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鳴山離此地六十餘裡,由李清雪帶路,備瞭兩匹馬,兩人一行帶著帳篷和吃的幹糧,同時還準備瞭背簍、鏟子等所需的裝備,然後踏上瞭采藥的征程。沿著秦嶺南路,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這兒是秦嶺的偏遠深處,沿著腹地山谷,一路並沒有碰到什麼人煙。高大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右手邊是蔓延的山脊,左手邊是一條寬闊的河流,馬蹄踩著多年的落葉堆積而成的松軟泥土,跑的並不快,偶爾在一些寬闊的溪流中間,能看到露出的堅硬巖石。兩人一路上,身處遮天蔽日的灌木樹林中,這裡與外界幾乎隔絕,卻成瞭動物的天堂,遠遠的河對岸,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梅花鹿散漫的吃著草,它們緩緩移動,構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隨著深入山麓,這裡得不到太陽光,因此天氣變得漸冷,好在出門時,白菲菲把包袱裡的一件披風拿瞭出來給陸川帶上,陰冷之時,陸川不由披在瞭身上。不過有好幾次,他都想伸手把衣服披在李清雪身上,可是兩人騎著馬,總隔著一個身位,所以陸川不得不作罷。陸川的小動作,李清雪都看在眼裡,她眼眸藏著笑,不過並沒有說話。這條路李清雪已經走過多次,她放慢瞭速度,掏出瞭皮袋,脖子一揚喝瞭幾口酒下肚,然後遞給瞭陸川,「要不要喝一點,暖暖身子。」
陸川對這個美人總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然而她那絕世容光和端莊淡雅的儀態,令他大為心動。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她雖然長得太像自己的母親,然而陸川也知道,她上一世的母親若一同穿越而來是不可能的。陸川沉吟片刻,他二話沒說的將李清雪手裡的皮袋接瞭過來,看著上面美人紅唇留下的印記,陸川一陣的激動,他對著李清雪唇齒留香過的地方舔瞭舔,心中就像是產生瞭與她在接吻一般,陸川當然不敢做的太過,他舔瞭幾口才喝瞭起來,隻覺這酒入口清醇甘冽,一點也不刺激嗓子。
陸川贊道,「好酒啊。」陳如是,他很久沒喝到過這樣的酒瞭。
李清雪爽朗的笑瞭笑,她明目皓齒卻笑不露齒,她是那種大傢閨秀出身,卻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無論是撫琴,字畫還是女紅,亦或是釀酒,下廚…她的手藝是全方位的。
驅走一些寒意,兩人馬不停蹄地一路急趕,近午時分終於來到齊鳴山腳下,這時兩人才停下休息一下,坐在湖邊吃點幹糧。陸川抬眼看向碧波蕩漾的湖面,雖然不大,放眼望去估摸著也差不多有方圓二十裡左右,與沿途的陰冷和死寂相比,這兒可謂生機盎然,無數水鳥在湖面上時而展翅高飛,時而掠波飛行,偶爾傳來「嘩啦啦」一聲響,有水鳥從水中抓出一條掙紮撲騰著的魚兒。
吃飽喝足之後,接下來要徒步上山瞭,山麓上盡是荊棘雜草叢生,騎馬已不得行,陸川將兩人的馬兒栓在瞭山腳下,他獨自負重背著行囊,啟程繼續前行。沿著進山的小道,李清雪引領陸川在山間轉來轉去,陸川走在後面看著她那曼妙婀娜的背影,走動間柳腰款擺,說不出的美麗動人。一路上,山路崎嶇雜草叢生,偶爾能見到空無一人的廢棄木屋,或者是動物的屍骨。陸川深知這趟采藥之旅充滿瞭艱辛,不由對眼前的美人生出幻覺,她不會真的是仙女下凡吧?
山路崎嶇險要,他們不得不穿越茂密的森林,翻越險峻的山脈,跋涉在峭壁上。在這千難萬險的道路上,兩人互相關照,他們的心靈在這段旅程中也逐漸靠近。山上人跡罕至,走出數裡外才遇上一個獵人,費勁周折之後,在山的西南坡見到瞭一片松林。隻見林中鬱鬱蔥蔥,小鳥在唧唧喳喳地叫著,仿佛在唱著一支歡快動聽的歌。繼續前進,兩人看到瞭一座簡陋的小茅屋,外面圍著一圈高高的籬笆。這時,從屋裡走出一個童子。李清雪走上前去,問道,「童兒,你師父呢?」
「她上山放牛去瞭。」童子答道。
「上哪放牛去瞭?」
童子指著松林一邊的大山說,「就在這座山中。可是雲霧太濃,我也不知她在何處。」
陸川順著童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雲霧繚繞在山腰間,那鬱鬱蔥蔥的樹林被掩映在厚厚的雲霧中,別有一番風韻。李清雪自言自語道,「雖然沒能拜訪到隱者,但欣賞到這麼美麗的景色,也知足瞭。」
辭別童子,兩人繼續往前走,漸漸來到瞭一處孤峰,這兒便是李清雪時長來采藥的地方。在李清雪的示意下,陸川打開背簍,開始忙乎瞭起來。婦人認真的樣子極美,她有著攝人魂魄的身材和令人魂牽夢繞的容顏,一顰一笑中露出的那種氣質,猶如高山上的雪蓮,高不可攀。看著這個極品的蘭芳美人,陸川啃嗤一聲,將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瞭出來,「剛才那童子的師父是什麼人啊?」
李清雪自顧自的采摘手中的草藥,頭也不回的道,「山中老人。」
這答案令陸川更加發懵,望著李清雪的修長雪頸和那白皙側顏,陸川吞吐出聲道,「你們很熟嗎?」
李清雪不明白陸川這小子到底要問什麼,隻覺得他非常的有趣,暫時放下瞭手裡的工作,甩瞭甩頭發耐心的說,「那放牛的老人,人稱丘隱居士。早年她隨丈夫遊宦生涯,夢志四海,不同流俗,可惜生不逢時,出任的皆是低級官吏。她丈夫最後一次出仕做的是主簿,後不堪吏職,辭官歸傢,夫妻倆從此寄情山野。又十年,她丈夫病逝。」
陸川聽得一愣一愣的,起初他以為所謂的隱者是個男人,故有此一問,當一聽到對方的事跡後,心中不由將之和古今以來的世外高人對比,更覺得或許不簡單,陸川道,「她既稱丘隱居士,那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愛琴書,好詩賦文章。每次上山采藥,我都會拜訪一下,閑談一二。」
原是有共同的愛好語言,陸川心道怪不得,這下也放心瞭。兩人繼續采藥,隨著藥草的生長,它們的形態變化日新月異,不同時期中草藥的葉、莖、根、味都不同,隻有走近它們才能得以識別。這裡基本上都是灌木林,也是沿著懸崖峭壁旁,道路曲折蜿蜒,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為前路坎坷而放棄,而是一往無前,攀上陡峭的山坡,越過厚厚的荊棘,一路上遇到多種藥材,如老鸛草,夜交藤,茜草,垂盆草,牛蒡子等等。
臨近黃昏時,兩人在山腰附近找瞭一塊空地,決定晚上在此休息一夜。當最後一抹斜陽映紅瞭西邊那排峰頂,白雲繚繞間,宛若畫傢筆下的彩墨。山上天短,夜幕就要來臨,李清雪吟聲道,「要想采得那幾味稀有的草藥,還得往高處走,明天再上山吧。」
陸川點點頭,開始找地方放行李。眼前是一片不太開闊的平地,方圓不超過兩裡,右側的東邊靠懸崖處,是飛泄下來的瀑佈,形成一池半圓形碧綠清潭,水面寬約二十多丈。兩人在清潭邊停止前行,準備在此過夜。陸川一路負重,放下行李後便趁著晚霞的光線搭建帳篷,帳篷不大,走的時候彩雲塞瞭兩個,不消說陸川用的是彩雲用的那個。陸川暗襯如果隻有一個帳篷,豈不是能和美人同床共枕,可惜想的很美,陸川嘆口氣,把兩人的帳篷挨的很近。
陸川拾瞭些枯木樹枝,李清雪用陶罐裝瞭些水,兩人一起生起瞭篝火,分食著背簍中的食物。山上條件雖然簡陋,但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臨時的避風港。吃瞭飯喝瞭水,陸川又拾瞭幹草和樹葉,鋪在帳篷的地上,為李清雪做瞭一個臨時的床鋪。陸川關心她的起居,而美人更關心陸川是否受傷。
一路上山,陸川作為男人,他自告奉勇背著所有的負重徒步而行,他雖是十八歲身體素質最好的年齡,但也不免疲憊不堪,勞累過度。李清雪看在眼裡,生出一片的柔情,她將一碗親手泡好的黃芪遞瞭過來,關心道,「這個對勞倦內傷很有效果,你試試。」
篝火印照在李清雪的身前,陸川隻覺得她是那樣的溫婉綽約。美人的身材曼妙婀娜,修身的裙緞下,腰腹曲線玲瓏浮凸,將成熟美婦的傲人身姿暴露無遺,一對飽滿的酥胸在胸前撐起一個不小的鼓包,在領口處微露一道雪白,沿著領口向上,她白皙的脖子修長靚麗。李清雪早已解開瞭發髻,一頭濃密的青絲傾瀉而下,美麗的身姿令人拼然心動。
陸川接過一飲而盡,心裡暖暖的,能和幽月宮的極品美人共同度過一晚,這是陸川怎麼也想不到的,他從來沒有過這麼的愜意過,這與他和上官柳月在一起時的感覺真的不同。聽著遠處的溪流聲,以及草叢深處的蟲鳴聲,陸川暢然道,「第一次見到姑娘時,我真以為你是上天派來的。」
「我又不是仙人。」李清雪喃喃細語道,「不過是看你這小子給那麼多人欺負,心中不忍。」
陸川此時的心思難得的和美婦人不在一條線上,他沒有聽出李清雪話裡的柔情,訕笑道,「我看姑娘清新脫俗,而且出手不凡,不是仙人卻甚是仙人啊。」
李清雪眉頭微蹙,「你以後還是喊我做阿姨吧。」
陸川一直猜測李清雪的年齡約莫在三十歲左右,但她的容顏卻年輕許多,陸川心想若是喊瞭你做阿姨,那豈不是要自降一輩分,這於他要征服她的心思,當然是不利的。陸川心思一轉,哈哈一笑道,「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卻要我喊你阿姨,你這是要占我便宜,我可喊不出來。」
對陸川這小子,李清雪初時的印象還不錯,因為在他身上,李清雪始終能感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現在她卻意識到這小子身上還多瞭一樣東西,那就是油嘴滑舌。聯想到陸川那天春夢中的不雅舉動,李清雪這才肯定這小子確實很混,不由瞪他一眼,「我已經三十六七歲瞭,我和你媽媽可以做姐妹,你說你一個混小子,喊我阿姨不應該麼?」
陸川這時開始怪自己提早說瞭自己十八歲,不然也不會讓對方有機會這麼說話。陸川有一絲的失落,因為自己沒有弄錯,李清雪今年三十六七歲,而自己的媽媽三十八歲,眼前的美人確實不是自己的媽媽。陸川又有一絲的欣喜,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媽媽,那他也就沒法再對她有那樣的想法瞭。陸川暗自伸伸舌頭,心道喊你阿姨那是萬萬不能的,他笑嘻嘻開口道,「嘿嘿,姑娘你說你今年三十六七,可誰信啊,我看我還是喊你雪姊姊吧。」
陸川不等對方回話,歡快的道,「雪姊姊,你真漂亮,心地也很善良,怪不得武功那麼好。」
篝火下,李清雪冰肌如玉,眉目如畫,她的身形樣貌如玉女一般美麗出塵,柔順細長的青絲披在腦後,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一縷縷的碎發被微風吹拂,讓她那清麗的氣質,煥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陸川毫不猶豫地表達著自己對她的熾熱之情,聽到這個和自己孩子一樣大的小夥子的話,李清雪心中湧起瞭復雜的情感,因為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和未來的不確定而猶豫。李清雪需要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她迫切的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但是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兩人分坐在帳篷裡,他們離得很近,彼此靜靜地互相望著對方,仿佛眼神中有著太多的情感無法言表。
第二天清晨時分,陸川便被李清雪叫醒,兩人繼續上山采藥。由於急需的幾味藥材要到山的深處才能采集到,所以二人簡單的用過幹糧之後,便一同上山瞭。大多數靈藥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采摘起來的確是既辛苦又危險,好在陸川輕功還行,倒也勉強能夠應付。陸川以前可沒吃過這種苦,但是一想到美人平時就是這麼上山來的,不免也就沒那麼的牢騷瞭,而換來的是美人的關心與柔情,這讓他覺得什麼都值瞭。
紅花通常生長在高山流石坡以及雪線附近的碎石間,上等的紅花更是罕見,隻有運氣特別好的時候,在陡峭懸崖上的石縫裡才偶爾能找到一株。赤芍散也是稀罕的物種,隻生長在陰暗潮濕的背陰面。陸川極度的表現自己,在他看來,美麗的女人就不應該做這樣的粗活,他不畏險峻的高崖和骯臟的洞穴,辛苦瞭大半天,終於找到瞭一小片。
在李清雪的提醒下,陸川小心的采摘,留下瞭草根等待來年重新生長,這可以給別個采藥人拿去用。兩人一起配合下,采集瞭足夠的藥材,裝滿瞭背簍。待得要下山時,陸川的衣衫已經被巖石刮得破爛不已,身上也臟兮兮的,手臂上也弄出瞭數條傷口出來。
望著陸川的傷口已經沁出血條,李清雪一陣的不忍心,要是沒有叫上他,這些事情都得自己來,她不由得有所動容,從袖口掏出瞭一瓶秘制的藥水,關心道,「把手伸過來。」
陸川依言照做,能得到美人的垂青,他心裡樂開瞭花。李清雪一手抓著他的手臂,一手給他上藥,她的表現充滿瞭慈愛,動作非常的體貼。「嘶啊~」藥水一淌進傷口,陸川疼的齜牙咧嘴。
「忍著點,一會就好瞭。」李清雪變得非常和藹可親,她低著頭仔細的給陸川上藥,深怕錯過某個細小的傷口,等到他的兩隻手臂都遍佈瞭藥水,美人才停下瞭手裡的活。
陸川這時和她挨得很近,美人身材玲瓏有致,那披著的長長秀發傾瀉下來,散在雙肩兩側,顯得飄逸性感。她那雙水靈深邃的杏眼此時泛著湖水一般,一直盯著陸川的手臂,那抹上淡淡胭脂的櫻唇微微抿著,嬌艷欲滴,這讓陸川恨不得馬上一親芳澤。還有她那飽滿豐挺,渾圓誘人的曼妙身體,凹凸有致的曲線美得像水晶般玲瓏剔透,那嬌嫩俏臉精致如玉,尤其是胸前上下起伏,輕輕顫抖著的飽滿乳峰特別的誘人。兩人離得很近,陸川一低頭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幽香,陸川望著眼前的美人,洶湧的情緒使他脫口而出,「我看著你,就好瞭一大半瞭。」
李清雪螓首微抬,嬌靨之上飛過瞭一抹嬌羞的紅暈,鼻息有點沉重,嬌嫩的粉臉白裡透紅。面對著少年灼熱的目光,李清雪臉色一變,「說話輕浮,活該你受傷,你如果還是這樣混,我就把你丟在山上。」
陸川撈撈頭,忙賠罪道,「雪姊姊大人有大量,可別和我計較,你要是把我丟在山上,萬一有猛獸出沒,我豈不是要喂狼。」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李清雪嘴上如是說,其實氣已經消瞭下去,她萬不會和陸川這混小子一般見識,再說瞭,在沒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美人是萬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兩人到達山腰時,天已經黑瞭,他們隻得又折返回到瞭昨晚的帳篷裡。照例點起篝火,一路上風餐露宿,雖然上山采藥很是辛苦,但陸川也得到大把和美人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想著明天就要回去瞭,陸川自然少不瞭眉目傳情,那麼直白的表達愛意,他是不敢瞭,但是插科打諢式的撩撥求愛,陸川自然是話沒少說。陸川還大獻殷勤,又是撿柴火,又是搭灶臺,像對待女神一樣為她服務。隻可惜的是,李清雪對他始終無動於衷,看在眼裡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甚至想笑。說來也是,一位少年要想把經驗老道的美婦人哄到手,那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邊繁星點點,陸川道,「雪姊姊,你說就為瞭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大娘,我們做這些值嗎?」
李清雪有幾次都提醒他不可以這麼喊自己,但是陸川故意不聽,依舊我行我素,時間一長,她也就不在計較瞭。聞言,李清雪道,「怎麼,我叫你來幫我,你是不是不樂意瞭啊?」
陸川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能和你這位傾國傾城的大宮主待在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不樂意呢。」
李清雪臉一沉,冷冷地道,「你以後再這麼和我說話,我就扇你耳光子。」面對這個混小子有意無意的示愛行為,李清雪既溫怒但又無可奈何,她翻過身去,躺進瞭帳篷裡,「天色很晚瞭,明天得一早趕回去,睡覺吧。」
陸川陪笑道,「在下不敢瞭。」陸川感覺自己的努力似乎效果不佳,不過他並不氣淚,這樣一個高貴端莊又氣質絕佳的美婦人,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得手,那他反而也沒瞭興趣。陸川知道美人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兒能拿下的,便也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