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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流

  愛情究其實質,是短暫一生中特定場景下的臨時狀態,與對象、性別、年齡無關。倏地,她喉間的笑意悶悶出生,一絲趣味自心底升騰,仿佛就要再也壓抑不住,顯得惡劣而放縱。

  行瞭,別說瞭。

  鐘執喉頭滾動,再也不出聲,似乎聲音都被凍在夜裡。

  旋明是他的支柱,他害怕女兒的莽撞,他想要強撐一副溫柔明媚的表情與她談笑風生,帶她回到日常生活,但他也看到瞭虛偽面具下麻木的自我。

  依袂摩挲臨近時,是旋明一次次的越界,他分明感受到瞭他和她之間父女的界限不那麼清晰瞭。曖昧又疏離的關系讓他害怕,他不願深究,隻是單向地譴責她,有種為逃避責任而預留退路般的狡猾。

  不敢細想緣由。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瞭。

  當晚,睡覺的時候旋明還厚著臉皮想要找他,卻現他房門從裡面上瞭鎖。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都是如此,幾次的開導交流都已失敗告終,旋明無可救藥瞭,但他不能放縱自己,既然滅不瞭她的熱情,那就自己遠遠地躲開,不見面才能安分守己。

  直到白天不得已碰面時候,他倆又戴上面具,相安無事,稀疏平常,不動聲色。她按捺住對他的濃濃癡戀,陪他進行著角色扮演的遊戲。

  曾經帶給她無限溫暖,無限憧憬的人,如今卻仿佛和她隔著虛假微笑的人皮面具,明明近在眼前,卻能感受到刻意的疏遠和冷淡,仿佛連僅有的正常的親情也被消耗殆盡。她快要受不瞭瞭。

  旋明要提前一天到學校,留在傢裡的最後一個晚上,她敲響瞭鐘執緊閉的房門,也像一聲一聲叩在他的心房上。

  “爸爸你開開門好不好……” 門外的她沾染瞭凡塵之氣,攪動著他的心思,泥濘不堪。

  “爸爸我明天就要走瞭……我想和你說說話……”她低聲哀求道,似有嚶嚶哭泣,仿佛無傢可歸的人。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心平氣和地好好說過話瞭。

  旋明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心仿佛墜入冰窟窿,淒淒慘慘地坐在門口。她也搞不清她到底要幹什麼,這麼執拗地要他開門,隻是希望他倆能打開心結重新好好相處。可是她就是他的心結,這就像個自相矛盾的死循環一樣。

  旋明在門口回憶過去,自己似乎做得有點過火瞭,逼得鐘執疏遠瞭她,到頭來,隻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前的鐘執是溫潤、愛笑、隨和的,現在的他就像一塊捉摸不透的磨砂玻璃,冷漠堅硬,看不清穿不過。

  就在她快要在迷迷糊糊中睡著時,背後的門開瞭。她一個不穩就要向後仰,鐘執附下身眼疾手快地托住瞭她。

  他把她抱上床,一言不地躺下,黑暗中主動擁住瞭她,用體溫給她溫暖著身體。

  他還是心疼她的。

  旋明靠在鐘執的胸口,將手放在他的腰上,引得他身體一陣緊繃僵硬。

  “睡吧,我陪著你。”鐘執在她頭頂說道,撥開她的手,有些無奈。

  旋明也不多言,規規矩矩安心地閉上眼。兩人之間的堅冰和隔閡仿佛在融洽的氣氛中慢慢融化。

  她在他懷裡滿足地躺瞭很久,然後又長長地嘆瞭口氣,聲音有點遙遠,仿佛罌粟:“我就要走瞭……你親親我好不好……”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她閉著眼靜靜地等著鐘執的回應。她沒有報太多期待,隻是單純地把自己的思念與他分享,哪怕他們之間的距離這麼近。

  他們面對面相擁而眠,鐘執呼出的氣息掃在她的臉上,他還沒睡,清清楚楚地聽到瞭,隻是不為所動。

  旋明被他摟的渾身熱,微微出汗。安靜地過瞭很久,就在旋明快要放棄等待安心睡覺時,唇上多瞭如蜻蜓點水般的柔軟觸感。

  她驚愕,她原本隻是期待他親一親她的臉的。

  他第一次主動吻瞭她,不是額頭,不是臉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落在她的唇瓣上。很淺很短很純情的吻,不像她總是帶著污濁的欲念,他飛快地移開瞭,想要翻身。她熱的身體仿佛被點燃,不能讓他逃開瞭。她不受控制鬼使神差地循著他的嘴而去,扭動著身體想要延續那個意猶未盡的吻。

  鐘執身體僵硬,呆呆的,呼出的熱氣在臉上交錯,因為深夜看不清彼此的臉,旋明多瞭一絲放縱和膽大。鐘執的頭很暈,仿佛情緒都被她引導,不敢妄動,有點抗拒,卻又笨拙地回應著她,身體像陷入雲彩使不上力,腦海中浮現瞭什麼,又拼命想要忘卻什麼,模糊瞭身份與界限。

  細膩,小心翼翼的吻,唇齒相依,仿佛一使勁就會從指縫溜走,再也抓不住。旋明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他不自覺地摩挲著她把衣服往上卷,直到大手觸碰到她光潔柔嫩的皮膚。二人的呼吸漸漸加重,像是要把對方的舌頭和喘息都納入口中,悱惻纏綿,交織成一個火樹銀花的世界。

  他忘情地扣住瞭她盈盈的腰肢,有點急不可耐地想要解開她緊系的睡衣。她引導著他的手,松開瞭腰帶。她的肌膚在空氣中存存暴露,襟口松散,圓潤的乳球在衣服裡微微晃動,露出大半迷人的乳溝。他撫上她冰涼的肩頭,勾著她的衣服漸漸下滑,托住瞭她豐盈雪白的酥胸。

  鐘執頭很痛,仿佛在努力忘記什麼卻又深陷愉悅的觸感中無法自拔,被她言語挑撥得混亂不堪的情愫,在這迷亂動情的黑夜裡被無限放大,她像是在遙遠的夢境中看著他,他分不清他是在做夢還是在真實的世界。

  他的指尖沿著她的脊椎下滑,酥酥麻麻的感覺被他撩瞭起來,雙手停在瞭臀峰,緊緊揉捏。他埋頭含住瞭她胸前的花蕾,啃咬吮吸,交織著難以言喻的欲望,既聖潔不可侵犯又一副眾生皆為色相。

  男人輕喘,雙手搓揉著含苞待放的嬌乳,溫熱濕潤的唇舌在她頸邊流連。她抓緊瞭他的頭,出瞭細細的呻吟,像貓爪一樣撓在他心上。旋明顫巍巍地抬起雙腿夾住他,扭動著翹臀想要迎合他,下體濕潤,處子之身也仿佛被春水浸透。她扣緊他,感受到腿間抵上瞭一個火熱的硬物。

  她像小貓一樣乖巧地蹭瞭蹭他的臉,互相摩擦著體溫逐漸上升,與他的腿攪在瞭一起。他加重力道掐瞭一下她紅潤的乳房。

  “爸爸……”她喉間情不自禁地溢出瞭動情甜膩的呻吟。

  這一聲猶如天打雷劈,是非錯亂黑白顛倒的夜裡劃過一閃電,撕裂瞭夜空,也將他拉回現實中。衣衫不整的女兒正匍匐在他身上嬌喘連連,如此淫糜的景象刺痛瞭他的雙眼。

  他一個激靈掀開她,仿佛在看著一個可怕的吃人魔鬼。旋明隻覺得上身一涼,緊接著睡衣又被他潦草地合上,遮住瞭她的胸。

  他這個禽獸都對她幹瞭什麼,若不是她叫出聲,他差點就要忍不住。

  鐘執慌張地道歉,臉上寫滿瞭羞愧和懊悔:“旋旋對不起對不起……”

  因片刻溫存而凌亂的頭遮住瞭她的臉,看不清表情。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道歉和安撫。

  鐘執徑直將旋明送回她的屋子裡,把她的門關上瞭才搓搓臉離開,他洗瞭把冷水臉強迫自己到窗戶旁吹冷風平靜下來。

  回想起剛剛,在她的哀求下他沒忍住親瞭她,但是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多想,而是出於父親對女兒的憐愛和寵溺,鬼使神差地親在瞭她的櫻唇上。緊接著就是你追我趕似的親密,她追逐著他又引導著他。他的身體就像是在雲彩中上上下下,動物本能的求知欲、好奇心讓他想要抓住她回應她的熱切,一探究竟。

  不去觸碰,就不會多想。他們之間有一道溝壑,是絕不能沾染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