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有什麼事兒嗎?”說老實話我現在隻想睡覺。
“小蕭,你出來一會兒好嗎?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不想……不想讓人聽見。”
她有點緊張,搞得我頭暈起來,什麼事兒這麼神秘呀?
“什麼話?進來說吧,小郭散步去瞭,沒這麼快回來。”我扯瞭個謊,反正也是為瞭維護那兩人的名聲,應該不要緊的。
“嗯~”
我後退讓她進來,轉身去給她倒水。奇怪,她為什麼把門關上瞭?到底幹嘛呀?
她坐在小郭的床沿,頭低低的,把手上的水杯不停地轉動。我越來越奇怪,等著她開口。
“小蕭,那個…那個…你覺得,嗯…不是,我…我…”幾個字二三十秒都沒能說出來,聽得我頭頂直冒青煙。
實在是太別扭瞭,我忍不住說:“慧姐,這裡隻有我們兩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秦慧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從我鼓勵的眼光中她仿佛獲得瞭絕大的勇氣,接下來的話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頓。
“蕭桐,我隻問你一句,我在你心目中到底占瞭什麼樣的位置?”
“慧…慧姐,你為什麼這…這樣問?”這回輪到我口吃瞭。
“你先回答我,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麼?”她好像換瞭一個人,渾身上下充滿瞭侵略性,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那個…你是我的前輩呀,好同事,好朋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硬著頭皮蹦出這幾個詞兒。
“好同事……好朋友?”她重復著我的話,兩行眼淚從眼角傾瀉而下,淒然道:“蕭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慧姐,你別…別哭呀!我怎麼…怎麼瞭?我沒…沒做什麼呀?”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艷姐、小雅、黃佩蕓三女經過接觸,我都或多或少地窺探到瞭她們的內心世界,秦慧和趙嫻我卻始終沒看透。趙嫻自我封閉,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秦慧卻是深藏不露,喜怒哀樂都不形於色,是那種不長期相處很難真正瞭解的女人。就像現在,她為什麼哭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小雅喜歡你,你可以笑臉相待,讓她一整天霸占住;蕓姐溺水,你可以奮不顧身去救,還可以促膝長談半夜方歸;連平時對你不怎麼樣的趙嫻病倒瞭,你都可以如此緊張,幾公裡跑下來,為給她買藥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她幾乎是用嘶喊著問我,“可我呢?我又是什麼?好同事?好朋友?”
我這才有些明白,敢情她是喜歡上瞭我,見我和別的女子相處親密心中氣苦才有此異樣表現。老實說,秦慧雖在我目標之內,可是我根本沒想要這麼快動手的。依她這種溫婉的性格我本打算文火慢煮、功到自然成的,可沒想到她竟會…
“慧姐,你別這樣。她們任何一個人換成你我一樣會這樣對待的。”不管怎麼說先把她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她已是泣不成聲,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她手中的水杯裡,“蕭桐,如果你不喜歡我,那天你為什麼要吻我?”
“那…那是……”現在要是再解釋說隻是權宜之計她還不定會有什麼反應,我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讓我喜歡上你?”這種不可理喻的話都說得出來,可見她現在心有多亂。
“慧姐,我…我…”這種問題你教我如何回答?
她抬眼看著我,眼神淒婉,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我明白,我也明白不該喜歡你。可從那天以後,我每天都想著你。想著你的一言一笑,想著你的一舉一動,想著你把我摟在懷裡,大聲地對那個惡棍說‘阿慧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她’時候的樣子,想著你溫柔地吻我的唇,那是我的初吻……”
她閉上眼,任淚水從腮邊滑落,“我不停地告訴自己,‘傻瓜,不要想他,他那麼優秀,不會看上你的。’可是沒有用,隻要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你的笑臉。我夢見我真的嫁給瞭你,夢裡我笑…笑得那麼開心,可每次醒來枕巾上都沾滿淚水。我恨…我恨自己沒用,沒法不想著你,我恨,恨得拿針紮自己,可是…可是每紮一針,我都會想,這是因為蕭桐我才受的傷,我為瞭蕭桐才受的這些傷……你看!”
她“唰”的一下挽起左邊衣袖,滿佈在雪白的左肩窩上密密麻麻的上百個紅點立時映入我的眼簾。這些點有的鮮紅,有的暗紅,有的已經淡得看不出來,這都是她每晚自己用針紮留下的傷痕,這些全都是為瞭我。
我此時好像被巨雷擊中瞭,耳中“嗡”的一聲,全身都麻木瞭,腦中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仿佛天地間隻剩下對面的女子,她帶著哭音的話語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話本不該對你說的,可是我受不瞭,再不說出來,看著你繼續和她們親熱,我…我可能真的會瘋掉,我…我…對不起……”
“啪”的一聲,那是她手中的紙杯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她站起身來,掩面向門跑去。
我有一種預感,假如我現在任秦慧就這麼跑出去,今後就絕不可能再將她挽回,甚至…甚至有可能永遠也無法再見到她。
我反應力本就是一流的,幾年的身體鍛煉讓我像裝瞭彈簧一樣,返身一個箭步沖前,從身後一把將她抱住,從門邊拖瞭回來。
她在我懷裡猛力掙紮,“放開我,快放開我!”
“慧姐,你別走,你…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她左臂被我連身體一起環抱在懷裡,用右手不斷地拍打著我的手臂,可這動作就像蜉遊撼大樹,沒有半點效果。
“慧,我喜歡你,是真的。”我大聲喊出我的肺腑之言。
她身體立刻僵瞭一下,不到一秒鐘又開始掙紮,“騙子,騙子,我不信,快放開。”
看來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行瞭,我松開手抓住她雙肩,將她整個人扳得面朝向我,雙臂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再一次吻住瞭她的香唇。
和上次一樣,她又是身體一軟,緊接著就劇烈地扭動起來,用自由瞭的雙手在我肩上背上拼命地捶著,鼻子裡發出“唔唔”的聲音,頭也左右搖擺想掙脫我的嘴。我牢牢抱住她,一手扶住她的後腦,一手緊箍她的柳腰,讓她的掙紮都變成無用功。
手上用力,嘴上可是挺溫柔的,她臻首被我摁住,絲毫動彈不得。我輕吮著她上下嘴唇,舌頭在她唇間打著轉兒,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從中間鉆進去,卻碰到瞭兩排忠實的守衛——她的小貝齒。我不得其門而入,卻不著急,退回來繼續舔吮著紅艷艷香噴噴的唇片,連沾著淚水、咸咸的嘴角都不放過。
當我第四次叩門時,秦慧的牙關終於失守,隻聽她“嚶”的一聲,我的舌頭進入瞭一個溫暖濕潤的地方,等在那裡的是我期待已久,柔軟滑膩的小香片。
我的舌頭一秒鐘都不停,直接用最親熱的方式向她表示瞭問候。先在上面輕點幾下,然後卷曲成鉤形,口唇用力,連勾帶吸,將她的香舌帶到瞭一個從沒有去過的地方——我的口中。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噙住瞭那連做夢都想著的小香片,這是我從來沒有嘗過的美味啊。
秦慧鼻中的“唔”聲越來越低,捶打著我後背的雙手也漸漸無力,我吮住她小香舌那一刻,她雙手的動作終於停瞭下來,改為緊緊地抱住我的後頸。與此同時,和她口唇相交的我感到一絲熱熱的液體從嘴角邊滑過。我摟著她的身體向側邊倒去,兩個人就這麼糾纏在一起倒在床上。
她口中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我貪婪地吸吮著她舌上的津液,並不時卷起舌頭輕挑著她的香舌底部。她沒有一點想縮回去的意思,還生澀地回應著我的動作,小香舌隻是在我口中輕輕地左右擺動。
看樣子上一次真的是她的初吻,我何其有幸呀?心中充滿著感激之情,我繼續施展著吻技,用上下門牙輕嚙她的舌尖,將那小信子固定住後再用自己的舌尖在上面打著轉兒,讓她情不自禁地又發出“唔…唔…”的可愛鼻音。
全世界消失瞭,連呼吸似乎都停止瞭,唯一有真實感的存在隻有懷中的美女和兩人緊緊連在一起的嘴唇,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良久,我把嘴從她唇上分開,輕輕地抬起身體,“阿慧,你的唇好香。”
她雙目緊閉,臉色緋紅,檀口微張,呼吸急促,淚水再一次湧出,從眼角兩邊向床上滑落,“蕭桐,你還要這樣侮辱我?”這時的她也許是在恨自己沒能抵擋我的吻,導致繼香唇再一次陷落之後,連香舌都成為我的俘虜吧?
“慧,聽我說好嗎?”她沒有反應,仍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我自顧自地往下說,“你誤會瞭,我絕不是看不上你。相反,你溫婉嫻靜,體貼大方的性格從一開始就深深地打動著我。相信我,我真的非常喜歡你。我沒有追求你是因為我覺得配不上你,我…我有別的女人。”
秦慧張開瞭美目,睫毛輕顫,淚水漣漣,美艷不可方物,“你又騙我,上次在你傢你說你沒有女朋友的。”她終於肯好好聽我說話瞭。
我站起身,依依不舍地離開那令我心旌搖曳的柔軟身軀。“阿慧,我沒有騙你,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現學現用,黃佩蕓真是堪為良師呀。
她坐起身來,紅著臉整瞭整凌亂的衣裙和頭發,擦去眼角的淚痕,斜倚在床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看來這個長吻雖不能讓她回心轉意,卻徹底瓦解瞭她剛才那種忿怨。
我又給她倒瞭杯水,在她對面坐下,二人又回復到她剛進來時的狀態。我潤瞭潤嗓子,將我和艷姐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瞭她。包括我心底的誓言和艷姐後來的表白,半個字都沒有遺漏。
從我一開始講述,秦慧就睜圓瞭她美麗的大眼睛,整個過程中連眨都沒眨幾下,也不知是被這種有悖常理的行為驚呆瞭呢,還是被艷姐和我的真情所打動。反正直到我說完停下來後一分鐘,她都沒有閉上那可愛的小嘴巴。
“不…不可能,艷姐,艷姐她怎麼會……”她好不容易才從驚愕中醒過來。
“慧,艷姐和你一樣,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女人,她是絕不會同意嫁給我的,原因剛才我也說過瞭。她是希望我在你們幾人中好好選擇,而自己一輩子隻在暗處。”
頓瞭一頓,我咬牙切齒地說:“所以我要變強,我要變得比誰都強,強到可以讓任何人都沒辦法影響我的決定,讓愛我的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做我的女人。”
“這次出來,艷姐叮囑我好好把握機會,趁熱打鐵。”我繼續說著,內容半真半假,“說實話,我的第一選擇就隻有你,可是…可是要我毫無顧忌地追你我真的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既對不起艷姐,更對不起你。”
她保持沉默,不知在想什麼。原本以為她的個性隻是賢淑溫良,在見過她外柔內剛的一面後,我再也沒有猜中她想法的自信瞭。
“慧,我真的喜歡你,你和艷姐都是我夢寐以求的女性,無論錯過瞭誰,我都絕對會抱憾終生的。”我深情地凝視著她的雙眸,“慧,給我一個機會好嗎?給我一個能同時擁有你們的機會。我知道這樣說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也很自私,可是沒有你我真的不行,真的…真的不行。”
她兩眼發亮,好像陷入瞭沉思,沒有回答我。
“這麼說你可能會認為我貪得無厭,我下流無恥,甚至還不如李天龍那個畜生。”我繼續扮演著傾訴者的角色,“女人想要的一切,富足的生活,專一的愛情,正式的名份……目前我都沒法給你。我能給你的,隻有我對你最最真摯的感情。”
我伸手握住瞭她的纖手,“慧,做我的女人,好嗎?”
聽瞭我的話她沉默瞭好幾分鐘,沒有任何表示。
正當我患得患失之際,她從我手中將自己的手輕輕抽出,站起身來,向門邊走去,我的心跟著沉下去,沉下去……
這一次她走得很慢,我卻沒有再回頭去拉她,心已經走瞭,把人拉住又有什麼用?
從床到門邊短短的三四米她用瞭半分鐘才走完。對我來說,這半分鐘好像整整一個世紀一樣漫長,仿佛永遠都過不完,直到背後傳來瞭“吱呀”的開門聲和“咔嗒”的關門聲。
我知道,這一次我完完全全地失敗瞭,已經沒有機會挽回瞭,我徹底地失去瞭這個有著溫柔外表卻內心剛烈的女子。
“呼……從這一分鐘起,我的世界將再次變成灰色。慧,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我長嘆一聲,口中呢喃,將頭埋入膝間,像一尊沒有瞭生命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