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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分散

  等待的時間,往往漫長難熬。

  施正義在大殿中踱步,他坐立不安,索性站起身來四處走走。

  餘藝冶子盤坐在地上,睜開雙眼,不滿地道:“你就能不能好好休息,別走來走去瞭。”

  施正義大嚷起來:“我早就休息好瞭,唉,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中洲蠱仙過來。”不真子開口。

  “如果不過來,我們就一直等下去嗎?”趙憐雲皺起眉頭,她也有些不耐煩瞭。

  和發姬交戰的時候,五仙都全身投入,沒有什麼感覺。現在窩在這裡守候,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趙憐雲的情況更加嚴重,好像有一團火,焦灼著她的心。

  不真子皺起眉頭,剛要說話。

  但這時候,趙憐雲又傳音道:“你們想必心裡也有一些想法。無間道中最後的景象,你們都不僅見到,更親身經歷過。你們說……其餘蠱仙會不會都折損在裡面瞭?”

  “怎麼可能?!”

  施正義第一個否決,他變瞭臉色,看著趙憐雲的目光中,蘊藏著有些怒意。

  因為他的父親施閣,就在這些蠱仙之中。

  趙憐雲此言,等若咒他父親死亡。

  趙憐雲不管施正義的態度,繼續傳音道:“大傢其實都清楚,我們來到這裡,是因為愛情蠱的威能。但剩下的蠱仙,他們可沒有這種照顧。在當時,就連仙蠱屋都要崩潰,更何況蠱仙個人呢?若是根本沒有援軍的話,我們還要等到什麼?”其餘蠱仙聽聞這番話,不禁皆面色微變。

  其實他們心裡都有這樣的擔憂,隻是沒有主動說破而已。

  現在趙憐雲主動揭開瞭這層幕佈,不真子想瞭想,沉聲道:“你猜測的情景不無可能。但就算沒有援軍,中洲十大古派也會再派遣第二批蠱仙到來。”

  不真子緊緊盯住趙憐雲的眼睛,嚴肅地道:“你要相信門派,趙憐雲,你是靈緣齋的當代仙子,門派就是你的基石。你若是連門派都不去相信,又能相信誰呢?”趙憐雲敏銳地察覺到,不真子心中的不悅。

  但她一意孤行,仍舊繼續說下去:“就算門派派遣瞭援軍,並且能夠趕到這裡。但是時間呢?他們究竟能什麼時候到達?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這裡可是北原,不是中洲。”不真子沉默。

  他無法反駁趙憐雲的話。

  趙憐雲吐出一口濁氣:“總之,我是已經不想再等不下去。”

  “等不下去也要等。”不真子眉頭緊皺,滿臉惱怒之色。

  他和趙憐雲對視,雙方都不退讓,都有自己的堅持。

  趙憐雲的眼中,很快升騰起一股霧氣,她主動轉移視線,瞥向一邊:“若是在這段時間裡,鴻運遭受毒手,該怎麼辦?你能保證嗎?”事實上,趙憐雲在等待的過程中,卻是越來越感到害怕她害怕的並不是自己的安危。

  而是在援軍遙遙無期的情況之下,等待並不能解決問題若是在這個期間,馬鴻運被雪胡老祖害死,當做蠱材煉成鴻運齊天仙蠱。

  那麼這將是趙憐雲一生的遺憾。

  將來若是回想起來,她會後悔萬分!

  曾經她距離馬鴻運這麼近,已經闖進瞭大雪山福地,命運給瞭她一個上佳的機會,但她並沒有把握得住。

  從第九雪峰上,可以看見第一雪峰的模糊景象。

  就是這麼近的距離,她卻在這裡枯等,失去瞭最終的機會。

  趙憐雲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這樣的下場,比殺死她更要讓她感到悲哀和痛苦!

  看見趙憐雲和不真子爭吵,其餘三仙都不方便開口,畢竟這是靈緣齋內部的事情。

  不真子反駁道:“就算你現在不想等候,你能救得瞭馬鴻運嗎?就算你打敗瞭其他峰主,別忘瞭,最終你必須得面對雪胡老祖,因為馬鴻運就關在第一雪峰之上!”

  “這點我知道。”趙憐雲捏起雙拳、聲調高揚:“但你也說瞭,在雪胡老祖之前,我們還有十幾個峰主要處理。我們可以先動手,將這些峰主都鏟除掉。反正八轉蠱仙不能在這個蠱陣中,對我們出手!這樣一來,一旦我們援軍到達,就可以直接攻擊第一雪峰,更加省時省力。”

  不真子氣憤不平,滿臉陰沉之色:“那我就實話實說好瞭,這座超級蠱陣對敵方有增幅,對我方削弱。若是離開這裡,我們就會被蠱陣強制分開,傳送到其他雪峰,單打獨鬥,你們會是這些人的對手嗎?之前交戰,也是靠我和沐凌瀾仙友充當主力,你們三位六轉能濟什麼事?”

  不真子說話很不客氣,但三位六轉蠱仙卻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正是鐵一般的事實。

  趙憐雲低頭沉默瞭一會,然後猛地抬起頭來,道:“那我就再用一次愛情仙蠱!”

  不真子嗤笑:“你以為你是誰?愛情仙又豈會受你操縱,甘願聽你擺佈?當年,就算是巨陽仙尊都煉化不瞭愛情仙蠱。”

  “那是因為他沒有得到愛情仙蠱的承認。”趙憐雲道。

  “照你這麼說,我靈緣齋的其餘所有仙子,都是吃幹飯的?一個人都沒有控制得住愛情仙蠱?”不真子冷笑。

  “不試試怎麼知道?”趙憐雲強硬地反駁道。

  不真子呵呵兩聲,正要說話,這時候趙憐雲已經早一步行動起來,她在心中呼喚:“愛情蠱啊,愛情蠱,求求你施展神威,再次帶領我們五個一起,闖入其他雪峰中去!”

  愛情蠱一動不動,宛若死亡。

  趙憐雲不甘心,繼續祈禱,在心中哀求。

  不真子見趙憐雲沒有絲毫的動靜,正要開口,這時卻見趙憐雲的身上,升騰起愛情仙蠱的氣息,與此同時,還有光芒籠罩趙憐雲渾身上下。

  其餘四仙震驚無比,無不瞪圓瞭雙眼,盯著這一幕。

  沐凌瀾忍不住開口道:“這……好像我們脫離無間道,來到大雪山福地時,就是這樣的氣息還有光輝啊。”

  “繼續啊,不要停。”施正義催促道。

  下一刻,趙憐雲身上流轉的光輝,好似有著靈性,蔓延到其他四位蠱仙的身上。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一起殺上其他雪峰瞭。哦!說不定,能直接脫離大雪山福地呢。”施正義滿懷希望。

  不真子嘴巴微張,這個時候,他也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的震驚,比其他幾位更要強烈得多。

  不真子腦海中無數念頭此起彼伏,宛若掀起驚濤駭浪。

  他正想著,忽然他背後的空間破開,化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

  黑洞中迸發出難以想象的巨大吸扯之力,一把將不真子硬生生拽進瞭黑洞當中!

  在同一時刻,同樣的一幕發生在瞭其他蠱仙的身上。

  眨眼間,這座大殿已經空無一人,變得寂靜萬分。

  不真子滿懷震驚,當他腳踏實地的那一刻,連忙打量周圍。

  這裡同樣是一座大殿的內部。但這座大殿和之前不同,之前那座殿堂,錦繡細膩,好似有著女人的脂粉氣,而這座卻是雄闊萬分,豪情四溢,彰顯著主人男性風采。

  “這裡是哪一座雪峰?”不真子冒出這個念頭。

  但旋即,他面色陡變,大聲咒罵起來:“該死!”原來他發現,整個大殿當中,隻有自己一人。其餘四位蠱仙,都不見蹤影。

  他這才醒悟過來:原來傳送之前,自己完全是想多瞭。

  趙憐雲縱然是天外之魔,怎麼可能控制得瞭愛情仙蠱。

  愛情仙蠱還是這樣的不靠譜,效果萬千,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抽風。

  “我被送到瞭這裡,那麼其他人呢?又在何處?最好的結果是他們都在一起,這樣趙憐雲也就安全一些。但如果趙憐雲隻身一人,恐怕……”不真子都有些不敢去想。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墨水般的黑影,緊貼地面,悄無聲息地向他襲來。

  不真子心頭警兆頓生。

  虛化!

  關鍵時刻,不真子祭起虛道蠱仙的拿手好戲,整個人虛化開來。

  黑影撲中瞭他,但無奈地穿透他的身影,到瞭不真子的身後去。

  “啪啪啪。”

  一連串的鼓掌聲。

  “果然是虛道。”一位蠱仙顯露出身形來。

  此人身軀魁梧,滿臉胡渣,一雙眼睛沒有眼白,全是懾人的黑色。

  他的背後,更披著一層皮質的黑色披風,惹人眼球。

  不真子瞳孔微縮,他認識此人。

  中洲蠱仙既然是要拯救馬鴻運而來,怎可能不掌握大雪山福地的情報?

  “原來是影王。”不真子淡淡開口,道破眼前蠱仙的身份。

  同時,他也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身處在大雪山福地中的第七雪峰之上。

  說起來,這第七雪峰的峰主,原來就是雪松子。

  但雪松子陣亡後,便有一位魔道蠱仙主動加入,便是眼前此人。

  影王看著不真子,笑瞭笑:“你們這些中洲蠱仙也真是的,大老遠地跑來送死。”

  “誰死還不一定呢?”不真子冷笑回應。

  “是嗎?!”

  影王忽然化作一團漆黑的人影,速度極快,向不真子撲去。

  轟隆隆,下一刻第七雪峰傳出悶雷爆響。

  第十二雪峰。

  雙方已經交戰。

  “哦?兩隻小螞蟻。哼哼,看我一腳踩死你們。”十二雪峰的峰主,咆哮一聲,抬起右腳,狠狠踩下。

  十二雪峰峰主變化為一位巨人,牛頭人身。雙腳亦都化為堅硬厚實的牛蹄。

  “砰。”

  牛蹄將地磚直接踩碎,瞬間形成一個井口般的深坑。

  峰主威勢凜然,兩位中洲蠱仙連忙後撤。

  一位正是趙憐雲,一位則是施正義。

  趙憐雲面色有些蒼白,對方體型龐大,她戰鬥經驗十分有限,這無疑帶給她很強的心理壓迫。

  施正義剛剛在地面打滾,好不容易才閃過牛蹄的踩踏,他幾乎要將一口鋼牙咬碎:“可惡!”他猛地翻身。從地上站起身來:“看我的!”

  “呀呀呀呀呀呀呀!”

  施正義張開口,舌頭一伸一縮,好像是急速的彈簧。

  每一次伸縮之間,從舌尖上就有一道赤紅劍光飛射而出,頻率極快。

  趙憐雲一時間都看呆瞭。

  常人隻能舌頭卷縮,有些人甚至連卷舌的能力都沒有。

  趙憐雲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的舌頭能像彈簧一樣前後收縮彈射的。

  赤紅劍光非常鋒銳,十二峰主被赤紅劍光擊中之後。渾身到處都是一個個的血洞。

  “好痛!”

  十二峰主大聲呼痛,舉起手臂,護住腦袋要害。

  一時間,他隻能防護,不能進攻,之前的氣勢被壓制下來。

  “好厲害。”趙憐雲呢喃贊嘆。

  “那當然。這可是我的本命仙蠱——舌劍蠱。”施正義一邊伸縮舌頭,發射赤紅劍光,一邊還能回應趙憐雲。

  更古怪的是,他竟然吐字分明,說話極為清晰。

  “你難道是劍道蠱仙?”趙憐雲又問。

  “呃。不是……我是信道的。”施正義回答。

  “一邊說話呀,還能一邊戰鬥,原來你實力這麼強!”趙憐雲對這位濃眉大眼,好像有點缺根筋的施正義,刮目相看瞭。

  “哼哼,我矢志打倒一切歪魔邪道!”施正義顯得有些得意洋洋。

  “你們太得意瞭!”十二峰主猛地咆哮一聲。

  轟!

  一聲巨響,從他巨大的身軀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沖天的氣息。

  磅礴的氣勢,輻射四面八法,掀起無邊的氣浪。

  “不好,是仙道殺招!”

  “快防禦!!”

  施正義、趙憐雲全力防禦,但沒有用。氣浪威能極強,兩人像是一對小玩具,被輕易刮飛出去。

  以十二峰主為中心,大殿中地磚一塊塊四下飛舞,場面一片混亂。

  砰砰兩聲,趙憐雲、施正義撞到大殿的墻壁上,紛紛大吐一口鮮血,渾身上下無不劇痛,內臟出血,骨骼都被撞斷許多根。

  十二峰主一擊成功,原本處於略微下風,現在已經翻盤,徹底占據上風。

  趙憐雲和施正義,強忍劇痛,連忙掙紮地站起身來。

  兩人被拋飛出去,此刻相距甚遠。

  “你們年紀輕輕,實力不低。可惜啊,在這個蠱陣之中,我有蠱陣的增幅,戰鬥力已經飆升道瞭七轉層次,你們拿什麼跟我鬥?哈哈哈。”趙大牛仰天大笑,笑聲宛若巨浪充斥在大殿之中。

  “看我壓死你!”

  忽然,趙大牛止住笑聲,滿臉猙獰,盯住施正義。

  然後,趙大牛彎腰屈膝,忽然一蹦,整個人宛若小山般向施正義凌空撲去。

  “轟隆!”

  一聲巨響,趙大牛將施正義壓在地下去瞭。

  “施正義!”

  趙憐雲驚呼。她親眼目睹瞭這駭人的一幕,被如此巨大重量級的趙大牛壓在身下,施正義豈不是被壓成瞭肉餅?

  但下一刻,趙大牛的後背卻隆起來。然後施正義從他的肚子下方站立起來,雙手高舉,用力高呼一聲,雙臂猛撐,竟將趙大牛整個人都推飛出去。

  這簡直就是一隻小白兔,摔飛瞭獅子一樣。

  匪夷所思的景象,讓趙憐雲不禁瞪大瞭雙眼。

  “怎麼可能?我的這個變化,有牛頭荒牛的重量,你居然將我推飛瞭?”就連趙大牛都有點難以置信。

  施正義不斷吐血,推飛瞭趙大牛之後,他立即雙膝跪地,委頓下來。

  “這,這就是正義的力量!”施正義艱難地開口道。

  “別說話瞭,吐血太多。”趙憐雲大喊。

  “狗屁正義!”趙大牛重整旗鼓,再度向施正義沖撞過去。

  他體型十分龐大,但此刻的速度陡然爆發出來,簡直是如同狂風一般,和他的體型完全不相符合。

  一眨眼,趙大牛就沖到瞭施正義的面前。

  “啊啊啊啊,看我的正義力量!”

  施正義咆哮,竟然不閃不避,對撞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

  施正義好像是小皮球,遠遠地拋飛出去,在空中就大吐鮮血。

  隨後,他就像是一個破麻袋,落到地上,鮮血就這樣灑落一路。

  “殺瞭你!呃?”

  趙大牛正要沖殺過去,給施正義一記致命的打擊,但剛剛邁步,卻發現渾身都被爛銀的鎖鏈牢牢束縛的手腳。

  鎖鏈的另一端,正是趙憐雲。

  原來,她早就在醞釀仙道殺招。

  仙道殺招——鎖命銀鏈!

  “咳咳咳,謝謝你,這殺招正是好漂亮,真不賴。”得到寶貴的喘息時間,施正義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來,每說一句話,他就吐出一口鮮血。

  “別說話瞭,你還在噴血呢!”趙憐雲都替他感到著急。

  “呵呵,你不清楚,我修行的是信道。必須不斷說話,才能療傷。喊得越大聲,我的攻伐之威就越強。”施正義說出緣由。

  “小女娃太討厭!”趙大牛連連咆哮,振奮雙臂、撕扯渾身上下的爛銀鎖鏈。

  但他不管如何用力,都無法撕碎這些鎖鏈。

  “既然如此。”趙大牛再度獰笑,催動殺招牛氣沖天。

  “轟!”

  劇烈的轟鳴聲,響徹大殿。

  沖天的氣浪再度噴湧而出,這一次直接掀飛瞭大殿的頂部。

  “跨拉拉!”

  一聲聲脆響,銀色鎖鏈被這個仙道殺招震碎成無數。

  這些鎖鏈碎片還未落到地上,就在半空中化為一點點的瑣碎銀光,旋即消散不見。

  趙大牛用招牌殺招,成功震碎瞭鎖命銀鏈,獲得瞭自由。

  反觀趙憐雲、施正義兩人,再次被氣浪沖擊出去,雙雙吐血,倒地不起。

  “可、可惡啊!”施正義想要爬起來,但渾身欲裂,根本沒有力量。

  至於趙憐雲,已經昏死過去。

  她受傷比施正義還要嚴重。

  一片黑暗。

  昏迷中的趙憐雲,感覺自己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漂浮。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死嗎?”

  “果然,我是歷史上最失敗的穿越者瞭。居然會死在一個龍套的手上。”

  “就這樣沉下去吧,沉下去也好,死瞭也就不會心累和痛苦瞭。”這樣想著,趙憐雲忽然感覺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在用力地呼喚她的名字:“趙憐雲……趙憐雲。”

  “誰?是誰在叫我?在喚我的名字。為什麼我感覺,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

  “啊,我想起來瞭,這不就是我曾經自己的聲音嗎?”想到這裡,趙憐雲忽然回憶起瞭往昔的一幕。

  那還是在王庭爭霸的時期,趙憐雲的父親戰死,她要被當做政治籌碼,送給他人聯姻。

  趙憐雲依靠馬鴻運反抗這個命運,她從千金大小姐,一下子落魄成瞭孤傢寡人。

  一天,馬鴻運拽著她,來到一處山谷。

  “你看,我可是給你找瞭一個好地方!”馬鴻運顯得相當開心。

  趙憐雲掃視一圈,發現就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小山谷,不由地撇撇嘴,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一個破山谷嗎?一點景致都沒有。”

  “怎麼可能?”馬鴻運瞪大雙眼:“山谷可是咱們北原很少見的呢。而且我教你,你對著山谷大喊自己的名字,山谷就會回應你。就像這樣!”說著,馬鴻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對著山谷大喊:“趙——憐——雲!”

  山谷中很快傳來回音:“趙——憐——雲!”

  趙憐雲無奈地翻起白眼:“真是傻人歡樂多,回音有什麼稀奇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傻的!”

  “哈哈哈。”馬鴻運摸摸自己的頭發:“別人都說我傻,我當然是傻,我怎麼可能有小雲姑娘你這麼聰明啊。不過。我小時候不開心,被別的小夥伴捉弄、嫌棄,大傢都不和我玩的時候,我就一個人跑到傢那邊的山谷,對著山谷大喊。我喊一遍我的名字,山谷就會喊我一遍。我喊一遍。山谷就喊一遍,它陪我玩,從來沒有拋棄我,不理我過。除非,我的聲音喊得不夠響亮。我看你最近不開心,恐怕也是沒有人陪你玩吧。我又要跟在少族長的身邊,不能時時刻刻陪你,你要是不開心的話,就到山谷這邊來。和山谷玩啊。”

  趙憐雲沒有說話,她看瞭看一臉誠懇真摯的馬鴻運,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憐意。

  “這個馬鴻運,傻裡傻氣的,但人不壞。從小到大,一定生活得很不如意吧。就算是現在,跟在少族長身邊,也時常被打罵。可是我從未見過他悲傷哭泣。整天笑嘻嘻的。算瞭,就陪你玩一玩吧。”

  想到這裡。趙憐雲嘆瞭一口氣,對著山谷喊出自己的名字。

  馬鴻運見趙憐雲付諸行動,高興得手舞足蹈:“不對,你應該喊得大聲一點,再大聲一點。”趙憐雲又喊一遍。

  馬鴻運直搖頭:“你喊得還不夠大聲,你隻有大聲喊叫。山谷就能聽得見。它現在不回應你,隻是聽不見你說話而已。”趙憐雲深吸一口氣,爆發出最大的音量。

  她喊道——趙憐雲!

  於是山谷回應——趙憐雲。

  馬鴻運大笑。

  趙憐雲也覺得心胸開闊許多,鬱結的悶氣消散瞭不少,她的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

  “趙憐雲。”

  “趙憐雲。”

  “趙憐雲!”

  黑暗中。聲音不斷換來。

  趙憐雲,你在幹什麼?不要迷茫。

  趙憐雲,你並不孤單。天地和你同在,隻要你大聲呼喚,天地就能聽得到。

  趙憐雲,你要醒過來。

  有一個人,還在等著你去救。

  那個人,曾經站在你的身邊,陪你看星星,陪你對著山去幫他!

  他現在一定感覺到瞭孤單,或許還有害怕。

  你要大喊,發出自己的聲音,讓他知道你來瞭!

  讓他知道堅持住,就有獲救的希望!

  “是的!我要去救他!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

  趙憐雲猛地睜開雙眼!

  她從昏迷中驚醒過來。

  當她醒來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燃燒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是仙蠱愛情迸發出來的藍光!

  趙憐雲身上的傷勢在迅速的痊愈,她的狀態節節飆升。

  不僅如此,藍色光芒還照耀在周圍。

  趙大牛節節後退,滿臉驚恐:“啊,這是什麼樣的光?比山還要重!這種氣息,這到底是何等的仙蠱?!”

  施正義同樣沐浴在光輝之中。他猛地站起身來,感覺精力無窮無盡,身上的傷勢已經全然消失,狀態上升到從未有過的巔峰。

  “謝謝你瞭,趙憐雲,接下來就看我的瞭!”

  “邪魔外道,我要打倒你。吃我這一招。”

  “正——義——之——拳!”

  施正義高聲呼喊,他喊得越大聲,仙道殺招的威力就越強。

  一記巨大的光拳,從他身上迸發而出,狠狠地擊中趙大牛。

  “轟!”

  宛若雷霆炸響,趙大牛的防禦手段旋即崩潰,寬闊的胸膛上出現瞭一個拳洞。

  從身前能看到他身後的殿墻。

  “我……我……”趙大牛雙眼漸漸失神,然後仰頭栽倒下去。

  “砰。”

  他的身軀砸在地磚上,動也不動。

  幾個呼吸之後,他的身軀、魂魄還有仙竅,都化為純粹的力量,被整個逆命祭煉大陣吸收幹凈。

  “哈哈,正義必勝!”施正義舉拳大喊。趙憐雲站在一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