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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衛生間的意外

  「來擦擦汗,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

  我和姨媽進屋之後,她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紙巾盒,抽出幾張紙巾,遞到我面前。

  「謝謝姨媽,你也擦擦吧。」

  聞著姨媽身上混合著汗水淡淡的的馨香,我有些不習慣地客氣道,隨即在房間四處打量起來,姨媽傢雖然沒有住別墅,但也是高檔小區的大平層,五室兩廳的格局,面積比一般的別墅也差不瞭多少。

  畢竟姨夫是年入百萬的程序員,再加上姨媽以前是律師界的精英,區區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還是能夠承受得起的。

  「對瞭姨媽,怎麼沒看見小飛和姨夫呢?」

  我見客廳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沒有人出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姨媽解釋道:「你姨夫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收入高強度大,最近又接瞭個項目,這段時間住在公司,小飛這會還在屋裡上網課呢,估計戴著耳機沒聽到動靜!」

  搞清緣由的我內心直呼666,姨夫和表弟這對父子真是拼命三郎啊,看來隻有姨媽才是這個傢獨一無二的的女主人。

  於是我點瞭點頭道:「姨媽,我住哪間屋子?」

  姨媽拉著我的行李箱走到靠近陽臺的臥室,纖纖玉手推開房門,領著我走瞭進去。

  「這間臥室是我今天才打掃幹凈的,枕頭被褥什麼的都換成瞭新的,你看看還缺什麼就跟姨媽說,到時候再添置。」

  「麻煩姨媽瞭。」

  我打量著整潔的臥室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姨媽放下瞭行李箱,撩瞭撩額前微亂的頭發對我說道:「以後把這當自己傢,別跟姨媽客氣。」

  「好嘞!」我笑著回應,大大咧咧地道:「世界上除瞭媽媽就隻有姨媽最好。」

  「世界上就你最嘴甜。」姨媽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頭來三天是客,我就不對你提要求瞭,但以後不準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知道嗎?」

  「啊?為什麼啊?」我懵逼瞭,一臉茫然地道,知道姨媽嚴厲,但不知道她這麼嚴厲啊,就連平常開個小玩笑都不行嘛,這也太誇張瞭吧!

  姨媽沒好氣地道:「男孩子要有紳士風度,整天油嘴滑舌的像小痞子似的以後怎麼找對象,女孩子都喜歡謙謙君子,知道嗎?」

  大無語事件,怕不是姨媽你自己才喜歡謙謙君子那款吧,怪不得嫁給姨夫那個老實人。

  其實女孩子更多的還是喜歡痞痞的男生吧!

  不是說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嘛!

  不過這些話隻敢在心裡說說,表面上我還是點瞭點頭,「姨媽說得很有道理」,接著我話鋒一轉,「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就算媽媽和姨媽是親姐妹,不也性格不一樣嘛!」

  姨媽呵呵笑瞭笑,顯然不會被我輕易說服,搖瞭搖頭道:「我不管,在我面前你不能油嘴滑舌,不然……」

  「不然怎麼樣?」我不死心地追問道。

  姨媽忽然換瞭個意味深長地表情,雙手握在一起捏著指關節咔咔脆響。

  「得,我懂瞭。」見狀我哪來還不明白姨媽這是威脅的意思,舉起雙手投降道:「以後在您面前我一定做個紳士。」

  姨媽滿意地點瞭點頭,「這就對瞭。」

  「記住,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就像不要試圖挑戰你媽的底線一樣,懂嗎?」

  「懂瞭懂瞭。」我急忙點頭如搗蒜道:「姨媽我才剛到你傢,你這就直接給我一個下馬威,以後我保證像孝敬我媽那樣孝敬您!」

  姨媽不愧是媽媽的親姐妹,在氣質這塊拿捏得死死的,隻要她們一認真起來就能讓我感受到靈魂上的窒息,也許這就是血脈壓制吧!

  畢竟從生物學的角度講,我身上也有姨媽四分之一的血脈呢!

  「誰要你孝敬?」姨媽翻瞭個白眼兒,「老娘還沒到七老八十的時候,你和小飛隻管用心地讀書就行,這才叫對得起我,知道不?」

  知道知道。

  姨媽都這樣說瞭我還能說啥,大不瞭以後註意點盡量不在姨媽面前口嗨就是瞭,讓我改掉這個習慣是不可能的,畢竟人的性格和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

  「行瞭,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去做晚飯瞭。」

  姨媽揮瞭揮手,旋即轉身離開瞭臥室,我也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把衣服和褲子按照不同的分類掛進衣櫃裡,忙活瞭大半天才總算整理完畢,躺在柔軟地大床上擺成一個舒坦的大字型。

  「唉,累死小爺瞭。」

  傍晚的夕霞灑進房間,伴隨門外媽媽鍋鏟忙碌的聲音,晚餐的香味不停地飄進鼻子裡。

  真香!

  不知道媽媽此刻又正在幹什麼呢?

  其實媽媽真正去上任的時間是在周四,明天才周二,但因為要在臨走前將手裡的工作和同事交接好,所以這幾天都很忙,估計也沒時間給我做飯照顧我,因此幹脆讓我提前到姨媽這邊住上,先過來適應一下新環境。

  來之前我還在為不用轉校而開心,但就剛才姨媽對我的嚴厲而言,讓我又有些悶悶不樂,因為媽媽雖然對我也比較嚴格,但她很講究如何與孩子和睦相處。

  姨媽就不一樣瞭,我感覺她對孩子的控制欲就很強,從剛上一年級的表弟身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而剛才姨媽對我的態度也完全符合我從小對她的刻板印象。

  姨媽在骨子裡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思想也比較保守,在這一點上她完全和媽媽相反,在她看來隻要是為瞭孩子好,就可以不顧孩子的感受,或許她認為未成年不具備判斷好壞和是非的能力吧,所以才當一個強勢的傢長。

  「小濤,吃飯瞭。」

  甜膩卻包含威嚴的女聲從客廳傳來,接著又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姨媽進瞭表弟的房間,「小飛,吃飯瞭,快出去和你表哥打個招呼。」

  臥室內,我一個鯉娛打挺坐瞭起來,趿上拖鞋,朝著客廳走去。

  與此同時,一位戴著眼鏡,臉上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穩重,面相清瘦的小孩從隔壁的房間走出來,正是我那剛上一年級的表弟路飛。

  「表哥,歡迎你來我傢做客。」表弟推瞭推鼻梁的眼鏡說道。

  這時姨媽從後面走瞭出去,拍瞭拍表弟的腦袋,嗔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表哥是要過來跟我們一起生活,做什麼客?」

  「啊?」表弟摸瞭摸腦袋,抬頭一臉驚疑不定地問道:「媽,你怎麼不告訴我?」

  姨媽一邊走向餐桌一邊頭也不回地道:「告訴你一個小屁孩做什麼,給老娘專心讀書才是你該幹的正事,反正從今天起你和你表哥互相監督學習。」

  我聞言一臉無語,我高一表弟小學一年級,這哪跟哪啊?再說瞭我學習還需要一個小屁孩監督嗎?

  唉,我嘆瞭口氣,從見面到現在姨媽張口閉口就是學習,至少提瞭不到五次,看來我的耳根子以後是別想清凈咯!

  再看看表弟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我想笑又笑不出來。

  ……

  吃完飯姨媽洗完碗之後又帶著我和表弟在小區附近逛瞭一圈,美其名曰熟悉環境,畢竟我很有可能在這裡生活兩年的時間,在外面散完步回傢後,由於明天要上學,所以姨媽囑咐我和表弟去早點洗澡睡覺,雖然姨媽對表弟的學習非常嚴格,但顯然不會讓表弟小小年紀就熬夜,隻是該學習的時候必須要學習,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身體發育同樣也很重要。

  我和表弟洗完澡回到瞭各自的臥室。

  正準備和媽媽開個視頻過去聊會天,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媽媽身邊,說真的還有點兒不習慣,即便媽媽還在這個城市我也有點不舍。

  這時衛生間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就傳來瞭一道女人的痛呼聲。

  姨媽?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腦子裡靈光一閃,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起床沖出瞭臥室。

  來到衛生間緊鎖的門前,我面色焦急,「姨媽,你怎麼瞭?」

  「小濤?」門裡面傳來瞭姨媽痛苦的聲音,我從聲音中聞出瞭一絲無助,和無奈的意味。

  「姨媽你是不是摔倒瞭?」我有些急切,從剛剛傳來的碰撞聲還有痛呼聲,姨媽應該是在浴室裡出瞭什麼意外。

  「我剛剛洗澡不小心手滑把香皂掉到瞭地上,踩到滑倒崴到腳,現在痛……到站不起來瞭」,姨媽講著還停頓瞭幾下,耳朵貼著門玻璃我能聽到姨媽倒吸涼氣的痛呼,看來摔得不輕。

  「那怎麼辦?我該怎麼做……不如我進去扶你?」

  「別……你先別進來,我……你等一下……」

  姨媽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但著急心切的我根本沒有註意到媽媽的聲音裡透露出來的顧慮和羞怯韻味。

  「啊,姨媽你自己能行嗎?現在到底怎麼瞭——」

  我緊張得握住浴室門的門炳,雖然姨媽從裡面鎖瞭浴室的門,但因為沒有多轉兩圈進行反鎖,所以我稍一用力門柄就松動瞭。

  「姨媽,我進來瞭。」

  說著,我加大瞭手勁,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姨媽是否方便,門直接被推開瞭。

  「等等,小濤,不可以,你別進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