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格外圓,格外亮,亮得有些晃眼。
赫蕾吃過瞭修女們送來的夜宵,本是到瞭該休息的時間,但不知怎的,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總感覺有些煩悶,有些躁動。
起身來到瞭窗邊,她的一雙剪水瞳出神地望著外邊。
住處之外是一片青翠的樹林,夜風吹著,發出瞭沙沙的聲音。蟲兒的鳴叫聲有如拉琴,「織織……織織……」守衛的聖戰士們到瞭換班的時間,他們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面無表情的做著日常的交接。英俊偉岸的聖戰士,他們是聖女最忠實的守護者。
夜很美,但這種畫面在赫蕾的眼中卻充滿瞭沉沉的死氣。夜夜如此,年年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反復。它們在赫蕾的眼中早已定格,仿佛每一個動作,每一種聲音在即將出現的那一刻,她已經能夠猜中瞭。
瞭無趣味。
「今晚教母不在,你會過來嗎?」赫蕾望著天空中那個孤獨的月亮,這月亮就像是孤獨的自己,在墨黑的夜色中獨自彷徨。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蟲兒的鳴唱在回應著她。
「希望你沒什麼事吧……」赫蕾低下頭,落寞地數著自己的手指頭。
「誰?沒事?」空氣中傳來瞭羅傑的聲音。
赫蕾喜出望外,她差點跳瞭起來。
「你真的來瞭耶!」
看著小美人傻呵呵地樂著,羅傑十分無語。
他若是有肉體的話,此刻一定是在揉著自己的腰眼。剛剛那一聖一魔兩個美人兒差點沒把他的身體榨幹。他光是在妮妮的臉上就射瞭兩次,嘴裡一次,小淫洞裡也內射瞭一發。又在卡洛琳的淫穴裡中出瞭三次,這身體縱使是吃過銀龍肉改造過的也禁不起他這麼造啊!就在最後一發精液射出來的時候,羅傑感覺自己的腰眼都有點發酸瞭。於是哄著兩個心滿意足的美人兒睡去,自己也躺下來休息。
「今晚有點兒事,耽擱瞭。」羅傑違心地說著。
「你知道教母今天不在這裡嗎?」赫蕾問。
「我知道啊,早上在外面有看到募捐救贖金的神父,是他告訴我的。」
「哦,救贖金嗎……」聽聞救贖金,赫蕾臉上的喜色漸漸收瞭回去,眉宇間隱現難過之色。
「赫蕾!」
「啊?」
「救贖金不是你自己的意願,是他們強迫你的,對吧?」
赫蕾愣瞭一下,她輕輕一嘆,幽幽道:「這不重要瞭,隻要……」
「不,這很重要!」羅傑打斷瞭赫蕾的話,他鄭重且嚴肅地對赫蕾說:「這關乎你的品德和你的聲譽,也關乎你的自由。」
「自由嗎……」赫蕾喃喃自語著。自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天邊的雲彩,隻能看,卻摸不著。「多好的東西啊!可惜我……」
羅傑默默地看著赫蕾,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孩。如果說之前來這裡是為瞭完成霜霜給的任務,但是現在羅傑已經沒有這個心思瞭。他覺得,如果能夠讓這個女孩開心一點,也許會更重要一些。任務什麼的,能完成就完成,沒辦法就算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思,他也很清楚這樣子心軟隻能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但他就是狠不下心來傷害這個女孩。
或許是受到弗倫正義的神格影響吧。羅傑總是這麼安慰自己。
「對瞭!你叫羅傑,是嗎?」赫蕾忽然轉過頭來看著羅傑的靈魂。
她的眼中沒有敵意,但羅傑還是感到一陣驚懼。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這女孩自己的名字,她卻還是知道瞭。她如何知道的?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她想要什麼?
一萬種想法在羅傑的腦海中閃過,他甚至假想到瞭赫蕾是教會用來對付自己的棋子。有那麼一個瞬間,羅傑生起瞭對女孩用靈魂吞噬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又將這個想法給掐掉瞭。最後,羅傑還是緩緩地吐出瞭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看比賽啊!」赫蕾朝羅傑調皮地眨瞭眨眼睛,吐瞭吐粉嫩的香舌,「你的隊友上場比賽的時候,本來她是要輸的,但是關鍵時刻你的靈魂攔住瞭那一槍,這才讓她反敗為勝。而當時我隱約看見你的靈魂是從那幾個觀賽的隊友中沖出來的,正好看到你倒在別人的懷裡,我就確定瞭七八成。」
「呃,你觀察得還真是細致入微呢!」羅傑咋舌於女孩的聰敏,「實在抱歉,我對你隱瞞瞭我的身份。」
「沒關系啦,也許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呢。而且你陪著我聊瞭那麼多,讓我學到瞭好多東西!我怎麼能怪你呢?」赫蕾輕輕搖著頭,微笑道:「不過你的膽子還真的大哦!在米爾梅教母的眼皮底下居然敢用靈魂幹擾比賽,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被教母的聖光融化瞭?」
「我知道,我知道。」羅傑呵呵地幹笑兩聲,「這不是沒辦法嘛,我去晚瞭蘭妮雅就香消玉殞瞭。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也是哦!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沖上去的。」赫蕾認真地點瞭點頭。她的目光看向羅傑,靜靜地看著,似乎在想著什麼事,似乎有留著什麼話。
「赫蕾?」羅傑嘗試著叫喚瞭一聲。
「羅傑,我求你一件事好嗎?」赫蕾美麗的大眼睛裡漸漸有瞭亮光,「帶我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好!隻要讓我離開這個地方!」
「我……」羅傑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女孩一句話說得簡單,但是羅傑所想到的是更加深遠的東西。她不僅僅是一個人,她同時也是一個身份,是牽動著帝都乃至整個裡昂帝國的身份。
「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瞭,我感覺我的生命逐漸失去瞭色彩。我的一切,我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失去瞭活力。我就像那種在盆裡的植物,那養在魚缸裡魚,那籠子裡的金絲雀,我從來都沒得選擇!安娜說,自由是幸福的,因為自由的人可以選擇,而我沒有!我想擁有選擇的權利,哪怕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也比在這個地方當一座活著的雕像好啊!」赫蕾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就順著臉龐流瞭下來。十幾年的屈辱生活仿佛在一瞬間找到瞭宣泄口,通通都化成瞭眼淚,決堤似的控制不住瞭。
「赫蕾,別哭瞭……」羅傑柔聲安慰著。
赫蕾盡量克制著自己,但情感有時候是難以控制的。她隻能低聲地啜泣著,豆大的淚珠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滴著,落在腳尖上。可能是不想讓羅傑看到自己的窘態吧,赫蕾轉過頭去,用手上的袖子輕輕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然而等她回頭的時候,卻發現羅傑的靈魂已經不見瞭。
「羅傑,你還在嗎?」赫蕾嘗試著叫瞭一聲。
沒人回應,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好吧,我明白瞭……」赫蕾露出瞭一抹苦笑,她安安靜靜地坐回瞭床上,輕輕靠著墻壁,閃著淚光的眼中滿是淒然。這一刻,她覺得很冷。很冷很冷……
羅傑坐在破舊的小木屋那搖搖欲墜的屋頂上,他的手中拿著一瓶小麥酒,雙眼呆呆地看著天空,眼神沒有明確的聚焦點,他的腦海中充斥瞭各種思緒。
帶赫蕾離開。說是簡單的,但是做起來難度不比取得她的處女簡單。首先是怎麼救她出來,然後是怎麼在教會的追殺中安然離開,再就是如果教會真的查到瞭自己的頭上,自己該怎麼開脫,跟教會開戰嗎?那基本上就是跟整個裡昂帝國開戰瞭。他有這個本事和底蘊嗎?但如果就此放棄,恐怕他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窩囊。如此種種,像一根羊毛線在自己的腦海中團成瞭團。讓他頭疼不已。
身後忽然感到瞭一陣暖意,羅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卡洛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瞭自己的身後,輕輕地從後面抱住瞭他。臻首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秀發如瀑佈垂下,細嫩的手臂環在他的胸前,豐滿的巨乳頂在他的後背,他甚至能感覺到兩顆乳頭的存在。
「卡洛琳,我現在沒心情搞那個。」羅傑輕聲道。
「怎麼瞭,我親愛的主人在煩心嗎?」卡羅琳的聲音很魅惑,也很溫柔,就像是大姐姐在勸慰著自己的弟弟。
「你說,我是……」這是定過主仆契約的淫妖,所以羅傑並不擔心她會害自己。於是將肚子裡的苦水全都倒瞭出來。他也沒想卡洛琳會幫他分憂什麼,隻是存粹想傾訴一下而已。
「嗯,雖然您是主人,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你們人類真的是一種很糾結的東西呢。」卡洛琳濕熱的氣息在羅傑的脖子上輕輕地噴吐著,「我們惡魔族就從來不會想那麼多,隻要是我們想要的東西,那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不管是寶物也好,食物也好,還是配偶,都一樣……」
「所以啊,當個魔族還是很好的,至少生活過得簡單。哈哈。」羅傑笑瞭聲,他伸手將背後的卡洛琳攬瞭過來,與他肩並肩地坐在一起。他的手輕輕地揉捏著卡洛琳地酥胸。
「是啊,我覺得主人您隻要弄明白一件事就好瞭。」卡洛琳將嘴巴湊到瞭羅傑的耳根處,輕輕地吻瞭一下,說:「這個赫蕾,她值得救嗎?你真的想救她嗎?如果想,那就……如果需要我動手,也沒問題啊。」
「是嗎?」羅傑看著卡洛琳那深綠色的瞳孔,忽覺心中的結解開瞭,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瞭,點頭道:「也對,有時候,我們人族就是因為想得太多瞭。反倒失去瞭本該有的那種熱血和沖勁!」
手指頭在卡洛琳的乳頭上挑弄著,時而輕輕地掐一下。
「謝謝你,卡洛琳!」
「啊……好癢……您就是這麼謝我的嗎?啊……」
「不然呢?」
「人傢……要那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