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關註過上面的一些作者,其中還有一個女作者,她最擅長的,是將一些古人名人娘化,出各種澀情圖片。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路修遠覺得很是新奇,後來越看越喜歡她那種略帶搞笑又很有黃色的風格。
所以便一直關註著她,等待著她的新作。
對於這個網站,他沒事的時候,也會上去逛逛。
當然他也看過上面的一些文字描述的所謂的真實的故事,但大多都太過於浮誇,說的都是一些什麼什麼又征服瞭什麼人啊?甚至是什麼人妻啊?少婦啊?熟女啊?
各種各類的故事,質量參差不齊,但路修遠知道,這些都是他們在吹牛,每個故事都漏洞百出,可以用一眼假來形容。
盡管有些還會配上圖片或者文字,但仔細對比就會發現,那些大都是一些網圖和從其他網站下載下來的澀情電影片段,壓根沒有一點的真實性。
所以在看過幾篇之後,路修遠就知道,這些什麼大神的故事,也就騙騙一些不太聰明的人而已,他是完全不信的。
後來他就不怎麼去看那些‘深夜故事匯’瞭,上那個網站,也隻是去看那些有點水平的畫師而已。
但他沒想到,劉浩也會往上面發照片和視頻。
網站裡不管是開貼還是直接在一些特定的版塊裡發,都是可以設置收費的,一般人會拋出一些吸引人的文字描寫或者什麼性感的圖片,引人進去觀看後,剩下的就是收費作品瞭。
非常的老套路,但不得不說,這招很好用,所以劉浩也這麼用瞭,並且真的掙到瞭些錢,這是毋庸置疑的。
正如前面所說,不管你拍的是什麼東西,隻要不是欺詐粉絲的行為,都會有人喜歡,會有人為你的創作買單,這也是為什麼國內的黃色,一直屢禁不鮮的原因。
“你這……什麼情況?”
路修遠對於劉浩,那是充滿瞭震驚和敬佩。
震驚的不是他將自己的性愛視頻上傳到瞭網上,而是驚訝於他在短短的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就將陳子慧騙上瞭床。
這是怎麼辦到的?
“嘿……”
劉浩狡黠一笑,道:“現在是快餐時代,你以為都跟你這個小處男似的?做什麼事都講究效率,戀愛也是如此。”
“現在的人啊,說好聽點叫戀愛,說難聽點就叫約炮,所謂的男女關系,不過就是多約幾次免費的炮而已,甚至都不免費,隻是把原本收費的錢改成瞭吃吃喝喝的,隻是落進女人的肚子裡,而沒有落進她們的口袋裡而已!”
“等你什麼時候看開瞭,你就懂地這裡面的奧妙瞭!泡個妞還拖拖拉拉的,相處一個多月瞭,還隻能親一下,要換我,早沒有耐心瞭,你這是被 PUA 瞭兄弟,想想自己是不是被當成提款機瞭?”
劉浩的喋喋不休,充滿瞭歪理,但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路修遠好幾次張瞭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也隻能底氣不足的說道:“我們是純純的戀愛……”
“我看你像是純純的傻逼,你以為現在還有電視裡演的那種單純的愛情,別逗瞭,現在的人都是精致利己之徒,在我看來,現在的戀愛就像投資,給對方定個價,一旦超過這個價值,還沒能上床,你就得看看是否要及時止損瞭。”
“你沒發現現在的男女戀愛價值觀就是,男的花錢,最後的目的就是讓跟女的上床,而女的就專門蹭吃蹭喝,最後付出的代價就是陪男的上床!”
“你別跟我說你們是柏拉圖式戀愛,我不信,她喜歡你我是知道的,但你自己要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被 PUA 過,是不是你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她死活不同意?”
“要知道,性愛是能提高情侶之間的和諧,增進雙方的感情的,如果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愛你,又怎麼可能不同意你進一步發展?”
路修遠被說的啞口無言,性是男女之間溝通的橋梁,這點他是知道的。
細細想來,自己跟劉思雅交往的這一個月中,自己幾次想要更進一步發展雙方的關系,但是都被劉思雅巧妙的拒絕瞭。
起初他還以為是劉思雅的室友在幫她出謀劃策,心想她這麼單純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弄那些彎彎繞繞的才對,但現在被劉浩這一番話一驚,也讓路修遠重新審視起雙方的關系來瞭。
仔細想想,自己其實對劉思雅完全不瞭解,兩人的相識,源於她給自己送瞭瓶水,這個可以看做是劉思雅喜歡自己的表現,也可以當做是她先追的自己。
按照誰先追誰,誰就先吃虧的理念來講,這場戀愛中,他應該是處於絕對的優勢的才對,可為什麼現在看來,自己卻仿佛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當初跟她談戀愛,主要還是看上瞭她的顏值,想來劉思雅也是如此,至於一直覺得她單純,應該是被她可愛的外表所影響。
可在接下來的戀愛中,路修遠卻一直處於弱勢,處處被拿捏,隻是簡單的接瞭幾次吻,就以為雙方都墜入瞭愛河。
若是真如劉浩所說,自己被 PUA 瞭,成為瞭長期飯票,那這劉思雅的心機,可就太深瞭。
“她應該不可能吧?”
路修遠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瞭,更何況還是她先喜歡的你,該發展成什麼樣,你自己應該要有數,我說多瞭,你估計也聽不進去,最後送你四個字:‘張弛有度’,剩下的,自己去想吧!”
劉浩搖瞭搖頭,對於路修遠這種人,他太瞭解瞭,因為他曾經也是這種人,剛談戀愛時,以為兩個人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直到發現女友腳踏幾條船的時候,才徹底從美夢中醒來。
所以現在的他奉行的是:“玩玩可以,認真就算瞭”的原則。
路修遠還是覺得他有些極端瞭,但又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確實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跟劉思雅之間,雖然看起來親密,但其實一直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本來在他看來,一個月的時間其實是太短瞭,所以他一直沒有向劉思雅提出去開房的要求。
但現在被劉浩這麼一刺激,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瞭?
也許劉思雅並不排斥跟他去開房,也許……如劉浩所說,她隻是想要一個長期飯票,所以一直吊著自己。
想瞭想,他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問問劉思雅的意見,看看她的態度到底是什麼樣的?好方便判斷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這般想著,路修遠在考慮著是不是在下個周末的時候,跟她開口。但又覺得好像有些唐突。
思來想去,國慶差不多還有半個多月就到瞭,不如先循序漸進,到國慶的時候,再開口問問吧?
這樣一來,一不會顯得太過於唐突,二來,也能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準備,這段時間裡,就趁熱打鐵,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吧?
爭取到時候一舉拿下她。
按他的想法,近兩個月的相處,總不能還拒絕自己吧?
劉浩可是才半個多月,就成功上壘瞭。
雖然上的那個人,論樣貌和身材,都比不過劉思雅,但又有什麼關系呢?不同樣都是對方的女朋友?
甚至是劉浩的那個,都不確定是不是女朋友呢?
“唉,浩子,所以這麼說你已經跟那個陳子慧在一起瞭?”
路修遠已經躺在瞭自己的床上,但還是抬頭看向瞭下邊問道。
“沒有,或者說跟你們一樣,沒有官宣。這樣才好,玩膩瞭直接換人,壓根不帶被糾纏的。”
劉浩聳瞭聳肩,頭也沒回,繼續盯著他的電腦。
路修遠撇瞭撇嘴,自己可跟他不一樣,自己那是真的奔著甜甜的愛情去的,可不是為瞭簡單的曹丕!
雖然剛開始跟室友吹牛就是為瞭曹丕,但實際談下來後才發現,每天都處在甜蜜之中,會讓人迷失自我,那最初的夢想,似乎都被擯棄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路修遠開始有意無意的試探劉思雅對於兩性之間的態度,結果卻得到瞭一個不好的答案。
她居然拒絕婚前性行為!
路修遠都不知道是該罵她還是該誇她瞭,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傳統的女人。
隻是拒絕婚前性行為的話,未免也太不保險瞭,這要是以後結婚瞭發現不是處女,那可沒有退貨這一說法的,這對男人似乎有些不太友好。
畢竟當今社會不是以前父輩爺爺輩那幾代瞭,所有的婚姻都是忠誠的。
現在的社會,亂搞男女關系的,實在是太多瞭,這種婚前裝純潔,婚後才知上當受騙的新聞案例,早已比比皆是,屢見不鮮瞭。
所以路修遠猶豫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想要尊重她的意願吧,又怕上當受騙,不想尊重她吧,又顯得有些不太紳士,而且一旦對她表示不行之後,可能兩個人的關系也會就此結束瞭。
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好的對策,這幾天讓路修遠心煩意亂的。
直到臨近國慶的時候,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鬱鬱寡歡之下,他甚至都沒有選擇找劉思雅出去玩,而是獨自在國慶前一天晚上,坐車回瞭傢,連通知她一聲都沒有。
或許正如劉浩所說,自己正在被她 PUA 著,一直吊著自己,自己可能不該付出這麼多感情才對。
他現在想試試劉浩說的那個“張弛有度”,暫時冷靜一下,如果行不通的話,估計這段感情可能會掰瞭。
隻是微微有些遺憾的是,浪費瞭自己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金錢。
雖然所花費的那點錢,以他們傢的傢庭情況來看,隻是毛毛雨,但對於他這麼一個被限制瞭消費的苦逼二代來說,還是很肉疼的。
每個月三千多的生活費,他幾乎是省吃儉用,有四分之三的經費是用在瞭兩人的約會上,但直到現在,兩人的關系也絲毫沒有進展,一直卡在那裡不動。
而劉浩,卻是已經在跟路修遠炫耀,她們寢室裡那另外一個女生,他也即將上手瞭。
這傢夥也不知道是想腳踏兩條船還是準備把第一個給踢瞭,但不管如何,路修遠實在羨慕他那泡妞的本事,別看他其貌不揚,真正談起戀愛來,自己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弟中之弟!
虧得自己當時還是寢室裡第一個談戀愛的人呢,結果被一個有些厭世的人,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兩度超越。
這件事,讓路修遠像吃瞭屎一樣難受。
為什麼劉浩這種抱著玩玩的心態的人,反而能將女孩子騙上床,而自己這種付出真感情的人,卻什麼也得不到?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應該存在老實人嗎?
老實人就隻配接別人的盤嗎?
路修遠發現自己有些抑鬱瞭,無精打采的回到瞭傢,路上收到瞭劉思雅發來的信息,問他要不要出去玩?
他沒有回,結果沒過多久,她便將電話打瞭過來。
路修遠任憑手機響瞭許久,直到電話自己掛斷,本不想理她,但架不住她繼續瘋狂的打電話。
最後還是在微信上回瞭她一條“有點忙,回傢瞭”的信息。
收到自己的回信後,劉思雅總算是停下瞭繼續撥打電話的念頭,很快也回瞭他一條:“好吧,那你忙完瞭告訴我一聲!”
世界終於安靜瞭下來!
路修遠也隨之走進瞭自傢的小區,乘坐電梯上樓,一路上總是唉聲嘆氣的。
對於劉思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瞭。
想要放棄這段感情,又有些舍不得,不放棄吧,被吊著的感覺,真難受……自己好像跟個舔狗一樣,明明應該是劉思雅得像個舔狗來舔自己的才對啊?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做到角色互換的?
路修遠想不明白!
打開傢門,看到玄關處有一雙高跟鞋,顯然媽媽已經回來瞭,她們學校比大學放學要早,距離也更近,加上媽媽還有車,早到傢,也是正常的。
而在媽媽的高跟鞋邊上,還有一雙男人的球鞋,他知道,那是周理的。
說起周理,好像上次他惹瞭媽媽不高興,這麼多天過去瞭,也不知道媽媽氣消瞭沒有?
不過看周理還能自由出入他們傢,想來氣已經是消瞭。
果然,在路修遠剛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周理被媽媽推著走出瞭廚房,在看到路修遠的時候,媽媽顯得有些尷尬,趕忙收回瞭推著他後背的雙手,一聲“回來啦!”脫口而出後,便重新走回瞭廚房裡。
話顯然是對路修遠說的,至於邊上的周理,在被媽媽推出來後,也面帶微笑的朝著路修遠點瞭下頭,喊瞭一聲:“路哥!”
路修遠也朝他點瞭點頭,問道:“你們這是?”
他還是很好奇,媽媽跟周理這幅反應是在做什麼?
感覺媽媽好像已經不生周理的氣瞭,而且看起來,兩人的感情,似乎又回到瞭當初路修遠第一次見到周理時的樣子。
“剛幫李老師洗好菜,本來還想幫廚的,她不讓!”
周理朝著廚房裡看瞭看,路修遠也順著他的目光看瞭過去。
廚房裡的油煙機的聲音有些吵鬧,呼呼的風聲掩蓋瞭周理的話,沒有傳到媽媽耳中,所以媽媽沒有接茬,也沒有回頭。
灶臺上確實已經放著兩份分別用菜籃子裝好的蔬菜,顯然已經是洗幹凈瞭,邊上的砧板上,也有著切好的豬肉和火腿。
準備工作基本上都做的差不多瞭,接下來的工作,隻需要將菜炒熟就行,也難怪媽媽不需要他幫廚瞭,這份工作,隻要一個人就能完成,並不需要多一個人手。
最關鍵的是,他們傢裡也沒有第二口鍋!
看著媽媽站在灶火前,臉色微紅的專心炒著菜,路修遠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容。
傢人的感覺真好,或許路修遠要的,也是像爸媽一樣的愛情吧?
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過門,他隻需要負責掙錢養傢就行,把傢裡的一切事務,交給自己的妻子來打理。
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其實從小就深種在路修遠的心底,早已萌瞭芽。
他非常的羨慕爸媽這種組合,他不需要娶一個多麼有錢或者能幹的女人,隻需要她能將傢庭操持好就行,相夫教子,做一個傢庭主婦都好。
可惜現在的這個社會,好像真的病瞭!
想要找到媽媽這種上得瞭廳堂,下得瞭廚房的女人,似乎有些困難?
甚至是就連姐姐也是,別看姐姐賺錢能力滿分,但實際上,嫁過去之後,傢務活她也很少做,這其中當然也有因為她婆婆就跟她們住在一起的原因。
有一個閑散的真正的傢庭主婦,她自然能省下不少的心思,將身心完全投入在公司裡。
但是整體來說,其實比起媽媽來講,還是差瞭一些的,因為媽媽不僅能打理傢務,而且還能工作,雖然現在掙得不多,但退休時,退休金卻也不少,畢竟是個正式編!
路修遠在看著媽媽,周理也在看著媽媽,似乎是感覺到瞭兩人的目光,又或者是爐火太旺瞭,媽媽的側臉變得更加紅潤瞭些許。
睫毛輕顫著,卻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上一眼,好像身體被定住瞭一般,隻有雙手能動,身體和脖子都呈現僵硬狀態。
路修遠越看越覺得有些幸福,從媽媽身上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時,他發現周理還面帶微笑的在欣賞著媽媽的身姿,頓時不由得挑瞭挑眉。
媽媽的身材他是知道的,即使穿著那種普通的連衣長裙,將她曼妙的身材完全遮掩,也絲毫遮擋不住她胸前那一對挺拔的山峰,和後面那挺翹圓潤的翹臀。
但因為跟媽媽相處瞭十幾年瞭,早就習慣瞭,所以他倒是對媽媽的身材已經免疫瞭。
但他卻是沒有想到,媽媽的身材,對於眼前的周理來說,是具有絕對的殺傷性的,下意識的就以為周理跟自己一樣的心理。
況且兩人年齡差瞭一輩,又是師生關系,路修遠自然也不會往歪瞭想,隻當周理是在看著媽媽炒菜。
不過目光下移間,他卻是發現瞭周理的口袋裡鼓鼓囊囊的,兩邊都是。
“這小子,抽煙嗎?”
路修遠不由得皺起瞭眉頭。
周理身上穿著的,是他們這裡學校的高中校服,路修遠以前也有幾套,都是統一的。
這種校服的褲子都是很寬松的松緊褲,彈性也是非常的好,而且為瞭防止學生可能會丟東西,還貼心的在左右兩邊的口袋裡都裝上瞭拉鏈,使得學生可以將口袋拉起來,以此來保護身上的東西不遺失。
很是貼心的設計,在學校查學生抽煙的這件事情上,這種口袋也是立瞭大功的。
很多不良的學生抽完煙後,會隨手將口袋拉鏈拉上,結果在老師們突擊檢查的時候,都會來不及將香煙丟掉,而被當場抓瞭個正著。
以前路修遠讀高中時,就非常樂意看每周一學校公開點名的每一個被記錄在案的不良學生,一旦被抓到抽煙,就會被記錄下來,攢到每個周一的時候,統一通報批評,讓大夥看個樂子。
不得不說學校這招還挺管用,在管理學生吸煙這個事情上,做的還是挺成功的,效果非常的顯著,在路修遠讀高中的時候,學校裡吸煙的,大都是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高一的學生,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都會慢慢戒掉吸煙的壞習慣。
想想周理現在也是高一的學生,難怪瞭,又是一個牛犢,等他被學校抓幾次,也就老實瞭。
不過不是說他傢庭條件不好嗎?怎麼還吸上煙瞭?
“周理!”
路修遠喊瞭他一聲,直到這時,他才回過神來,收回註視著廚房裡媽媽的目光,轉頭看向瞭路修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瞭撓頭。
“你在我們傢幫忙的話可以,但是盡量不要惹我媽生氣,知道嗎?”
路修遠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他的褲子左邊口袋,那個口袋明顯要比右邊的那個要脹大,顯然是比手機要大一些的東西,不過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不規則。
也不太像一個煙盒子,應該是香煙和打火機都有吧?
路修遠這麼想著。
他沒有去揭穿他抽煙的情況,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而且周理也不是他什麼人,充其量算是他的學弟,要不是有媽媽這座橋梁架著,兩人幾乎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並不關心周理抽不抽煙的事實,但他不願媽媽再生氣,因為媽媽很討厭學生抽煙,每次抓到的話,也會嚴肅處理,輕則罰站,嚴重則直接叫傢長,絲毫不帶含糊的。
媽媽還不是那種罰過瞭就算瞭的老師,她是真的關心學生,所以每次看到班裡的學生抽煙,她都會很生氣,可以說媽媽前半生生的氣,有九成是因為學生調皮搗蛋和抽煙引起的。
剩下的一成是路修遠和他爸爸的鍋!
所以其實路修遠在傢裡也是很少看到媽媽生氣的,但是卻在他考上高中時,在學校裡看瞭媽媽時不時的生悶氣,整整三年。
媽媽並不會將在學校裡所受的氣帶回傢,除非有時候怒火中燒,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所以以前路修遠是不知道的,直到在媽媽的學校裡就讀後,才知道媽媽平日裡當老師有多辛苦。
這也讓他變得更加的懂事,對媽媽幾乎言聽計從,完全沒有叛逆過,努力的做一個乖寶寶。
周理似乎也註意到瞭路修遠瞥向自己褲子口袋的目光,但卻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抽煙的事實被路修遠發現,反而是嘴角勾起瞭一絲難以言喻的微笑。
“放心吧,路哥,我一定把李老師伺候的服服帖帖的,絕對不讓她再生氣瞭!”周理拍著胸脯保證道。
“伺候”這個詞,用的不是很恰當。
路修遠包括媽媽,都沒有強迫說周理在他們傢蹭飯,就必須要幫忙做些傢務,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為之,沒有人叫他這麼做。
不過想來隻是一個口誤,路修遠也就沒有當回事。
點瞭點頭,又輕輕拍瞭拍他的肩膀後,路修遠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瞭一句:“盡量別被我媽發現你抽煙,最好把它藏起來,她很討厭別人抽煙。”
路修遠的話,讓周理當場愣在瞭原地,仿佛被說中瞭心事一般,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路修遠卻是已經再次重重地拍瞭一下他的肩膀,讓他回歸清醒後,便轉身回瞭自己的房間。
也是給他空出瞭足夠的空間,便於他將口袋裡的煙盒藏起來,至於藏在哪,路修遠想都不用想,要麼從陽臺上扔到樓下,要麼直接藏到他的書包裡。
這兩種情況,第一種沒被人看到還好,被人看到可能還會被抓,而第二種,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藏身點,完全不用去多做思考的,周理如果想藏,必然得放書包裡。
而他的書包,此刻應該在書房裡,如果路修遠不回房的話,周理應該會在客廳裡陪著自己,壓根沒有時間去藏匿煙盒。
所以路修遠選擇回瞭房間,將時間和空間充分留給周理,讓他可以處理自己的善後。
至於為什麼他將煙盒放在口袋裡這麼久,媽媽都沒有發現,路修遠卻是完全沒有考慮到,或者說想到瞭,但隻是覺得媽媽應該是沒有去觀察到他的衣服,所以給忽略瞭。
全班那麼多學生,媽媽不可能每個學生都去認真觀察。
雖然說周理每天會來他們傢蹭飯,但媽媽忙起來沒有註意到,這個再正常不過瞭。
所以路修遠並沒有多想。
回到房間後,百無聊賴的他打開瞭電腦,開瞭一把【絕地求生】,興致缺缺的玩瞭起來。
結果因為好久沒完瞭,手有些生,被人虐的體無完膚,好幾次都直接落地成盒,差點讓他懷疑人生,想要質疑一下匹配到的是不是掛瞭?
越玩火氣越上湧,火氣越上湧,他就越想吃雞。
這期間,女友劉思雅都給他發瞭好幾條消息,詢問他忙完瞭沒有,但都被他給忽視瞭。
最後她又開始打電話,路修遠更是直接一鍵翻轉,開啟靜音模式,屏幕朝下,讓她打個夠。
一直玩到媽媽過來喊他出去吃飯,才停瞭下來。
被媽媽看到他一放假就在傢玩遊戲,他還以為會被媽媽數落一番呢,但幸運的是,媽媽今天並沒有多說什麼!
許是因為傢裡有外人在,準備給他留點面子吧?
路修遠有時候會慶幸,有周理這麼一個外人呆在他們傢裡,讓自己免瞭很多的數落。有時候又會埋怨他的存在,讓媽媽產生瞭一絲攀比的心理,從而折磨路修遠去做傢務,讓他受苦受難。
真是個矛盾結合體!
在媽媽的催促下,路修遠甚至連那一盤遊戲都沒有打完,就匆匆摘下耳機,出瞭臥室。
出來時剛好周理也從衛生間裡走瞭出來,兩人迎面朝著對方走來。
路修遠下意識的就往他的褲子上瞟瞭一眼,果然,左邊口袋已經完全癟瞭下去,再沒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面瞭,右邊口袋的則還是印出瞭一個長方形的輪廓,顯然是一部手機。
這小子,還算機靈!
路修遠暗自在心裡對他加瞭幾分好感,他並不反對別人抽煙,但能不抽也是更好的,畢竟也可以避免一些不抽的人吸到二手煙。
難得可貴的是,一個抽煙的人,聽進去一個不抽煙的人的建議,雖然這個建議不是讓他別抽,而是讓他註意場合。
這對於一些煙民來說,是非常難得的品質,有些人已經是煙癮成性,隔一會兒不抽都跟要瞭他的命似的,就更別提讓他註意場合或者說把煙藏好,別拿出來瞭。
而周理能做到聽進去自己的話,顯然煙癮並不是那麼大,大到需要隨身攜帶的地步。
這種人還有得救,想要戒掉,也不是太困難。
讓學校教導主任抓幾次,估計就能很快徹底戒掉這個惡習瞭。
與他擦身而過時,路修遠嘴角終於是露出瞭一絲笑容,雖然沒有人註意到。
洗完手,三人各自上桌。
路修遠和周理,依舊坐在同一邊。
不再生氣的媽媽,在飯桌上偶爾會詢問一下路修遠的學習情況,和在校園寄宿的生活。
隻是不知為何,媽媽都離開灶臺那麼久瞭,臉上還是有些微微紅潤,像是化瞭妝似的,看起來俏臉更加的美艷動人瞭幾分。
但路修遠知道,媽媽是不屑於化妝的,她本身就天生麗質,歲月都奈何不瞭她,就更別提其他的細菌和痘痘能對她的俏臉產生一絲威脅瞭。
印象中的媽媽,好像連痘痘都沒有長過,永遠都是那副美麗的模樣。
現在看起來,媽媽白皙的俏臉上,微微映襯出的一絲紅暈,佈滿瞭兩腮之間,宛如夕陽的餘暉灑在瞭地面的一絲角落處,為其增添瞭一絲神采。
也讓媽媽看起來更加的有活力,精神飽滿的樣子。
路修遠很滿意媽媽現在的狀態,隻要是不生氣的媽媽,那就是世界上最好、最美麗的女人!
母子倆開心的聊著天,周理偶爾插上幾句嘴,說著羨慕路修遠的校園生活的話。
他也確實該羨慕,高中生活和大學生活那完全沒有可比性,尤其是他所處的還是重點高中。
路修遠也是過來人,知道在那所學校裡經歷的三年,有多麼的痛苦難熬,對於裡面的學生來說,每天都得繃緊神經,仔細去聆聽老師的演講,生怕漏掉一點知識點。
為瞭最後一年的那寥寥幾天的高考,必須拼勁三年的時光,可想而知裡面有多地獄。
而一到瞭大學,那完全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狀態。
好多人都在大學裡迷茫、墮落瞭,除瞭必要的學分會去修滿之外,選修課甚至都有很多人不去上,好多人都直接躲在寢室裡打遊戲。
這裡面重點點名路修遠寢室裡的幾個人!幾乎全是遊戲迷!
好在路修遠沒有將電腦帶到學校裡去,不然指不定會不會跟他們一起墮落呢?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雖然有一個外人在場,但路修遠母子倆都已經習慣瞭他的存在瞭,完全沒有瞭隔閡。想攀談的時候就攀談幾句,不想攀談的時候,直接把他當空氣都行。
周理也完全不在意。
吃完瞭飯,周理搶著要去刷碗,媽媽不知為何,沒有再跟他客氣,沒說什麼讓他刷盤子,自己洗碗,居然完全交托給瞭他。
自己則在收拾瞭飯桌之後,就回瞭房間,留下周理一個人苦逼的在廚房裡刷著碗。
路修遠有些同情他,沒想到媽媽現在是一點也不把他當外人瞭啊?完全不跟他客套,也不當他的話是客氣話,直接就放手讓他去洗瞭。
而偏偏周理還沒有辦法埋怨,畢竟又是免費吃他們的,還要媽媽免費補習,這種好事隻換來一些輕微的傢務活,怎麼看怎麼值。
“辛苦瞭!”
路修遠安慰瞭一聲,周理倒是真的沒有什麼怨言,回頭朝他笑瞭笑,說瞭句“應該的”之後,便重新回頭仔仔細細地洗著碗。
而路修遠,因為剛剛遊戲被虐的體無完膚的關系,在吃完瞭飯後,便匆匆回到瞭房間。
為瞭防止媽媽突然闖入,他還順手將房門給反鎖瞭,以免玩到關鍵時刻被打擾。
重新坐下的時候,他看著已經死亡結束的遊戲畫面,隨手就再開瞭一局。
等待進場的時間裡,他拿起邊上反蓋著的手機看瞭看,好傢夥,劉思雅整整打瞭三十多個電話,信息也連發瞭十多條。
幾條是問他忙完瞭嗎?還有的則是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和不回信息。
路修遠一一看完後,也沒回她,再次將手機扣在桌面上後,便開始瞭新一局的遊戲。
她不是喜歡吊著自己的胃口嗎?正好趁著這次放假,自己也吊吊她的胃口,趁著這次機會,把雙方的舔狗關系徹底掰過來。
讓自己也享受享受被舔的滋味如何。
隨著遊戲開始,他逐漸入瞭迷,太久沒玩瞭,現在一玩,簡直停不下來一般。
什麼東西都拋在瞭腦後,眼中隻有一幀幀的遊戲畫面,女友什麼的,完全忘瞭。
他現在明白瞭,為什麼有些人寧願玩遊戲,也不願意交女朋友瞭。
交女朋友多累啊,像他一樣現在還得勾心鬥角,跟她耍心眼。
而遊戲就簡單多瞭, 沒有什麼套路,無腦開幹就行!
鍵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粗口一句接著一句,路修遠仿佛找到瞭自己當初沉迷這款遊戲時的影子,慢慢開始來瞭手感,打得也越發順手。
但即使如此,一直打到今天第一次吃雞的時候,也足足花瞭他三個小時的時間。
一看到已經晚上九點多快十點瞭,路修遠都嚇瞭一跳,沒想到自己一打就這麼久。
趁著現在剛剛過瞭一把手癮,他趕緊將耳機取下,拿著手機出瞭臥室,準備去陽臺收衣服洗澡。
結果出來時,媽媽卻是剛好在洗。
無奈他隻能在客廳裡等一會兒瞭。
周理顯然已經走瞭,不然媽媽不可能扔下他,提前去洗澡的。
這個時間點,也確實很晚瞭。
一般媽媽差不多八九點就會讓他回去瞭,雖然是補課,但也不能太過於急於求成,這點媽媽是知道的。
況且媽媽自己還要空出時間,鍛煉身體和給自己一些私人空間呢,所以媽媽一般是不會讓他在傢裡待得太久的。
一邊聽著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聲,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媽媽洗完澡出來,路修遠一邊拿著手機翻看著新的信息。
除瞭他們學校的校群和班級群、寢室群裡一些人在發一些無聊的‘國慶節快樂’的祝福語之外,就剩下瞭劉思雅的信息最多瞭。
就他玩遊戲的這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劉思雅又發瞭十幾條信息過來。
不是問他忙完瞭嗎?就是問他怎麼瞭?到底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