我一直在你身邊,」爸爸喃喃道,熱氣噴在我的脖子上。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我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低聲道:「我愛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