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一驚,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芳容,又深深吸瞭口氣。姐姐好邪惡,竟然玩突襲:“我……怎麼會?我可是良好市民。”
蔣文秀意味深長地剜瞭何力一眼,退回到沙發上坐下:“再給我一支。”
嗯,何力松瞭口氣,又遞過一根,還不忘提醒一句:“吸煙有害健康。”
蔣文秀苦澀的一笑,仰面靠在沙發背上,默默吸瞭幾口,眼神空洞無物,顯出一種異樣的慵懶,又有幾絲隱隱的傷痛:“尤強的前任隊長就是我的丈夫。”
“嗯,你們還是同事,真幸福!”
“幸福?呵呵……三年前,他帶隊查瞭一個地下賭場,頂住天大的壓力,辦瞭一個轟動全省的賭博大案。體制內數十人因此丟瞭職,他贏得瞭許多光環和鮮花,也被內定要走上領導崗位,成瞭系統內的明星。”
何力能想象得到,一個賭博案導致數十人丟職,這壓力得有多大,蔣文秀的丈夫卻把案子辦下來瞭,這是一個何等執著的漢子:“他是真英雄!”
“英雄?”,蔣文秀兩行熱淚滑落下來,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他和李為一樣,失蹤瞭!”
失蹤瞭!何力打瞭個寒顫,又是失蹤,很流行嗎?如果和李為一樣是趙傢所為,相同的手法是要向古城昭示什麼?不用多猜測,這又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失蹤案而無疾而終。
“他查的賭場有趙傢的背景吧?”何力覺得這都是多此一問,賭場這種暴利的偏門生意,在古城隻能和趙傢有關系。
“‘白牡丹’名下的產業。”
果然如此!原來古城這朵艷名四播的白牡丹竟是血染的,這是何等違和的美景!李大,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可別讓白牡丹吞得連一點渣也不剩!
何力默默打量著眼前這位很有故事的女警花,和文靜一樣嫻靜的氣質。可惜,成熟少婦的一切嬌艷,此時全被傷心之痛折磨得萬念俱灰。
何力深深嘆瞭口氣,可憐女人如花,花卻成霜:“既然還有孩子,找個人重新開始生活,把過去的一切全都忘掉吧。”
“憑什麼?”似乎是牙縫裡擠出的質問,讓何力心房一顫。
“下午南山裡的槍聲很熟悉啊,是九二式吧。”蔣文秀死死盯著何力的眼睛。
“你跟蹤我?”何力的眼神犀利地回盯著。
蔣文秀竟自嘲地笑瞭笑:“我隻是出於一時的心軟,不想讓古城又多出一個失蹤人口,畢竟,你很年輕也很特別。”
原來是這樣,何力的身子放松下來:“謝謝!”
蔣文秀起身倒瞭兩杯紅酒,遞給何力一杯:“喝一杯酒。”
何力卻忐忑不安起來,女警花知道自己有槍卻沒有該有的反應,難道不問問我是紅是黑?還是打算灌醉瞭再出手?
“好!喝瞭我的酒,我就當你答應我瞭。”
那是我的酒好不,何力一頭霧水,卻有種上當的感覺:“答應你什麼?”
“收下我!”蔣文秀逼近何力,緊緊抓住他的手。
嗯!警花竟然主動投懷送抱?雖然好久沒有那啥瞭,可我傢裡還有女神姐姐呢,嗯,女神姐姐現在也不大靠譜:“蔣主任,別……這樣,可以慢慢來。”
慢慢來!怎麼不是斷然拒絕?何力恨不得自走一記耳光,難道我真的很饑渴?努力想瞭想文靜的模樣,壓下瞭心頭的悸動,抽出瞭被握得生疼的手。
嗯,不錯,想到文靜就真抵抗住瞭美女的誘惑,何力心中一陣輕松。竟然被警花逼出瞭一門強大的絕技,今後遇到女人的誘惑,就想想女神姐姐的嬌容。給這門絕技想個高大上的名稱,對,就叫:我想靜靜!
“讓我加入你們,我要親手向趙傢討個公道。”蔣文秀終於道出瞭真正的答案。
好好說話能死呀!何力心裡一陣尷尬。不過有人要加入組織,這可是好事,那考察一番可就是既定的程序,不能是美女都到碗裡來吧:“我們?我可是孤傢寡人,你清楚我是什麼路數?”
蔣大主任玩味地笑一笑:“你忘瞭我也是一名警察,哼!表面的小幹事,身配九二式,住19號大院,你說你是什麼路數,總不能是混黑的吧?”
咦!有點意思,不過這不夠。你好像隻是一個被仇恨沖昏瞭頭腦的女人,女人發昏就會失去理智,失去理智那可是要壞事的:“好像你就是一名普通警察,還是一個……女人,我這裡不是很方便,我就是一個……”
“女人怎麼啦,你看不起我們女人!”蔣文秀忽地起身逼近,杏眼隱現殺機,胸前高聳之處一陣起伏不定。
何力眼前全是粉紅毛衣下隱藏的一對巍峨乳峰,艱難地咽瞭咽口水,擦瞭擦額頭的白毛汗,我想靜靜:“好吧,我明天早上來分局找你,時間不早瞭,我先走一步。”
“明天早上我在辦公室等你,我會給你一份材料,證明我們女人也是有大用的。”蔣文秀緊握秀拳,用力地揮瞭揮,滿意地笑瞭。
女人當然是有……大用的,心裡碎碎地念叨一句,何力落荒逃到一樓,結瞭賬出來開車直接殺回大院。
“靜靜,不,姐!我回來瞭。”何力張開雙臂,給瞭文靜一個熱烈的擁抱。
文靜措手不及,被何力緊緊抱在懷裡,一陣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她頭腦有點恍惚,隔著身上單薄的睡衣,感到小腹處有一根火熱的硬物輕抵,她的粉面刷地變得通紅。
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縈繞在文靜的鼻尖,文靜皺瞭皺眉頭,輕輕推開瞭何力:“喝酒瞭?”
“嗯,隻喝瞭半杯紅酒,要不怎麼能開車回來。”
不錯嘛,紅酒伴佳人,文靜臉上一僵,轉身急走向樓梯。何力屁顛地跟上來,神色很是興奮:“姐,今晚我收瞭一個女警花,我不同意,她還硬逼我,我隻好答應瞭,我的隊伍又壯大瞭,呵呵!”
文靜腳步一頓,女警花!上床瞭?可……和我有關系嗎?輕輕搖搖頭,幾步走進主臥門口,反身用手阻擋住無絲毫覺悟的何力,笑臉如花:“嗯,你身上好香,姐要睡瞭,晚安!”
何力還想再給文靜主動匯報一下思想,奈何主臥的房門卻無情地關上瞭。
哎!我們是姐弟好不,還鎖門?何力嘆口氣,走回隔壁的臥室,總覺得文靜剛才笑得很詭異,有點什麼不對勁,嗯,我想想,你身上好香,啊,原來如此。
何力仔細嗅瞭嗅,頓時欲哭無淚:蔣文秀同志,你坑死哥哥瞭!
果然,早上起來,何力在別墅的生活,終於演變成瞭一場異樣的“走心”之旅,痛並快樂著。
“來,小力,多吃一個煮雞蛋,好好補補身子。”文靜又給何力剝瞭一個雞蛋。
我都吃瞭三個瞭,何力艱難地吞下第四個雞蛋,忙喝瞭一口熱豆漿,眼角瞅到一條白生生的胳膊又伸向蛋盤,身子不由哆嗦瞭一下,你不會想讓我吃一整盤雞蛋:“姐,我答應你。”
文靜眉眼一挑:“這就對瞭,媽讓我盯著你,我就得把你看住瞭。外面的女人不瞭解底細就不能接觸,公司裡美女不少,你給姐正經地談戀愛,先從劉莉莉開始吧。”
何力哭喪著臉點瞭點頭,心裡很想問聲姐姐大人,你既然給我劃定瞭撩妹的范圍,那是不是包括公司裡的所有美女?
等文靜虐夠瞭同意放行,何力幾步竄出別墅,開車出瞭大院才松瞭口氣。媽媽咪呀,蔣文秀果然瞭得,兩人昨夜除瞭手也沒有任何身體接觸,自己的襯衣後領上竟然被蓋瞭個紅紅的唇印。
文靜指著襯衣上的“罪證”,意味深長地來瞭句要註意身體。於是,嫻靜的文姐姐,變成瞭邪惡的文巫婆,早餐變成瞭雞蛋大餐,可什麼東西吃太多瞭,誰受得瞭?
何力走進東城分局的大樓,湊巧碰到瞭尤強,忙湊瞭過去:“尤隊長,早上好!”
尤強驚慌地瞪瞭何力一眼,一語不發轉身就走開瞭。
“什麼人嘛,沒禮貌!”何力不屑地撇撇嘴,慢悠悠踱進瞭政治部,看見蔣文秀,眼神不由有點幽怨。
在蔣大主任的辦公室坐下,蔣文秀關上門,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何力。何力點上支煙,想到眼前這位也是同行,忙客氣地扔過去一支,蔣大主任如受驚的兔子般躲開瞭:“偶爾,偶爾。”
你還歐也呢,忙打開檔案袋仔細翻看,幾分鐘過去,何力的眉頭皺成一把小鎖:“你的心真大,遇到這樣的情況,怎麼保持沉默當老好人?尤強和這個魏副局爛成這樣,你是負責政治紀律的,怎麼不找局長,還有市局省廳?”
蔣文秀撇撇嘴,意有所指:“那能如此簡單,如果他們也是同類呢?”
“你是說他們人還有不少?都還不簡單?”何力瞪大瞭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幅局面。
“我的令偉叔叔真是失職啊!”何力脫口而出。
蔣文秀心頭大震,果然大有來頭,省廳一號都能隨便掛在嘴邊:“他是正直之人,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憑他一人之力很吃力,有些掣肘的人比他地位還高。”
蔣文秀熱切的目光直直盯著何力,何力又怕她整治自己,忙取出一張表格推到她面前:“調個工作吧,我猜測你頂天就是個正科,提個半級當政委吧,也算專業對口。表格上有省廳的電話,不懂就打個電話問問。”
蔣文秀接過表格略一瞧,眼神如開瞭車大燈,頓時亮得駭人,感激地看向何力。
何力聲色不動,突然問道:“昨夜的唇印,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