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除瞭王和以外,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這個巨大的房間裡面、上千個展示架上,居然密密麻麻擺滿瞭各式各樣的珠寶,閃閃發光的它們,耀花瞭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這麼龐大無比的珠寶群,頓時讓各位見多識廣的掌櫃們氣血上升,他們情不自禁地沖上前去,一件一件地抓在手中,愛不釋手地看著、把玩著,同時又像小孩子一樣,貪婪地看著其他沒在自己手中的珠寶。
看見眾人這副模樣,王和微微一笑,也回想起自己當初初見這些寶貝時的情形,自己還不是和他們一樣?
“我說各位!請聽我說一句!”
王和在聲音中加上瞭真氣,把沉迷在珠寶世界中的人們震醒:“我想,我們還是出去談談為好。”
雖然知道王和的意思是找另外一個清靜的地方,才可以靜下心來談買賣,可大傢還是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珠寶,離開這個名副其實的珠寶窟。
我要怎麼才能擁有它們呢?走在廊下的這十八位掌櫃,都不約而同的想著同一個問題。
等這十八位掌櫃回到廳裡,坐下喝杯濃茶,呼吸之間不再那麼緊促後,王和才摸著他那山羊胡子,說道:“這批貨是一位客戶托我賣的,怎麼樣,你們有興趣嗎?”
“天啊!王老,這……這……”
一位老板漲紅瞭臉,說不出話。
“翡翠手心一隻五千枚金幣……綠玉花杯一隻七千枚金幣……百壽明鉆一枚一萬一千枚金幣……噢!王老!這些寶貝加起來豈不是上億枚金幣?”
精打細算的薛掌櫃,已經大概估算出瞭這一大屋子珠寶的價值,不敢相信地叫道。
其他的人聽見“上億枚金幣”這話,迷茫的眼睛都恢復瞭精光,各自盤算瞭一下,又一起激動瞭起來。
流風國一年的稅收也才五億多金幣,他們任何一傢的所有店面一年能掙到二、三。十萬金幣就是最好的瞭。
按照規矩為一成毛利來說,現在這些珠寶到手後,一成的利潤就是一千萬枚金幣,如果平分利潤的話,每傢都能分到五十多萬,相當於兩三年的總和。
想到這裡,大傢都開心地笑瞭起來。
“王老,您說吧!要我們怎麼樣,大傢夥兒都聽您的。我的意思是您當然是頭,隻要能分給我一點點就好。”
沈老板虛偽地道。
他話音一落,其他人也紛紛慷慨激昂的說著好話。
“王翁就是該占多的一份!”
“誰敢說王大哥不占多的一份,老子跟他沒完!”
“對!王老您說話,誰敢反對,小弟給他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
“好!好!好!”
王和笑著把手抬起來,示意大傢閉嘴後道:“各位掌櫃的心意老朽心領瞭。諸位可以放心,我王某絕對和大傢平分這批珠寶的錢,我們大傢要齊心合力,要大傢都能一起賺錢才好,對不對?”
眾人聽見後,自然又是一陣歡喜的嚷嚷。
老頭子挺懂得籠絡人心,可他沒有說出,本來他就是想“香古齋”一傢獨吞,隻是因為幕後的那位賣傢,要求京城十九傢珠寶行一起購買,才隻好作罷。
“好!現在,讓我們歡迎這些珠寶的主人……”
王和神秘的指向旁邊的門簾。順著他的手指,大傢又是羨慕又是激動地望瞭過去。
本來以為肯定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年富翁,卻出乎意外的見到一個清秀甚至帶著一點靦腆的少年從裡面走瞭出來。
在房間裡無聊瞭很久的我走出來時,不可避免地看見瞭當他們見到我的面容後,那副驚訝無比的表情。
唉,本來依照少爺我的說法,行走江湖就該易容成一副威猛兇悍,讓人一見就嚇得尿褲子的面容才對。
可是雲芙和香婷這兩個未來老婆卻堅決不肯,直說我本來的真面目就是很好的掩飾工具,肯定能讓所有的人對我放松警惕。
在她們大灌迷湯下,我稀裡糊塗的答應瞭下來,決定以自己的本來面目出征江湖。
現在看見眾人的反應,我不禁有些得意,因為他們確實露出瞭我意料之中的表情。
“王翁,這位少爺就是……”
在王和點瞭點頭後,大傢立即開始新的一輪的盤算瞭。
他們在想怎麼從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身上壓低價格,多得利潤。
心眼狠一點的,已經在打算在拍賣會後,尾隨著我,找個寂靜一點的小巷……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一筆巨大財富,那多令人期待啊!
想到這裡,好幾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出身的老板,臉上自然流露出詭異笑容。
王和是人老成精的人瞭,怎麼會不清楚他們這些鬼念頭?
他心裡暗暗一笑,這些笨蛋!原本他也可以抽手不管,反正憑來人的身份和武功,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成功,他還高興對手們能吃一個大虧。
但人傢是什麼身份?
如果在自己的勢力范圍內,有什麼閃失的話,王傢再怎麼也脫不瞭關系。
所以他站瞭起來,不著痕跡地笑道:“想來大傢都對最近京裡流傳的事有所耳聞吧?”
他恭敬地指著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流風國西宮皇後任娘娘的內侄——任蘭亭殿下。”
什麼?
這就是那位最近紅得發紫的朝廷新貴,傳說中神秘不可測的人物?
所有人都慌忙站瞭起來,跪下行禮道:“草民參見蘭亭公任千歲。”
我這個內侄並不是憑空出世。
皇榜上說,我足以探望任娘娘病情的緣由來到宮中、治好任娘娘的也正是同我一起前來的任傢高人。
於是一來我身為外戚,二來有救治皇後這一大功在身,最後就被康宗賜封為“蘭,亭公”領天下吏治督察權,又賜天龍金牌一枚、凡從一品以下官員,皆可先斬後奏。
在流風國的官員制度中,“公、侯、伯、子、男”封號雖然尊崇,但隻是一種名譽,要和官職職權連同起來才會有實效。
像那些退瞭休的老官員們,雖然有很高的地位,可沒有實權,說的話終究不是很管用。
但如果這些什麼爵的人還在位,還有實權的話,那可就是一言千金瞭。
現在我這位領天下吏治督察權的“蘭亭公”那可是操縱瞭流風國大大小小幾千名官員命運的顯貴。
“凡從一品以下官員皆可先斬後奏”換句話說,除瞭六部尚書、左右二相、三位兵馬大元帥、十幾位公爵、宮裡的王爺們和皇帝,我想斬什麼官都可以。
那就更不用說平民百姓瞭。康宗解釋這個職權給我聽時說:“有瞭這些權限,整個流風國,劉日你可以橫起來走瞭!”
橫起走?
那我倒不會,但日少爺可以叫看不順眼的人爬著走嘛!
那幾個心懷鬼胎的掌櫃們在跪下的同時,心裡捏瞭一把冷汗。
心想幸好王和事先提醒,不然可就闖大禍瞭,不但自己會被株連九族,連幕後的老板們也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在流風國,殺害國傢官吏的罪僅次於叛國罪,株連九族且行刑時都是五馬分屍,車裂於市。
這條刑法,對於那些常常攻擊老爹的無雙縣衙的流民匪寇,當然是沒什麼威懾力,可對於這些身傢豐厚、傢族龐大的漂白生意人,那威力可大瞭。
我淡然地揮瞭揮手:“你們起來吧!”
待他們站起來後,我又續道:“光靠王老說,恐怕你們還不能完全相信吧?喏,看看這個!”
我從懷裡摸出瞭那塊巴掌大小、刻著一條威猛天龍且金光閃閃的金牌。
眾人一看,心裡僅有的一絲疑惑也立即消失瞭,才伸直的雙腿又彎瞭下去,這次,連王和也一同下跪:“吾皇歲萬歲萬萬歲!”
在金牌的背後,自然有“如朕親臨”四個大字,他們此刻下跪的對象也就成瞭康宗皇帝,除瞭少數幾個人,流風國沒有誰敢不跪。
我收起瞭金牌,坐在瞭旁邊:“都起來吧!王老,我們現在可以開始瞭!”
“是!”
王和爬瞭起來,在吩咐瞭下人後,對著他的同行們說:“依照蘭亭殿下的意思,這些寶貝全部采用競價的方式拍賣,價高者得!”
很快,下人們把裝在盒子裡的珠寶一件一件拿進房間,競價由此開始。
問我既然要這樣拍賣,那為何剛才要白花一番功夫去把珠寶擺設在架子上,直接把它們裝在盒子裡拿出來賣不是更方便省事嗎?
嘿嘿,你們懂什麼:裝在盒子裡一件件拿出來,怎麼比得上全部一起擺出來,讓他們一眼看見那麼有強烈的震撼力?
那又為什麼要讓他們震撼呢?嘿嘿,機密機密,不能說。
“一萬金幣!”
“一萬一千金幣!”
“我出一萬二!”
各位回到位子上坐下的掌櫃們,在仔細鑒賞著珠寶品質的同時,熱烈地的進行競價。
同行的人們隻看見當傢的三大巨頭不斷熱情的出價,高價甚至超價買下瞭許多的珠寶後,大惑不解。
同沈老板關系良好的掌櫃,偷空向他問道:“沈兄,你怎麼這樣喊價啊,都沒有什麼利潤瞭,這也不符合你的性子啊!”
“一萬五千!”
繼續競價的沈老板神秘的一笑:“兄弟你就不懂瞭。這位蘭亭公可是朝廷的新貴啊!乘此難得機會結識他,怎麼能不花一點本錢呢?要知道,這種良機可不是常有,過瞭這兒,你老兄想要見他那可就難瞭。到那時你就是想送他錢,也找不著地方送啊!況且……”
他狡猾地壓低瞭聲音:“我們花的這些錢,也算是因公辦事,是能從上面的人手,上領回來的。可以報銷的錢,哪裡用得著省呢?你背後的那些人幫你報銷費用的時候,不但不會說你,還一定會大大誇贊你一番!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哦!”
那人恍然大悟,他也是一個心眼轉得很快的人,迅即舉手喊道,“兩萬枚金幣!”
他也熱切地加入瞭競價。
於是旁邊同他關系好的掌櫃,又詢問起他來,他也直言相告。
一旁,王老板和薛老板一系的人也相繼得到瞭提示,在一陣竊竊私語後,每個人都毫不保留地叫起價來。
反正又不是用自己的錢,心疼什麼?
我當然聽到瞭這些話,暗自搖搖頭:“他媽的,這些商人還不是一般晌精!”
但既然他們喜歡討好我,我也該配合一下他們吶。
在某人超價買入珠寶時,向他投去贊賞的目光,並且,不時點著頭,時而提及他們的名字:“魯老板你可真豪氣!”
得到鼓勵的眾人價出得更高瞭,一個個跟拼命似的。
我從師傅留下來、上次拍賣剩下的珠寶中,拿瞭一半出來拍賣。
雲芙和香婷的估價也就是一億上下,可在他們手中,居然拍賣出瞭一億五千萬枚金幣的天價。
未瞭,這群珠寶掌櫃們,還像送親爹老子一樣把我送瞭出去,仿佛我剛才不是賺走瞭他們的錢,而是送瞭錢給他們似的。
身上揣滿瞭銀票的日少爺,心情激奮的坐在回左相府路上的轎子上,一面回想起先前的戰績,一面在思考著另外的一些事。
現在,該進行我踏是江湖的第二個計劃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