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宗的坐落於天下九州之中的雍州,羅酆山地處名山大川之間,風景秀麗,遠離塵世繁華,靈氣盎然,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如若不是正心宗在正道內足以被評為一流勢力,還搶不到這種地方開宗立派。
而徐世南居住在其中一個頗為華麗的庭院之中,目前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腮,對著眼前的庭中小湖正在發呆。
“今天應該華傾綰長老來吧……”徐世南心中想到,“今天是周日來著……”
在正心宗內,徐世南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存在,本來貴為宗主的兒子,身份本當是萬人之上,然而如今的正心宗內基本上沒有幾個弟子輩分的人認識他,他平日裡接觸的也就是一些宗主嫡系的長老之類的,一些與宗主意見不合的長老都不怎麼認識他。
執事和弟子就更不用說瞭,妥妥的一個透明人。
不得不說這種狀態真實非常神奇,徐世南自從懂事以來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左思右想,也隻能歸咎於那個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母親身上瞭。
徐世南不是父親徐世昌明媒正娶瞭一個夫人後生的孩子,或者說後者壓根就沒有結過婚,隻是有一天,在徐世昌在外遊歷過後,直接就神秘失蹤瞭,然後就抱回來瞭一個嬰兒,同時對外隱瞞瞭這個孩子的存在,同時對於孩子的父母也隻字不提。
這個孩子就是徐世南,然而徐世南私下底也明白,自己老爹就是宗門最頂上的這位,就是母親不知道是誰。
話裡話外都有一股我有故事的感覺,作為觀眾應該很喜歡看接下來的發展,但徐世南作為故事中的嬰兒,他的感覺就不是很妙瞭。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徐世南面目無神,右手無意識地擺弄著,一道一道剛猛的氣勁撕扯著眼前的水面,水花四濺。
看上去極為厲害,但徐世南自傢人清楚自傢事,自己修煉的功法並沒有太多的特色,隻不過是正氣宗內一種最為中正平和的練氣功法,攻擊性不強,恢復力不強,易控性不強,也沒有其他的特色,按理來說自己完全可以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但自己父親一直說什麼時候未到,專註眼下這一門即可。
徐世南不明白,但他願意聽從自傢父親的意見。
湖面之內倒映著徐世南英俊明朗的面容,眉如利劍,眼若垂星,鼻若懸膽,身上穿著練武之人最常穿的一身勁裝,流暢的肌肉輪廓若隱若現,既不顯得臃腫也不會讓人覺得瘦弱,搭配著著一張臉,任誰一看都要贊一聲美男子。
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有人欣賞。
男人的身側還有一壇酒,沒有標簽,是徐世南自己親自釀的,在這裡待瞭這麼久,自傢父親不讓自己出去,偶爾出去放風也沒有人認識自己,自己也刻意不去結交別人,隻有寥寥幾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自己交好,那麼自己平常就會找點樂子去做,釀酒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徐世南喜歡喝酒,而是華傾綰喜歡,或者說,偶爾喜歡,偶爾討厭,非常奇怪。
徐世南收起瞭手中的真氣,心中微微有一些奇怪。
『華長老遲到瞭。』
華傾綰是正心宗的外門長老之一,聽說繼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是從外面招募而來的,因此並不能算是徐世昌的宗主嫡系,但後者對於華長老卻是極為信任,甚至不介意讓其教導自己嚴加管束,簡直相當於軟禁的兒子,足以見得他們之間的信任。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徐世南一開始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類比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江湖之中的混亂關系。而如此編排自己的父母,若是被得知瞭少說不得來一頓毒打,但徐世南實在是想不起其他的解法。
而華傾綰長老雖然一直以面罩遮臉,隻露出一雙明眸,但透過雪白的衣裳下若隱若現的絕妙曲線,一頭墨黑的靚麗秀發和那一對秋水剪眸,還有不時地從其身上傳來的空幽連綿的體香,徐世南不用猜就知道對方是一名絕色美人。
正常男人把持不住應該很正常……的吧?徐世南並指如劍,連綿的力道胡亂刮蹭著水面,放任著腦海之中思緒胡亂奔湧。
“世南~”
徐世南正胡思亂想之間,一道悅耳空靈的嗓音傳來,正在想壞事兒的徐世南猝不及防之下身軀立刻一抖,手中的氣勁也歪瞭開來,一道透明脫離瞭水面,直射湖對面的雅然小院,但很快就被一道無聲無息但雄渾澎湃的真氣拍散。
“雪瑩……師傅……”徐世南連忙轉身,俊臉之上掛滿瞭殷切的討好,“你怎麼來瞭?”
“說瞭多少次,直接喊師傅,不能直接喊名~”譚雪瑩明眸咪起,嘆瞭一口氣,語氣之中含著幾絲責備,但或許是習以為常瞭,也不是非常在意,“怎麼?不想見我?”
“怎會。”徐世南堆笑著,腳步一踏,就將自己足邊的酒壺踢飛,運起一股柔勁將其送瞭出去,“怎麼會不想,雪瑩師傅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貧嘴。”譚雪瑩笑瞭起來,“傾綰她有事情要做,所以來不瞭瞭,今次我來幫她代一下班。”
一般來說譚雪瑩是周一到到周六教導徐世南,而華傾綰則有且隻有周日一天。
“嗯……”徐世南連忙應瞭一聲,劍目看著眼前的絕美少婦,心下有一些高興。
眼前的譚雪瑩一身翠綠色衣裳,從肩到腳覆蓋地嚴嚴實實的,隻露出瞭纖細如天鵝一般的修長美頸,雖然沒有結婚,但一張充滿瞭母性的溫柔的面龐親切可人,鵝蛋臉上的五官精致絕倫,看著徐世南的目光帶著三分寵溺,胸前一對鼓脹挺巧的絕美雙峰將薄薄的綠衣高高撐起,在空中擠出瞭兩道誇張的弧度,論大小接近甚至不輸徐世南曾經吃過的小西瓜,形狀飽滿圓潤,伴隨著美婦的呼吸在空中微微抖動著,即使擱這一層佈料依舊讓人覺得鮮嫩可口,恨不得撲上去咬上那麼幾下,品嘗一下裡面是否真的盛滿瞭瓊漿玉液。
自山峰往下是一片平原,在此處譚雪瑩的腰肢陡然收緊,露出瞭誇張的腰臀比例,豐碩的美臀圓滾滾的,弧度完美自然,如同兩個大白桃子一般,拍起來手感一定極佳,一雙長腿比例驚人,全部遮蓋在長裙之下,隻有邁步時的動作才能從裙擺的弧度上看著對方美腿的圓潤與修長,少婦足下踏著一雙親手編織的小巧絲履,邁步之間雪白絲履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土壤,甚至連足底都潔凈無比,顯露出驚人的修為與力道控制。
徐世南接觸的女人不多,或者簡單來說,十幾年之間有且僅有兩位,華傾綰和譚雪瑩,理所當然地,他喜歡上瞭後者。
前者也不是不好,隻不過徐世南覺得對方有一些精神分裂,一會兒喜歡喝酒,一會兒又不喜歡。一會兒自己拿酒去討好對方,對方對自己大加贊賞,順便就會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說說江湖上的事情,正道魔道又在罵戰之類的,一會兒自己拿酒去討好對方,對方對自己愛搭不理,甚至還能挨上一記。
簡直有病……
不過對方兩種人格之間還有一點共同之處的,就是與自己的關系不深,似乎真的隻是單純來指點自己武功的,不準備牽扯到任何的感情和因果。
相比較之下,譚雪瑩的性格就好多瞭,溫婉柔和,極有耐心,對於自己不懂的招式或者戰法總能循循善導,從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急切與不耐煩,徐世南也就理所當然地喜歡上瞭。
這是不是喜歡徐世南也不清楚,或許不是,隻是接觸的人太少瞭產生的錯覺,但他依舊把對方當作傾慕對象來看,因此稱呼也是直呼其名,不含姓氏,頂多在後面加一個師傅。
至於直接喊?那太生分瞭。
而徐世南一生見過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師傅,對於這個身份也沒有什麼感觸,覺得自己喜歡上瞭那就是唄。
他也不覺得跟長輩一起有羞恥什麼的,可能是接觸的人少瞭,徐世南的個性就比較直來直去。
至於身份,不就是半個師傅麼?我認識的女性哪個不是我師傅。
隻不過今天譚雪瑩代班讓徐世南心中竊喜的同時也有一些奇怪,在自己記事以來,華傾綰就連一次遲到都沒有,每次都是準點,除瞭精神可能有問題外時間觀念可是極強,今天是第一次缺席。
不過,這個自己壓根管不到,也就不糾結瞭。
對於徐世南沒有太多掩蓋的眼神,譚雪瑩完全將其無視瞭,雖然沒有結婚,但遊歷江湖多年的人生閱歷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擬的,對其示愛的人足以圍繞正氣宗一圈,年輕俊傑數之不盡,但譚雪瑩完全沒有動心者,如今也就是鉆研武學符合她的心意,對於徐世南的感情自然見怪不怪。
時間久瞭,這種關系自然也就淡瞭,畢竟江湖這麼大,總會遇到更動心的人,自己隻是將對方看作一個親近的後輩而已,同時也是自己唯一一個弟子。
當然,如果他真的能讓自己動心,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什麼世俗意見山上人當瞭這麼久,練武練到這個份上瞭也不是非常在乎。不過譚雪瑩瞥瞭徐世南一眼,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玉手輕輕挑瞭挑額見的秀發,邁動著自己豐潤但又不失彈性的漂亮長腿,緩緩走到瞭徐世南的對面坐瞭下來,肥嫩的美臀擠壓出瞭一道美妙的弧度,一雙修長的美腿並攏在一起,裙擺提起,露出瞭白皙如冰玉一般的潔白腳踝和白生生的半截小腿。
即使擱著一個石桌的距離,但徐世南鼻尖微動之間,也能聞道對方身上傳來的好聞的體香。
“開始吧。”譚雪瑩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嗯……先從通明拳來一遍。”
深吸瞭一口氣,徐世南從石凳上站瞭起來,直接進入到瞭場地之中開始瞭演練。
徐世南自幼在方寸之地長大,沒有塵世之間雜事纏身,練起武來心無旁騖,武功進境在同齡人之中可謂極高,出招之間如同羚羊掛角,每個動作都標準異常。
全部演練完畢後,徐世南收招站立,面容依舊光潔如初,沒有一絲一毫的汗液。
“嗯,還不錯。”譚雪瑩笑道,站起身來,胸前一對豪放的雙方顫顫巍巍的,“小南攻過來吧。”
“是。”徐世南面色一凝,毫不猶豫地出招,沒有絲毫的留手,一方面是留手是對於對方的不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譚雪瑩的武學造詣在正心宗可謂是冠絕群雄,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在實力上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更何況自己瞭。
練武總分為後天與先天境界,前者沒有什麼劃分的依據,內力強招式弱的可能輸給內力弱但招式強的,內力招式雙強的說不準就因為走神被陰瞭,終究隻是正常人的范疇,因此自然也沒有確切的實力劃分,手感運氣都占很大的部分。
先天境界的話就不一樣瞭,分為先天,宗師,大宗師和天人,初入先天內力蛻變為真氣,質量上強出瞭不止一個檔次,後者武者基本一觸即潰,擁有著靈覺,一般來說失神或者偷襲之類的因素已經完全難不到先天武者,也是江湖之上擁有自保能力的開始。
而譚雪瑩的實力徐世南也不清楚,他們從來沒有提起國,但保守估計不低於大宗師,自己留手完全是在討打。
時間在兩人的交手之中漸漸過去,太陽漸沉,譚雪瑩收回手掌,看著再一次被自己拍到瞭地面上滿身狼狽的男人,捂著紅唇笑瞭起來。
“小南最近有進步啊。”
“多虧瞭雪瑩姐姐的教導~”徐世南喘著粗氣,艱難地站起身拍瞭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恭維瞭一句,直接把稱呼從師傅改成瞭姐姐。
譚雪瑩也不是非常在意稱呼問題,自然也懶得糾正對方的稱呼。
“還有,雪瑩姐姐,怎麼華長老她沒有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徐世南多問瞭一句。
華傾綰與譚雪瑩的關系非常不錯,偶爾徐世南還能看見兩人之間聊得火熱,時不時還會上手挽住對方的玉臂,對於華傾綰今天翹班的情況,譚雪瑩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
“她……她最近,很忙吧。”譚雪瑩嘆瞭一口氣,轉而說道,“這個你不用管,等她忙完瞭自然就會過來瞭。”
忙?徐世南完全不知道華傾綰到底是做什麼的,外門長老一般來說是坐鎮一些產業,或者偶爾與其他宗派做交易的時候也會派得上用場,護送弟子甚至充當保鏢,但華傾綰之前應該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工作。
她就像是一個掛名的,隻領供奉,不幹活。
哦,不對,她幹活,隻做一件事,就是教導自己……
壓下對於華傾綰身份的好奇,徐世南與譚雪瑩閑聊瞭幾句,沒過不久譚雪瑩就起身離開瞭,與華傾綰這個似有若無的長老不同,譚雪瑩是正兒八經的正心宗嫡系,而且還是實力上的第一人,有很多東西需要她拍板,平日裡自然是很忙。
譚雪瑩走瞭,徐世南有一些無聊,也尋思著出門逛一逛,畢竟自己在這裡隻是盡量不拋頭露面,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軟禁。
想到就做,徐世南站起身,首先拿來瞭一張便條寫上瞭自己的去向,放在瞭石桌之上,避免後續有人來尋自己時找不到自己,而後便直接從大門走瞭出去,順著山道往半山腰去瞭。
羅酆山原本是個錐形的山峰,但山腰處經過瞭正心宗的開山宗師的轟擊,直接攔腰被挖去瞭一部分山體,經過瞭後世幾代人的改善後修成瞭一片平面,如今的山腰之處已經形成瞭一片建築群,許多的弟子都在這裡聚集,有的來回宗門內務處行事匆匆,青石板上也坐落著許多石凳石桌,也有一些人在此或竊竊私語,或者高聲喧嘩,也沒人在意。
徐世南運起斂氣訣在青石路上閑逛著,看著來來回回的弟子們,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孤獨,總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斂氣訣沒有別的作用,單純是為瞭消除自己的存在感,運起後比自己修為低的人即使看到瞭自己也會下意識地忽略過去,不會在對方的身上產生過多的註意力,搭配著少許的易容手段,隻要是沒見過的人幾乎不會被註意到,當然,對於修為比自己高的人自然沒有作用。
同時後天境界是沒有辦法用的,內力強身健體完全足夠,但沒有別的特別的功能,隻有先天境界擁有瞭與內力截然不同的真氣後才能達成類似這種的特殊效果,徐世南也是最近幾年好不容易達成瞭先天後才能想出來就出來的,就這樣還得低調行事。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表現地正常點。徐世南心中嘆息道。
或許天人就可以瞭?聽說開派祖師就是天人,幾巴掌下去就把這個山腰打成瞭這樣,隻有到瞭這個等階,不論自己身世怎麼樣,應該就沒人能管瞭。
徐世南胡思亂想著,隨意找瞭一個石凳坐下,興致缺缺地聽著正在高談闊論的幾人扯淡。
“我親眼看到的,太一門的普通弟子幾招下去就把魔門的崽子幹掉瞭。”正在高談闊論的弟子說得唾沫橫飛,惹得附近的人一臉嫌棄地挪瞭挪位子,“論實力隻比大師兄差一點。”
“他們不是在江南打起來的嗎?”旁邊一個弟子好奇地說,語氣之中不乏懷疑之色,“許烏你不是去晉城送的信物嗎,那裡是江北,你怎麼看見的?”
“你不信我?我回來的途中專門過去的。”為首的人被噎瞭一下,不高興地說,“差點就被幹掉瞭。”
“不是,你不是帶著對方的回信嗎?這都敢改道去旁觀?”
“有什麼不敢的,我們保持中立,又不參戰。”為首者搖瞭搖頭,“我穿著我們宗門的衣物,都認得出,沒理由下手。”
“這可說不準,我們也分屬正道,得不準哪天就進去瞭,魔頭們說不準就要下黑手……”懷疑者搖瞭搖頭,表示不信,“那你怎麼差點被幹掉的?”
“好像有人瞥瞭我一眼,反正眼神都讓我皮膚都起反應瞭,跟針紮一樣……”
“嘖~你能回來純屬運氣好,聽我的下次別湊熱鬧瞭。”
打起來瞭?徐世南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聽著附近的人交流,心頭一動。
武林之中正道和魔道雖然不是水火不容,但相互之間看不慣也是常有的事情,哪天看不慣就互掐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是以太一門為首的正道占據上風,魔道僵持一段時間後也就銷聲匿跡一會兒,很快就又會出門行走瞭。
畢竟雙方都是有著許多世俗基業,根深蒂固的組織,誰也不能說滅掉對方,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灰復燃,估計也就是為瞭從對方身上扒拉出一點好處,不過之前聽說雙方上次幹架還是十幾年前,死傷慘重,沒想到才過瞭十幾年又打瞭起來。
就在徐世南思考的時候,有人拍瞭拍他的肩膀在旁邊坐瞭下來。
“嗯?”徐世南一愣,扭過頭看去,一位面目俊朗的男子在自己的身邊坐瞭下來,看上去氣度不凡,走在大道上本應吸引無數人的註意力,但如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向他,就如同自己一般。
也是斂氣決。
“東荼。”徐世南打瞭一聲招呼,“你怎麼也在這裡,真少見。”
這是為數不多的認識自己的人,也是正氣宗明面上的大師兄,也正是之前那個人吐槽的太一門普通弟子有著接近實力的人。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這個地方我來得比你勤多瞭。”王東荼慢條斯理地提起一壺茶,真氣一催,直接將茶煮開,給自己和徐世南都倒上瞭一杯,“你才是,終於出來放風瞭。”
“我又不是犯人。”徐世南吐槽道,“隻不過你們都不在,我出來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那倒也是。”王東荼哈哈瞭一聲,“不過他們都在外面執行任務,我們幾個最近是沒有機會聚一聚瞭。”
“都出去瞭?”徐世南好奇地問瞭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熱茶抿瞭一口,“他們在幹什麼?”
“你應該也聽到瞭。”王東荼瞥瞭一眼正在聊天的人,無奈地聳瞭聳肩,“魔道和正道又打起來瞭,這一回八成又要糾纏幾個月,我們也有一些產業在江南,所以……”
“坐鎮去瞭?”徐世南聽明白瞭,“不過這跟我們的關系不大吧?他們沒事兒還會來襲擊我們?”
王東荼默默地看瞭徐世南一眼,看得後者莫名其妙,王東荼輕抿瞭一口茶,沒有說話。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等他們打完至少會清閑個幾年。”王東荼擺瞭擺手,“咱倆實力差不多,勉強有點自保的能力,你大概很快就知道為什麼瞭。”
兩個人都是先天境界,王東荼占瞭年齡上的便宜,有著接近宗師的修為,而徐世南弱瞭一些,還差瞭些許。
“行吧。”看到王東荼不想說,徐世南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轉而問瞭另一個問題,“話說,你見過太一門的人嗎?”
“見過啊,怎麼瞭?”
“那邊的普通弟子真的跟你差不多?”徐世南饒有興趣地問道,“都是先天?”
“你聽誰說的?”王東荼有一些無語。
徐世南指瞭指旁邊一桌的人,神色莫名,對面正在爭論著什麼,似乎是討論執行任務的時候繞道滿足一下好奇心到底對不對。
“他們你也信?在他們嘴裡趕明兒太一門顧及就要跟魔道聯姻瞭。”王東荼吐槽瞭一聲,“太一門的普通弟子大多數也是後天,隻不過到瞭先天才會出來執行任務,所以在世人面前的全是先天,以訛傳訛罷瞭。”
“那就好。”徐世南放下心來,“我就說呢,怎麼能有那麼離譜。”
“怎麼?你還想跟他們爭一爭?”王東荼好奇地問道,“你也沒見過他們吧。”
“不知道為什麼。”徐世南苦笑道,“我反正覺得,他們,不太好。”
“你真的見過?”
“見過幾個,來拜訪的,而且,直覺這麼告訴我的。”徐世南也有一些奇怪,“就像是,他們遲早會跟我起沖突一樣。”
“你這也挺玄學的,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太一門作為正道魁首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是……”徐世南猶豫瞭一下,“腦子可能有一些問題……”
徐世南頓時來瞭興致,說起腦子有問題,他立刻就想起瞭華傾綰,精神分裂絕對是腦子裡的問題,這兩者怕不是有什麼聯系。
“有什麼問題?”
“他們的自我觀念挺薄弱的。”王東荼擺出瞭回憶狀,“當時我是與他們一起護送一個大商會的人馬,之後我請他們喝酒,他們不去,看戲,不去,集市也不去,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完成瞭任務立刻就走,臉上自始自終也沒有什麼表情……”
“這是被洗腦瞭?”
“怎麼可能!我覺得是別的問題。”
“比如?”
“功法,吧?天人功法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效果,而太一門肯定不缺功法秘籍。”
“什麼腦癱功法?”
“我又怎麼會知道?你不是見過他們嗎?可以自己去問一問。”
徐世南心頭一動,覺得王東荼的建議大有可為。
自己幾年前遇見過上來拜訪正氣宗的太一門弟子,其中有一個姓劉小丫頭擅自溜到瞭自己的院子與自己打上瞭照面,交流瞭幾次後與自己的關系不錯,之後書信來往頻繁,如今也是一個關系非常不錯的筆友,或許可以問一問。
柳丫頭當初是個平胸,不知道如今如何瞭。
不過,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徐世南搖瞭搖頭,畢竟太一門的事情與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呢?天人級別的功法,總感覺自己是在打探對方的機密。
不過上一次書信來往是一個月前的事情瞭,那丫頭也沒有表露出什麼奇怪的地方,字裡行間人物感情挺豐富的,或許是自己想多瞭。
又隨意聊瞭幾句,王東荼起身離開,作為大師兄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弟子輩的任務很多需要他去過目,甚至長老之間因為利益糾纏也有矛盾,不方便的地方也需要他出面,能在看到徐世南時抽出時間聊上那麼一會兒已經是兩人之間關系不錯的結果瞭。
怎麼感覺正氣宗隻有自己一個閑人?徐世南趴在桌上,有一些泄氣。
沒事兒幹啊,徐世南逗留瞭一會兒,也轉身離去瞭,沒地方可去隻能回到自己那一間偏遠的庭院。
打開門,徐世南坐在書房之中坐下後抽出瞭紙和筆,準備給太一門自己認識的柳丫頭寫一封信,聊一聊最近的事情,順便問一下。
低著頭,徐世南才寫瞭幾個字,就聽到瞭自己的窗戶發出瞭噠噠聲。
“嗯?”徐世南一愣,抬起頭來,正見到一隻信鴿正擺動著翅膀在窗戶外面一蕩一蕩的,鋒利的小爪子正一下一下拍擊著書房的窗。
這算心有靈犀嗎?徐世南立刻被逗樂瞭,他認出來瞭這正是之前自己與柳丫頭寫信時對方最常用的信鴿。自己剛想給柳丫頭寄信,對方先寄來瞭。
隨手把筆一丟,徐世南起身打開窗將信鴿放瞭進來,已經來瞭多次的信鴿也不怕生,拍瞭拍翅膀就飛到瞭書桌上面站在瞭硯臺之上,用翅膀拍瞭拍喙,發出瞭一聲啼叫。
正好看看柳丫頭最近在做什麼,然後再將回信送回去。徐世南坐回瞭位置上,好奇地解開瞭信鴿腳上的直筒,倒出瞭一張卷成一團的薄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紙面展開後上面隻有兩個大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