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晴有風,我按時來到瞭位於滄州南城區的“吉舞閣”要說滄州樓是這益州最大、最有排場的娛樂之所的話,這吉舞閣就是益州最精致、最雅靜的休閑之所。
吉舞閣仿制於大和群島的“和式套房”非常受歡迎。有錢人都喜歡來到吉舞閣包上一套“和式套房”避開塵世喧嘩輕輕松松休息幾天。
這兒的溫泉、蒼松、草坪……“切的一切,都是為瞭讓客人放松身心而設計。於是,優點眾多的吉舞閣自從五年前開業以來,生意一直很好,隱約還有蓋過滄州樓的勢頭。
而面對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強勢而又有著很強後臺的麻九爺,不是沒有行動,事實上,他的反應非常迅速。
據李若水的情報顯示,在一年前的一個晚上,先是吉舞閣莫名燒起瞭大火,緊接著一壺茶過後,麻九爺的傢裡就被幾十個蒙面高手襲擊,護院武士死得幹幹凈凈,卻出奇的九爺一傢二十八旦龜發無傷。
然後第二天麻九爺一大早就去瞭一趟吉舞閣……等他出來時,臉上又是掛滿瞭笑容。從那天起,吉舞閣和滄州樓一直相敬如賓、友愛謙讓。
“聽說那晚,襲擊麻府的蒙面人用的好像是‘和寇長刀’啊!”
我站在古雅的大門面前,望著門上一朵白色的菊花想道。
“公子可是來自蓉縣魯傢?”
我剛想叫門,它卻自動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衣冠楚楚、二十幾歲的白衣人向我恭敬地說道。
我點瞭點頭。
他臉色一喜,快步站瞭出來,恭順地彎下瞭腰,“請公子先進來吧,我傢主人已經久候多時瞭!”
等我走進門經過他面前時,他又小聲補充道:“請大人見諒,為瞭大人的安全,我傢主人不能出來迎接您。現在主人正在主廳設盛宴以待大人。”
話音落下,他關上大門後,走在前面領路。
我沒有遺漏他那個奇怪的手勢。因為之後我便感覺到,四個高手隨著他的手勢騰空而出,分四面行去,旋即傳來幾聲微弱的慘叫聲。
好一個機靈的傢夥。我看瞭他一眼,沒有說話跟在他的後面。
為瞭試探他的深淺,我特地放出一點殺氣,牢牢地鎖住他的氣機。他的功力明顯沒有我想像中的強,因為氣機接觸之下,他微微顫瞭一下,然後漸漸流出瞭汗水。
但他的忍耐功夫卻大出意料之外。即使我不斷增強真氣對他進行“鎖腦”可他忍住瞭所有的苦痛,除瞭開始的失態外,他沒有走緩過一步路。
我們穿行瞭一會兒後,來到瞭一座如寺廟般呈傘狀鋪向四方的木制小樓,屋簷上面掛滿瞭風鈴,風吹過引起一陣清雅的鈴聲。
“歡迎貴客光臨!”
小樓正門處,依然有一朵白菊,隻是比門口的那朵大瞭許多。放眼看去,樓裡比地下明顯的高出一截,正門入門處放著幾雙輕便的木屐,說話的人現在正微笑著站在木屐旁。
即使他下面還站瞭不少人,可讓人第一眼能看見的隻有他。
此人大約三十上下,穿著和族的傳統服飾:高腰、長裙、斜襟、寬袖,腰系織錦和服帶,穿五紋羽織和褲,衣黑紫,褶為深綠色。
一雙明亮的眼睛裡,眼神凝實而有力,高挑的身材下真氣佈滿全身,配上剛毅硬朗的臉龐,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實力。
細看之下,美、彩二女也盛裝立於他之後,二人身穿淺紫大袖上衣,淺綠褶,長裙為深紅色、深紫色、淺紫色、綠色豎條紋纈類織物制成,帶為深紅色和深紫色的印花條紋帶。
此外,她們也同樣腰系織錦和服帶,穿五紋羽織和褲,這樣一來,她們更像兩個絕美的瓷娃娃。
哼,好大的氣派!雖然心裡暗暗驚奇他們的身份竟是那般高貴,但少爺我卻不會表露出來。
“哆!”
沒等我回話,到達目的地的那領路人再也支持不住,直挺挺地倒瞭下去,口中吐出幾口黑血。
“啊,恭太郎!”
旁邊早搶出幾人把他扶住,可他早已昏迷過去……見到同伴昏迷不醒,幾人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瞭,似乎還有著一絲殺氣顯露出來。
我看也不看他們,扶桑的奴才跟大陸的一樣,如果主人不說話,簡直跟木偶一樣,不敢有任何動作。
“放肆!”
主人皺瞭皺眉,輕輕呵斥道,“抬他下去……叫他醒來後,來敬貴客一杯酒!”
“是!”
幾人顯示瞭絕對的服從,半聲不吭叫來下人,抬瞭恭太郎下去。
“秀吉先代恭太郎拜謝任千歲!”
說完,他認真地行瞭個禮,才又說道,“如果不是任千歲替他逼出這些廢血,恭太郎起碼還要十年才能刀法大成……如今,他隻用三年就能進入先天境界。如若恭太郎他日有所成就,皆拜千歲殿下所賜!”
主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揭開瞭謎底,給瞭手下們一個交待;同時這個和族的貴族也用高超眼光向我說明,他絕對有和我合作的本錢。
再有就是他也替恭太郎結下我這個因緣,他說恭太郎的大成是拜我所賜,換個方面來解讀就是說“恭太郎也算你花過力氣培養的,他日後有事,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他的眼光很是毒辣,看得也很準確。
在和恭太郎較量時,我的天魔真氣發現他的心肺處有一團黑血,我當然明白這是他強行修練高層武學時,留下來的暗傷。看在他還算硬朗的份上,我順手把這團黑血給逼瞭出來,結果當然就像主人所說的那般,他因禍得福,功力更上瞭一層樓。
“不用說得那麼客氣。”
我指瞭指那兩個美麗的盛裝少女,對主人道,“我今天來是希望你給個讓我滿意的理由。”
既然大傢都是聰明人,我也不繞彎子瞭。
“如果給不出讓殿下滿意的解釋,那外面的一百五十三名內宮高手,也會和殿下一同踏平這裡,是嗎?”
名為秀吉的主人又皺瞭皺眉,“隻是,我們值得殿下下這麼大的手筆嗎?”
他這一點想錯瞭,其實少爺我沒有全殲他們的意思。
一則現今我已經招惹上付傢、馬上又要和宇文傢開戰,實在沒有必要來再惹他們三一來就算隻是為瞭這兩個孿生美少女,我也得放他們走;最後,我心裡還存有一個大膽的主意:和他們結盟。
問我為什麼不收他們作手下?拜托,你以為在看英雄傳記啊,收手下哪有那麼容易,況且還是異族大和人。
要是現在說出“本少爺看你們還順眼,就勉強收你們當小弟好瞭”諸如此類的話……專著吧,這些蠻子肯定得馬上拿起刀子和我拼命。
一個到瞭他們這樣規模的組織,是絕對不甘心居人之下——辛苦打來的江山,你會舍得送人?傻子都不肯啊!
就算退一步說,他們願意成為我的手下,日少爺也不願意收他們。一個來歷不明、身份神秘、武功高絕、財產雄厚、組織嚴密……的勢力,收下瞭他們,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現在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收下他們會有麻煩,道理也很簡單。如果是日少爺我流浪到他鄉,在大元有瞭這種勢力,少爺我一定回馬殺向祖國、殺回鄉土去享福。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鼠窩嘛!人都是喜愛故鄉的,發達之後有誰不想衣錦還鄉呢?更何況是這群不同種族的大和人。
再來,流風的情報部門從來沒有關於他們的資料,這說明他們現在處於潛伏期間,迫於某種苦衷而不能露面。於是他們不回傢的原因就出來瞭:一定有個比他們更厲害的仇傢,他們在背後虎視眈眈。故而在沒有凝聚好充分的實力以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我不願意收他們,隻是想利用他們的力量,幫我做些事情。但是一些必要的威脅措施還是必要的——在昨晚,我又密令李若水,讓其“明日午時、率眾聚於‘吉舞閣’附近,沒有命令之前,唯忌有任何行動,違令者斬!”
我笑瞭笑,卻沒有答覆他。這副模樣當然讓在場的人面有異色,如果不是我的身分特殊和主人並沒有下令,他們還真說不定會沖上來拼命。
主人抬瞭抬手,制止瞭手下們的騷動:“關系重大,殿下還請入內說話。”
本來我還想再擺擺譜的,可兩個美少女仿佛知道我的心意一般,緊緊望著我的大大眼睛,流露出讓人無法拒絕的哀求之色。
“媽的,又對老子用媚術!”
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進樓裡後,我心裡再次為她們的肥白屁股記下瞭一頓板子,還要叫她們兩個脫光衣服,趴在床上一起接受我的懲罰!
寬敞明亮的漆黃色大廳裡,鋪滿瞭黑色的木板,其中央放有一張矮小卻寬長的桌子和幾個軟墊。除去我和主人、美、彩對面坐下,九個手下都恭敬站在瞭他們背後。
“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主人道,“在下敬宮秀吉,這兩個是舍妹敬宮美、敬宮彩。”
恰於此時,那個叫恭太郎的年輕人走瞭進來,他果然步伐輕盈瞭許多。恭太郎先雙膝跪下,隆重地行二跪六拜之禮後才向敬宮秀吉行禮,隨後他退到瞭後面第一位上。
敬宮秀吉點點頭,續道:“先前我們是為瞭控制魯傢,得到更多的財源,才讓舍妹混入魯傢。”
他頓瞭一下,“至於刺殺千歲殿下的主謀,是宇文傢。”
敬宮秀吉說話簡單明瞭,一看就知道是屬於實幹型的人,不會為無聊的事情浪費精神,也不會刻意兜圈子隱瞞什麼。
呵呵!我忍不住淡淡一笑,想不到在京城玩瞭一手栽贓後,現在就有人跟著學瞭。
隻是,刺殺位高權眾的當紅“蘭亭公”效果不知比當初刺殺兵部尚書好上多少倍。如能順利殺掉我,再巧妙佈置一下……不僅付傢會被憤怒的康宗滿門抄斬,連鎮南王也會有大災難。
這一切的結果,無不是宇文傢和幕後的唐王夢寐而以求。因此也不難理解他們花費的一番苦心——連殺手都要找毫不相幹的外族人,就是為瞭和自己撇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