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竄,幾名弟子跟著追瞭出去,不過才走到臺階,就被方萬世喊瞭回來,他出聲告誡道,“這兩人的武功路數亦正亦邪,你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以後碰到這兩個人,要多加小心。”
明不從收回瞭手中的長劍,低頭道,“是,師父。隻是這樣就讓他們跑瞭,太便宜他們瞭。”
方萬世一揮袖道,“閑話少說,快救人要緊。”他很快的來到瞭藍玉夫人身邊,把她扶瞭起來關心問道,“夫人,你沒事吧,都怪我來晚瞭。”
藍玉夫人淡淡的回瞭聲,“我沒事。”夫妻相見,必然是一番溫馨,方萬世很快的將她摟在瞭懷裡,雙手在她背後拍著去安慰她。方萬世慶幸是有驚無險,而且自己夫人的衣衫並沒有變得凌亂,說明她並沒有受到侮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反觀藍玉夫人,自己被丈夫摟在懷裡,但是她的內心卻是無比的復雜,這一刻,她竟然想到瞭陸川那個混小子,想到瞭他的溫柔和魯莽,竟然有瞭心如鹿撞的感覺,方萬世是萬萬也想不到,自己的出墻紅杏妻,此時腦海裡全是陸川的身影。或許是真的搞錯瞭,藍玉夫人心裡已不h覺得自己的兒子是陸川所殺,面對丈夫的關懷,她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也都化作哽咽無法訴說。
這時幾個弟子們也來到瞭後殿,很快發現瞭被綁著的道徒,不由得將觀中弟子們身上的繩子解開放瞭他們。餘觀主受瞭傷,卻不是特別的嚴重,他也主要是被冷面胡蝶的毒藥攝住,才變得毫無還手之力,他撐著雙手爬瞭起來,對方萬世感謝道,“方掌門,這次多虧瞭你出手相救,不然本殿就要遭受滅頂之災瞭。”
“餘觀主哪裡的話,碰上奸邪之徒,我輩中人理應相助。”方萬世輕聲回瞭句,他的關註點都在藍玉夫人身上,當感受到她的行動非常的虛弱,方萬世輕抬手腕一轉,凝聚瞭股真氣對著她的後背,渡瞭點真氣過去。
藍玉夫人調息片刻,已經能站瞭起來,她看著躺在地上的江小生,心中十分的憤怒,於是走瞭過去。冷面蝴蝶被打的內傷很重,而且還自作自受的中瞭自己的毒,所以他已經變得奄奄一息。藍玉夫人上前踢瞭踢他,本想問話,但發現他嘴上全是血跡,顯然是無法開口瞭。藍玉夫人彎腰在他身上摸瞭摸,從他懷中摸到瞭個墨玉瓶出來,一看標簽是解藥,不由心中大喜。接著她如法炮制又摸瞭摸,這次摸出的是個青玉瓶,她捏在手裡細瞧瞭一眼,突然露出邪魅一笑,然後不動聲色的塞進瞭袖口裡。
藍玉夫人拿著墨玉瓶的解藥,自己吃瞭一顆,給瞭餘觀主一顆,接著又給場上的其他女子每人分發瞭一顆。吃瞭藥後,不一會大傢身上的“八葉蘭草”毒性都解瞭,變得都行動自如瞭。這些都是良傢女子,見識過方萬世的厲害後,都紛紛跪伏答謝他們夫妻兩。
方萬世看著這些驚魂未定的女子,對餘觀主道,“現在是晚上,恐她們回去有所不便,不知餘觀主可能行個方便。”
餘觀主忙回道,“方便方便,後院有個雜院是個空屋子,一直沒用上,正好可以留給他們將就一晚。等到明天天亮瞭的話,我在排弟子護送他們安全下山。”一聽此言,這些女子都是萬分的感謝,她們雖說是良傢女子,但是即被采花賊擄走,即使是回去瞭,也難免受到傢人的冷眼相待,而現在由觀中的弟子護送回去,則可以讓人們相信她們並沒有失去清白,所以她們都是非常的感激。
安排好瞭這些良傢女子,有道徒站瞭出來痛罵道,“那這個人該怎麼處置?”說的顯然是那地上的冷面蝴蝶江小生,這時站瞭更多的道徒出來,均是咬牙切齒痛恨道,“殺瞭他。”
餘觀主沒有回話,而是走上前去,彎腰探瞭探江小生的脈象,然後深吸瞭口氣平和的出聲道,“這人已經五臟俱損,陽壽亦折損二十載,恐再難禍害江湖。我看不如就此將他的武功廢去,從此留在道觀裡,讓他吃齋念經反思贖罪,這對他和江湖來說,或許都是一種解脫。”
“早聽聞餘觀主有好生之德。也罷,也罷。”說完,方萬世手一抬,順勢拎起瞭江小生的雙腿吊在半空中,然後另一隻手在他幾處大穴上施力,隻聽江小生口中慘叫幾聲,便如病婦一般搖搖欲墜,顯然是武功盡廢。可嘆采花賊一生壞事做盡,到頭來卻落瞭個淒慘的下場,這真是天道好輪回,不過能留瞭條活命,這也是他上輩子積德瞭。
話分兩頭,卻說沈派之人灰溜溜的離開後。白菲菲趕緊給陸川松綁,她真的是喜極而泣,梨花帶雨的關心道,“公子,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說著,陸川還做瞭鬼臉,想讓她的情緒不那麼的悲傷。
陸川用袖口擦瞭擦她的淚水,接著來到瞭凌南星面前,他撲通一跪,正色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陸川已經想好瞭,自己被追殺遲早還是要落到天照門手上,前幾次雖然有李清雪出手搭救,但這多少有點幸運的成分在裡頭,所以還是自己身懷絕技方能自保,而且也能保護更多的人,所以他有意要跟凌南星學習上乘武功。
凌南星沒有立馬回應,他轉過身抬瞭抬頭看瞭看,又雙手一搭戳瞭戳,然後才下瞭決定,轉過身來扶起瞭陸川,“也罷,三番五次碰上你這小子,這說明我們有緣,索性就收你為徒。”
不僅是陸川,白菲菲也很開心,她笑著在一旁奉承著說,“前輩,你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如果你把功夫交給公子,那你的徒弟就再也不會受人欺負瞭。”
凌南星非常的受用,這時,他也有意傳授武功給他,但是他還要先考一考陸川,於是縷瞭縷胡子對陸川道,“我這門功夫可不是好學的。小子,我之前教你的武功,你學瞭多少去?耍幾招給我看看。”
陸川天資聰穎,加上有上官含蕓的調教,所以那本《無極大法》他學的很快。陸川吞納吐氣,有模有樣的使瞭幾招,無論是內功還是外功,他耍的都不錯,不消片刻就用掌力劈斷瞭碗口粗的一樁榕樹,這在同輩之中,也算是佼佼者瞭。雖然他耍的都還不錯,但是一跟師父相比較,那就落差太大瞭。凌南星註視著,得意的拍拍手點點頭道,“你小子學的不錯,《無極大法》這麼快都會瞭,實在是比我曾經收過的一個弟子有出息,他學瞭三年也沒學成,可見你的資質出類拔萃。”
陸川受到誇獎,他摸摸頭笑瞭笑,其實這多虧瞭有上官含蕓的指點,不然他一時半會也到不瞭這個高度,陸川笑著問道,“那師父,現在你可以教我武功瞭嗎?”
凌南星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呢,我這門武功不可以急於求成,否則的話。”
陸川把腦袋湊過去,詢問道,“否則會怎樣?”
“哼哼,否則的話會走火入魔。”凌南星踱著步,緩緩說道,“我這門《神龍功》以內功為基礎,兼修外功,它的運勁法門復雜巧妙,如果練功者無雄渾的內力與之相副,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我當年可是花瞭足足三年的時間才至大成境界,你小子嘛,我看如果能有我一半的水準,那花個五年的時間也就可以瞭。”
“五年啊。”陸川嘀咕道,“這時間也太長瞭。”他心想,照這個速度練下去,神功還沒練成,天照門早找上門來瞭,到那時黃花菜都涼瞭。
“你小子。”凌南星敲瞭敲陸川的腦袋,開口道,“我這門功夫講究循序漸進,時間愈長內力越精進,雖然開始的時候不顯山露水,但也不至於被人擄瞭去。”
凌南星把握著時間,朗聲道,“你過來。跪下。”
陸川不明其意,但也知道凌南星是認真收自己做徒弟,他照做便是。來到師父面前,陸川跪拜在他的膝下,虔誠而謙卑。凌南星身著粗袍,他此時眉宇間透著冷峻的氣息,他站定身子,目光深邃,帶著一絲莊嚴。不待陸川明白其意,隻見凌南星目光微微一閃,隨即伸出手掌,手心中聚集著一團明亮的能量球。這團能量猶如明燈般閃爍,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陸川的目光緊緊地盯住那團能量,心中充滿瞭期盼和敬畏。凌南星緩緩伸出手,輕輕觸摸到陸川的額頭上。陸川隻覺整個身體一顫,感受到一股溫暖無窮的力量從師父的手中傳遞進來。這股能量迅速在他的體內遊走,緊接著蔓延至肌肉、經脈、骨骼。陸川很快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股強大的力量逐漸充斥全身。他的肌肉逐漸變得堅韌有力,經脈裡流動的內力愈發純粹而浩大。
凌南星的目光深沉無比,手掌在陸川的額頭上持續瞭片刻後,慢慢離開。陸川稍感失落,他渴望更多的內力,更強大的武功。誰知凌南星淡淡一笑,指尖微微一動,口中念起密宗法門。頓時,周圍的空氣似乎靜止瞭一般,然後,凌南星指尖在陸川肩頭幾處大穴連點,一股澎湃的力量如洪水般湧入瞭他的體內。陸川隨之全身顫動,他感覺到一道道的真氣猶如閃電般在體內碰撞,一股炙熱與冰冷交織的力量觸動著他的每一寸肌肉。他感覺到內力仿佛變得如洪水般洶湧,充滿著無窮的力量和無盡的可能性。
整個過程持續瞭一段時間,直至凌南星的手指離開陸川的額頭,一縷淡淡的白色氣息從他的身上升起,仿佛一陣清風吹過,又仿佛一縷雲霧消散。而在陸川的體內,已經蘊藏著巨大的力量,陸川知道這樣會耗費一些凌南星體內的內力,所以深深地跪拜在凌南星面前,感激和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凌南星運功出瞭不少汗,他擦瞭擦,說話略微虛弱瞭點,“今天就到這裡吧,接下來我會教你一些運功法門,在指點你出招對敵的招式。”
接下來的時日裡,陸川和白菲菲帶著凌南星,一同住進瞭客棧裡,給他好酒好菜管夠。他們白天外出找一處空曠的地方練習武功,到瞭晚上就睡客棧。二人把凌南星伺候的好好的,找人給他洗澡戳背,還給他買瞭一身新衣服。凌南星樂在其中,更不吝嗇自己的神功,對陸川可謂是傾囊相授。
“接下來的內容你一定要記牢瞭。”高深的武學秘籍往往是以卷書的形式傳世,但這門《神龍功》不同,一向都是師徒口頭相授,所以從它被創立至今,習得的人並不多,而且往往需要很大的天分才能練成,屬於起點高成就也高的那種。隻聽凌南星給陸川娓娓念道,“神聚上四者俱備,總歸神聚。神聚,則一氣鼓鑄,練氣歸神。氣勢騰挪,精神貫註;開合有致,虛實清楚;左虛,則右實;右虛,則左實。虛非全然無力,氣勢要有騰挪;實非全然占煞,精神要貴貫註。緊要全在胸中腰間運化,不在外面。力從人借,氣由脊發。故能氣由脊發,氣向下沉,由兩肩收於脊骨,註於腰間,此氣之由上而下也,謂之合;由腰形於脊骨,佈於兩臂,施於手指,此氣之由下而上也,謂之開。合便是收,開即是放。能懂得開合,便知陰陽。到此地位,功用一日,技精一日,漸至從心所欲,罔不如意矣……”
凌南星一氣呵成,一口念瞭數十個練氣走穴的心法,他怕陸川一時記不下,問道,“記下瞭嗎?”
陸川點點頭,因為有小藝這個反人類的超強大腦在,他根本不怕記不住。凌南星聞言接下來又念道,“氣斂氣勢散漫,便無含蓄,身易散亂,務使氣斂入脊骨。呼吸通靈,周身罔間。吸,為合為蓄;呼,為開為發。蓋吸則自然提得起,亦擎得人起;呼則自然沉得下,亦放得人出。此是以意運氣,非以力使氣也……”
陸川懵懵懂懂的聽著,他對這秘籍雖不是特別的明白,但隻要按照口訣吸氣練氣,筋骨深處便有一股強大的內勁並發而出,這與他修煉的《無極大法》有過之而無不及,陸川意識到這個不同凡響之處,心中欣喜至極。凌南星花瞭半個多時辰,總算把心法口訣全念瞭出來,他這時見到陸川似乎並沒有專心致志的去聽,不免有些不悅,盯著他問道,“可全都記住瞭?”
陸川收回口訣,忙答道,“徒兒記下瞭,不敢忘。”
凌南星將信將疑,吩咐道,“那你給我說說,大周天的運氣法門是什麼?”
“引丹田之氣沿督脈上行,任脈下歸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又慢至快。氣歸丹田後,雙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氣行兩掌。雙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對準氣海穴,右手掌心對準命門穴,真氣隨手勢成螺旋狀灌入氣海、命門兩穴。匯於丹田內……”陸川跟隨小藝的指示,他信口拈來,竟然一字不差。
“好極,好極。”凌南星也一驚,沒想到他的記性會這麼好,要知道當年自己嫩是花瞭三天的時間才完全的記住,不禁心中暗嘆陸川這小子真是個奇才,也更加欣慰收瞭這個妙徒。
在凌南星的指點下,陸川很快變得收放自如。凌南星耐心給他講解運氣導行、移宮使勁的法門,陸川試一照行,竟是毫不費力的便做到瞭。他依法施為,也是片刻真氣貫通,隻覺十根手指之中,似乎有股股熱氣冒出。講解的更深入,陸川也更意識到所謂武功,實則是運勁用力的一項極巧妙法門,根本的道理,在於發揮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潛力,每人體內潛力原極龐大,隻是平時使不出來而已,這樣一經高人指點,體內潛力便如山洪突發,沛然莫之能禦。
陸川連續練瞭數天後,隻覺全身精神力氣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所之,周身百骸,當真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又練瞭數天後,凌南星教給他的招式要領,都學的差不多瞭,陸川此時已經能夠行輕功如踏燕,運真氣如劈山……凌南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教給他的瞭。就這樣,三人終於到瞭分別的時候,陸川和白菲菲都很不舍這一個充滿俠氣的老前輩,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臨行前,凌南星還不忘最後告誡陸川,“以往練這心法之人,都會因內力有限而強行修習,以至於煉成走火入魔,變成心有餘力不足。你要記住我給你說過的話,練到瓶頸時不可強行突破,不妨繼續修習,自然會有突破的時候。”
陸川會意,“徒兒謹記在心。”
“還有一件事情,日後你不可為非作歹,否則,為師定不饒你。”
陸川心想玩女人應該不算為非作歹,彎腰答道,“徒兒不敢。”白菲菲心有靈犀,在她看來,陸川雖然色瞭點,但是人卻不乏正義感,於是也在一旁微笑道,“前輩你就放心吧,公子他是個好人,肯定不會的。”
凌南星得意的點瞭點頭笑瞭笑,然後轉身走瞭幾步,“這樣甚好。”接著身影一飄,人已經消失在瞭樹林中。
高手總是喜歡來無影去無蹤,兩人怔瞭怔也就隨他去瞭。白菲菲喜悅道,“公子,等你練成瞭這門武功,就不用再怕有人找上門來瞭。”
陸川也是一陣竊喜,沒想到神功得來的這麼容易,他道,“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要想發揮出全部的功力,恐怕還需要一點的時日。可接下來,我們應該幹什麼?”
兩人至前些日子的陰霾一掃而空,白菲菲蹦蹦跳跳的來到瞭河邊折瞭一枝花,她笑著說,“當然是繼續進京瞭。”去京城的那股子熱情勁兒,她可還沒忘。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路吧。”陸川也對前路充滿瞭期待,於是兩人牽著馬上瞭路。
一路上,陸川帶著白菲菲不停的遊玩,當然他的修習也沒有拉下。總是會抽一些時間來,對著小藝的復述,先行誦讀幾遍,背得熟瞭,然後參究體會,自第一句習起,居然進展奇速,不多日,便將心法上所載的功夫盡數參詳領悟,依法練成,隻是越練到後來,越是艱深奧妙,進展也就越慢。
陸川並不急於求成,每當此時,他便和白菲菲盡情做愛,本是純情小姑娘,業已被他開發的性經驗豐富無比,這樣的日子也好不妙趣橫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陸川每日裡進展一點,到最後盡也將神功練成瞭七七八八瞭,這顯然已經比凌南星預估的快瞭許多不止。兩人花瞭半個月的時間,總算來到瞭大西國的國都上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