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陸晴帶他們住在昆侖賓館,算是不錯的地方,趙江波開瞭三間相鄰的豪華單間,李文建、陸晴都沒住過這種檔次的賓館,都顯得很開心,各人進房洗澡,之後一起出去吃飯。

  燒烤是新疆人處理食材一大方式,幾乎什麼東西都拿來烤,烤菜、烤肉、烤蛋、烤饅頭,趙江波隻挑肉吃,其它的烤的東西,看著就翻胃。

  好好的羊肉也不象南京那般紅燒,而是用水白煮一下,然後撒上孜然粉、胡椒粉晃晃就開吃,內臟、腦袋、蹄子當地信教的都不吃,豬肉也不吃,滿街跑的人種和南京大不相同,象是來到瞭另外一個國度。

  三個人逛瞭一圈,李文建就感覺自己是多餘的瞭,陸晴根本就不理他,圍著趙江波小鳥似的轉來繞去,因為她發現,不管吃什麼買什麼,都是趙江波掏錢。

  於是李文建就說自己累瞭,想回去睡覺,趙江波也沒有攔他,叮囑瞭幾句,帶著陸晴走瞭,還沒走幾步,陸晴就拉起瞭他的手,似是不經意,樣子非常的自然。趙江波順勢握住她如牛奶一般滑膩的手,兩個人走著走著就靠在瞭一起。

  陸晴問:「喜歡和田玉嗎?」

  趙江波似是茫然的道:「和田玉?」

  「哎呀──!真是老土,來新疆的漢人都會買幾公斤和田帶回去的,看你的樣子就不知道,快跟我來!」陸晴嘻嘻的笑,拉著趙江波就上瞭一輛三輪車,說瞭一個名字,三輪車就飛快的跑瞭起來。

  九五年時的和田玉,還是計劃供應,一級的籽料都要統一供應北京工藝美術品廠,由國營的玉雕師琢成物件,拿到友誼商店換外匯,但是外國人隻認鉆石不認和田,因此和田玉在國際市場是賣不上價的。

  一級籽料的價格在當時是六千塊錢一公斤,每年的產量也就一噸左右,自由市場上幾乎看不到,一級山料八百元一公斤,二、三級的國傢不收,所以充斥自由市場的,全是二、三級的和田籽料和一、二、三級的山料,當然以次充好的青海料更多。

  趙江波被陸晴拉著跑進瞭一個玉石自由市場,這個自由市場占地面積和南京南湖的五洋大市場差不多,樓下的全是地攤貨,樓上是固定門店,新疆不善玉石加工,所有攤位所售的幾乎都是原石,少數攤位有成品,都是些鐲子、平安扣、珠串之類機加工品。

  趙江波一直被拉到一個地攤前站定,陸晴對著一個老頭甜甜的喊瞭一聲:「老爹!這是我朋友,想買一點玉石,你可要便宜一點給人傢!」

  阿爾勒克老爹抬起混濁的老眼,看著趙江波瞇瞇的笑道:「好勒好勒,小夥子自己挑,挑中的我打八折給你!」

  趙江波心道:「你這攤位又沒明碼標價?我怎麼知道你原價是多少?還八折?忽悠人呢!」

  不過他到新疆來,就是打的玉石主意,反正要買,不如給陸晴做個人情,若是這小妞上道,以後就和她多交往交往,若是不上道,存著宰他凱子的心,今天之後就找個借口分道揚鑣。

  趙江波蹲瞭下來,左手上隱藏的戒指告訴他,這裡根本沒幾塊好貨,雙手「嘩拉拉」劃開一堆的石子,挑出幾塊雞蛋大小的,總共有500克左右吧。

  和田玉有的玉肉全裸,有的是有石皮的,這幾塊全是一級的羊脂,但是外面有石皮,所以國傢相關部門收購時沒有拿走,還有就是太小,達不到國傢收購的重量。

  阿爾勒克老爹瞇著眼,咳嗽瞭一聲道:「也不宰你,給一萬塊錢吧!」

  「什麼」趙江波驚奇瞭,放下原石,轉身就要走,這幾塊和田打掉石皮之後,玉肉絕不會超過100克,這老頭也太狠瞭。

  「老爹!你怎麼這樣呢?」陸晴著急瞭:「他真是我朋友!你要是不好好說話,以後我都不理你!」

  「好吧好吧!」維族老頭見趙江波真的要走,立即改口:「五百塊錢拿走吧!」

  維子們最是奸詐,成天想著不勞而獲,見到漢人都往死裡宰,從哈密瓜到切糕,從北京到上海,全國各地都活躍著他們宰人的身影。

  趙江波笑瞭起來:「這才是做生意的樣子,把你身後那兩塊大山料秤一下,看看多少錢能給我?」

  「早秤過瞭,一塊二十三公斤,一塊十六公斤,一千五一公斤,共是五萬八千元整,你給五萬塊錢吧!」老維子閃爍著鬼眼,這次他依然沒有放過狠宰趙江波的機會,自由市場的價格,是要比國傢強制收購價貴一點的,但絕不會貴這麼多,當時的一級山料也就六百塊錢一公斤,再說瞭,大塊的山料在當時也並不好賣,這老頭把價格翻瞭一倍報給他。

  趙江波低低的問:「陸晴,這老先生跟你什麼關系?」

  「上學時同學的爺爺!」陸晴也低低的回答,瞪瞭老頭一眼道:「本來是想照顧他生意的,想不到他怎麼能這樣啊?」

  趙江波笑,高聲道:「三萬塊錢吧!」

  老維子眨瞭眨眼睛,點頭道:「好!看你是朋友,吃點虧給你吧!」

  這兩塊料山料也是一級白玉,趙江波點頭,背包裡掏出一捆百元的大鈔,從中分成瞭三分之一,遞到老維子面前給他點。

  老維子數得唾沫橫飛,半晌方道:「還差兩張,不信你自己再點一遍?」

  趙江波怎麼可能點沾著他口水的票子,從自己手中抽瞭兩張,送到老維子手上,老維子連聲道謝。

  四周攤主看瞭,一齊要趙江波看他們的貨,這些所謂的和田玉,其實全是鵝卵石,就算是玉,一級和三級也是大有區別,趙江波隻挑一級的山料、籽料收入,整個玉石市場逛下來,相中的還不到一百公斤,而且都是帶皮的,打開石皮能有二十公斤的玉肉就頂天瞭。

  陸晴本來是帶他來玩玩的,看他買個沒完,連哄帶拉的把他勸走瞭,她們本地人都知道,所謂的玉石市場就是個殺豬場,專宰外地人。

  趙江波也感覺在這種地方買不到好東西,既然來瞭,少不得要到玉龍喀什河走一遭,或者幹脆上昆侖山,有神密戒指在手,就不信淘不到頂級的原石。

  陸晴在趙江波前面歡快的跑來跑去的道:「我帶你去逛馬市好嗎?我最喜歡騎馬瞭!」

  「我也喜歡騎馬呀!」趙江波壞笑,然此馬非彼馬。

  「你也喜歡?你們江南有地方騎馬嗎?就算有馬,也肯定比不上我們新疆的馬!」

  「不見得!哎喲──!這邊好多牲口喲?不是馬市嗎?怎麼還有驢子!」

  「實際上毛驢在我們新疆用處很大!快看!那匹馬好!」陸晴拉著他的手,興奮的道。

  趙江波順著她雪白的手指看去,隻見一群伊梨馬之中,有一匹青驄馬特別的高大,一群人圍著看。

  陸晴拉著趙江波的手擠進人群,有人被他們擠著不由譏道:「兩個小傢夥擠什麼擠?你們買得起嗎?」

  陸晴懟道:「我們買不起,你就能買得起?那你買啊!別光看著!」

  趙江波拉拉她道:「算瞭,我們要與人為善!」

  陸晴踢瞭他一下道:「哼──!漢人就是膽小!」

  趙江波聞言摸瞭摸鼻子,難道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和人打架不成?左右隻不過是看熱鬧,前面的人看夠瞭自然會走。

  「唏溜溜!」那馬被人圍著,不由就暴燥起來。

  趙江波笑道:「是匹熱血馬,不好騎!」

  「什麼熱血馬?這是匹難得的烈馬,跑起來不比摩托車慢,快跟著我,不然進不去的!」陸晴帶著趙江波,低著頭硬擠進去瞭。

  馬主見兩個年輕人硬擠進來,不由好笑道:「你們要買嗎?五萬塊錢我就讓你,五歲的烈馬,奔跑起來象風兒一樣快活!」

  趙江波看那馬,由蹄至肩有一米六七、六八的高度,不由贊嘆道:「不是說伊梨馬的肩高是一米四八嗎?怎麼這馬這麼高?不會是和歐洲馬的混混吧?」

  馬主笑道:「中國男人的身高是一米七不到,小哥兒你為什麼長這麼高?」

  趙江波笑道:「這是國傢統計的平均身高,北方人高點,南方人矮點,這樣平均起來就是一米七不到瞭!」

  馬主道:「你也知道是平均身高呀!我們伊梨馬也一樣,我還見過肩過一米八的呢,我這匹也不算高,不過跑起來很快,我測試過,一個小時內,能達到七十公裡左右,一個小時候後就會降速瞭!」

  陸晴兩眼放光,愛惜的撫摸著馬脖子道:「什麼伊梨馬,應該叫哈薩克馬,是我們哈薩克人的寶貝!」

  趙江波見她喜歡,不由挑逗道:「喜歡嗎?」

  「當然喜歡!」

  「我可以買瞭送你,不過你怎麼報達我?」

  陸晴的臉頓時羞紅一片,舉拳打瞭他一下道:「我們最純正的哈薩克人,是不能和漢人通婚的!」

  趙江波笑道:「你想太多瞭,就是想叫你親我一下,沒想到和你通婚呀!」

  四周的人一齊大笑起來,有人攛掇道:「姑娘!你就親他一下吧!隻是親一下,就能得到一匹好馬!這便宜不沾可惜瞭!」

  「是呀!親他一下,你又沒有什麼損失!」

  「你們哈薩克姑娘不是最豪爽的嗎?」

  「快快快,我們等著你親他,然後看這漢人小子帶你買馬呢!」

  陸晴在眾人的慫恿下,紅著臉在趙江波的頰上親瞭一下,新疆的美女如雲,而哈薩克姑娘更加的漂亮,陸晴穿的是漢裝,若是換瞭本族服裝,說是瑤池的仙子也差不瞭多少。

  「哈哈哈……!」眾人一起鼓掌。

  趙江波見慣瞭美女,瘋勁兒上來瞭,反抱住陸晴,也親瞭她一下。

  「漢人真壞,說好我親你的,怎麼你又來親我?」

  「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大漢最註重禮節瞭!」

  馬主笑呵呵的把韁繩遞到趙江波手裡:「萬能的真主啊!祝福你們,這馬是你的瞭!請付錢吧!」

  陸晴是目瞪口呆,立即解釋道:「阿俄!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趙江波笑道:「誰說開玩笑的?這馬我真的送你!」說完話,背包裡掏出一捆百元的錢來,分出五刀,遞到馬主手裡。

  馬主接過錢,在趙江波肩上輕輕的錘瞭一下大笑:「祝福你,我最尊敬的客人!這鞍鞍轡我也一並送你吧!」

  陸晴興奮的俏臉通紅,這時不用別慫恿瞭,抱住趙江波的臉頰,狠狠的親瞭又親:「快帶我騎上它象風兒一樣的奔跑!」

  趙江波撓頭道:「可是我不會騎馬呀!」

  「哈哈哈!」眾人一齊大笑。

  「你剛才還說你會騎馬!你們漢人就是騙子!」

  「我是會騎馬,可不是這種馬!」

  「那是哪種馬?」

  眾人又是一陣笑聲,齊齊看向陸晴。

  陸晴忽然臉更紅瞭,接過韁繩,飛身上馬,伸出一隻如玉一般的手道:「抓住我的手上來!」

  趙江波恐懼,微笑搖頭道:「我看我還是買部摩托車跟著你吧!」

  「開摩托有什麼快樂可言,我尊敬的朋友,你們喜歡身材高的駿馬,我這兒還有一匹,比他的馬更好,就跟他的價錢一樣,還是五萬,不跟我去看看?」又一個馬主湊過來問道。

  趙江波眨眨眼,怎麼可能跟他走,嘻嘻一笑道:「你牽過來,我們在這兒等你!」

  馬主也明白他的意思,漢人都怕被搶,於是笑道:「你等一會兒!」喊瞭一個朋友一聲,五分鐘不到,果然又牽來瞭一匹駿馬,揚蹄擺尾,眼神透亮,渾身一片的棗紅,鬃毛、尾巴卻是黑色。

  趙江波笑道:「沒這匹好看喲,毛色也不純!」

  馬主接過韁繩道:「我這匹馬肩高達到一米七,跑起來如風馳電掣,古代有個名字,叫做萬裡追風雲,不如你試騎一下就知道瞭!」

  趙江波笑:「什麼萬裡追風雲,我看就是二桿子!」

  馬主也笑:「隻要你買下來,它就叫二桿子!」

  陸晴看這匹馬,雙目更加明亮起來:「這真是匹好馬,在我們新疆,開車真不如騎馬!」

  趙江波道:「可是我不會騎呀!」

  陸晴笑道:「我教你,包管你一天之內就能騎著馬跑起來!」

  馬主笑道:「這匹馬多少年才能出一匹呢,不買的話真是可惜瞭!」

  趙江波指著陸晴騎著的馬道:「那兒不是還有一匹?」

  起先的馬主笑:「不瞞你們說,整個馬市就這兩匹好馬,我們兩個人,自馬兩歲開始買起,現在這兩匹馬,我的滿瞭四歲,他的快五歲瞭,整整賣瞭三年,這才被客人您看中,現在不是古代,一般人買馬就是拉車、梨地什麼的,不會用來打戰瞭,既不沖陣就用不著這麼好的馬瞭,普通的挽馬價錢也便宜,頂多幾千塊錢,能上一萬的就是很好的馬瞭,隻有我們這兩匹開瞭五萬塊錢的價格!」

  陸晴也笑:「江波,他們兩個是說,不是你買的話,他們這兩匹馬雖好,但卻砸手上瞭!」

  馬主倒也豪爽,點頭道:「是的!要是便宜的話,我們決不肯賣,貴的話也沒有人肯買,買回傢也用不著!這裡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買馬,我們新疆人買毛驢其實更實用!」

  這新疆人倒實誠,就不怕煞他的馬價嗎?趙江波笑起來,把手那五刀錢遞給後來的馬主,牽過瞭萬裡追風雲的韁繩,卻不肯騎上去,騎上去的肯定跌個狗吃屎。

  馬主接瞭錢也歡喜,竟然塞瞭一張名片給他,上面寫著某國營馬場的名稱,笑嘻嘻的跟趙江波講,要是他們的馬想配種時,可以找他,他手上有許多上等的母馬。

  陸晴輕抖韁繩,跟在趙江波身後慢慢的走,嘻嘻的笑道:「有好馬不騎,你個漢人喲!快騎上來!」

  趙江波不理她,陸晴隻得跳下馬來,和他並排走,以後的兩天,在陸晴的教導下,趙江波終於可以騎在馬上跑瞭。

  第三天,趙江波對李文建道:「老李!我們準備去瑤池,你去不去!」

  李文建把頭直搖,他怎麼可能沒眼色的給人當電燈泡?於是留在烏魯木齊辦理設備安裝告知,置辦勞保物資,雇傭農民工,順便買一部二手的解放卡車,以後廠裡大批工人、設備來瞭完全能用得上。

  趙江波替陸晴準備瞭許多的禮物並馬去阜康,兩個人的馬都好,公路距離有六十多公裡,陸晴是本地人,帶著趙江波抄的全是近路,就沒有六十公裡瞭,馬跑起來兩個小時就到瞭,這還是趙江波騎術不精,要是陸晴自己騎馬,以她青驄的速度,頂多四十分鐘肯定能到,再抄小路跑二十多公裡,就到瞭天山餘脈的博格達峰山腳下。

  「阿開──!我回來啦!」陸晴放聲大叫,雙手松瞭韁繩,放馬狂奔,跟著唱起歌來。

  趙江波大叫:「別跑呀!等等我!哎呀!你個二桿子,要是把老子掀下來,晚上就燉瞭你吃肉!」卻是他騎的萬裡追風雲不甘落後,四蹄揚起,真的有如風馳電掣,在崎嶇陡峭的狹窄山路間穿梭。趙江波緊緊的扶住鞍橋,偶爾回頭看去,隻見馬蹄後是一縷筆直的輕煙,真的是一騎絕塵。

  彼時的瑤池四周,全是哈薩克人的氈房,有如一個個白色的大蘑菇,白色的綿羊群散佈其間,真的是詩情畫意,陸晴回傢就換上瞭本族的服飾,果然美如天仙。

  趙江波帶瞭豐厚的禮物來,受到瞭哈薩克部人的熱烈歡迎,到瞭瑤池感覺也就那樣,想不出西王母那老娘們,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什麼快樂可言。

  陸晴的爹媽留瞭趙江波三天,趙江波給瞭他們兩千塊錢答謝,所以這三天趙江波吃的是羊肉,喝的是奶茶,出門就騎馬,他生得漂亮出手又闊綽,看見中意的美女就送人傢珠寶首飾,軟語溫言的討好贊美。

  哈薩克美女們是十分鐘愛珠寶的,哪經得起引誘,趙江波不但拿下瞭陸晴這個異族的絕色姑娘,還上瞭六個和她同樣漂亮的哈薩克美女。

  族裡的規舉,哈薩克姑娘是不能和漢人通婚的,但不影響哈薩克美女和漢人春風一度,趙江波這幾天過得是逍遙自在,每天都有異族的絕色在他面前晃悠,明裡暗裡各種勾引,真的有如神仙一般。

  第四天,陸晴實在不想趙江波再被其它哈薩克美女引誘,以他這種模樣,再呆下去,說是把全族的美女都弄上床都有可能,於是帶著他騎馬回烏魯木齊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