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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武林除害

  兩人一路不緩不慢前行,兩日後,上官含蕓已經基本痊愈,雙手恢復的靈活自如,內力也全部回來瞭。走在路上,雖然避開瞭大路,還是能遇到些個東來西往的腳夫,其中不乏也有攜帶兵刃的江湖人士,聽他們路上說話討論之聲,或許有大事發生。

  經過陸川的不斷滋潤,婦人風姿變得愈發嬌艷,兩人衣著面貌太紮眼瞭,尤其是上官含蕓,她豐腴的身材奶大臀圓,臉上還時不時帶著一股嫵媚風情,引得路上不斷有漢子側目,有些人甚至還不懷好意用著滴溜溜的眼光瞧她,或者是借故搭訕上來,為的都是能占她點小便宜。每當這時陸川心裡都不快活,卻也不太敢發作,心想要是自己逞能敵不過對方,那就糗大瞭。而婦人每每看在眼裡,心裡別提多美滋滋,一方面是自己作為女性能吸引男性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另一方面很滿意眼前這少年能這麼在乎自己。

  兩人從認識到交好的這麼多天裡,上官含蕓還沒見過陸川出手,這次她忽然變得想考一考他瞭。於是借著在一塊空地上休息時,上官含蕓讓他耍幾招出來看看。陸川不明就裡,不過也覺得自己這些天以來,一直沉迷於上官含蕓的溫柔鄉,功夫有所荒廢,又覺得或許她可以指點自己一二。所以沒有拒絕的擺開瞭架勢,按照《無極大法》上面的心法,使出瞭從凌南星那裡學來的功夫。這是一門內外功兼修的武功心法,內外功同應,相輔相成,使得修煉者既能獨立發揮內功威力,又能靈活運用外功招數,若能練到極致,也將可以和江湖一流高手一較高下。

  上官含蕓起初也沒太在意,心想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厲害的武功,但看著看著還是看出瞭端倪,不由得大吃一驚,略一怔凝神望著陸川,臉色大變,顯然是想到瞭什麼。

  陸川折瞭根樹枝當作長劍,在一旁耍瞭一招「白虹貫日」,反身又推瞭一掌「當陽掌」,一顆不大的柳樹下,楞是被他搞瞭一地的斷枝殘葉。陸川心下得意,這幾招比之前耍的有所進步,卻沒有註意上官含蕓表情的變化,欣喜道,「喂,我使得怎麼樣?」

  上官含蕓沒有誇他,一反常態的眉頭一皺,徑直問道,「告訴我這幾招,你是跟誰學的?」

  陸川見她臉色一繃,也就不耍瞭,他不知道上官含蕓為什麼會忽然變得表情不定,心想難道這幾招功夫之中還藏著什麼秘密不成,他將樹枝一扔,不由得回道,「這是一個老前輩教我的,他外號叫天外飛星,本名嘛叫什麼凌南星,怎麼,難道你也認識他?」

  上官含蕓一聽,心道自己果然猜的沒錯,的確是那個男人。《無極大法》是凌南星根據自己的多年心得造詣而創作的一門武功,想到瞭要傳給後人,他創作之時就刻意避開瞭與自己所練的《神龍功》心法,他號稱天外飛星就是閑雲野鶴慣瞭,根本就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還有傳人。但若仔細去拆解這門功法,雖然武功路數不一致,還是能發現這裡面的相似之處,這也沒什麼奇怪,同一個人身上的武功本也就是同源,怎麼能做到不留破綻。上官含蕓看的很仔細,所以看出瞭奇怪之處,她一下子回想到瞭十六年前,腦海一片惘然,就連少年是如何認識那個男人的,都忘瞭問出來。

  陸川見她眼睛紅紅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上前關心道,「你沒事吧?」說著還伸手拂瞭拂她的臉頰。

  給少年一關心,上官含蕓暫時撥開瞭紛亂思緒,看瞭他一眼道,「我沒事。」

  陸川明知她心裡有事,隻是猜不出來,她既然不願意說,陸川也不追問,心想誰還沒能有個自己的心事呢。為瞭打破她的悶悶不樂,陸川轉開話題微笑道,「你還沒說我武功使得好與不好呢。」

  上官含蕓知道這少年是有意想讓自己開心點,心情大受感染,也笑瞭笑,嗔怪回答說,「花裡胡哨的,根基不牢,若是碰到好手恐怕會很吃虧。不過你學的很快,路上多加練習,還能在長進。」說到此處,上官含蕓眉目一挑撇嘴道,「不過要想保護我的話,還是差瞭那麼一點呢。」

  上官含蕓的功夫陸川是見過的,覺得她應當屬於高手之列,尤其是她那一手花瓣也能殺人的本事,陸川是真的每每想到就不可思議,非常的學一學,當下拉著她的手說,「要不你教教我吧,教我怎麼用花朵殺人,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瞭。」

  婦人嗓門一提,「你想學?」陸川點瞭點頭,本以為憑現在兩人的關系,這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但忽的卻聽婦人嘆息道,「可惜的是,我這門功夫不適合你。」

  陸川不信,以為婦人這是門戶有別的芥蒂之心,心裡有些生氣,想到咱兩床上都睡在一起瞭,怎麼還能有所分別。婦人見著少年變臉,知道是小男人不高興瞭,當下解釋說,「我沒有騙你,不信的話,按照那天我教你的你再試試。」

  陸川向前一步,那些心法口訣小藝都記著呢,當下就默念給瞭主人,陸川跟著試瞭試,他深吸一口氣,又耍瞭一遍,當真氣流過會陰穴的時候,那種刺痛感再次出現,直到他雙手一放瀉力,刺痛感才消失。

  上官含蕓瞧在眼裡,踱瞭一步說,「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

  陸川臉色不自然的一紅,因為這也太奇怪瞭,刺痛感始終處在離胯下卵袋不遠處,也就是男人的命根子處,這要是練成的話恐怕陽根會不保。上官含蕓早已瞭然於胸,也不立馬拆穿,繼續說,「你再運氣從百會穴到靈臺穴,然後折返到腹中穴試試。」

  陸川按部就班的照做,這時胯下的痛感更加難忍,額頭上都出瞭一把汗。這時陸川不服輸的想提氣去抗衡,可是真氣越多,那裡的痛感就越劇烈,直到忍不住瞭陸川才收回瞭那道真氣。

  上官含蕓在一旁說道,「這是最基本運氣法門,實話跟你說瞭吧,我這門功夫向來隻傳女不傳男。所以你想學也學不來的。」

  陸川這下不由得相信瞭,然而他卻多嘴的問瞭一句,「你這門功夫也太奇怪瞭,那我要想練,豈不是要做太監才行?」

  上官含蕓神秘一笑,不懷好意的盯著他說,「那你想做太監嗎?」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陸川胯下一緊,趕忙搖瞭搖頭。上官含蕓見狀,臉上飄上瞭一朵紅雲,心想你要是太監瞭,那誰來滿足我呢,當下也不在捉弄他,收回瞭嗔笑道,「別想得美瞭,就算太監也不行,我這武功隻能是女人傢才能修煉。不過嘛,就你自己所練的功法,我指點你一下倒是可以。」

  陸川初時沮喪不已,此時一聽她能指點自己,又大喜過望。他從修煉至今,一直都是自己摸索,雖然進步很快,但往往實戰之中不得要領,其實就是缺瞭個能人指導。練武之人所謂一通百通,一盲百盲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他欣喜不已。

  兩人繼續沿路前行。一路荒村野外,四處不見人傢,行瞭十裡地,漸漸來到瞭天臺山腳下。這時陽光當空,雖然山腳處不缺清風徐徐,兩人還是漸漸變得口中饑渴。好在離一塊山石界碑不遠處,一抬頭,見著瞭酒旗招展,原是一個極其簡陋的小酒肆。兩人加快瞭腳步,不一會,馬兒就來到瞭酒肆前,隻見一顆大松樹下擺瞭五個方桌,十條長凳,此間東來西往的路人、腳夫還有手持兵刃的草莽人士匯集,零零散散分成三波,坐瞭六七個人。

  兩人一路避開大路官道行走,客店都沒有住過,不免路途勞頓,將馬兒拴好後,陸川一看上官含蕓額頭曬出瞭些許細汗,上前一步,溫柔的揮動衣袖給她擦瞭擦,然後兩人走到西首的空桌上落瞭座。

  樹下的幾波人,本來誰也沒有理會誰,這時一男一女的出現,頓時引起一陣聒噪。一位少年帶著一位美婦,剛一落座便引來數個漢子的側目圍觀。那婦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極其甜美可人,身段更是充滿瞭成熟婦人的媚態。隻見她雲鬟玉釵,上身著青色長衫,內裡小衣至領口下方數寸,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她酥胸高聳,乳溝若隱若現。下身則是一條白色長裙,綾羅緞子從腰部收緊,勾勒出圓臀的曲線形狀。這種打扮的女人城裡較為多見,本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出現在這鄉間野外,卻顯得分外紮眼瞭。而反觀那少年,同樣是可圈可點,他看起來還不足二十歲,卻身軀高大,樣貌偉岸,臉上英氣盛氣凌人,叫人不可小覷。

  旁桌的人時不時就會偷瞄一眼,有的還私下裡嘀咕,大概是猜測這美婦和少年的關系。

  陸川視而不見,他一路已經見怪不怪瞭,一落座他就招呼起來,用著晴朗的聲音說道,「店傢,看座。」

  「來瞭,來瞭。」應瞭兩聲,店傢從大樹後面的棚子裡走瞭出來,「不知二位客官要點什麼?」

  那店傢著一身鄉野素衣,帶瞭個烏色帽子,別看他幹的活兒平淡無奇,然而眉然清秀,身體筆直挺拔,面相上看他還三十歲不到。陸川心裡嘀咕這男的看起來還挺英俊的,隻是可惜瞭若在城裡,或許會被哪傢大小姐看上也不一定。不過這都是別人的事情,他哪裡好出言吐語,不禁搖搖頭詢問說,「店裡有什麼好酒好菜,全都上出來。」陸川身上還揣著沐宛庭塞給他的銀子,心想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又一心想婉妹啊婉妹,暫時對不住瞭,等我找到母親,就去找你吧。

  那店傢一聽,陪著抱歉笑瞭笑,「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隻有喝的,沒有菜肴。」

  陸川聽到後,有點失望,心想你這開的什麼店啊,當下又問道,「那你這裡有什麼好酒啊?」

  誰知那店傢又是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本店也沒有酒。」

  陸川忍不住臉色一變,非常的不悅,不客氣的道,「那你們開的是什麼酒肆啊?」

  「抱歉,那旗子匆忙之中還沒有改過來,本店隻提供茶水。」店傢似乎不願做過多解釋,說完也不招呼,大有你愛來就來,要走就走的意思。

  「晦氣。」陸川見此情況也沒啥好辦法,一擺手道,「罷瞭,那趕緊送上來2份茶水。」

  「好咧,兩份白開水!」說完又鉆進瞭棚子裡。

  兩人對話過程中,上官含蕓一直沒說話,等陸川回過臉來時,她才呲笑一聲道,「跟個店傢較什麼勁啊。」陸川本想表現一番,誰知對方會這麼不給面子,不由低聲將店傢數落瞭一通。兩人靠的近,低聲說話時,時不時會耳鬢廝磨親熱一下。陸川見她不以為意,又把一隻手伸到瞭她的大腿上撫摸把玩,捏瞭捏豐潤的大腿,又往她的雙腿裡鉆,反正私下裡也沒人能看見他的小動作,陸川直將她的美腿和大屁股把玩瞭個遍,直逗的美婦人咯咯輕笑。

  兩碗水還沒有端上來,不遠處又來瞭三匹快馬,定睛一看是三個男的,一老兩少。許是敢累瞭,他們一下馬便將韁繩拴在樹上,然後直接叫瞭幾碗茶水。那邊一坐定,這邊店小二將陸川兩人的水端瞭上來。陸川一抬頭,吃瞭一驚,怎滴這撿漏的小酒肆裡,還有這一等漂亮的女人。原來,兩人對視之際,陸川才發現那店小二是男扮女裝的女子,雖然他也是一身素衣烏帽,卻掩飾不瞭身段和女子的氣質。陸川這些天一直和上官含蕓親熱在一起,是以看出瞭她的女兒身。她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女子面容姣好,眼神清澈,纖細的柳眉、端直的鼻梁、小巧的櫻桃嘴無不恰到好處,雖然被一身灰色的素衣罩著,也難掩美好的身段。

  陸川看著她,接過瞭茶水,這時上官含蕓拉瞭拉他的衣服,對他有些不滿,「你看什麼呢?」同為女人,細心的上官含蕓又如何看不出,陸川心虛,沒敢答話。

  恰巧就在這時,南邊又有兩匹快馬近瞭來,分別是一高一矮兩位中年男子。看他們的架勢顯然也是要來討水喝的,不多的幾張方桌,眼看快要坐不下瞭。誰知這兩人剛下馬,那先前來的三人一陣聒噪,看樣子像是認識,且有敵意。這兩中年男子拴好馬,很快也註意到瞭樹下的三人。雙方冤傢路窄,兩人中高的那個男子一身白衣,留瞭個辮子,身上一股子邪氣,照面就一聲狂喝,「又是你們二人,怎麼的,叫你們見到我就躲的遠遠的,是不想活命瞭嗎?」

  那先前三人中的兩個年輕人聞言畏懼,捂著臉不敢上前,低聲對著那年長的人道,「師叔,就是他殺瞭牛二一傢五口,還奸污瞭牛二的妻子,等我和師兄去救人的時候,前趕慢趕還是慢瞭一步,他還把我們打成瞭這樣,並說見到我們一次打一次。」

  這兩名弟子下馬時就低著頭,是以誰也沒有在意,這時再仔細一看,發現他兩各個臉上紅腫,顯然是被人打的,當看到他兩的右手時,更吃瞭一驚,隻見他們的右手全都被削去瞭一根拇指。那老者一看,心中一怒,大喝道,「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金刀門的人。」

  對面那矮個子不以為然,輕視道,「金刀門是什麼東西,我和師兄還沒放在心上。」那高個子向前一步打斷瞭他還想說的話,拉長聲音道,「哎,對老人傢說話要客氣點。告訴你,你金刀門不好惹,我們西域尊者也不是吃素的,要怪就怪你這兩個師侄武藝不精不中用,躲瞭他們的手指那也怪不得誰。」

  江湖之爭,難免會有所死傷,那老者沒追著這件事,又厲色道,「哼,你還殺瞭牛二一傢?他們早就退出瞭江湖,你這也未免太恨辣瞭。」

  「我們隻是在他傢借宿一晚,誰知他偏要去報信,那我隻好動手瞭。」那高個子輕描淡寫,又道,「我們西域尊者行事風格本來就這樣,既是投身瞭萬邪教,那自然是遇神殺神,遇人殺人,萬邪萬邪,殺個人又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武林中人,誰手上都難免殺過人,但像西域尊者這般連老人孩子也不放過,則屬於手段殘忍毒辣瞭些,為江湖所不齒。

  一聽他們投靠瞭萬邪教,老者更是憤怒不已,「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我不管你是西域尊者還是東域尊者,今天就讓我金刀門來鏟除你這個邪魔歪道。」說完隻見他右手一提,金光閃過,一道刀氣破空而發,直劈向那高個子。

  高個子未料到那老者出手會這般迅疾,「啊。」的一聲,急忙閃避,辛虧他躲得及時,隻見他身後一棵大樹已被刀氣劈成瞭兩半。這時人們才看清那老者手裡已多瞭一柄程亮的寶刀,這刀不同於一般的彎刀,也不同於砍刀,它刀身筆直刃呈斜口,長度比長劍短一些約有二尺,但它的刀柄卻比劍柄要長瞭半手。

  老者出手太快瞭,那師兄弟兩人臉色都是一變,顯然知是遇到瞭恨角色。這時樹下乘涼喝茶的人,也都紛紛避讓,騎上馬溜之大吉,腳夫們也深怕殃及魚池,推起小車忙下山去瞭。當然也有吃瓜不嫌命大的人,陸川陪著上官含蕓坐在椅子上,準備觀看好戲。

  場上雙方誰也不敢怠慢,那高個子站定便回瞭一招,掃起條凳向對方砸去。老者手持寶刀也不躲避,而是冷笑一聲,迎頭一劈,隻聽「喀喇」一聲,條凳從中間瞬間被斬成兩半。接著他揮刀橫掃,破空一聲,凌厲的刀氣直沖而去。那高個子可不敢硬接,忙縱身一躍躲避,可那老者太快,他方才躲過刀氣,隻覺一把飛舞著的寶刀旋轉沖瞭過來,逼的他隻能連連後退,一直退瞭三丈才敢施展劈空掌,將那寶刀擊瞭回去。

  那高個子平時遠在西域,交手的人並不多,還從未遇到過此等勁敵,不免心中一凜,問道,「這是什麼刀法?」

  烈日當空,老者冷眼凝視,朗聲道,「幻影狂刀。」這老者便是金刀門吳青玄,人隻知金刀門掌門金不換,卻不知能將刀法使得出神入化者,乃掌門師弟吳青玄,西域尊者非中原人士,是以不知也沒什麼奇怪。

  「好刀法。」高個子冷笑幾聲,忽的雙手一伸,深吸一口氣一正一反運功,「咔咔」指間關節響瞭兩聲,雙掌順勢變成瞭猙獰的雙爪,原來鷹爪功才是這高個子的看傢本領。場上兩人一個屏氣凝神,一個氣度沉靜,一場更兇狠的大戰不可避免。這時落桌樹下的人已經走的一幹二凈,隻有棚子下那兩個店傢還在,陸川看著上官含蕓,心中發虛,意思是我們要不要也離去算瞭,上官含蕓往那兩店傢身上瞧瞭瞧,也不答話,還淡定的喝瞭口水,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高個子一聲長嘯,連連抓瞭七八塊石頭擊瞭過去,那石頭每個足有盆口大小,各個堅硬無比,卻被他「砰砰」打出深達數寸的爪印嗖嗖飛出,可見鷹爪功的剛猛威力,當最後一塊石頭擊出後,他以一個及其矯捷的身法,飛快地移動著身體,爪子瞬間抽出如飛雨般攻向吳青玄。

  吳青玄一聲低喝,緊握刀柄灌足瞭內力,他左掃一刀,再右劃一刀,凌厲的刀氣直沖飛來的石塊,隻聽「砰砰砰」數聲震天響,那七八塊石頭已炸的粉碎。這時那高個子已沖到瞭身前,身形如箭一般射向吳青玄,伸爪就要去拿他的喉嚨。高個子貼身相鬥,就是要他發揮不出利刃的優勢,吳青玄後退三步,背後是一顆大樹,他忙施展腳法,雙腳離地與地平行倒著在樹幹上走瞭一丈才躲開這一抓。這時高個子橫掃不中,爪子已經抓在瞭樹上,吳青玄瞅準機會,翻身一躍踢瞭一腳,踢中瞭高個子的肩膀。

  「啊」的一聲吃痛,高個子撞在瞭樹上,好在先前他的爪子已到,所以除瞭鼻子破瞭相,並沒有傷到要處。

  高個子抹瞭抹鼻子,發現鮮血已經冒瞭出來,不由怒氣沖天,不待稍歇,提爪徑直再次攻向吳青玄。吳青玄已經領教瞭鷹爪功的厲害,哪能再讓他欺近身前,手中寶刀幻出長虹,刷刷幾下平添瞭幾分威勢。刀鋒度過,鋒芒益增,連續幾招,高個子的爪子根本無法靠近,反而被吳青玄凌厲的刀氣,在衣服上劃瞭幾個口子出來。兩人看似勢均力敵,其實吳青玄已經占瞭上風,他的刀法果真厲害。

  不過這時大傢的眼睛都盯著場上的兩人,誰也沒註意到吳青玄身後,那矮個子袖口一揮,剎那間一前一後扔瞭兩隻飛刀出去。

  兩位弟子大急喊道,「師叔,小心!」

  這一變故,吳青玄忙回身提刀格擋,但還是慢瞭一步,格開瞭後一隻卻被前一隻飛刀刺中右胸。這也怪不得吳青玄大意,人道西域尊者以為隻是一個人,其實是師兄弟兩個人的共同稱號,那高個子為師兄墨千秋,善於使鷹爪功,而那矮個子為師弟沙玄柳,善於使飛刀。初時,沙玄柳以為憑師兄的本事,並不是難事,直到看出他大有招架不住的趨勢,才出瞭手。

  陸川在一旁看的很是氣憤,有上官含蕓的前車之鑒,他最討厭人在背後使偷襲,直到上官含蕓踩瞭踩他的腳,他才收起臉色。其實就算他沖上去,那也打不過對方,所以很快,陸川就乖乖的繼續觀看起來。

  吳青玄已經拔出瞭刺中自己的飛刀,暗道好險,要是刺中的是左胸,那就大事不妙瞭。他這時收斂瞭攻勢,但寶刀破空劃出的刀氣,依然凌厲不減,有瞭防備,沙玄柳的飛刀也難以湊效。雙方僵持不下,再打下去,徒耗雙方的氣力。於是墨千秋率先收爪揮瞭揮手,提議道,「停手別打瞭,你的刀法確實無人能及,但是我師弟的飛刀卻可以出其不意,再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不如就此罷手吧。」

  吳青玄若有所思,這時聽得兩名師侄齊齊喊瞭聲「師叔」。他一轉眼看到二人神色,大概是說『你已經受瞭傷,不如罷手,要是你出瞭事,那他們定也繞不過我兩』。其實吳青玄自己也在暗暗叫苦,兩個打一個,自己還有傷在身,縱然百招之內無虞,但百招之外就不好說瞭,隻是可惜瞭今天沒能鏟除這兩個敗類。心裡拿定瞭主意,他也就收回瞭寶刀,朝師侄二人一瞥,喊道,「我們走。」然後三人一同騎馬離開瞭。

  沙玄柳看著那墨千秋,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放走他?」

  那墨千秋回說,「不放走他還能怎樣,別忘瞭,我們的任務是得趕過去跟陰教主匯合。」說完他整理瞭一下劃破的衣服,鬥瞭半天,他本就口渴,這時已經忍耐不住瞭,連忙朝店傢揮揮手道,「店傢,趕緊端兩碗水上來。」然後他剛要落座,一瞅眼,忽的發現西首做著個漂亮嬌娘子,便徑直來到瞭上官含蕓跟前。

  墨千秋一臉油膩,沒安好心,陸川警惕的將左手橫在外,以備不測,其實他已經準備好瞭,空曠的地方,隨時可以射出激光,所以倒也不害怕。而上官含蕓則是沒怎麼表示,好像已經見怪不怪瞭。那人一上來,剛坐定就打量著上官含蕓道,「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還有這等美人。」

  「你也不錯,剛才那一招「老鷹捉樹」好威風啊。」上官含蕓陰陽怪氣的回瞭一句,顯然是諷刺他剛才鼻子破相。

  墨千秋一聽倒也沒有生氣,他見上官含蕓氣定若閑,知曉她和旁人不一般,定是身懷武藝之人。這時那女扮男裝的店伴已經端瞭兩碗水上來,坐在一旁的沙玄柳一直沒說話,他口渴異常,端起來咕咚咕咚連喝瞭三大口,墨千秋倒是忍得住,又瞟瞭一眼陸川,才端起水來準備下肚。可就在此時,那沙玄柳忽然叫道,「不好,這水有毒。」竟而連連伸指一點,封住瞭周身的幾處大穴。

  墨千秋一看他師弟這反應,將手上的碗一摔,大呼道,「好你個店傢,竟敢下毒。」

  這時那店伴已經將烏帽摘去,露出瞭女兒身從棚子裡走瞭出來,開口就不客氣的道,「怎的,允許你們下黑手,我就不能下毒瞭。你們這一對惡貫滿盈的西域尊者,我看要不久,就要變成西域死者瞭。」說完還哈哈笑瞭兩聲。

  那沙玄柳十分惱火,哪管她是男是女,「呲呲」照面扔瞭一隻飛刀出來,幾乎同時,店伴抽手竟也回瞭兩鏢,前一隻一鏢格開飛刀,後一鏢直插中他的肩膀。沙玄柳因為中毒在身,雖然感覺毒氣不那麼攻心難捱,卻也影響瞭他的氣力,隻聽「啊呦」一聲,他中鏢跌倒在地。墨千秋忙上前扶住他師弟看瞭看,隻見他面色煞白,沙玄柳本來是可以通過運功逼出毒氣的,但被飛鏢刺中影響瞭真氣流動,反使得氣血翻湧,加速瞭毒氣的擴散。

  「師弟,你沒事吧。」不待回答,墨千秋拔出瞭他肩膀飛鏢,發現是一隻精美的流星飛鏢,再定睛一看,才瞧出不同,聲嘶喝道,「你是幽月宮的人?」

  一聽幽月宮,陸川也是吃瞭一驚,實在沒想到她會武功,更沒想到她與幽月宮有瓜葛,當然她帽子一解,露出一頭長發,顯得人真的很美麗。這位女扮男裝的店伴其實就是幽月宮的四大護宮之一,名曰彩月,拿手絕技便是流星鏢。隻聽她淡淡的說,「正是來取你們狗命的。」

  「拿命來。」冤傢路窄,墨千秋伸爪直攻向彩月。誰知這時,那店傢很快也走瞭出來,手中還多瞭一把劍鞘,見此情況,那店傢劍鞘一揮,在空中倒旋瞭三圈,然後右手抽出長劍一掃,一招「蒼天壓頂」,將墨千秋的殺氣穩穩擋開,再劍勢一變,向他急速點刺而去,一股劍氣自長劍射出,逼得墨千秋連連後退,待站穩時出聲道,「雪花劍,你是什麼人?」

  這時那店傢也解下瞭帽子,冷然回道,「雪山派大弟子,梅興雲是也。」

  墨千秋心中一怔,知是遇到瞭幽月宮和雪山派聯合派來的高手。他心中暗自叫苦,都怪自己大意瞭,先是惹到瞭狠角色金刀門,消耗瞭自己的不少力氣,還暴露瞭鷹爪功的長短,而現在師弟已經受傷,以自己一敵二勝算渺茫,直叫苦連天。可惜,梅興雲二人已經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瞭。

  梅興雲眼睛一瞇,手中長劍飄忽不定,化作數道劍氣,迸發而出。墨千秋身形疾飛,錯位進攻,掃起東首的方桌砸過去,方桌碰著劍氣直被震得稀碎。梅興雲劍氣未中,側身一閃,將墨千秋一劍斬向腰間。墨千秋側身閃避,轉身抬手就是犀利的一招鷹爪功,擊向他的後背。梅興雲感覺到危險,長劍化為一道劍光,反手斜刺斬向他的手臂。隻聽拍的一聲,鷹爪擊中劍身,長劍震得差點彎瞭過去。不過便在此時,彩月颼颼雙手齊飛,一下打出瞭五枚流星鏢,各個都是往他要害擊去。墨千秋不敢戀戰,收回鷹爪急躲。突然間,梅興雲心中一動,手中長劍立刻一揮,一片劍芒劃破天空,迅猛無比地刺瞭過去。墨千秋看到來勢洶洶的劍芒,不由得心中一驚,他要躲避彩月的流星鏢,又被梅興雲的劍氣封住,他隻能試圖後退,但已經遲瞭一步。一聲慘叫中,大腿中瞭一鏢,接著一個踉蹌,身上中瞭一劍。

  那沙玄柳凝神運氣療傷中,一見師兄受傷,強忍著扔出瞭飛刀,卻被梅興雲的劍氣一格,插進瞭樹上,彩月再還以流星鏢,一擊刺中瞭他的腦門,沙玄柳立時斃命。墨千秋見狀大駭,若是一對一,他與這對男女或許技高一籌,但是師弟一死,一對二那是捉襟見肘。他腿上中瞭一鏢,身上中瞭一劍,情況越來越不利。墨千秋苦苦支撐著,難以突破梅興雲的劍氣,十根手指縱然如鉤如錐,也難以抵擋長劍的鋒利,何況還要分心對付彩月出其不意而襲來的飛鏢。雙方鬥著鬥著,倏地梅興雲拔出長劍回身一擰,劍刃劃過瞭他的脖子,一聲淒厲的慘叫後,一片猩紅從他的脖頸處噴湧而出,接著身負重創倒瞭下去,很快就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