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區19號招待所五樓的一個套間內,趙東白被拷在一張椅子內,蔣文秀和賈許民帶著兩名幹警坐在對面的桌子後。常規的詢問已經進行瞭近一個小時,可趙東白卻沉默對抗,一個字也不說。
何力和於娟走瞭進來,趙東白看到何力竟撕扯起自己的衣服,終於開口瞭:“何大局長,你給我喝瞭藥,卻不給我男人,難道你是給自己留著?那快來呀,姑奶奶等你一起滾床單呢。”
何力無奈地點瞭支煙,真後悔下午的魯莽舉動瞭,現在趙東白借著藥勁折騰,這審問還怎麼進行?
於娟附耳過來悄聲說道:“和她說話刺激她,讓她累瞭我好出手。”
何力點點頭,戲謔地笑瞭笑:“黑鳳凰,看著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不過你太臟瞭,興許下面還有病,和你滾床單我怕不安全。”
“你少廢話,我還嫌你臟呢,我玩的都是小鮮肉,我的會所裡有的是大把的男人,你算什麼?一個連妻子都守不住的窩囊廢而已。”
何力倒先被刺激到瞭,臉色鐵青成一片,拿煙的手也顫抖起來。房間裡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還該不該待在這裡。
蔣文秀臉色難看地揮揮手,賈許民低下頭急忙帶著幹警退出房間。來到走廊上,賈許民黑著臉說道:“何局對大傢怎麼樣,你們心裡有數,剛才的話要是傳到第二個人耳朵裡,你們就主動去站馬路吧。”
房間內,何力倒平靜瞭下來,不屑地斜盯著趙東白:“你不是說過麼,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們動瞭她,我就動你們全傢,你老爹成瞭植物人,你成瞭階下囚,今晚你那藏污納垢的會所也會消失,接著你的兄弟們也會進來,我不急,慢慢玩死你全傢,你說爽不爽?”
趙東白愣瞭一下,胸脯起伏不定,顯然氣急瞭,咬咬牙,死瞭的鴨子就剩嘴硬瞭:“你想害我們全傢,我怕你沒有那本事。你等著我們的報復吧。”
“報復!呵呵!”
何力湊近幾步,盯著趙東白的臉,牙關緊咬,一字一字幾乎是擠出來的:“劉一刀、強哥、紅姐、馬哥、還有四個喜歡埋人的全玩完瞭,你老爹還有你,你們趙傢剩下的那幾個蠢貨又不是一個娘生的,你說他們能挨幾天?”
趙東白不由打瞭個哆嗦,突然張口伸頭撲向何力,何力輕巧地躲開:“你來咬我呀,可惜牙口不好啊!”
“啊……”趙東白仰頭嘶吼一聲,仿佛白天鵝般伸長脖頸,然後恨恨地低下頭,散亂的長發遮住瞭面目,猶如一個將死之人,失魂落魄喪失瞭一切生的希望。
何力站起來,走到一邊,對於娟點點頭。於娟輕輕走到趙東白身後,吸瞭口氣,雙手凝重地按在她的頭上,慢慢按摩起來。
“放松,放松……這就是你的傢,你很累瞭,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於娟呢喃著,一隻手緩緩地固定住她的頭部,一隻手拿起一根銀針,猛地刺在一個穴位上,然後輕輕捻動,插進寸許。
“哦……”趙東白發出一聲舒服地的輕呼,閉眼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神色完全放松下來。
於娟如法炮制,連續在幾處穴位插瞭幾根銀針,才輕輕退開幾步,然後點點頭:“可以瞭,你試探著問吧。”
何力又湊近幾步,輕聲問道:“傢裡都好吧。”
趙東白看著房間的一角,眼神空洞無物:“不好,很不好,老爺子病瞭,他們都不去管,急著奪班搶權呢。”
“你母親可好?”
“早死瞭,被大娘害死瞭。”
何力不由好奇心大漲,隨口問道:“大娘是誰?”
趙東白顯然很恨這個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趙東強的媽,現在西山出傢持齋把素,最壞的人倒成瞭善人。”
何力凝神思索,頓瞭頓,還是問出瞭最關心的話題:“傢裡密庫在哪裡?”
“密庫!除瞭老爺子誰也不知道密庫在哪裡?趙東建鬧著要分東西,老爺子倒真偏心,竟然給瞭他幾件古物。”
“你在公司裡有股份嗎?”
“我當然有,可都把持在老大趙東強手裡,老爺子偷偷給瞭我銀行卡,我不缺錢用。”
“有多少錢?怎麼取錢?”
“從銀行賬戶上轉,我有密碼的,也就剩下幾百萬吧。”
“密碼是多少?”
“我母親的生日,630903。”
“你真不知道密庫在哪裡?你再想想?”
趙東白眼睛瞇瞭瞇:“我不知道,隻是不在別墅裡,應該藏在外面,那些東西見不得光的。”
何力失望地搖搖頭,想再問些其他的事,可於娟卻揮手制止瞭:“不能再問瞭,她身體服過藥,堅持不瞭太長時間。”
何力點點頭,遺憾地輕步退到門外。於娟取瞭針出來,對何力說道:“快讓她睡一覺就好瞭,她醒來也不會記得剛才的事情。”
何力想瞭想,招手讓賈許民過來:“讓趙東白休息吧,這幾天先別問瞭,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不能出任何意外,也不能泄露出去。刑偵總隊今晚上會查封北郊的會所,她可是老板,等省廳要人就交給他們吧。”
賈許民點點頭:“何局放心,我知道輕重,會讓信得過的人盯著,手銬腳鐐都給她用上,保證萬無一失。”
何力拍拍他的肩膀:“辛苦瞭,等一切結束,我給你們請功,快去忙吧。”
何力送於娟到電梯口,叮嚀道:“你也累瞭,先回去休息,告訴文總不用等我,我忙完瞭也不知什麼時候。”
於娟點點頭,進瞭電梯,蔣文秀拿著一個包走瞭過來:“趙東白的包我拿過來瞭,銀行卡也在,你打算怎麼做?”
何力對這筆錢早有用處:“趙東建拿到東西肯定要急著出貨,我安排的人早跟著他瞭,這筆錢就把東西贖回來吧,文物不能流到外面去,否則我們就是罪人瞭。”
蔣文秀卻擔憂起來:“幾百萬呢,我們這麼做對嗎?”
何力擺擺手,取出一張銀行卡:“不用怕,我給令廳打電話備個案,你隻管把錢轉到這張卡上就行。”
何力主意已定,蔣文秀隻好接過卡收起來。這時她的手機卻來瞭電話,蔣文秀接通聽過電話,臉上滿是不解。
何力心中一跳:“有事?”
“嗯,是張梅和她前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