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逃離羅馬

  羅馬的叛亂開始後沒多久,阿迪斯就和已經化名為哥倫娜的執政官,在幾百名護衛的掩護下,成功逃離慶功宴的現場,但是,跑得瞭和尚跑不瞭廟,一眾傢人被擒的護衛隊,茫然無措的跟著哥倫娜一行人奔逃……阿迪斯本來自己想要趁亂逃去,他悄悄地拍馬向後方行進,忽然聽到劇烈殺聲從北方氣勢洶洶地傳來,震動心肺,不由大驚失色,呆立當場。

  後方,有傳令兵驚慌失措地催馬跑來,在哥倫娜馬前躬身稟報道:“稟大人,漢尼拔已經帶著大軍,已從北邊殺來瞭!”在一旁的阿迪斯大驚,漢尼拔難道不是在進攻羅馬城麼,怎麼會帶軍在北邊出現?他怎麼會親自領軍來追執政官?

  其實,從羅馬城內大亂開始,支持執政官和支持議會的軍隊在羅馬城內混戰,迦太基人以為戰事順利,羅馬拿下指日可待,於是便不管羅馬,反過來追殺議會貴族和執政官聚會的城南別墅。漢尼拔已親領著五千大軍,前來劫殺聚會中的羅馬貴族一行。此刻,漢尼拔帶著大軍,剛好趕至,稍事休息,便率軍突襲,自北方狂沖而來,將哥林娜的護衛沖得大亂!

  哥倫娜聞報,驚慌不已,正要尋路逃走,忽然看到西面煙塵滾滾,似有一支軍,疾速殺到!她舉目觀瞧,心中暗自祈禱,祈禱來軍人數不要太多,那時還可有逃跑的可能!戰馬狂奔,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都不住地顫抖。眾軍兵都舉目向西方看去,卻見旌旗招展,一支剽悍至極的騎兵揮舞長刀沖殺而來,打的卻是高盧雇傭兵的旗號!這支騎兵,不過千人,卻是個個悍勇,領頭的將官,也大都滿身豪雄之氣。揮舞鋼刀,大聲怒吼,氣勢壓得哥倫娜親衛軍喘不過氣來。

  當先一名女將,貌美如花,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的模樣,滿身成熟女子魅力,嬌軀性感至極,即使在鎧甲遮蔽之下,亦掩蓋不住她那誘人噴血的魔鬼身材。她頭戴鐵鎧,一身高盧蠻族女子的野性氣息,手中揮舞著一對彎刀,大聲嬌叱,拍馬疾馳,率領近千騎兵,閃電般地疾沖到哥倫娜護衛軍陣中,趁著方才經過一場大亂,整個親衛軍前陣正亂作一團之時,沖到阿迪斯等人前方,率軍一陣狠殺,直殺得人頭滾滾,遍野橫屍。

  哥倫娜部下的執政官親兵,雖然早經他多年苦心訓練,已成精銳之師,卻抵擋不住這群如狼似虎的暴兵兇猛殺來,節節敗退,一直退到哥倫娜面前。在另一邊,北路迦太基主力軍,亦吶喊殺至。在兩軍陣中,一名中年女將,滿身黃金盔甲,威風凜凜,揮動鋒利沉重的大刀,滿陣亂陣砍,當者披靡,率軍直向哥倫娜和阿迪斯殺來!

  一老一少兩員美貌女將,率領西北兩路大隋軍,同時殺至,直殺得本來就人數不多的哥倫娜親軍,遍地屍積,再加上得知執政官準備拋棄羅馬跑路,這些軍人早已無有戰心,到處亂跑,陣勢潰敗不可收拾。阿迪斯急得揮刀大吼,喝令潰兵繼續向前抵擋。而哥倫娜卻是滿臉灰白,眼見兩面夾擊之下,兵敗如山倒,而西方那悍猛女將已率領騎兵沖到近前,正要撥馬逃走,卻見那頭戴鐵盔的美貌女將率軍直沖而來,撞破親兵重重防衛,眼見哥倫娜就在前方,撥馬逃走,心中一急,從腰間拔出弓箭,大喝一聲:“fire!”

  一支利箭如閃電般在空中掠過,噗地一聲,直射進哥倫娜的後心之中。阿迪斯見狀大叫一聲,從馬上一頭沖過去將其撲倒在地面,但是手肘還是被箭雨刺到,鮮血流出。哥倫娜面如死灰,仿佛想到自己前世在西班牙的大潰敗。“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裡瞭……”

  另一邊,美貌高盧女首領殺得興起,隻覺多年來因被羅馬壓迫凌虐而鬱積的悶氣一掃而空,放聲爽朗大笑,揮軍掩殺,將一眾面如土色的羅馬哥倫娜殘部趕得四面潰逃,拍馬馳到哥倫娜護衛隊長身旁,跳下馬來,揮刀割瞭護衛隊長的腦袋,重新上馬,揮動著手中血淋淋的頭顱,縱聲大喊道:“羅馬執政官的首級已在此處,爾等還不歸降,這便是榜樣!”顯然,她是把高大的衛隊長當做是執政官瞭。

  哥倫娜被一群親兵和阿迪斯護送著,且戰且走,一直退到戰場邊緣,卻發現四面八方,都已有敵軍湧上來,高盧騎兵、迦太基騎兵與四面八方兩路大軍,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放聲嘶吼,隻要拿瞭羅馬執政官,送上西班牙,所有人邀功請賞!

  哥倫娜一向待部下親厚,此時雖然已是敗局大定,部下親兵,雖然很多已經叛逃,但留下的精銳猶是拼命苦戰,隻要保哥倫娜突圍出去。這群人臨死拼命,聲勢卻也頗為駭人,瘋狂吶喊聲中,一直殺透重圍,眼看著便要逃出生天。

  高盧女首領和迦太基女將也回過神來,揮動長矛和彎刀,率領部下騎兵,一同沖殺過去,與麾下軍人並肩攜力,一同沖擊著哥倫娜親兵們頑強的防守,步步逼近重圍中的阿迪斯等人。

  阿迪斯揮舞大刀,奮力劈斬面前的迦太基騎兵,忽覺身邊有一個女將上來抗殺自己,於是阿迪斯準備活捉瞭這個領頭的,作為人質。但另外一名女將突然趕到。在她的長矛如飛劈刺之下,本來已經占據上分的阿迪斯突然壓力大增,被迫放棄瞭之前的計劃,揮舞長刀和兩個女將對抗,被救的迦太基女將不由轉過頭,對高盧女首領投去一個贊賞感激的笑容。不一會,高盧和迦太基的兩員女將,抖擻精神,同心協力一路沖殺過來,阿迪斯抵擋不住,隻得潰逃。

  而迦太基的軍兵,這時卻將哥倫娜和阿迪斯馬前親兵,斬殺瞭大半。看著自己的親近部下紛紛慘叫著倒在戰場上,哥倫娜心如刀割,怒視著逼近來的迦太基女將,咬牙恨道:“妖女,如果不是因為議會的那群老東西叛亂,你們這群羅馬的手下敗將,何以有今天!”

  迦太基女將揮刀怒喝道:“羅馬人,你率軍血洗迦太基多城,屠殺無辜平民不下數萬,罪不容赦!若還知趣,便拜倒在老娘馬前,讓老娘捆瞭你,送回西班牙,由漢尼拔大人發落!”

  “真廢話,要打就打吧!”阿迪斯一刀劈死瞭一個高盧壯漢,用他的血擦洗瞭一下臉部,猙獰的叫到。兩個女將因為害怕,也不敢再沖到一線,當阿迪斯再一次擊退迦太基人的進攻後,阿迪斯也感覺精疲力盡,這一次,他已經擊殺瞭四名高盧將領以及30多個迦太基和高盧士兵,這會他已經徹底沒力氣瞭。

  迦太基人進攻的鼓點再次敲響,這時,這支不足兩百人的隊伍已經徹底失去戰鬥力瞭。哥倫娜莊重地對阿迪斯點瞭點頭:“王子殿下,不用很久,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真晦氣,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爽夠就結束瞭。”阿迪斯無限的感慨,如果迦太基人在正式的戰爭中,用真正的戰術和他們開戰,那無論是羅馬還是阿瓦尼,都能碾壓他們,但自己偏要作死,或者,換個說法,羅馬的那群貴族偏要作死,這不,代價來瞭。

  哥倫娜轉身往激戰的人群處走去,但就在這個時候,阿迪斯叫住瞭他:“大人,請留步!”

  哥倫娜沒有回頭:“阿迪斯閣下,你也要和我一同上路嗎?真是榮幸,死前還能和帥弟弟在一起。這可真是太榮幸瞭。”

  “夫人,請您再等一分鐘!這些蠻族的動向很奇怪!”阿迪斯望向森林邊的高盧人騎兵。令他們吃驚的景象出現瞭:迦太基和高盧軍的軍陣中。不如為何響起瞭咚咚的戰鼓。鼓聲很急速,隱隱透出瞭幾分驚惶之意。仿佛不是在慶賀他們即將全殲羅馬執政官的一小撮軍隊的勝利。而是傳播著什麼很恐怖的消息。聽到那鼓聲,迦太基人和高盧人都停止瞭廝殺。他們住瞭手。側耳傾聽,臉上透露出驚惶之色。

  一瞬間,仿佛一把無形的利刀突然砍下,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格鬥聲、吼叫聲都消失瞭。這安靜的一刻出現在廝殺慘烈的戰場,實在讓親衛營的護衛們詫異。不由自主的,雙方戰士都住瞭手。一個佩戴彩羽的高盧將領打破瞭沉默,他喊一聲:“大傢立即撤退!”

  聽到命令,不顧河流的湍急和土地的泥濘,高盧人和迦太基士兵紛紛從戰鬥區域離開,匆忙向後方跑去,忙亂的身影透出瞭慌亂。久疲久累的親衛營官兵無力去追擊,他們隻能拄著兵器,氣喘籲籲地相互詢問:“到底出什麼事瞭?蠻子們為什麼突然撒瞭?他們眼看都要贏瞭啊!”

  “看那!”指著地平線,一個侍衛高聲叫道。於是,眾人的疑問得到瞭答案。在高盧人和迦太基人陣地後面出現的地平線上,出現瞭一條紅色的線條。那紅色的線條就如同一條細細的水流,

  而這水流在以驚人的速度擴展,它變成瞭紅色的小溪,又變成瞭紅色的河流,最後,恍若百川歸海,所有的紅色線條都匯集瞭一望不到盡頭的紅色海洋!成千上萬的軍隊從地平線下湧出來,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迦太基軍隊湧來。那一片可怕的血紅,艷得讓人奪目,紅得讓人不敢正視,兵馬洶湧向前,勢如風暴,厲如狂飚,他們成千上萬的洶湧而至,以密集的陣形卷殺而來,猛撲向迦太基的後軍。

  “紅色軍,這是羅馬禿鷲軍團的軍隊!”護衛們驚喜的出聲叫道。

  “援軍到瞭!”親衛營官兵歡呼成一團,田間地頭裡響徹熱烈的呼聲。

  與親衛營的狂喜形成瞭對比,迦太基人的指揮陣頭則是一片驚恐。望著突然出現的軍隊,漢尼拔震驚得整個人都化為瞭石頭。

  不能責備他大意麻痹瞭。雖然知道羅馬軍隊的主力還再內戰,但他還是釆取瞭足夠的防備措施,在各個方向都廣派斥候,小心翼翼的做好預警。尤其是對著威尼斯方向,他安排軍隊挖掘瞭壕溝和陣地,防止駐紮在威尼斯的羅馬海軍回頭登陸,但在威尼斯的內線匯報,海軍根本沒有動,於是他也放心瞭。

  但唯獨對自己的東南邊,他是毫無防備的,因為那是大海,除非有人能指揮龐大的艦隊,從東邊跨越亞德裡亞海登陸。但就恰恰是從他最放心的身後,出其不意的出現瞭大軍,出現瞭漫山遍野的旗幟,出現瞭氣勢逼人的步兵和騎軍!

  這路軍隊如狼一般窺視在自己身後,跟蹤自己的一舉一動,翻越崇山峻嶺,不露絲毫蹤跡。直到他們和哥倫娜的親衛混戰後,他們才猛然躍出,從背後對自己的最軟肋來瞭個致命一擊。千裡追蹤,鍥而不舍;快捷如風,猶如狼行狐跡;沖鋒破陣,直如狼虎陷群!

  漢尼拔臉色慘白,低聲咒罵道:“長天在上,那是誰帶領的兵馬!”

  騎兵攻勢洶湧如潮,隻一個呼嘯,迦太基人毫無防備的後軍便被擊潰。隻一眼,漢尼拔便判斷出,自己的後軍完蛋瞭。他放棄瞭拯救後軍的努力,這個時候,保住軍隊主力才是最重要。

  “傳令下去,中軍的團隊立即就地結陣抵抗!”

  但倉促之間,要從進攻戰轉耗成防守陣勢,談何容易。各個步騎兵團隊部在倉促的轉向,士兵亂成一團。“前陣註意!”前沿白披風聲嘶力竭的吼道:“就地紮穩陣腳!”

  盡管緊張慌忙,但迦太基職業軍團優良的戰鬥素質就在此時體現。五百人為一個團隊。一個團隊組成一個方陣。壓抑著慌張的心情,士兵們緊緊列陣。第一排士兵蹲下,把五米長的矛槍桿擱在瞭地上,矛尖前指,第二排長矛兵又把長矛桿擱在瞭第一排士兵的肩上,第三排士兵同樣把長矛桿擱在瞭第二排士兵的肩上。三排整齊的長矛斜指前方,密密麻麻的矛尖在麗日下閃爍金屬的可怕鋒芒。槍頭如林。方陣如山!

  然而,完全是拿錢辦事的高盧人就完全不行瞭,得知後軍徹底崩潰瞭,成千上萬高盧人立刻脫離瞭戰線,成為潰兵的一員,然後向中軍方向逃竄,而紅衣騎兵猛追其後。砍殺不停。

  “啟稟大人。高盧人潰兵逃過來瞭!若讓他們沖擊,我們的陣形會垮的!”漢尼拔肅然的臉抽搐下。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一個宇:“殺!”

  命令立即傳達:“有敢沖擊中軍陣列者,殺無赦!”

  但遲瞭,逃亡潰兵的人潮已經貼近瞭中軍各方陣,軍令如山,來不得絲毫馬虎,前排刺槍手們揚聲吐氣,齊聲大喝:“殺!”無數的刺槍同時向前攢刺,將沖在最前面地上幾百個高盧潰兵刺個對穿,陣前響徹一片淒慘的號哭聲,鮮血飛濺,潰兵們橫屍遍地。前面是雪亮的刀山槍陣,身後是轟雷的鐵蹄馬刀,被夾在中間的高盧潰兵大片大片的被馬刀砍倒、馬蹄踹翻,哭天搶地的向兩翼逃散開去。

  於是,禿鷲軍團的騎兵的沖擊陣就直接與迦太基方陣直接面對。 陽光明媚,地勢平妲,視野開闊,雙方都可以把對方看得清楚,敵騎巳近在眼前!

  “註意!敵騎殺過來瞭!”白披風立於各個方陣之前,喝嚷道:“紮穩陣腳,寸步不退!”

  耳邊的馬蹄轟隆震耳,腳下的大地劇烈的顫抖,眼見敵軍攻勢,賽如兇狠紅潮滾滾撲來,越撲越近,迦太基士卒的心緊張得怦悍直跳,連手都在顫抖!

  兩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騎兵奔殺而至,近到可以清晰地看到戰馬鼻息的白氣騰騰瞭,近得可以看到馬刀上的血痕,騎兵陣頭掀起瞭沖天的塵土,嗆得迦太基和高盧聯軍的士兵們呼吸不暢。

  預料中,不到一秒鐘,兩軍陣頭就將激烈的碰撞,就將開始激烈的廝殺和沖擊。

  迦太基軍官尖銳的喝號響徹陣頭:“站穩——預備——”數千根長矛緩緩回收,士兵們屏息靜氣,隻等“刺”口令一下,數千長矛將同時攢刺而出,將敵人連人帶馬擊穿。

  恰在此時,一聲尖銳的笛哨響徹兩軍陣頭:“嘩——”瞬時間,數千騎兵同時勒馬,長嘶聲中,戰馬猛然前蹄騰空而起,在空中轉瞭九十度,待前蹄落地時,前沖的勢頭已變為向左右!數千騎兵同時做同一個動作,整齊得仿佛如同一個人,陣頭豁然一散,全隊一分為二,以飛燕般的輕盈,分別向左右兩邊狂奔。

  如此嫻熟的馬技,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如此幹脆利索的敵前變陣,親眼目睹這一奇景的前沿迦太基官兵無不驚得目蹬口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騎兵齊刷刷地對迦太基人亮出瞭弓箭,急連奔馳中拉弓射箭,甩甩的尖銳風聲中,箭雨不停頓的傾瀉到瞭迦太基人和高盧隊列中,一隊射過又來一隊。

  在迦太基軍陣前,紅衣騎兵來回穿梭循環不斷,狂風暴雨般掃射著迦太基人的隊列,箭矢的暴雨竟似無窮無盡。毫無遮掩的方陣響起瞭一片慘叫聲,前排的迦太基人一個接一個的中箭倒下,鮮血飛濺。

  雖然迦太基軍紀嚴厲,沒有命令,方陣中的士卒絕不能擅自移動。迦太基士兵別無他法,唯有直挺挺的站著,看著紅衣騎兵在自己陣前數十米來回穿梭、射擊,箭矢在耳邊橫飛,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隊列中的空缺越來越多,本來密集的陣形變得稀稀疏疏,“颼颼”地尖銳風聲撕裂耳膜。腳下的泥土浸滿瞭鮮血,變得濕漉漉的。

  慘叫聲、呻吟聲、求救聲、命令聲混成一起,沉甸甸的恐懼感控制瞭迦太基官兵的心頭,身邊的同伴們死傷越來越多,方陣的隊列已經無法保持瞭。

  終於,不甘心就這樣站在原地被騎兵當靶子,一個魔族兵號叫著:“帝國萬歲,漢尼拔大人萬歲!”不顧嚴酷的軍令。他挺著長矛沖出瞭隊列。狂奔著朝前方的騎兵吶喊著殺去。

  這個離開隊列的士兵立即吸引瞭所有騎兵的註意,他當即被射成瞭刺蝟。但有這個榜樣就夠瞭,迦太基士兵們紛紛從隊列裡沖出來。挺著長矛大步向前殺去。就如那潮水,滾滾向敵人湧去。本來森嚴整齊的方陣混亂不堪。

  紅衣一直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瞭!又一聲尖銳的哨聲傳遍陣頭,在前沿騎射的騎兵忽然往兩邊一分,在他們讓開的道上,迦太基士兵看到瞭恐怖的一幕。

  大地在劇烈的顫抖,一面黑壓壓的鐵墻正在朝自己急連地壓瞭過來!這面鐵墻在飛快的擴大中,以至占據瞭視野的全部!由數千重甲騎兵密集和排列組成的鐵嬙,這才是攻擊的真正主力!重甲騎兵催馬全速猛殺過來,重甲突進,勢不可擋!

  一片慘叫驚呼聲中,第一個與騎軍接觸的團隊瞬間被切成瞭兩半,一陣便被打散瞭。跟著,烈馬馳騁,猛撲向第二個團隊,第二個團隊瞬間被沖得潰不成軍。跟隨沖擊尖刀其後,成千上萬的輕騎兵跟進,人潮滾滾,猶如鐵流般不可阻擋,無數的鐵蹄馬刀將像洪水般散亂不堪的迦太基兵卒沖垮、淹沒,兵馬過處,隻剩滿地的遺屍殘骸。

  “這不是羅馬軍隊!”哥倫娜第一時間反映瞭過來。“阿迪斯王子,你把你的私人武裝都帶來瞭?”

  “不!我不知道,我根本沒有做安排。”阿迪斯也一陣驚慌,因為,這些人確實也不是自己麾下的那幾隻主力,重騎兵明顯就是效忠於王室的近衛軍,而輕騎兵,毋庸置疑,就是神廟的聖騎士瞭。有這種靈活的戰術和強大的執行力的,整個世界,除瞭自己

  因為阿瓦尼王國中央直屬的軍隊八成屬於阿迪斯,特別是作為戰鬥力核心的重騎兵軍團,王國僅有三個,除瞭阿迪斯控制的荒原狼軍團和巨蟒軍團,就剩下近衛鐵甲騎兵團瞭。雖然數量少於阿迪斯的兩大野戰重騎兵團,但因為近衛軍和聖騎士團的良好關系,因此,演習的時候,都習慣以聖騎士的輕騎兵的配合來彌補近衛重騎兵的數量不足。這些模式阿迪斯之前還不屑一顧,但這次實戰的表現確實出乎意料。

  在進攻方陣之前,輕騎兵突然變陣,在敵人陣前來回穿梭、騎射,用大量的弓箭殺傷、擾亂、引誘敵人,待敵人方陣混亂,重騎再猛然突進,突破敵陣,後軍則負責擴大戰果,廓清殘敵。不到四千的重騎兵配合同樣數量的輕騎兵,總計不超過八千人的軍隊居然把數量多達近兩萬的高盧-迦太基聯軍撕裂成碎片。

  當然,除瞭戰鬥力的強悍,那一身羅馬禿鷲軍團的紅色外套,也幫他們避免瞭很多麻煩,甚至還免費從羅馬的兵站裡獲得瞭補給。阿迪斯甚至壞壞的想到,是不是隻要他想,配合自己五大野戰軍團,加上近衛軍和聖騎士,一鼓作氣他們就能全滅瞭羅馬。

  沒多久,阿瓦尼騎兵的中走出瞭兩名將領。其中一個居然是賽米拉密斯!

  “笨蛋阿迪斯,自己一個人也敢闖羅馬大營!還敢挑撥迦太基和羅馬的戰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要不是我多留瞭個心眼讓伊瑞斯特夫人帶兵前來救援,我看你就該死在這裡!” 賽米拉密斯大馬金刀的走到一身是血的阿迪斯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的小丈夫。

  “以後還敢作死麼?你是王子,不是刺客,你出事瞭,我和我們的孩子怎麼辦?王國怎麼辦?”說著突然就哭瞭下來,緊緊的抱住阿迪斯,久久不舍得放開。

  而哥倫娜,則已經被這群東方人的排場所震懾住瞭,這個高大的女人貌似就是自己進入大位的最大競爭對手瞭。

  賽米拉密斯不是傻子,她發現自己的小阿迪斯似乎又在沾花惹草瞭。但阿迪斯對於賽米拉密斯也同樣有些不滿,因為賽米拉密斯身邊,也出現一群羅馬來的人,有男有女,個個身強體壯,似乎都是決鬥場裡的角鬥士。

  “他們是這次渡海作戰的戰利品,也是我們的軍費,當然,還有羅馬貴族的金庫,雖然是被迦太基人掏空的,但我們又把迦太基人給收拾瞭。所以,這些錢,現在屬於我們的瞭!”

  在羅馬城外的一處樹林裡,集結好的軍隊正有序的撤離,一箱箱財寶和黃金,還有包括一老一少兩個女將在內的迦太基俘虜,被捆成一排,依次被送上海邊的戰船。當然,阿迪斯和賽米拉密斯是不會和大兵們一起擠在戰船上的。在哥倫娜的幫助下,他們搞來瞭一艘羅馬最好的戰船。賽米拉密斯想把幾個剛認命為近衛軍的幾個角鬥士帶回阿瓦尼。

  阿迪斯對此很不滿,“我們這是秘密出行,親愛的,這些人是什麼情況?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帶他們一起回阿瓦尼麼?”阿迪斯顯然是不樂意和一群熟悉自己在羅馬的光輝歲月的人同行。

  “你不也一樣帶著幾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說說看,你又是在哪個達官顯貴傢的床上征服瞭這幾位缺乏愛情和安全感的寡婦的?”賽米拉密斯反唇相譏道。

  “拜托,我們回去需要船吧?誰能想到你會把軍隊帶過來。惹出這麼多事難道還能通過正常手段回去麼?這位夫人恰好願意帶我們一起回去……當然,是因為她也順路要去腓尼基做貿易。我們當然要和人傢一起走瞭!”

  “哦?看來這位夫人還真友好啊,居然敢幫助刺殺執政官的頭號殺手逃跑?看起來,我們阿迪斯的重要性比他們在羅馬的生意還重要咯?”

  “羅馬的生意肯定比不上阿瓦尼這種統治東方的大國的生意重要啦,尊敬的女王陛下,相對於羅馬,我相信,貴國的市場更重要一些。”哥倫娜見局勢有點失控,連忙來打瞭個圓場。

  “阿迪斯,你居然泄露瞭我們的身份?!你是不是真的想和這女人私奔?”賽米拉密斯眼睛突然瞪的老大,巨大的身軀猶如一堵圍墻,居高臨下的死死盯住眼前的幾人。

  “哎呦,我的親娘啊,求求你別在這裡鬧瞭行嘛,回到王國,你要怎麼處置我們都行。”阿迪斯苦勸道。

  “就怕我們在她的船上,就被謀害瞭吧?”賽米拉密斯依舊冷冷的盯著哥倫娜。

  面對母親的伶牙俐齒,阿迪斯有些無言以對,憋瞭好久還是沒能憋出句話來。於是隻好上前牽著她的手走到人少的小樹林裡:“那你現在想怎麼辦?議會的通緝令遲早會丟下來,清醒過來的羅馬軍隊馬上就會集結,另一方面,迦太基的軍隊至少有七萬,我們擊敗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都陸續殺到瞭羅馬,再不走這裡就會變成地獄。你我就算再強也不可能用一萬人的軍隊和至少十五萬的軍隊正面對抗吧?”

  見賽米拉密斯依舊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還在賭氣,但又時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瞄阿迪斯,仿佛在示意著什麼,阿迪斯一跺腳,隻得老老實實的走上前,抱住母妻巨大的身體,將自己的嘴唇主動送瞭上去。不一會,賽米拉密斯也在阿迪斯半騙半哄地坐在一塊石頭上。

  自然而然的,四唇相交,一陣熱吻,就如他們平時在王宮裡或者別的地方所做的一樣,仿佛這裡從來就不是什麼荒郊野外。

  皎潔月空下的母子夫妻二人,仿佛是完全置身並融入瞭自然,因此老妻少夫的血親亂倫行為,故意在哥倫娜眼前去做他們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阿迪斯改側著橫坐為跨坐,面對面地相擁著自己的妻子,還算年輕的少婦正在野外和自己不到二十歲的的青年兒子丈夫深情地擁吻著,喉嚨不時地發出「嗯……嗯……」地呻吟,享受著兒子愈發精煉的吻技所帶來的愉悅。

  或許是下體早已江河泛濫,賽米拉密斯忍不住扭捏地掙脫開兒子丈夫的懷抱站起身來,飛速地把自己的白色長裙掀起到瞭腰際。她沒有穿內褲,天色這時雖然灰暗,但賽米拉密斯那猶如青銅雕像一樣的身材卻顯得格外亮眼。阿迪斯也識趣地脫下褲子,那根堅硬地肉棒正筆直的聳立著。

  “臭小子,你看,你比我還想要!”

  賽米拉密斯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反倒是雙手扶住阿迪斯的肩膀,火熱的軀體急匆匆地往下坐,或許是夫妻二人之間對於男女之事的默契,不偏不倚,成熟的陰唇敞開著包容瞭阿迪斯的陽具,富有彈性的緊密陰肉夾含著慢慢消失的龜頭,好似小嘴吞物一般。

  整根沒入,完全地交合在瞭一起,老少倆人才不由得如釋重負地抒瞭口氣。這畫面不但淫靡,甚至有些諷刺,阿迪斯坐在石頭上,賽米拉密斯光著的麥黃色的腳丫外,那雙黑色的高幫牛皮靴子緊緊地踩實著土地的表面,她雙手緊緊勾住阿迪斯的脖子,在她的長裙,那象征著純潔的白色長裙下,卻是充斥著欲望的茍且之事。

  賽米拉密斯不斷地主動聳動著身子,胸前的乳波即使被乳罩和緊身長衫隔著,阿迪斯仍然不忘用自己的舌尖去挑逗賽米拉密斯敏感的乳頭。

  「壞兒子……好老公……好深……哦,阿迪斯」賽米拉密斯緊閉雙眼,讓自己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到下體帶來的舒爽,「親愛的……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肯定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阿迪斯!」

  當快感成為瞭唯一的感覺,那些充滿肉欲的話語又再次被提起。抽插瞭一會兒,賽米拉密斯起身主動示意阿迪斯起身,她翹起那豐滿緊實屁的股,主動迎接阿迪斯從背後的插入。這個姿勢是阿迪斯和賽米拉密斯兩人的最愛,不過在荒野山間而並非在室內這倒是第一次,兩人頗為興奮,特別是賽米拉密斯,能在競爭對手面前宣誓主權,是她的一種勝利。賽米拉密斯這時的雙手被阿迪斯死死地拽住,結實的頸部保證瞭她能夠輕松地轉過脖子和阿迪斯一邊做愛,一邊濕吻。

  這山林小路的瘋狂性交或許很荒謬,卻無法否認她奇妙的魅力。阿迪斯的每一次深入腹地都絕非淺嘗輒止,所有的撞擊次次直中靶心,龜頭沖擊子宮口的力度和速度讓賽米拉密斯的喘息越發地困難。說來也奇怪,年齡,身高都有著差異的母子夫妻二人,卻在性生活上總是能夠達成完美的一致和協調,或許這就是兩人能夠跨越倫理走到一起的原因吧,對於阿迪斯來說,母妻成熟誘人的肉體又何嘗不是上天賜與他最好最合適的禮物。賽米拉密斯故意叫的特別大聲,讓在邊上的哥倫娜夫人聽到自己才是阿迪斯正式的妻子。女人的好勝心就是如此奇妙。

  或許是野戰帶來的刺激和快感,以及戰勝對手的幸福。賽米拉密斯在情欲中完全地扭曲,而兩人竟然又一次在同時達到瞭高潮。東方的天空顯露出一絲魚肚白,很快地,柔和的光線驅趕瞭黑色的夜,伴隨著一輪素裝紅日的升起,阿迪斯退出瞭妻子美好的身子,粘稠的白色液體因為地心引力的關系沿著塞米拉密斯修長的麥黃阿爾的長腿內側緩緩地流向黑色牛皮鞋的鞋面。

  賽米拉密斯側頭靠在阿迪斯的肩膀之上,隻見得那一方的異彩,揭去瞭滿天的睡意,新生的光線尤抱琵琶半遮面般傳透瞭整山的綠林,隱約間,後知後覺般地,喚醒瞭四隅的明霞,太陽照常升起。

  “這下滿意瞭吧?那就走吧,坐船,回王都。”阿迪斯用小溪裡的水幫助兩人擦洗去戰鬥的痕跡。

  “都聽你的,除瞭在正式的會議裡,以後,你才是主人。親!愛!的!”

  “能不添亂就不錯瞭。。。那幾個是角鬥士麼?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帶回王都?”

  “是的,近衛軍也要有一些新鮮的血液,不然,真的變成儀仗隊瞭。”賽米拉密斯也收拾好瞭自己,牽著阿迪斯的手走出小樹林。

  “你們夫妻兩玩的還挺花嘛。在逃命的路上還能打野戰。”哥倫娜一臉不悅。既然結束瞭,那就快走吧,迦太基的遊騎兵已經不遠瞭。賽米拉密斯沒有回答,隻是繼續用冷冷的眼光盯著哥倫娜,但握著阿迪斯的手這時捏的更緊瞭,這讓阿迪斯感覺右手一陣生疼。

  在阿迪斯的各種手段下,賽米拉密斯終於被說服,當然也算是被睡服,然後老老實實的跟著阿迪斯一行人,在某個不知名的港口裡,登上瞭一艘神秘的大船。

  當然,哥倫娜也不準備就這麼認輸,雖然阿迪斯沒有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談話裡有意無意間露出的知識深度,讓哥倫娜感覺,他和自己應該是一類人。“阿迪斯,你不會真想就這麼和你母親亂倫一輩子吧?你們這種結合是有悖於倫理的。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傳統是什麼,但是,你知道嘛?從理性和科學角度看,這都是非常不合理的。而且,你們的子女會有各種病痛的威脅,即使沒有身體上的疾病,大概率也有精神上的疾病。就和希臘人神話裡的那些泰坦神一樣,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瘋子。你不會希望你的國傢未來由瘋子統治吧?你還是早點選擇離婚吧,和我在一起,我們肯定能一起建立一個更偉大的帝國!”

  如果其他女人的存在,最多隻是影響阿迪斯拔槍的速度,那麼,哥倫娜的話,則是從理性和現實角度,讓阿迪斯第一次對自己的婚姻產生懷疑。因為亂倫導致各種遺傳病在王室裡傳播的案例不是沒有,後世的阿佈哈茲堡王朝,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滅亡的,阿迪斯當然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對於王國的繼承人,他也不希望是那種帶有遺傳病的直系血親後代。但這個道理,他懂,哥倫娜懂,甚至很多部落和王國的人都懂,但是女王不懂,她的貴族擁護者們不懂。這解釋起來就很困難瞭,特別是他們的兩個兒子至少到目前為止還算健康強壯,而且貌似特別聰明,這也讓阿迪斯產生一種僥幸心理,遺傳病也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相反,出現天才的概率和出現瘋子和病人的概率其實是差不多的。

  “容我再考慮考慮。”這是阿迪斯嘴巴上的態度,也是阿迪斯內心真實的想法。隔代血親結婚,除瞭歷史上的伊朗和埃及那種已經無法瞭解具體事跡的一些統治者外,幾乎沒有人做過。即使不考慮繼承者,也不考慮倫理問題,但如果王國的史學傢們就這麼記錄他這個亂倫王。那就不是丟人一輩子,而是丟人幾千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