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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危險時刻,凌煙早產

  紀凌煙是因為肚子的一陣絞痛醒來的,睜開眼睛沒有見到預料中的人,不禁有些皺眉。

  涵去哪瞭?都2點多瞭還沒回來。紀凌煙如是想著,邁著有些浮腫的腳緩緩地下瞭樓。給自己倒瞭一杯熱水靠坐在沙發上,紀凌煙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自語道:“小傢夥,別再玩瞭,媽媽快受不瞭瞭。爸爸出去不在傢,可一會兒一定就回來瞭。他雖然嘴上說沒什麼大事,讓我不要擔心。可他從來沒有這麼晚還不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等會兒爸爸好不好?”

  似是聽懂瞭紀凌煙的話,腹中的胎兒真的放慢瞭動作。紀凌煙不由松瞭一口氣。正在此時門鈴忽然響瞭起來,在奇怪之下,紀凌煙還是起身走到玄關處。

  “喂,你找誰?”紀凌煙那起可視監視器的聽筒,看著屏幕上陌生的男子問道。看著男子身上的傷,紀凌煙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男子正是井翼幫的幫主,此時他身上的傷已經粗粗處理過瞭,他壓低聲音,嚴肅地說:“紀小姐在傢嗎?小的是夜少爺的手下,少爺他受瞭很重的傷。”

  紀凌煙身體一個不穩,急急扶住門框,“涵,怎麼樣瞭?”

  “小人不知,小人尊少爺之命逃出來,為的是給小姐帶個話。”男子說的在情在理讓紀凌煙沒有多想,打開瞭安全鎖,放男子進入。

  當紀凌煙見到男子身上粗略包紮的傷口時,微微一蹙眉,“少爺讓你帶什麼話瞭?”

  “少爺說想見您。”男子胡亂編道。

  紀凌煙微微向沙發處挪瞭挪身體,忽然動作麻利地打開瞭沙發上的暗格,抽出一把精致的手槍,迅速地對準瞭男人,質問道:“說!你是什麼人!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男人一怔,隨後笑瞭起來,“不愧是夜涵的女人,機警過人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原因有四。一、你自稱是夜涵的手下,可卻叫他少爺卻不是宗主。二、你如果真是夜涵的手下一定會先來通風報信而不是先顧及自己的傷。三、夜涵從不會在危險的時候說想見我之類的鬼話。四、夜涵決不會把自己最重要的居住地點告訴一個沒什麼地位的人,能來這裡的人一般隻有長老級的人物。”紀凌煙條理分明地列舉著。

  男人看瞭一眼紀凌煙隆起的小腹,詭異地一笑,“聰明的女人,但在怎麼聰明也不過是個行動不便的女人。”說罷一個側身躲過瞭紀凌煙的槍口,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紀凌煙。

  紀凌煙並沒有給男人近身的機會,扣動扳機,瞄點追著男人移動著。

  男子雖然受瞭傷,可動作卻很敏捷,每一次都能險險地避開子彈。紀凌煙畢竟身體不便,很快就落瞭下風,手中的槍被男子打掉在地,手被反扭在身後。

  “看來我太小看你瞭。”男子身上濃重的血腥讓紀凌煙有些犯嘔,而隨之而來的疼痛讓紀凌煙咬緊瞭下唇。

  男子見紀凌煙臉色蒼白,也沒有掙紮,剛要彎腰去撿地上的槍,就遭到紀凌煙突如其來的一肘。一個反轉紀凌煙掙脫瞭男人的桎梏,和男人爭奪起槍來,可最後還是慢瞭一步。

  男人拿起瞭槍,對準瞭紀凌煙,有些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你說,如果我殺瞭你,夜涵會是個什麼表情?那一定精彩極瞭吧!哈哈……”

  男人的笑聲還在繼續,可忽然一聲悶響,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紀凌煙隨聲音望去,看到瞭一個熟悉的身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涵,你終於回來瞭。”之後因為精神的放松,紀凌煙一下暈瞭過去。

  夜涵悄然地進入別墅,剛進大廳就看到男人拿槍對著紀凌煙,毫不猶豫地扣動瞭扳機。聽見紀凌煙的話,本來剛要放下心就見到紀凌煙暈倒,心一下又懸瞭起來。一個箭步沖到紀凌煙身邊,接住有些發涼的身體,喊道:“煙兒,煙兒!怎麼瞭?”

  可他無論怎麼喊,紀凌煙都沒有蘇醒的跡象。至見紀凌煙衣服下擺一片猩紅,夜涵的心猛烈地收縮起來。

  不再猶豫,夜涵一把扯過沙發上的薄被,裹緊紀凌煙,向外沖去。煙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夜涵一遍遍地對自己說,一腳踩上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向夜氏私人醫院駛去。

  將紀凌煙送進手術室,夜涵一下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血,到處都是血,副駕駛座上滿是血,米色的薄被也被染成瞭大片的彤雲,而他自己的白襯衣也沾染瞭血的顏色。強烈的窒息感讓夜涵幾乎無法呼吸。煙兒!煙兒!一聲聲低聲呼喚著愛人的名字。

  聞訊趕來的四位傢長剛一趕到醫院就看到夜涵發泄般地一拳打在墻上,發出瞭很大的一聲悶響。

  “小涵,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夜夫人難得勸解著自己的兒子。

  “我沒有好好保護好煙兒。我答應過紀叔和紀姨的,會好好保護他的。”夜涵喃喃自語道。

  “這怪不瞭你,處在這個位子上,這種事情不可避免。”紀爸爸安慰道。

  “您知道昏迷的時候煙兒說瞭什麼嗎?”夜涵的眼睛佈滿瞭血絲,聲音嘶啞的厲害,“他一直在說‘涵,我沒有成為你的累贅。對不對?’”

  正當夜夫人還要勸什麼的時候,手術室裡沖出一名醫生,對夜涵說:“病人大出血,我們要給他做剖腹產,要不然孩子和大人就都保不住瞭。而且需要輸血,少爺您趕快去換衣服隨我進去。”

  夜涵二話不說,按照醫生的吩咐去消毒。看到躺在手術臺上戴著氧氣罩的紀凌煙,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一聲聲低吟中夾雜著“涵,好疼。”夜涵的心狠狠地抽瞭起來,意志已經瀕臨崩潰的夜涵握住紀凌煙的小手,隻能一聲聲地說:“煙兒,不怕!有我陪著你。”

  “少爺,我們在剖腹產的同時必須摘除病人的子宮,這樣對病人最好。”醫生遞給夜涵一份協議書,“胎兒因為隻有七個多月,所以剖腹產後要放入營養箱中,這個少爺不用擔心,胎兒不會有問題。”

  夜涵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後還是堅決的簽上瞭名字。

  煙兒,我知道你想為我生很多的孩子,但這一個孩子就險些要瞭你的性命,我不要這樣!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即使你會怪我,我亦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夜涵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手術開始瞭,即使打瞭麻醉,紀凌煙還是感覺得到疼痛,微微蹙起的眉頭讓夜涵的心時時懸在嗓子眼。手術刀在細膩的肌膚上劃開瞭一道長口,醫生從那裡取出瞭胎兒。目睹瞭這一切的夜涵心中五味陳雜,這種復雜的心情讓他有些窒息。從手術開始到手術結束,夜涵都沒有松開過紀凌煙的手。

  “小涵,不必這麼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你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們,小煙不會有事的。”本就寡言的紀夫人很少這麼主動說話,可她見夜涵不眠不休地守著紀凌煙已經三天瞭,心中實在不忍。

  “讓他受苦,這就是我的錯。”夜涵有些鉆牛角尖,嘶啞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我想小煙不希望你這樣的。”紀夫人心中一嘆。

  夜涵為紀凌煙掖瞭掖被角,卻是什麼也沒說。

  “你不去看看你們的孩子嗎?很可愛的。”紀夫人問道。

  夜涵的動作沒有停頓,細心地為紀凌煙更換著點滴吊瓶,“無所謂。”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煙兒也不會受這麼多苦,更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後面的話夜涵沒有說出口。

  “算是替小煙去看看吧,我想他醒瞭一定會想知道孩子的情況。”紀夫人打出瞭最後的底牌。

  夜涵沈默瞭許久,沒說什麼,起身向育嬰室走去。

  看著營養箱中的嬰兒,夜涵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覺。小小的身體,皮膚皺皺的,樣子不及紀凌煙的萬分之一。這就是他們的孩子嗎?這就是讓煙兒受盡苦楚的孩子嗎?看瞭又如何?他不喜歡這個孩子,甚至是憎恨!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夜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夜涵的身後。

  “我沒那個心情。”說罷,夜涵不再看孩子,轉身向外走去。

  “你就這麼不喜歡這個孩子?它畢竟是你和小煙的孩子啊!”夜夫人有些急躁的問。

  “不適合的時間,不適合的情況,它本來就不該存在。”夜涵的腳步沒有停下來,冷情的話語讓夜夫人更加火大。

  “那它也是你造成的,你就應該負責。”夜夫人抓住夜涵的衣領吼道。

  夜涵沒有回答,隻是拿開瞭夜夫人抓住衣領的手,毫無留戀地出瞭育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