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的車一直向南郊開去,在半個小時後,進入公路東側的一個岔道,然後沿著緩緩起伏的水泥路,一路向東駛向一片別墅區。
這裡屬於南山山脈的邊緣地帶,山勢都是百米左右的小丘陵,沿山勢次第建有一棟棟別墅,這裡是古城著名的南山景園別墅區,因為山腳下有一條山溪流過,所以這片別墅區有一個詩意的名字,南山溪。
蘇青青的車在幾分鐘後,向南一拐,駛過溪流上的拱橋,進入一個獨立的院子。接著自動開合的大鐵門在蘇青青駛入後緊緊關閉,透過高高的圍墻,能看出這坐院落裡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別墅。
南山溪18號,李大坐在車內通過望遠鏡看清那黃銅色的門牌,然後視線掃向後山,仔細觀察著別墅區周圍的地形。
“竟然有四處攝像頭,幾乎沒有死角。”
“這麼長時間院內沒有動靜,裡面應該沒有狗,否則,你還得和狗狗周旋一番。”
“我們很多時候不就是和畜生之類的東西在較量?”
“有道理!先等一等再進去,現在進去也沒有好戲看。”
於娟看趙三身後背瞭一個小裝備包,頭上也帶瞭一個半遮住臉部的面具,想瞭想,踢掉腳上的鞋子,抬起身子雙手摸到臀下,摸摸索索一陣,然後手裡多瞭團柔軟的東西。
“把面具去掉,戴上這個比較實用。”
趙三一愣,手裡已多瞭條絲襪,還是溫熱的,他一下子就捂在鼻尖上使勁嗅瞭嗅,陶醉地點瞭個贊:“好香!”
於娟的臉刷地紅到耳根,俯身伸手過去想搶回來:“還是原味的呢,美死你瞭。”
趙三順手把絲襪揣進口袋,伸出雙手,把於娟主動湊過來的身子緊緊環住瞭。
“咦,你幹什麼?快松開我!”
趙三卻抱得更緊瞭,騰出一隻手扶住懷中亂晃的腦袋,大嘴及時堵瞭上去。
“嗯?嗚”
於娟身軀一震愣住瞭,自然反應般躲瞭躲,卻沒有躲開,隻得被動地應著,然後身子也有點發軟,紅唇被啟開,窒息感讓她不由輕聲哼瞭起來。
良久,於娟紅著臉輕輕推開趙三,順手擰住瞭一團肥肥的耳垂,小聲嬌呵:“還不把下面的手拿開,翻瞭天瞭,還上下動手,老實交代,跟誰學的這壞毛病?”
趙三嘿嘿一笑,黑臉上白牙亂晃:“這是自然反應”
“自然你個頭,還不去幹活,你不想早點回去休息,嗯?”
嗯?回去休息。趙三楞瞭一下,想明白瞭娟子話中的深意,腦袋一熱,雙眼猶如車燈開瞭遠光,死死盯住面前的嬌軀,血壓蹭蹭往上猛飆。
別墅內,二樓一間寬大的浴室內,蘇青青慵懶地平趟在浴缸內,任溫熱的水流溢過浴缸的邊沿,泊泊地流到地面。這是用一間臥室整體改造的浴室,整體的意大利進口器具,尤其是這隻放置在房間中央的大浴缸,能同時容納六個人共浴。
蘇青青緊閉的雙眼睜開瞭,仰面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眼神空洞無神,心中莫名變得茫然。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深深地包裹住瞭她的心神。
身邊的男人有很多,能帶給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為什麼自己心裡卻感受到瞭深入骨子裡的寂寞?一張帥氣又安靜的面孔不由浮現在腦海之中,她的心狠狠疼瞭一下,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經歷過許多刻骨銘心的事情,見識瞭許多身份高貴的男人,她才越發認識到自己到底失去瞭什麼,可這不是自己的選擇麼?深深的悔意如夢魘般如影隨行,怎麼也擺脫不掉,也許,自己餘生都要活在這份悔恨之中。
糊裡糊塗怎麼就走到這一步?是兩年前那個春日的黃昏,自己對婚姻的第一次的謊言嗎?好像就是那句隨口而出的謊言,打開瞭她生活中的潘多拉魔盒,從自就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曲盡人散夫妻陌路。
在那個不安分又糊塗的黃昏,當何力的電話打過來,問她何時下班回傢時?她撒瞭謊,隨口說還要加班。其實,她早下班瞭,正在辦公室接待瞭意外來訪的張進勇。
張進勇對自己是什麼目的,她一清二楚,可自己心中似乎並不排斥,也有點厭煩那種平淡的日子,矜持地陪著張進勇喝茶聊天。當辦公樓上人去樓空隻剩下兩人時,張進勇起身反鎖瞭房門,她的心裡竟然是期待的!
“你應該適合做一名主持人。”
張進勇試探著攬住她的腰,她緊張之餘卻讓這輕飄飄一句話擊潰瞭全部的矜持,當感到身下一涼,張進勇俯身下來時,她竟然沒有一絲的抗拒,找瞭一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平趟在沙發上。
時隔兩年,蘇青青每次的回憶都不會忘記那個糊塗的春日黃昏。如果當時自己拒絕瞭,現在會是什麼樣情景?自己至少也是堂堂正正的局長妻子吧,兩人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行,雖然簡單,可一定是幸福的。
那種生活一定平淡,可是,那才是人過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都感到自己是一隻夜鬼,留戀往返在各個老男人之間。
她想起瞭自己看過的一句詩:我用青春陪伴你---可恥的暮年!
一陣水聲響動打破瞭她的沉思,心中一驚,順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她立即換上生動誘人的微笑,聲音柔情細膩:“怎麼才來?讓人傢好等。”
一個松軟過度肥胖的身軀沉入水中:“好不容易約你過來一次,我可不想令你失望,剛吃瞭藥,藥效還得等一會兒。”
吃藥的人生啊,也許隻有藥物才能讓這老男人抓住生命軌跡的尾巴,縱情浪漫一回瞭。
蘇青青溫柔地依偎過去:“周哥,你別老吃那種藥,這對你的心臟不好,你今後想瞭我隨時來陪你就是,何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周天民抬手攬住光潔的嬌軀:“呵呵,哪能隨時讓你過來?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的。”
“是不是擔心陳勇知道?你放心,他很老實的,我就是看重他這一點才和他交往,否則,他又算什麼?”
周天民輕輕搖瞭搖頭,然後仰面靠在浴缸邊沿,閉眼沉思瞭好久:“今後我可能很少會再約你,你還是好好和陳勇相處吧,有事輕易也不要直接打電話聯系我,一定要小心為上。”
蘇青青很意外,他竟然害怕瞭:“為什麼?誰還能威脅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