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好事多磨,張黎和張琴沒有等來,張琴打電話說還要等兩個星期她才能休假,張黎則是不願意單獨甩下張琴一個人來。

  按照工作進展,汪泓她們已經開始著手組建新的機構瞭,我是外來戶,對重慶基本不熟悉,人事上的事情我更加沒有資格品頭論足,所以現在這個階段反而是閑下來瞭。看著汪泓他們每天忙裡忙外的,我也插不上手,幹脆就每天睡個懶覺起來之後來辦公地點看看,上上網什麼的,兩天過去瞭,沒事幹心裡反而別扭起來。

  於文玲約我談瞭一次,就在她們單位,那天我興沖沖的跑去,結果就在辦公室裡聊瞭兩個小時,也沒有出去吃飯。辦公樓是租在一個公司的三層,90年代的建築,但是內部裝修還可以。

  於文玲的辦公室倒也寬敞明亮,屋裡擺瞭一些綠色植物,沙發是藍色佈藝的,顯得比較雅致。秘書倒瞭一杯水就知趣的出去瞭,於文玲把自己的椅子拖到沙發對面,問我抽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瞭紅中華,甩給我一盒,自己打開一盒抽出一支點燃。“怎麼著,大姐還抽煙呢?”

  “偶爾,也不是經常抽,你抽就陪著你唄。”

  於文玲坐下,給我講瞭講這幾天主管部門來這裡和她溝通的情況,還高速我其實那天回去之後就幾乎下定決心想試著往北京活動,但是這幾天又有些動搖。

  於文玲侃侃而談,“我在這裡,即使不怎麼使勁,市裡現在幫我使勁的人多瞭,不是兩年前我們傢遭人欺負的時候瞭,所以,在新組建的媒體集團混個不錯的職位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知道這是於文玲的實話,兩年以前他弟弟還沒有目前這個出息在國傢機關黨委工作委員會掛瞭個處長,這在京城是在不算什麼。老公當年下臺之後,沒有誰賣力幫助她,至多是一般交往的感覺和她接觸,現在的人都很勢力,在臺上和在臺下大不一樣。但是現在不一樣瞭,親弟弟是負責一級幹部升遷的部門,在位一天,就有人願意跑前跑後赴湯蹈火。

  我也展開瞭論述,沒有很直接,但是婉轉的告訴瞭於文玲我的分析。這幾天市裡已經逐步在推進瞭,機構正在一步一步充實,現在重慶市是直轄市,市委書記是政治局委員,說話還是比較有分量的,機構的設想甚至人選書記本人搞不好都已經有瞭一個框框,下面的人也不好推翻瞭,主要職位弄不好都已經有瞭人選瞭,據我所知,汪泓上京匯報還有給市委主要領導匯報工作的時候很受賞識,說不定已經是總經理首選,將來搭好瞭架子,董事長什麼的也要根據將來合作的對象來決定,於文玲現在即使使勁,除非把市委書記攻下來,否則也不會有什麼很理想的平臺,弄個集團的副職,也就是等著享受福利養老瞭,更何況和汪泓在一起肯定心裡不是很平衡。如果將來在子公司掛個正職,辛辛苦苦搞經營也沒有多大意思,和現在沒有多大區別,還比現在辛苦。

  其實這些道理於文玲都知道,我雖然說得婉轉,於文玲也完全能夠聽懂。

  “我對去北京心裡也不是特別有底,畢竟我在這裡這麼多年瞭,工作生活都有自己熟悉的環境,到瞭北京萬一不是很理想,退路都沒有瞭。”

  於文玲客觀的講,語氣有些遲緩,顯然是心理確實沒有底。重慶是於文玲的大本營,在北京,如果順利瞭什麼都好說,如果不順利,可真是退路都沒有瞭。

  “您主要是對北京的媒體不太瞭解,這個我簡短的給您總結一下。”

  我拿起香煙遞給於文玲一根,自己也點瞭一根。“北京的媒體其實和全國一樣,平面以報紙為最強,我說的是人。報紙作為媒體的市場經濟參與先頭部隊,已經走過瞭好幾年瞭,主要的是從用人制度上開始的,所以,人已經換瞭好幾茬,能夠留在報紙的,都是經過若幹論淘汰留下的人,可以說這些人大都是素質不錯有較強能力的人。報社出來瞭一批人又去辦雜志,還有被網絡拉走的,現在媒體人才排位應該是報紙、雜志、網絡、電臺、最後是電視臺。這個情況意味著,報社是在人才引入競爭機制上最早的單位,已經形成瞭讓大傢發揮聰明才智的機制和制度還有環境等等,所以,你隻要是有信心,我相信,用武之地還是有的,再加上重要的一點,你在北京的人脈關系雖然不如重慶多,但是比重慶的質量要高出好多倍,這個條件沒有幾個人能夠比的上你。”

  我侃侃而談,於文玲就那樣靜靜的聽著,從不斷變換的眼神裡,似乎看出她被我的分析所打動,本來煽惑就是我所擅長的,加上我說得也有很多都是實際情況,不由得產生瞭作用。

  “你的意思,我還是去北京?”

  於文玲含笑問我。“不,我隻是給你提供一點北京的這方面的情況,其他的,比如你的傢裡的看法呀什麼的,我都不瞭解,根本不可能幫你做什麼判斷,我也不敢呀。”

  “呵呵,你倒是挺謙虛,我怎麼沒有看出來,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具有強烈自信心的人,雖然不傲氣,自尊心還是感覺的出來。”

  於文玲恢復瞭她以前的自如神態,不像剛開始那樣沉浸在不安之中。“好瞭,你說的我都知道瞭,我請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建議,你說的這些事情正好是我需要的。”

  說著,於文玲站起來瞭,“這樣行不行,今天咱們就到這裡,我也不和你繼續聊天瞭,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有很多事情還要請教你。”

  我幾乎沒有回旋的餘地就被於文玲送到門口,當然氣氛沒有那麼尷尬,畢竟於文玲解釋瞭幾句。“真的,你相信我,我和你一點客氣的感覺都沒有,下次找一個時間一定吃飯,我現在沉不住氣,你一說,我就想起瞭要做什麼,現在我要馬上落實一些事情,我也就不留你瞭,讓別人陪你吃飯還不如我請你吃飯呢,所以改天。”

  我很不欣然的離開瞭,不過也相信於文玲,現在心理矛盾,沒有什麼心情好好聊天,我想,她一定是現在開始通過電話和別人商量她該怎麼辦瞭。

  回到報社的時候,大傢都去會議室開會瞭,看瞭看表,已經快下班的時間瞭,幹脆回去,打算換上衣服晚上去酒吧轉轉,這幾天沒有女人,不知道怎麼心裡空蕩蕩的。張黎張琴不能馬上來,汪泓忙得四腳朝天,加上論文答辯的蓓蓓,沒有一個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現身。

  不過事情就是很巧,快要進樓道的時候,我看見瞭一個熟悉的身影——程煙秋。

  她看見我激動地表情連我都嚇住瞭,我還沒有問,她就連珠炮似的解釋開瞭,在這裡等瞭我一下午瞭,手機丟瞭,也沒有我的聯系電話瞭等等,說瞭半天,急著找我是為瞭意見要緊的事情——撈人,而且是撈她丈夫。

  進瞭屋程煙秋抽泣起來,斷斷續續告訴我,今天早上她婆婆來電話,說她老公單位一個朋友到傢裡來說,她老公酒後開車,被警察直接帶走瞭,而且這一關就要是半個月,讓傢裡想想辦法。她婆婆想著她是媒體的人,說不定路子廣,讓千萬托人保出來。也是,如果不弄出來,弄不好工作能不能抱住還不知道呢,畢竟是拘留,什麼原因不都一樣嘛。

  我把毛巾遞給程煙秋擦淚,還給她拿瞭一瓶可樂,叫她靜下來,問瞭問一些情況和她老公姓名,給張琴打電話。

  “聽說是海淀交通隊昨晚上查酒後給拘的,那人叫韓大林,是一個朋友的朋友,趕緊幫我查查,看看能不能幫忙。”

  張琴開瞭幾句玩笑,說完去查瞭,當著程煙秋我也不好說別的,隻能裝作嚴肅的似的應付幾句。

  “這麼長時間沒聯系,你們夫妻後來怎麼辦瞭?”

  我問程煙秋。

  “那不是我後來請假回去,好好談瞭一次,他反正答應和那個女的分手瞭。主要是我婆婆對他很不客氣,說要是離婚,我婆婆就上吊。”

  “啊?”

  我當作玩笑一樣聽著,程煙秋卻對婆婆充滿感激,對婆婆贊不絕口。

  電話響瞭,是張琴,我暗示程煙秋不出聲接瞭“怎樣?”

  “什麼酒後呀,查瞭半天交通隊都沒有,剛才在市局記錄系統查到瞭,韓大林,西城分局昨晚夜查拘的,嫖娼。你都是什麼朋友呀……”

  張琴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大,程煙秋顯然聽見瞭關鍵的幾句,臉色一下子變瞭。

  我趕忙起身進瞭衛生間,“這樣吧張琴,你就當幫我,把這個人看怎麼撈出來,其他我回頭和你說”張琴聽出我不願意在電話裡面多說,於是答應先去試試看掛瞭電話。

  程煙秋已經在那裡哭上瞭,我走過去剛要安慰她,她一下子站起來,“不行,這個不知道長進的傢夥,我要報復他,我要報復他,”

  說著,突然開始脫衣服,上身幾下就脫光,我竟然還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突然反應過來,抓過被子給程煙秋包上,把她包在懷裡,程煙秋這才大哭起來,被子捂著臉,哭聲悶啞。

  人呀,怎麼不是這個事情就是那個事情,總要遇上意想不到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事情。

  程煙秋停止瞭哭泣,我隻能懷抱她,輕輕搖著,這個時候,我倒是沒有什麼欲望瞭,隻是希望能夠盡快平息她起伏的心境。

  房間已經完全暗下來的時候,程煙秋才起身,雙手捂著前胸進瞭衛生間,過瞭一會兒水響,她開始沖澡。

  我打開燈,看瞭看冰箱裡什麼也沒有,幹脆關上門下樓買吃的。

  回來的時候,程煙秋已經躺在床上被子裡面。臥室隻開著臺燈,脫在椅子上的衣服和內衣乳罩,告訴我她什麼都沒有穿。她轉身朝裡,大概聽見我進門才轉過去的。“怎麼,不起來吃點東西?”

  我湊上去問她。“我不想吃。”

  “那我也不吃瞭,等你起來咱們一起吃。”

  程煙秋沒有轉過身,依舊朝裡,“你呢個不能進來陪我一會兒,就抱著我就好?”

  我猶豫瞭一下,還是決定脫瞭衣服我沒有穿著衣服蓋上被子的習慣。

  赤裸的身體進瞭被子,接觸到程煙秋的肉體,她一哆嗦,“抱抱我,”

  小聲的央求我,我越過她的頭,看見她有眼淚流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而很難過,但是同時,肉體相接觸之後又激起瞭我的欲望,雞巴硬起來,從後面頂在程煙秋的屁股上,我猶豫著往後縮瞭縮,但是程煙秋堅定的背著身伸手抱住我的屁股用力固定住,我知道,她要我靠緊她,她需要力量,這個時候,我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