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類似庫房的房間中,窗戶上的窗簾都被拉得嚴實,外面絕對看不出絲毫端倪,可裡面卻是燈光明亮,何力就被秘密關押在這裡。
房間中央的一張帶扶手的椅子上,滿臉胡須,疲憊不堪的何力,雙手被分別拷在椅子扶手上,面前被大功率燈光直直照射著,他已經不清楚自己被關進來幾天,失去瞭時間概念,思維也有點模糊瞭。
不分晝夜,持續不斷地審訊,他幾乎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以至於在審訊中也會頭一歪,睡瞭過去。可睡眠總會被故意驚醒,甚至有幾次,對方還使用瞭大功率電警棍。
被派來審訊的都是聞聲來在廳裡的親信,為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自然費盡辦法折磨何力。疲勞轟炸、斷糧斷水、電擊暴打,要不是何力身體異於常人,一般人不死也得瘋。
任他千條計,我隻沉默不語。
從何力進來到現在,審訊的人員沒有聽到何力說出隻言片語,就是程序化的姓名問詢,何力也拒絕回答。這讓對方無計可使,可何力受到的虐待卻加倍瞭。
這一次,外界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瞭,審訊室的氣氛很是緊張,參與審訊的人員有點氣急敗壞,從傍晚就開始瘋狂折磨何力,逼著何力開口。
何力今晚的精神也有點萎靡,不知是審訊的人忘記瞭還是故意的,他已經三天沒有吃飯瞭。
審訊者知道對何力的審訊必須結束瞭,聞廳長隻是順勢而為,令廳也該回來瞭。
可是,拿著空白的詢問筆錄交差,不說會被聞廳長收拾死,就是自己在這五天裡的作為,想起來都是一場惡夢。
不知不覺中,為瞭立功媚上,先是側面的手段。接著,人性中的陰暗暴虐的因子都發作瞭出來,漸漸地都陷入瞭進去,回頭一看,何力沒有什麼罪狀,自己身後卻沒有路瞭。
都是千年的狐貍,事情走到這一步,現在雙方隻有一方能活,自己自然不想死,那隻有把何力的事情辦成鐵案瞭。
幾頁早被寫好,完全按審訊者意願的詢問筆錄被現場趕制瞭出來,隻要逼著何力在筆錄上逐頁簽上字,蓋上指印就萬事ok瞭。
費瞭九牛二虎之力,簽字這個很簡單的動作,因為何力的不配合而失敗瞭。領頭者退瞭一步,自己親筆簽上何力的名字,指示幹警強拉著何力蓋指印。
也許是何力本就清醒著,知道危險來臨,一慣逆來順受的何力突然爆發瞭。手不能動腳還自由著,等待三個人圍瞭上來,何力猛地抬腳,一陣噼啪亂響,五個審訊者昏倒瞭三個,剩下兩個人簌簌發抖,嚇得躲在一邊遲疑著不敢上前。
正要想著怎麼制服何力,房間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炸響,房門是老式的雙開門,其中一扇門直接倒向地面,驚得昏倒在地面的三個幹警也醒瞭過來。
一群荷槍實彈不明身份的人員沖瞭進來,迅速控制瞭五名幹警,收繳瞭他們的槍械。
李勇先帶頭,文秀、張梅和於娟緊跟其後走瞭進來。幾人看到幾乎認不出模樣的何力,都震驚瞭。
李勇先是憤怒,文秀她們是心痛,三女撲過來圍著何力頓時嚎啕大哭。
“來人!快把手銬解開。”
何力擺瞭擺手,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們先別急著哭,李叔叔,我這形象你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手銬不要解開。”
嗯?李勇先愣住瞭,文秀她們也有點不明白何力的意思。
“我五天沒有說過一句話,支撐我堅持下來的信念就是,把這群孫子和他背後的人送進去,文秀,用手機把這裡的一切都拍下來。”
文秀立即明白瞭何力的意思:“李叔叔,何力說的對,這都是罪證啊!”
李勇先何等眼光,點點頭揮手讓眾人都退後,文秀拿出手機啪啪連拍瞭十幾張照片,對現場五名幹警也來瞭個面部特寫。
然後,文秀走到房間外面,連拍瞭一氣,又重新走瞭進來:“何力,這房間是醫院原來的停屍房,隻是現在有瞭新的才廢棄不用瞭。”
“停屍房?呵呵,真是好地方!給我打開手銬吧。”
重新獲得自由後,何力一站起來,頭還有點暈,他知道是疲勞加上過度的饑餓。
“小力,這些人怎麼辦?”
何力冷冷地掃視瞭五名幹警,想對他們說些什麼最終卻搖搖頭作罷:“都帶回大院吧,李叔叔,有煙嗎?”
李勇先看著想笑,想起文靜失蹤又悄悄忍住瞭,從口袋裡摸出煙和火機遞給何力。何力急忙點上煙,美美地吸瞭幾口。
一支煙抽完,想瞭好久的何力突然走過去,抓住其中領頭的幹警的衣領:“賈許民關在哪裡?”
這個幹警哆嗦瞭一下:“在隔壁關著,他也不是我們審訊的重點,我們並沒有怎麼樣他?”
有人過來按幹警說的找到鑰匙,出去瞭一會兒,睡眼惺忪的賈許民就走瞭進來,看見何力,賈許民眼淚就下來瞭:“何局,你受苦瞭,我在隔壁能聽到這邊的動靜,可是老聽不到你的聲音,我擔心死瞭。”
何力拍拍賈許民的肩膀,戲謔地笑笑:“你對他們沒有說什麼吧?”
“放心,就憑他聞聲來那兩下子,又能從我嘴裡掏出什麼?”賈許民胸脯拍得山響。
賈許民知道自己深厚的背景,何力自然放心,附耳過去對他耳語瞭幾句。
賈許民看著李勇先眼前一亮,整整警服,上前一個立正敬禮:“首長好!”
李勇先還瞭一個禮:“以前當過兵?”
“報告首長,以前在南疆守瞭幾年,見過血,然後轉業回瞭古城。”
“好!好!今後幫著何力再立新功。”
李勇先說完,高興地拍拍賈許民的肩膀,又轉身多何力說道:“時間很晚瞭,我們先回去,你回去最想做什麼?”
“美美吃頓飯然後睡覺,我三天沒有飯吃瞭。”
文秀三個人的眼睛又紅瞭,簇擁著何力走出來。因為押著五個幹警,雖然已是凌晨,李勇先一行人還是吸引瞭眾多醫護人員的註意,直到大門口,也沒有一個人問。
多瞭五個人,三輛車有點緊張,警衛班幹脆就把這幾個人綁住硬塞瞭進去,車裡縫隙,後備箱都利用上瞭。
回到招待所,李勇先安排瞭一番就先去休息,文秀打發於娟先去休息,然後和張梅服伺何力洗瞭澡,吃瞭頓豐盛的晚餐,何力什麼也不說,爬上床呼呼就睡瞭過去。
看著呼呼大睡的何力,文秀和張梅的眼淚又悄悄地流下來。你是回來瞭,可你的靜靜不見瞭!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