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聽到何力怪異地稱呼,忍不住噗嗤笑瞭一聲,忙低頭捂住嘴,身子卻輕輕抖索個不聽,顯然是被何力驚著瞭。
被一個男人當著前妻的面稱作前夫哥,李彬也有點惱火,狠狠地盯瞭張梅一眼,被動地伸手和何力握瞭握:“你是?”
何力松開手,笑得更甜瞭幾分,順手攬住張梅的柳腰:“呵呵,我是他男朋友。”
李彬的臉抽瞭一下,不甘地對張梅道:“我聽說小天出事瞭,就過來看看。”
“你聽誰說的?”張梅卻沒有好臉色給他。
李彬一怔,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退到一邊。
這時,幾個保安走瞭過來。領頭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大漢,大冷得天也挽著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刺青,嘴裡朝天咬著煙卷,囂張地瞇眼掃瞭掃何力,看到一起的兩個女人,眼睛立即亮瞭:“這裡是四方公司,你們找誰?”
何力微微一笑:“我們是張小天的傢屬,找你們老板來贖人。”
刺青男不舍地從兩女身上移開眼神,傲慢地吐出一口煙:“帶錢瞭嗎?”
何力玩味地翹起嘴角:“你就是老板?”
“我……不是。”刺青男尷尬地應瞭一句,又感覺在美女面前有點丟面子,立馬就拉下臉來:“敢碰我們馬哥的女人,簡直就是找死。馬哥不在,先去旁邊等著吧。”
呵呵,夠拽的!何力放下手裡的袋子,摸出手機不屑地用腳踢瞭踢袋子:“這裡面可都是錢,既然你們馬哥不在,那我就不用花錢瞭,報警算瞭。”
嗯?馬哥可是最愛錢瞭,自己壞瞭他的大事,被扒皮都是輕的,刺青男急忙出聲攔住瞭何力:“且慢,這袋子裝的真是錢。”
何力彎腰拉開拉鏈一角,刺青男看瞭一眼,驚得嘴巴都合不上瞭,露出一嘴黑牙:“真是錢啊,稍等,快給樓上打電話,送錢的來瞭。”
一個保安忙打瞭電話,然後附耳對刺青男說瞭幾句。刺青男對何力哈哈一笑:“馬哥在二樓,三位請跟我來。”
刺青男身旁的保安隱隱圍過來,好像怕馬哥的錢跑瞭似的。何力又提上袋子,對高辛和張梅示意瞭個眼神,三人跟著刺青男走向樓梯,令何力意外的是,前夫哥李彬也跟著一起上樓。
走到二樓,進瞭一間寬大的房間,何力一眼就看到,一張很大的大班臺後,一個五十多歲光頭男慵懶地閉眼靠在大板椅上,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人像樹袋熊是的依偎在他懷裡。
張梅看見那個女人,氣息粗瞭好多,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何力頓時明白瞭,這隻樹袋熊可能就是導致張梅傢一切厄運的罪魁禍首。
保安很默契地堵住門口,還有幾個站在何力三人後面,隱隱形成包圍之勢。刺青男走過去,附耳嘀咕瞭幾句。
光頭男忽地睜開眼,手在懷中女人的翹臀上拍瞭拍:“生意上門瞭。”
女人應聲起來,又殷勤地站在大班椅後面,伸手為老男人捏起肩膀。
何力四周打量瞭一眼,走到正對大班椅的一條長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旁若無人地點瞭支煙抽起來。高辛拉瞭拉張梅,一起坐在瞭何力身邊。
馬老板不屑地掃瞭一眼何力,看見高辛和張梅,眼前一亮,然後黑澀會的職業病又犯瞭,眼珠一轉,對刺青男耳語瞭幾句。
刺青男媚陷地點點頭,然後扭過頭,立即又囂張起來:“你們聽著,張小天勾引馬哥的女人,沒有100萬休想領人。”
還坐地起價瞭,何力瞇眼看瞭看馬哥身後的女人,隻見她低著頭,長發遮擋著臉,也看不清此時是什麼表情。
張梅驚呆瞭,明明說的是50萬啊,想起來分辨幾句,高辛卻拉住瞭她,示意她不要吭聲。
何力又抽瞭幾口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100萬也不是多大的數目,張小天人在哪裡?他勾引馬哥的女人,這也是你們一面之詞吧。”
馬哥瞇眼盯瞭何力一眼,對刺青男擺擺手:“把人帶進來。”
很快,幾個保安帶著張小天進來瞭,站在房間一邊。張梅瞪大眼睛看瞭看滿臉是傷痕的弟弟,站起身就撲過去,拉著張小天嗚嗚就哭起來。
張小天的臉都是腫的,眼神復雜地盯著馬哥身後的女人,也不顧姐姐張梅在他身邊哭泣。
何力心中不由很失望,甚至有點生氣瞭:“張小天,你果然很有出息,你的女人就在那邊,多好的機會,快去表白呀!”
張小天仿佛沒有聽到何力的話,直直地盯著大板椅後的身影,浮腫地嘴唇哆嗦瞭幾下,然後就是一聲嘶吼:“小惠……為什麼騙我?”
原來他的前女友叫小惠,何力對高辛使瞭個眼色。高辛心領神會,起身硬把張梅拉瞭回來。
高辛附耳低聲說瞭幾句,張梅止住哭聲,抬頭看看何力,又回頭看看弟弟,跌坐在沙發上,想死的心都有瞭。這個糊塗弟弟,簡直是中瞭這個爛貨的毒瞭,這次救他出去,那下一次怎麼辦?
何力點瞭支煙,漠然抽著,似乎不再關註房間中的這出鬧劇,馬哥也樂得看好戲。房間中就剩下小天還在執著地想找到答案,逼得小惠都不耐煩瞭,從大班椅後面走瞭出來。
“我怎麼騙你瞭?你這幾天不停地打電話向我炫耀,一會說你買車瞭,一會說你有房瞭,你很有錢嗎?你要和我見面,馬哥能怕你,當然讓我出來見你。”
張小天有點傻眼,不大相信小惠的話:“不!你又在騙我,我們是相愛的……”
“愛?哈哈,你真幼稚,愛多少錢一斤?我現在跟著馬哥過得很好,為何又要跟著你去受苦?昨晚我和馬哥商量好的,我要是愛你,你就不會被抓瞭。不妨告訴你,去年都是我主動靠近馬哥的,否則,公司那幾個狐貍精就得逞瞭,那能輪到我?”
張小天的臉色變得潮紅,似乎接受不瞭這個事實,感覺身體被一下子被掏空瞭。這比昨夜挨到的毒打更傷人心,盡管被兩個保安抓著,他哆嗦瞭一下,還是軟軟地癱坐在地面上。
何力看到這一幕,笑得很開心,獨自鼓起掌來:“精彩!我們費盡心力想讓他明白,可是他卻始終執迷不悟,如今竟抵不過你幾句話!謝謝!小天,幼稚是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