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嘆瞭口氣,低頭喪氣地坐下。這畢竟不是昔日的大院瞭,小力也大瞭,不是以前那個任自己隨意虐的小狗瞭。
默默地打量一眼那帥氣的臉,她心中嘭嘭亂跳。想到這小子竟然和一個女人跑到這裡建瞭個小窩,她臉上立即佈滿冷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何力翻瞭翻眼睛:“真是糟蹋東西。”
高辛嗆瞭口酒,重重放下酒杯,自己又倒瞭滿滿一杯,胸前高聳的乳峰又是一陣起伏不定。
何力心中跳瞭跳,戲謔地又插瞭一刀:“真大!幾年不見,不當太平公主瞭!”
“混蛋!”高辛端起酒杯揚手潑瞭過去。
何力頂著滿頭滿臉的酒水,戲虐地添瞭添嘴角:“又糟蹋東西,丫頭,想敬酒不用這麼激烈,淑女點好不?”
終於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瞭,高辛心中一動,低垂下眼簾,又恢復瞭高冷的面孔:“幾天前,在四九城郊山區發生瞭一起交通事故,車上三個人當場死亡,其中有兩個三線女明星。”
何力眉眼一跳,不動聲色,又喝瞭口酒。
高辛嘆口氣:“另一個是高俊。”
何力一怔,一點也不意外:“那個小身板,一慣是人小抗大活,就算不出事故,遲早死在女人身上,這回還一次玩兩個,真替你們高傢長臉。我想想,算上我這個‘野種’,某些人不是絕後瞭。”
“野種”!看著何力和高傢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的面容,高辛氣苦,是你的高傢好不好,看來隻有出絕招瞭:“爺爺醒過來瞭。”
何力愣瞭一下,高辛盯著,玩味地又放大招:“爺爺睜開眼就急著叫狗娃呢。”
何力的臉猛地漲的通紅,沒好氣地瞪瞭丫頭一眼,心中怨念頗深。沒文化真可怕!當年的放羊娃進瞭城穿上中山裝也洋氣不到哪裡去,瞧瞧給人起的小名,多吃虧!
高辛出瞭口惡氣,才神清氣爽地倒出來意:“抽空回去一趟吧,東邊和西邊也都歡迎你們母子歸傢。”
何力想起某些人身邊的那個戲子,臉上又起瞭冰霜:“回去?怎麼回?認祖歸宗,還是隻要小的?那個戲子還在呢!”
高辛無言以對,何力卻還沒有完:“ 東邊和西邊那兩傢,哼,我母子出門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挽留?現在他們惦記的,恐怕是我媽手裡的資金吧!”
高門大戶的齷蹉事啊!高辛差點掩面而逃瞭,冰冷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是我自己要來的,之前我還去瞭何媽媽那兒。”
“哼,連門也沒進去吧,好好的當你的大頭兵,瞎操什麼心呢?別人都有腿,用的著你東奔西跑?”
高辛委屈極瞭,人傢想見見你好不,什麼時候脾氣長成這樣瞭,想瞭想,不甘心地說道:“說說她吧。”
嗯?何力愣瞭楞,頓時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蘇青青:“有什麼好說的,權當她不存在吧。”
何力的厭煩表露無疑,高辛心下恍然,怪不得晚上一個人跑到酒吧喝悶酒,恐怕有故事,那就再加把火:“她很漂亮吧。”
何力心中一痛,很快又恢復過來,拿起遙控器調出一檔電視節目:“滿足你的好奇心,看看吧,就是她。”
高辛轉頭看瞭看電視,眉眼很是不善:“很漂亮啊,還是公眾人物。”
何力自嘲地笑笑:“公眾人物,對啊,所以不會屬於我一個人,我即將光榮下崗瞭,你盡管笑我,我受得住。”
高辛心中一松,萬年冰山的臉上竟然有瞭融化的跡象:“我沒你那麼齷蹉,笑你幹什麼?”
高辛喝瞭口酒,站起身來,從背包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放在何力面前:“我回去瞭,裡面的東西是老人傢給一隻瘋狗的,古城風大,可別折在這裡。”
高辛又深深盯瞭何力一眼,毅然轉身走瞭。何力喝瞭口酒,拿過紙袋,覺得挺重。伸手進去,摸到一個皮質的套子,取出一看,黃色的牛皮套裡露出鐵質的冷光,他心中一跳,竟然是一把嶄新小巧的手槍。
何力一驚,忙收在腰間。紙袋裡小零碎不少,拿起往桌上一倒,兩本證件、車鑰匙、銀行卡、房產證、房門鑰匙滾落在桌面上。一本證件是何力很熟悉的持槍證,另一本很意外,竟然是一個專政機關的工作證。所有證件上的名字寫的都是高力,並用名欄倒寫的是何力。
何力心中暖暖的,這下裡子面子都給足瞭。自己母子遭逢大變時,老人傢還在醫院昏迷著,今年他醒過來瞭,過壽時自己還是回去磕個頭吧。
時間都快十一點瞭,何力翻開房產證,裡面一個醒目的紅五星標志,房子應該是獨棟樓,夾層裡還有幾張出入證。何力把一堆東西全收起來,反正今晚沒有地方去,還是現在去看看。
何力結賬出來,走到停車場,四處打量,除瞭認識自己的二手車,倒不知爺爺送的是哪輛車,丫頭也是故意使壞,人走的早沒影瞭。
這能難住我?按瞭按車鑰匙的遙控,停車場一角傳出幾身醒目的鳴叫,何力走過去,眼睛頓時直瞭。哇!帶勁,一輛黑色霸氣的悍馬h2正閃爍著大燈,像一匹戰馬,等待著何力的駕臨。
何力拉開車門鉆進去,插上鑰匙點火,一陣沉悶強勁有力吼聲響起。何力不由苦起臉,燒錢啊,光聽這吼聲今後每月工資都不夠加油的。
得瑟夠瞭,何力一腳油門開出停車場,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高辛坐在一輛車中,看著悍馬開走,冰山一樣的臉上露出驚艷的笑容,然後喜滋滋拿起手機撥瞭出去:“爺爺,我古城的任務完成瞭,小力把東西全收下瞭,剛才就開車走瞭……”
何力開到南郊一個大院門口,車被警衛給攔下瞭,看著熟悉的制服和年青的臉,何力心中生起一股敬意,微笑著遞過證件和出入證,警衛翻看後,“啪”地敬瞭個禮,揮手讓崗哨放行。
大院裡燈火明亮,何力很順利地找到一棟樓房,這是一棟兩層的別墅,樓前後都有鐵柵欄圍成一個獨立的院子。何力走進去打開厚重的房門,開瞭燈,興奮地上下走瞭一圈,一樓是客廳廚房,還有幾間客臥,二樓全是臥室,出門就是一圈欄桿,可以俯瞰一樓。別墅裡倒不奢華,什麼都是齊齊整整的方形結構,一應功能齊全,舒適,安全,環境清幽。
何力滿意地笑瞭,那個沒底線的放羊娃,打算把自己裝進保險箱才放心。那何不派幾個特別出身的保鏢過來,自己出門才拉風。
何力洗瞭個澡,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門鈴卻響瞭。何力很奇怪,這棟樓自己才入住,就有客人上門瞭。起身開瞭門,一張冷冰冰地熟悉的臉露出來:“今晚沒地方住。”
說完,也不等何力同意,擠開他就進瞭客廳。哎,她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住這裡:“你跟蹤我?”
高辛冷冷地哼瞭一聲:“少自作多情瞭,這棟樓我也有鑰匙,本來今晚我就打算在這裡住。”
何力玩味地一笑:“那這棟樓到底是你的還是我的?孤男寡女同處一房不好吧?”
高辛又冷哼瞭一聲,沒有理他,竟自上樓進瞭主臥室,然後狠狠關上門。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主動跟蹤過來的,那還不讓他得瑟死。
何力一拳猶如打在棉花上,很不得勁。想想丫頭的武力值爆表,也不敢上樓當楊過撩撥這個“姑姑”,忿忿地在一樓找瞭間臥室睡瞭。
一覺睡到自然醒,看看表,都中午十點多,起床洗漱瞭,看到一樓小餐廳竟然有早餐,也不客氣,慢悠悠吃瞭。
正奇怪今天怎麼沒有電話打進來,拿起手機一看,竟忘瞭昨晚關機瞭。急忙開機一看,蘇青青打瞭二十多個電話,辦事處老大趙婷也打瞭一個電話。拍拍腦袋,才記起今天要上班,這都十點多瞭。
上樓看瞭看,高辛也不在,應該是做瞭早餐後走瞭。她有職務在身,還在遙遠的海邊,現在應該是回去瞭,自己竟然連高辛的電話也沒有留。
給趙婷回瞭個電話,聽到那不善的語氣,何力就頭大。把爺爺送的東西除瞭出入證和工作證,其它一股腦塞進一樓保險箱,想想開悍馬去辦事處上班好像不太和諧,就走出樓,急奔到大院大門外。
開不成悍馬,自己的二手破車還在清吧門口,苦逼地打瞭輛車,十一點前總算趕到東城辦事處。辦事處在一棟臨街的單元樓一樓辦公,何力想瞭想遲到的理由,忐忑不安敲瞭敲趙婷的辦公室門,擠出一臉的虔誠,走瞭進去。
趙婷見何力進來,冷著臉不啃聲,何力隻好站在那裡等著她開口。足足過瞭五分鐘,趙婷的眼睛來開報紙,盯瞭何力一眼:“今天為什麼遲到?”
這些女人現在都月經不調啊,一個個都是高冷范,何力暗暗詛咒一番,盡力擺出一個帥氣的pose:“主任,我今早上身體不舒服,睡得太實,還做瞭個夢,起得有點晚瞭。”
好無厘頭的理由,趙婷冷冷一笑,低頭喝口水:“夢到什麼瞭?”
何力很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夢到……夢到你瞭,你正給我們講話呢,我想這很重要,就多聽瞭一會兒。”
趙婷一愣,明白過來,“呃”的一聲嗆瞭口水,臉色漲得通紅,掩住嘴連連咳嗽:“出去!咳咳……”
看何力閃瞭出去,趙婷摸摸發燙的臉頰,眉眼全是春意:臉皮真厚,還夢到我瞭,你倒做得好夢!
順利過關,何力一臉得意,回到自己辦公桌前,還沒有坐下,手機就響瞭。
電話裡傳來文靜焦急的聲音:“小力,李為被抓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