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康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三京城通往東南部三郡之一——益州郡的官道上,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正快馬加鞭趕著路程。
在這輛不起眼的馬車上,除瞭兩個輪換的車夫外,乘客就隻有一個人。
這個人身材不高不矮,長相普普通通,能給予的最好評價隻能是“順眼”二字。
當然也是屬於那種混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不用懷疑,這個平凡的人就是未來的天下霸主——劉傢日少爺!
先說說我的易容吧!
在那日我被席超調戲完回傢後,我就決定絕不再用真面目行走江湖瞭。
是時,我背負雙手,仰首望天,黯然感嘆道:“唉,男人太優秀也是一種罪過啊!”
既然連男人都沉迷於我,那麼,為瞭不讓江湖上的萬千少女為瞭我而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男盜女娼、自絕天下……我嚴正地決定,忍痛隱瞞自己的面貌,以平凡的面孔出戰江湖。
“不過老公,你好像是因為怕你那張俊秀的臉又被喜好龍陽的人看見,糾纏你……才不敢以真面目行走江湖的吧?”
在床上和我激烈大戰的香婷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怎麼會,我可是因為不想再拈花惹草才這樣的!”
我“嘿嘿”的幹笑著,忙加重力道,用力抽插她迷人的蜜穴,引得她嬌喘連連、嬌哼不停……好不容易才轉移瞭她的註意力。
再來說說我此行的目的地。
我要去的益州郡,是東南三郡中獨凸出來的一塊地方,含有七縣一州府,人口大概有百來萬。
益州郡不但是最貼近大元的東南邊境,而且還是連接東部的唯一送徑。
在東南的太白、上木、益州三郡中,益州也是最為動亂的地方。
在這裡有著東南付傢的四個外圍組織,他們終日在爭奪地盤,大戰沒有卻小沖突,不斷,由於他們的靠山是朝廷的鎮南王,所以官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付傢有意讓他們保持勢力均衡,基本上不去管他們。
這次我造成的付傢與宇文傢的大沖突,已經在京裡初見成效,可為瞭讓他們兩傢徹底的大火拼一次,那還得從地方上他們的老窩做手腳。
益州郡是付傢勢力唯一和東部宇文傢勢力相接的地方,要挑撥火拼,我決定從這個地方下手。
來這之前我就打聽好瞭,在益州郡四大勢力——大刀門、神劍幫、春秋世傢、魯傢之中,以大刀門勢力最強獨成一派;神劍與春秋走得很近,是為第二;最後的魯傢卻是最弱。
要不是魯傢在商業上的實力還算雄厚,為付傢所看重,早就被其他三傢瓜分瞭。
三股勢力裡面,大刀門兩邊都要欺負,但諷刺的是,也是由它在維持四大勢力的平衡,一旦有什麼威脅到它霸主地位的事情發生,大刀門就會積極地攻擊他人。
傢康四十二年六月初經過十幾天枯燥無味的長送跋涉後,我終於來到瞭益州郡的州府——滄州府。
滄州府的規模,大致和大伯的圖易府差不多,可能因為地處邊境的原因,這兒的民眾都顯得很強壯,女子的穿著打扮、行為也比內地要開放得多,但是城裡的治安管理卻是非常松散。
這不,剛在客棧的酒樓坐下,就聽見幾個消息靈通的人談論,昨晚魯傢當傢的五子因為爭風吃醋,被大刀門副門主在翠蘭閣打死的消息。
“我說,這魯天牢是不是昏瞭頭啊,敢在咱們大刀門的地盤上和齊少門主搶女人?哈哈,簡直是自不量力,找死嘛!”
說話的是一個猴臉中年人,他也是剛剛走上樓來就聽見瞭這個消息,便對魯傢不層一顧發表瞭自己的看法。
“啊!是羅老哥啊,快來坐!”
看來這個猴臉中年人還有點地位,說話的幾個人連忙站起來把他迎在瞭自己的位子上。
“羅老哥,這魯傢可是我們益州郡的首富啊,怎麼說大刀門就穩吃定他們瞭呢?”
等猴臉中年人坐下後,一個性急的年輕人間道。
猴臉中年人輕蔑地哼瞭一句:“哼!首富?等著吧,要不瞭多久,這首富就該是,我們滄州大刀門瞭!”
“咦?此話怎講?”
聽見這話,大傢都吃瞭一驚。
一位本來沒有參與談話的老者,也有瞭興趣,湊上前問道:“難道是……”
“啊!什麼都不是,沒有!”
猴臉中年人慌亂的擺瞭擺手,“是我說錯話瞭,你們別往心裡去,喝酒喝酒!”
他舉起酒杯,欲把話題叉開。
旁邊的人也不是笨蛋,知道追問下去會惹出事來,也舉起瞭酒杯:“幹杯,幹杯!”
接下來有瞭警惕的猴臉中年人和其他人,談論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我失去瞭探聽的興趣,結帳後走瞭出來。
在城中的某個角落,直屬於皇宮的密探,還在等候著我的召見。
詳細聽取瞭密探的情報匯報後,我把第一個要鏟除的目標定在瞭大刀門身上。
一則大刀門的勢力最大,一舉鏟掉它可以產生極大的震撼、可以一炮而紅三一則大刀門維持的實際均衡一旦被打破,那麼剩下的幾傢勢必會狗咬狗,甚至旁邊虎視眈眈的宇文傢也會伸出魔爪。
三則,聽說大刀門多年來搜刮瞭許多奇珍異寶,且……咳咳,打住打住!誰說的,是誰在造謠?少爺可是一心為國傢為人民辦事,我那“天下為公”的品質是有目共睹,絕不會為瞭那麼一點點的財寶就動心!
計劃是先看魯傢和大刀門先火拼一陣,我再出來撿便宜。
但現在時間已經過瞭三天,兒子被殺的魯傢卻連個屁都沒放。
氣不過的我一陣狂奔,終於在黃昏時抵達距滄州府五十裡的蓉縣。
蓉縣是魯傢的老巢,聽說光在這裡的各行各業,魯傢就囊括瞭十分之九,再加上附近州府縣城的眾多店面、礦山、作坊……數不勝數,不愧是益州郡的首富!
當今魯傢的傢主魯忠是一位經商的人才,自二十年前他接掌魯傢以來,足足把魯傢的產業擴充瞭十倍。
然此起彼伏,在江湖的影響上,魯傢卻漸漸沒落,傢內的核心人物把精力都轉移到事業擴張上面,要不是他們常年進貢給付傢、由付傢支持,早就被益州其他三傢瓜分瞭。
不過青春年少的魯傢年輕一代,卻是年輕氣盛,非常喜歡江湖上豪邁縱橫、馳騁萬裡的生活。
他們習得魯傢武學後,也漸漸在外面組織起一群魯傢的武力,雖然在整個益州還算不瞭什麼,但在蓉縣一帶卻也是朝氣蓬勃,發展迅速。
他們的領袖人物名為“四大天王”這次被殺的五公子魯天牢便是魯傢“四大天王”裡的老四。
其實這益州的四大勢力中人,在青樓爭風吃醋乃是常見之事,平時打打鬧鬧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斷過,但是像這樣打死人的事情卻還少見,特別是魯天牢這樣的傢族高級成真,被對方高層打死的事情,還是第一遭。
一時之間,整個益州充滿瞭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所有有心人的推斷卻是——大刀門打死魯天牢,也揭示瞭一個信號,一個他們即將向魯傢下手、把魯傢的財富據為已有的危險信號。
魯傢居住的房子在東城繁華街市後,足以南方典型的“口”字形建造的房屋群。
周圍三層高的圍墻,把占地百來畝的大型建築群重重包圍起來,裡面是好幾十棟兩層的房屋,由一條條鮮明整潔的大路連接起來,直通正中央僅有一層的主廳。
在這些樓層的周圍,種植著挺拔的蒼松和應季花草,看來這魯傢還是風雅之傢嘛!
透過收集的情報,我認出瞭在大廳正中坐的那位福福泰泰、眼睛瞇成瞭一條線的中年人,正是魯傢傢主魯忠,在他左邊的三個中年人分別是大總管魯西古、內總管魯初高和外總管魯存,右邊三個還算順眼的年輕人,自然就是剩下的三一大天王“魯天羅、魯天陷、魯天隙瞭。
此時他剛剛聽取瞭大總管魯西古從付傢帶回來的回應。
“他娘的!”
這時魯忠正在發著火,“狗養的付傢,平日吃我的拿我的,現在老子有事瞭他們就撒手不管!媽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也想和大刀門一起分我魯傢傢財嗎?”
吼叫瞭一陣發泄瞭心中的不滿後,魯忠歇下氣來,向魯存問道:“老四,你這幾天召集殺手有瞭什麼眉目?”
“大哥,他們一聽到是大刀門就全部跑瞭!給再多錢都不行!”
“呸!真沒種。”
魯天隙咒罵道,“爹,我們去外面、去京城另找殺手!我就不信殺不瞭他們!”
“等你從京城找到殺手回來時,我們魯傢都已經滅族瞭!”
魯忠沒有好氣地回答他,“唉!要是從天上掉一個救星就好瞭,隻要誰能幫我滅瞭大刀門,我願意把所有的東西給他!”
“真的嗎?”
一個人真的從天而降,笑著對魯忠說道。
我剛從梁上落下來時,真的嚇瞭魯傢人一大跳,但畢竟他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馬上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打量著我。
“你是什麼人,敢私闖民宅,不怕我報官嗎?”
魯忠眼睛依然是瞇成瞭一條線。
“我怕你們沒有命出去說話!”
我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況且,你們剛才不是說需要我嗎?”
“就憑你?”
魯天羅三兄弟對我不層一顧,“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哪一點像是殺手瞭?”
看來,殺手在他們眼中,應該是長得玉樹臨風的外表外加冷酷到底的氣質才對。靠!有那麼好資本的人,早就去做妓男去瞭,還會在這兒拼命掙辛苦錢?
我笑瞭笑,手伸到椅子後面,在大廳裡九根碩大的撐梁柱子之一的柱身上按瞭一下。
等把手拿開時,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柱子從中間開始,漸漸地變成瞭一堆粉末。
“不可能……即使是付盾也沒有這等功力啊!”
早先付傢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付盾,也曾在這個大廳裡顯示過武功,但當時的他隻能在柱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印子。
要知道,大廳的九根柱子都是百年以上的鐵木,不單筆直而且堅硬無比,不然魯傢也不會拿它當主廳頂梁柱瞭。
付盾能打出一個深印已經讓魯傢人乖乖向付傢稱臣納貢瞭,現在這個人卻還有比付盾更雄厚的實力,想到這的幾個在場魯傢人臉變得蒼白……
不愧是生意人,臉轉得比天氣變化還快,魯忠堆起笑臉道:“這位英雄……你:你是來幫我們的吧?”
“那要看你們能出什麼價錢,老實跟你們說吧,其實我本來是來取你們一傢老少五十二人的項上人頭的!”
我慢吞吞的一個接一個看過去,每看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打個冷顫,剛才在他們眼中還毫不起眼的平凡小子,現在卻成瞭可以隨手取他們性命的大煞星,面對可能將要來臨的死亡,每個人心裡都有些發麻。
魯剛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細眼一翻道:“那不知大俠你要什麼,隻要我魯忠能做到就絕不含糊!”
“好!魯老板真豪氣!”
我漠然地說,“給找一千萬金幣,那大刀門所有人的命就賣給你瞭。”
“一千萬金幣?”
魯忠睜大瞭眼睛問道。
我點瞭點頭說:“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再答覆,如果不成的話,就別怪我執行今晚的任務瞭!”
其實,剛才魯忠的反應,不過是商人長期討價還價的直接反應而已。
經我一提醒,他才醒悟到這個可怕的殺手,並不是自己生意場上的夥計,火燒眉毛下他沒有思考的餘地,慌忙答道:“大俠,大俠,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好,我給一千萬金幣!”
“不行,現在是一千五百萬!”
在轟隆聲中,我冷然地遙空又擊碎瞭另一根頂梁柱。
“遙空掌?”
有人脫口說出瞭這武林傳說中的神功。
“好,好!”
魯忠心裡是又氣又急又懼怕,不敢再猶豫,一口答應瞭我的出價。
環目四周,魯傢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的應承而松瞭一口氣。
“那馬上把銀票拿出來,三天之內完成交易。”
我站起身子,準備走人瞭。
在小時看見老爹把無雙縣的商人治得服服貼貼後,很是羨慕他的氣勢。
等我去請教他秘訣時,老爹笑著說:“乖兒子,其實秘訣很簡單——在他們有求於你時,盡量出爾反爾讓他們覺得怕你、捉摸不透你,那他們的心思就會隨著你的音願而轉動瞭!”
今天一試,發現劉知縣的話果然還真的管用,在活命的壓力下,魯忠現在心裡努半是一團亂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