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她打一個電話吧,話題你自己隨口說一個,我隻想知道她安全回到別墅沒有。”
文靜沒有遲疑,立即打瞭何梅的手機,電話很快就接通瞭,“何總,你現在休息瞭沒有?”
“是……文靜啊,我正準備休息,你有事嗎?”
“沒有事,就是問候您一下,賈助理在你身邊嗎?”
“沒有,為什麼問這個?”
“隨便問問,好瞭何總,你休息吧,明天見。”
“你別掛,你怎麼現在都不願叫我媽媽瞭,小力明天會一起跟你過來嗎?”
“一定會的!”文靜不等何梅再說什麼就掛瞭機,剛才說到賈助理,何梅明顯又撒謊瞭,這讓文靜失去瞭繼續和她交談下去的興趣。
文靜剛才通話時故意開的是免提,她和何梅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傳入何力耳中。
何力嘴角撇瞭撇,淡淡地笑瞭笑:“走吧,我們回賓館,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文靜神情一凝,抓住何力的手站瞭起來:“有你在身邊陪著,我什麼都不怕。”
在離開小區時,兩人特意繞到別墅前。看到別墅二樓仍舊亮著的燈光,何力知道母親今晚一定睡不好。在意亂情迷的時刻,被兒子吼著趕回瞭別墅,尤其是那個令人心疼的“滾”字,何梅作為母親會怎麼想?
可是,何力卻不後悔,如果能在當面,何力不介意親手打母親一個耳光。何梅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母親瞭,在何力幾次提醒式的威逼下,她仍舊執迷不悟,沉浸在賈助理這種畸形的感情當中。
難道她忘瞭那個冬夜被人掃地出門的寒冷?戲子給出的理由是何力是一個“野種”,那現在發生在母親身上的事情,不正是證實瞭何梅真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凌晨時分回到賓館,何力心中總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無法發泄出來。強裝出笑意,陪著文靜在裡間的臥室睡下,等文靜睡熟過去,何力悄悄爬起來,穿好衣服走瞭出去,並輕輕鎖好瞭臥室的房門。
臥室的人影剛溜出去,文靜的眼睛就睜開瞭,伸手捂住嘴唇,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這個城市的許多人正陷入甜甜的睡夢之中,而自己的男人卻沒有休息的權力,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還要面對那莫名的殺機。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在這裡安靜地待著。
何力走到客廳,看瞭看房間內的佈局,尤其是客廳幾個長短不一的沙發,他嘴角上翹,微微笑瞭。
走到門廊,何力並沒有反鎖房門,而是直接從電源開關插卡的地方拔出房卡,套房內頓時陷入黑暗之中,隻剩下窗戶外面淡淡的燈光餘光。
黑暗中,長沙發被挪到文靜休息的臥室門前,死死堵住瞭臥室房門。臥室中隻有臨客廳的方向開有窗戶,房門就成瞭臥室唯一的進出口。
短沙發被挪到客廳西端靠著墻壁,這裡既可以看到套房大門,又可以俯瞰整個客廳和外面的窗戶。
何力又四處看瞭看,然後走過來放心地坐在短單人沙發上,把手機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閉眼心中默念大羅心法,讓自己的心神沉入一種空靈的境地,四周一切細微的動靜都能清晰地進入耳中。
房間裡的一切都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仿佛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凌晨時分,房門外的走廊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何力豎起耳朵,睜開瞭眼睛。看瞭看茶幾上的手機,時間正是三時四十分。
何力起身走到門廊,將耳朵貼到門板上。一分鐘後,何力退回門廊一側的洗手間,拿著一條毛巾出來,閃身走到門廊盡頭靠近客廳的一側,身子緊緊貼在墻壁上,靜靜地等著。
一陣細微的電子開門聲傳入耳中,何力淡淡地一笑。門根本就沒上鎖,對方還是按套路出牌。不過能拿到房卡,這倒讓何力有點意外。
門輕輕被打開,兩個蒙著面的黑影,貓著腰閃進門內,然後一個人打開一個小手電筒,掏出泛著冷光的匕首,互相打瞭個手勢,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順著門廊摸進客廳。走在前面的蒙面人,用手電筒掃瞭掃異樣的客廳,不由愣住瞭。
突然,一個黑影閃到兩人的身側,靠近前面的蒙面人拿刀的手被人緊緊攥住,一塊毛巾捂住瞭他的臉。他的身子被一股大力帶著轉瞭一圈,手中雪亮的匕首深深紮入身後同夥的肚子。
“啊!”
一聲不大的悶哼聲,一個蒙面人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靠著墻壁出溜到地毯上。
何力懷中的蒙面人驚慌的掙紮起來,毫發之間,他小腹處傳來一股刺痛,他痛得想喊出來,嘴唇卻被毛巾死死捂著,接著他身子一軟,也斜斜地被順著墻壁放在地毯上。
何力關上房門,插上房卡,開瞭門廊和客廳的燈。看著靠著墻壁昏過去的兩個蒙面男人,檢查瞭一下兩人的刀傷,確定沒有血跡流在地毯上,想瞭想,也懶得問他們這些被人雇傭的殺手。
在他們身上搜瞭搜,在一個蒙面男人身上竟然摸出一把五六式手槍。何力心裡一驚,然後就怒瞭,竟然是來要我命的。拿毛巾擦去槍上的指紋,把槍又放回蒙面人身上,用毛巾捂住他的嘴,抬腿在蒙面人的小腿骨上狠狠地踩瞭下去。
昏迷的蒙面人身子猛地一跳,然後顫抖瞭幾下,徹底昏死瞭過去。何力又用毛巾捂住瞭另一個蒙面人的嘴,如法炮制踩斷他的小腿骨。既然你們選擇瞭殺手這條路,那後半生就少一條退當殘廢吧。
點瞭支煙,坐在沙發上吸瞭幾口,怎麼處理這兩個人卻成瞭問題。何力原想把他們扔到走廊上,讓其自生自滅,可這裡是星級賓館,已經是涉槍案,同樣會有人報警。
既然要報警,那還不如我自己來。何力看看手機已經是凌晨四點多瞭,把沙發恢復瞭原樣,去洗手間把沾血的毛巾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把灰燼用水沖進馬桶。
出來打開窗戶和排氣筒,等房間裡的血腥味淡瞭點,然後敲門叫醒文靜。
在文靜穿衣時,何力沒有打110報警電話,而是翻出隨身帶著的系統內部的小通訊錄,直接打瞭花城市局的值班電話,自報傢門表明瞭身份,把發生的事情說瞭一遍,要求對方低調出警,不要驚動賓館的客人。
文靜收拾好出來準備上洗手間,看到客廳靠著的兩個蒙面男人,不由驚呼一聲:“小力,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