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諾瞭和翠兒姐姐永不分離,這裡指的自然是長期來說,現階段還是要暫時小別的。
陪著林翠兒在鄭傢莊住瞭三天,到瞭十二月初九一早,便離開美人兒姐姐,回到瞭西涼城。
林翠兒一人在西涼城過年太過孤單,這裡有她哥哥嫂子和侄兒,一傢人熱熱鬧鬧的,很是歡快,另外這段時間西涼城周圍不可能有戰事,我讓小龜、小鳥派瞭城守府衛隊的幾對夫婦過來,就住在林府裡面,也算一種保護。
自從初七一早,新任鄭傢莊的鎮長鄭傢英,帶著鄭府主人鄭明,攜帶著大量的吃穿用度過來,卑躬屈膝瞭半天後,林傢人就再也不懷疑林傢姑爺的能耐瞭,所以就算有幾個武林中人佳進來護衛,也不覺得奇怪,反而自豪得很。
而林傢的傢丁出門時,鄭傢的人無不笑臉相迎,點頭哈腰,跟以前的態度有瞭天壤之別,因此林傢人現在在鄭傢莊這個小鎮上,橫著走都沒有問題,但林大壯還是聽從瞭我的吩咐,勒令他們不許欺壓平民,所以他們還算收斂,不至於囂張跋扈。
美人兒姐姐知道我去京城起碼也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所以這幾天都是和我夜夜春宵,任憑我讓她擺出什麼羞人的姿勢,也羞答答的照做,後來甚至還無師自通開始會用小嘴吮吸,就是技術太生硬瞭一點,隻能讓她慢慢的練習瞭。
兒女情長,向來是使得英雄氣短的重要因素,可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瞭回頭的心思,騎馬奔馳向瞭西涼城。
過幾天就要回京城,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幸好有池長雲和軍隊三傑的幫忙,還算處理得順利。
第二次的軍隊淘汰也快要完成,接近四十萬的軍隊,留下來的二十萬預備軍團,再經過幾個月的操練後就正式編入“銀虎軍團”必將成為西涼城的重要力量。
他們當然不是高枕無憂,十萬充當西涼城周圍防備的守衛兵團,是專門為替換他們存在的,如果誰一年的考核下來不合格,立刻就會被貶到守衛兵團,由守衛兵團表現好的軍士替補。
“銀虎軍團”最普通士兵們的俸祿有守衛兵團的兩倍多,更別說打仗的獎賞瞭,單單是這個,已經足以讓每個守衛兵團的人想進入“銀虎軍團”還不說帝國四大兵團的榮譽這一項。
幹爹教過我,大的方向必須由自己定,具體的實施就盡管交給信得過的人,這樣既鍛煉瞭手下們的能力,還能獲得他們的忠心,更能讓自己得到休息。
來到西涼城之後,我一直按照幹爹教的做著,重用陳伏月留下的嫡系,再加上培養小龜、小鳥軍政方面的能刀,我自己則在開始習慣從整體大局上看問題。
不得不說,這樣做實在是很辛苦,要思考的東西太多,使得我常常懷念當年在無雙縣的美好生活。
當然,這幾天為瞭補償兩個和族小美人兒,夜夜春宵是免不瞭的,我還每天早上被她們拖起來陪著她們練武,如此夫唱婦隨,讓兩個小美人兒興奮得力氣大增,好幾次都給瞭我難堪。
“少爺,池大人到瞭。”
正在準備吟詩幾句,學學騷人墨客抒發一下情緒,這邊門外小鳥就叫喊瞭起來。
“請他進來。”
我把打開的扇子合瞭起來,放在桌上,學著老爹的樣子端起瞭一杯清茶。
池長雲走進來,行禮道:“殿下,您找我有什麼事?”
他知道我的性格,也明白我不喜歡這種虛禮,隻要事情做好瞭,什麼都好說,這樣的處事方式不但贏得瞭軍隊方面的支持,也讓池長雲這個喜歡務實的官員很滿意,因為如此就可以讓他大展手腳,不用擔心受到制約。
“長雲啊,坐,坐。”
我老氣橫秋的指瞭指椅子,池長雲一下就明白過來,事情一時半刻說不完,便很幹脆的坐瞭下去。
“快過年瞭,城防的整備該差不多瞭吧?”
“噢,是的,殿下,最多還有一個月就能完成,由於您的重金投入,比起陳將軍在的時候都還要穩固幾分,就算二十萬敵人再次前來,也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那好。”
我笑著頷首:“年貨也準備好瞭吧?”
“早就發下去瞭,這不是快小年瞭嗎,各個商傢都早已幫著進貨過來,價格還算公道。”
“流民的安置工作也很好吧?”
“是,這是下官親自督促的,保證沒有一戶人傢挨餓,沒有一戶人傢受凍……就是我們花的錢得多瞭一點。”
“花錢不怕,隻要有瞭人,西涼城就整個都活瞭,對於以後的日子是好事一件啊!”
我這麼東扯西扯說著事情,池長雲納悶之餘終究還是問瞭出來:“殿下,您今天叫我來,不會就是想問這事的吧?”
“哈哈,被你看出來瞭。”
我哈哈笑道:“長雲,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位置坐坐?”
“換一個位置?”
池長雲神色一變:“怎麼?殿下,有人想要動我?”
“不是。”
我搖頭說道:“是我需要一個精明能幹的人幫我控制好西朔郡,在未來的幾年裡,讓西朔郡和西涼城徹底融為一體,增強我們西涼城乃至整個西北邊境的縱深之地。”
“那甘昆忠甘大人呢?”
“他自己想要回京發展,要不是這樣,我還沒有理由換一個封疆大吏。”
“回京啊……”
池長雲立刻知曉瞭甘昆忠的意思,眼神中不覺有著一絲向往。
我看著直是搖腦袋,這些當官的文人看來把居廟堂之高作為自己的終身奮鬥目標瞭,這樣的心態是我這個小富即安的人很難理解的吧!
收斂瞭心神,池長雲又回到瞭現實的考慮之中,片刻之後,他才遲疑道:“殿下,如果我離開瞭西涼城,那麼將由誰來擔當西涼城的副城守?”
西涼城的各個方面可以說傾註瞭池長雲大多的心血,如果不是封疆大吏的誘惑太大,他一點都不想離開西涼城,而就算他要離開西涼城,也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被繼任者毀壞,否則池長雲甘願放棄高升的機會。
我胸有成竹的道:“你在西北也不算短瞭,認識一個叫杜良才的人嗎?”
“杜良才?”
池長雲一驚:“殿下說的是隴涼郡歸州縣縣令杜良才?”
“正是此人。”
“呵呵,那就沒有問題瞭。”
池長雲寬慰的笑道:“有良才前來,西涼城的發展當比我在時還要順利一些。”
“噢?……”
下輪到我吃驚瞭,要不是想到從外面調一個官員可以平衡一下西涼城的文官勢力,我還真不一定選擇這個隻見過一次面的縣令,但我怎麼也想不到,池長雲會對杜良才有這麼高的評價。
要知道,池長雲雖然恭敬,可他骨子裡很有文官的傲氣,剛開始還有些看不起我這個什麼資歷都沒有的蘭亭公。都是後來我顯示瞭強大的實力,以及為瞭西涼城誓死拼殺後,他才慢慢認同我,開始納入我的班底。
池長雲見我吃驚的樣子,微微一笑:“殿下還不知道吧,良才乃是長雲恩師的兒子,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的能力非常好,出身也不錯,就是太過倔強,不去攀附權貴,要不然哪裡隻是今天這個小小的縣令?”
有瞭他的贊許,我這下更放心瞭:“如此甚好,以後西涼城和西朔郡之間,需要有更好的溝通,你們兩個是熟人,那倒省瞭我許多功夫。”
“哈哈,既然是殿下厚愛,長雲也不再嬌情。”
池長雲站瞭起來,一躬到底:“下官一定好好做事,讓西朔郡的民眾同樣感受到殿下的恩澤。”
“光說是沒有用的,還得看你的實際行動。回去準備準備吧,過年以後,等到本公回來,你就可以上任瞭。”
我笑瞭笑:“我交給你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將西朔郡和西涼城之間的土地,能開墾多少就開墾多少,我要用來吸引一百萬戶的無地流民!”
西北的荒涼土地上又多山多丘陵,要開墾出那麼多的土地是何其的困難,但池長雲不是推托責任的人,聞言用力一點頭:“殿下心懷民眾,長雲一定誓死追隨殿下,努力做好此事,不讓殿下的利國利民大計落空!”
“去吧,認真做一個計劃,等我回來看。”
“是,長雲告退。”
接著進來的,是前幾天我就飛鴿傳書召喚而來的杜良才。
他並沒有和池長雲照面,故而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位蘭亭公召喚自己到底有什麼事。
一想起和蘭亭公第一次見面,杜良才除瞭覺得這個少年心機深沉、善於運用威勢之外,不覺得有太多的優點。
但,現在說起來蘭亭公,西北大地上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幾次親自率軍和兇狠的漠北聯軍拼殺,每次都以少勝多,成功打敗瞭三十萬漠北騎兵的入侵,隨後更連番運用計謀挑撥漠北和漠南的關系,再趁機左右逢源,為流風國賺取瞭海量的牲畜和優良戰馬,接著又再次設局,引得大漠草原上三大實力互相拼殺,最後趁著三方大戰時出奇兵席卷漠北、漠南,大量的殺傷敵人的生力軍,如此使得就算漠北、漠南擊敗瞭察哈爾部落、獲得瞭大量的土地和資源,自己也損失巨大,沒有個五、六年的時間根本恢復不瞭元氣。
這種種的功績,讓前任的“海迷大陸三輪明月”之一的陳伏月世子也自嘆不如啊。
作戰英勇、出身高貴、相貌英俊、年輕有為、權傾一時……這麼多的優點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也難怪西北人傢的女兒們全都夢想著成為他的女人瞭,就算是貼身丫鬟也好啊!
杜良才自傢的小丫頭長得嬌嫩動人,可愛得很,今年不過才八歲,也一天到晚把蘭亭公放在嘴邊,說一等自己長到十二歲就嫁給他,弄得杜良才是哭笑不得。
拋開這個不說,作為一個主管一縣的縣令,他最佩服我的並不是赫赫戰功,而是從草原上換回瞭那麼多的馬牛羊,並且積極在西涼城周圍開拓荒地,吸引流民去那邊居住。
由於歸州縣是內地通往西北三郡的必經要道,故而杜良才知道,在過去的幾個月,至少有二十萬戶內地的民眾從各個郡遷來,要不是冬天天寒地凍,路不好走,這數目還會增加得更多。
如果再加上西北三郡本來遷過去的好幾萬戶農民,數目肯定已經達到瞭三十萬戶,這已經相當於西北三郡半個郡的人口瞭。
西涼城周圍荒地甚多,但這不是吸引人的主要地方,最緊要的是,蘭亭公還每傢都發放瞭牛羊,讓守備軍團為每傢人搭建房屋,幫忙開墾和播種,這樣好的地方,恐怕數遍流風國也找不到吧?
這些優惠的條件,早已透過民眾和各地官員士紳的嘴,傳遍瞭流風國每一個角落。但民眾的傳播還是非常有限的,之所以這麼快傳播出去,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官員和士紳的作用,對於他們的小心思,杜良才不屑一顧。
流風國每個地方的土地兼並都非常嚴重,特別是東南部和中部,無數的農民妻離子散、流離失所,對朝廷的怨氣是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小規模的沖突也有許多,被暴民殺掉的地主士紳乃至一些官員都為數不少。
如果任由他們這麼下去,每一個做官的和地主士紳們都會膽顫心驚,睡不好覺,難得有個蘭亭公居然肯收留流民,還給那麼多誘人的好處,他們哪有不將“禍水西引”的道理?
可想而知,待到來年開春,新一輸的遷移兇猛浪潮即將來臨,屆時起碼會有一百萬戶、超過五百萬的民眾前來。
整整六、七百萬人的吃飯、耕種問題放在哪裡都是一個大事,西涼城僅憑一城之地,能養活那麼多的人嗎?到時可怎麼辦吶!
杜良才是個很有骨氣的讀書人,也很敬佩蘭亭公的做事,所以他內心把這個事情當成瞭自己的麻煩在思考。
接到文書,曉得我叫他來西涼城後,杜良才很是琢磨瞭一下,但始終想不明白,按理說殿下都督三郡軍政大事的職權已經被皇上撤銷瞭,他不該會管到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情啊……
可杜良才也明白,我找他來,絕對不是找碴什麼的,殿下日理萬機,沒有那麼多的閑心。既然想不通,杜良才就幹脆別想瞭,進門一見到我,他也不管其他,三兩下就把自己對於“收納流民”的考慮講給瞭我聽。
我還在那兒想著要怎麼跟杜良才說調任的事情,別看西涼城副城守實際上就是西涼城百萬軍民的具體負責人,稱得上位高權重,但壓力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繁重不說,還要和強硬的軍方搞好關系,稍微不註意就會引起問題,落不得的好下場。
正在這麼思索的時候,他跟我說起收納流民可能引發的危機,不覺得讓我一愣。
杜良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在這位年輕權貴面前暢談一番自己的看法,見我這樣,心下一沉,難道自己說得不符合殿下的意思?
“殿下,卑職是一片赤誠之心,您可千萬不要太過好高騖遠,以至於讓西涼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
杜良才咬牙又道。
“哦,杜大人所說,本公已經知道瞭。”
我微微一點頭……先坐下喝口茶吧。”
“殿下,此事乃西涼城發展的關鍵,您不要忽視啊。”
杜良才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還不忘再次提醒我。
“那你覺得該怎麼解決?”
我反問道。
杜良才精神一振,我能問他,證明我是聽進去瞭。
杜良才很是小心的道:“卑職的意思,要限定一定的數目,最好是由您親自派人去各郡,將那些最值得引進的窮苦流民帶進來,其他就不要再多事瞭。屬下說句誅心的話,您雖然是公爵,但也隻是一城之主,需要考慮的隻是西涼城。統籌全局的事情是朝廷該做的事情,是皇上才能定奪的。”
他這是在隱晦的提醒我,別手伸得太長,否則吃力不討好,反而會遭人的嫉妒,被參上一本。
“杜大人,如果本公派人去接流民過來,那麼標準是什麼呢?每個郡的貧富不同,具體引進的人數又要怎麼控制呢?”
“這個……”
“走投無路的窮人太多,就算按照無地無糧、快要餓死的來算,至少也有五十萬戶;一傢七、八口,傢庭負擔沉重得要賣兒賣女的也有三十萬戶,這個數目你怎麼取舍?”
我說話之間,將前幾天皇宮密探們送來的匯總資料,遞給瞭杜良才。
杜良才看著各地統計的土地兼並情況,以及流離失所人們的數量,眉頭立刻就皺瞭起來。
各郡土地兼並的情況,應該說比杜良才想的更加嚴重,要按照他之前心裡想的標準,至少會有兩百萬戶傢庭前來西涼城、總數超過七百萬的人口,整整占瞭流風國十分之一左右——如今的流風國再也不是三十年前統計的五千萬人,而至少有七、八千萬,如果再仔細一點統計,恐怕一億都有可能。
“殿下。”
杜良才沉思良久,道:“您既然已經考慮到瞭這一點,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對吧?”
“辦法倒是有,隻不過執行起來很難啊。”
我嘆氣道。
雖然已經過瞭書生使意氣的年齡,但杜良才一聞此語,立刻站瞭起來:“殿下,請您告訴我,如果有用得到卑職的地方,卑職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倒不用,你準備一下,過瞭年就來接替池長雲池大人,當西涼城的副城守吧。”
“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