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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中)願為將軍懷中玉

  歸營涼州的蕭異發現從自己離開後,涼州便遭受瞭蠻族的襲擊,天狗營死傷近半,這還是恰逢女帝助力退去蠻兵,不算太壞的結果。

  就不知女帝是提前得知瞭蠻族的計劃,還是在東方貞兒天遁牌傳訊後,趕來救人途經發現,才幫助出手瞭。

  自此之後,隨著時間輪轉,已來到昭安八年夏,大暑。

  涼州荒漠日漸炎熱,東方貞兒隨蕭異駐紮在涼州已有五年,與蠻族的戰鬥愈演愈烈。

  蠻軍在這五年內攻襲涼州不下數十波,每次出敵皆有五萬以上的兵馬,然而涼州勝在城高據險,水源供應都在後方,蠻族無論是圍是困,都占不瞭多少好處,最終結局都是落逃而去,或被俘萬餘人。

  而此時,涼州北城的戰俘營內。

  校場四周燃放篝火,前設點將臺上放著一張梨花木椅,後方的旌旗隨著涼州酷熱的烈風,搖曳得簌簌作響。

  點將臺下,有百名膚色黝黑,身健力壯的蠻人被繩綁縛著手腳,半身赤裸跪在泥面上。

  在校場邊側走道,兩女子向著點將臺行走,交談聲若隱若現:

  “小姐,青鸞營組人員編煉已整,解決完這裡的事,就可以看看瞭。”

  “噢……小姐怎麼敲我?”

  “叫本宮都尉。”

  “都尉不好聽,心月想等小姐晉升到大將軍再改口。”

  “你就討嘴吧。”

  正說著,未戴頭盔的東方貞兒,長發紮作高馬尾束於腦後,身穿朱櫻內襯,外套軟蝟銀甲,那下擺馬面掛裙遮擋不住的秀長美腿,裹著馬靴踩上點將臺。

  走上點將臺後,凜然明眸掃過全場,盡是凌厲之色,此時的她已洗去瞭當年身在東方傢的閨秀氣味,新出現在身上的,是一種娉婷英武的美。

  雖說東方貞兒的臉蛋還是如以往姣好,隻是氣質早已截然不同。

  如今的她,稱得上沙場最’帥氣‘又最美的將士。

  再目視臺下被俘虜的蠻漢,共計一百零三人,都是在二十五至三十五的健壯男子。

  有時候貞兒真想不明白,蠻人的兵卒怎麼總是如此多,還這麼健壯年輕,難不成他們腦子裡難道除瞭劫掠就是生娃子不成?

  想到這,東方貞兒打瞭個冷顫,收回泛起惡心的雙眸,落座點將臺,單腿翹起:

  “不日後將安排爾等交換俘虜,然夏朝乃是文禮之邦,爾等若有不願回蠻者可站起來,本將軍會將你們安排給典屬再作打算。”

  典屬,為夏朝外交司構,直屬女帝管轄,在戰亂時期,主要擔任著對蠻交流,以及安置俘虜、歸降的蠻人,其中也包括交換俘虜,救回的夏朝男女的安頓問題。

  落話之後,鴉雀無聲,東方貞兒輕聲嘆瞭口氣,實在不知道蠻子那土地,除瞭後面那塊王族居住的凈土,都荒蕪得很,再加之蠻子的部落制度,下層蠻人不是鬧饑荒就是被奴隸,有什麼值得他們待下去。

  也許是他們還有著屬於蠻人的自傲吧。

  “將他們押回安置所吧。”

  站於後方的於心月朝手下使去眼色,向前走瞭兩步,見主子眉頭緊鎖的模樣,細聲道:“小姐,接下來是否要喚青鸞進場?”

  聽見於心月的話,歪頭瞅著離去蠻漢的英氣明眸,眨然一亮:“讓她們進來吧。”

  “是。”

  五年前,東方貞兒初到涼州擔任營衛,所職可管一營兵馬,隻是戰事頻繁,喋喋不休,組建新兵營的事情,便一再擱置下去。

  直到履立軍功的她,到如今已晉升至涼州郎將,執管涼州軍馬要事,加之其身份特殊,除瞭涼州州牧加任虎賁軍大將,也沒幾個人能管住她,自然而然便又起瞭建立獨屬自身親兵營的想法,經過近乎一年的挑選人才,又再經過一年半的培養其武道修煉的築基法。

  四周燭火長燃。

  旌縷飄飄下,自蠻漢離去盞茶後,通道外傳出整齊利落的踏步聲。

  一襲襲衣袂蒼青,著帶輕甲,頭戴萃盔夾帶翠羽的女子漫步走入場中,她們的服飾和東方貞兒的幾乎一致,不同的是顏色,以及腰中別著夏制的環首刀,背掛著適合女子揮使兩尺七寸的特制長槍。

  勿需幾息,三百青鸞女兵分列十五縱二十排,整齊劃一站立在校場中。

  此些女兵皆為桃李年華,年正二十左右,個個面容姣好,儀靜體閑,放在民間那都是被爭著搶的俏佳人。

  至於為何會入青鸞為兵,那便因她們都有著故事,有的曾在年少被蠻人掠走過,有的曾是涼州淪陷被欺辱過,有的是夫君戰死沙場、娘親被劫掠走的女子,對蠻人都有著或多或少的記恨。

  ———

  “肅靜!”於心月按下青鸞女兵細細議論的聲音,轉而身子一偏,將目光讓與坐在臺中的東方貞兒,道:“還不見過將……”

  然而,於心月還未說完,就被東方貞兒冷冷打斷:“青鸞營,青鸞取自遠古山海圖經,是為聖獸,除此爾等可還知其有何意味?”

  話音落到校場每一位女兵的耳側。

  還有何意味,多半女兵隻知加入此軍有著最上等的糧餉,有著最上等的賞銀,能夠讓自己殘破被侮辱的身子還有為國效力的機會,但對青鸞還有什麼特殊意味就不知瞭。

  良久都未有女子回答,就在東方貞兒打算親口告訴她們時,終有一站於後排的女子抬起手揚瞭揚。

  東方貞兒明眸遠遠瞧瞭眼,道:“你走出來講。”

  “是。”後排傳出清靈的女子佳音,不久後,一位女子走瞭出來,其身形較為消瘦,顯得整個人看上去都少瞭幾分女人味,不過翠盔頭甲下,尖尖的瓜子臉蛋入眼,倒也是個標準的美人。

  走出後,女子先是向點將臺拱手示以軍禮,再回答起東方貞兒的發問來。

  “青鸞亦語青鑾,天子為浩然青天,天子有車,衡上有鸞,鸞口銜鈴,故亦可以青鑾代指天子車駕,將軍是想讓我等知道身為青鸞之兵,要銘記為國報身,為天子車駕,效忠勿懼死意嗎?”

  一頓話下來,消瘦小女兵眼神躲躲閃閃瞧上點將臺,亦不知憑少時念過幾年私塾的知識,有無理解說錯。

  “嗯。”

  點將臺傳下的輕嗯聲,令消瘦女兵松瞭口氣,但隨即東方貞兒便站起身,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紅暈,低頭看瞭看女兵後,說道:“你說得不錯。”

  心裡卻是想著:可真厲害,本將軍都想不到這一層。

  理所當然的,東方將軍將小女兵的說法轉變成瞭自己的想法。

  “不過在此,我還想對你們說個故事。”東方貞兒提起馬面裙,從側面的階梯走下點將臺,和諸多女兵站在一個平面上,繼而才開口道:

  “傳說有隻青鸞為天地孕育所生,她美麗優雅,她的羽翼青如曉天,能在太陽下泛著柔和的光芒,但是她卻無法發出聲音,無法與別人道出她內心的寂寞愁思……”

  “於是她決意離開孕育她的仙府妙地,走向外界的萬千世界,見到瞭不少繁華,見到瞭不少未見之事,隻是這一切切新奇她都沒法與人說出,直到她遇到瞭這世界上的另一個同類,她們雖無法互相交談,但命運卻給瞭奇跡般的安排,她們發現勿需言語交談,彼此亦能通過心意傳達話語。”

  故事說進瞭每個女兵的耳中,雖不知這段故事是真是假,但從東方貞兒口中說出後,它自然變成瞭一段真實存在的故事。

  漫步在女兵前,貞兒望著三百女兵的身影,俏臉嫣然一笑,手拉住瞭點將臺右側柱臺垂落的紅繩:“而通過這個故事,我想告訴你們的是,無論先前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紅繩拉動,四周灑下鮮花,響起鳴笛。

  高掛的幕佈落下,一塊牌匾出現在眾人眼前,上方雕刻青鸞二字,二字下尚有一行小字,為:青鸞定安邦,鐵騎甲天下,落款人:昭安帝。

  隨著眾人目視牌匾,眼神驚艷,東方貞兒繼而鏗鏘有力地說道:“自今日起,你們便是青鸞鐵騎中的一隻隻青鸞,而我們合起來將會是北境虎賁軍中,最強的一支鐵騎!”

  自今日起,青鸞鐵騎成為瞭蠻族聞風喪膽,見之必腳軟的軍伍。

  直至夜幕時分。

  校場響落著青鸞女兵互相鍛煉的聲音,芬芳汗水落在泥面上。

  東方貞兒陪練瞭一晝午,亦有些乏瞭,將手中長槍別到校場的兵器架,拾起於心月遞來的方巾擦著額面上的細汗。

  此時一名著普通軍衣的小兵跑瞭過來,弓著身道:“軍情有急,蕭將軍請郎將至城主府議事。”

  東方貞兒停下擦拭動作,緋唇微抿:“怎麼,你們傢將軍終於肯來找我瞭嗎?”

  “呵呵。”

  小兵尷尬地笑笑,這將軍夫人和將軍之間鬧什麼小矛盾,當手下的真不知是該笑還是哭。

  “算瞭,心月準備馬匹吧。”東方貞兒擺擺手讓小兵退下,轉而朝著校場內的青鸞女兵說道:“全軍休整,回營歇息!”

  武!

  武!

  武!

  三百青鸞女騎清脆的聲音,出奇撼動著整個校場。

  —————————

  涼州城中央大道。

  從校場出發,踢雪馬神氣叨叨噴著鼻息,小腳嘀踏嘀踏踩著地面。

  手挽著馬韁的東方貞兒,稍微梳洗過後攜下瞭銀軟甲,隻身穿著件紅衣內襯,身材勻稱玲瓏的她,在紅衣裹覆下,即不顯得纖瘦,也不豐腴。

  明眸目視著城主府頭搖曳的夏字旌旗,以及那還沒卸下的紅佈喜慶幔帳,東方貞兒有些出神。

  ————

  “頭,蠻軍三萬圍城半月,再不打城中糧草就不夠用瞭。”

  “我可率朱厭、嘲鳳二營夜襲,準殺它個蠻蛋丟盔卸甲。”

  “頭讓我去吧!”

  “你們都受著傷怎麼攻堅,不可還是讓我親自率兵……”

  啪嗒,軍中議帳中,東方貞兒將一把長刀拍在沙盤上:“讓我去!”

  “這……”

  ————

  “郎將,郎將!”

  蕭異點頭道:“速報!”

  “捷報,東方營衛已然擊退蠻兵,旗開得勝而歸瞭。”

  “好,好,好!”蕭異連道三個好字:“傳令,準備豪宴三軍,備馬我要出城親迎。”

  ————

  城門處。

  “這些人都是?”

  “我從蠻軍大帳救回來的婦人。”

  “居然有那麼多。”

  “嗯,怎麼樣,我厲害吧?”

  “厲害,帝姬真厲害!”

  “蕭異,你都是這種眼神去贊賞那些打勝仗回來將士的嗎?”

  “咳,沒沒!”

  “哼!”

  ————

  涼州城主府。

  蕭異從身後拿出一柄長槍,將之送到東方貞兒身前,笑道:“這槍,送給你瞭。”

  東方貞兒接過這柄上好的長槍,久久不能回神,後問道:“蕭異,你什麼意思啊!”

  “沒,沒什麼意思。”

  “那好”東方貞兒將發絲挽至耳畔,道:“那姑且收下吧。”

  ————

  “頭,營衛的人被圍在陰山瞭。”

  “!速傳我令,調三營隨我馳援!”

  陰山山脈。

  軟甲銀槍的東方貞兒望著敗走的蠻兵,步履蹣跚行走在山澗上。

  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她身前,繼而轉身,將她背瞭起來。

  東方貞兒擦去臉上的血污,頭埋在蕭異頭側,貝齒輕輕咬著他的肩膀,眼中明眸再也沒有瞭往日的英氣凜冽,化為盡數的疲憊和淚水:“蕭異,你怎麼來這麼晚。”

  “對不起。”

  “蕭異,我的踢雪馬死瞭。”

  “嗯,我給你換一匹新的好不好?”

  “蕭異,我累瞭。”

  “累瞭就睡會,有我呢。”

  從背後望著蕭異側臉,東方貞兒拉著蕭異的衣襟緊瞭緊,質問一句:“蕭異,你是不是喜歡我?”

  蕭異停住腳步,咧嘴一笑:“什麼是喜歡?”

  東方貞兒征瞭征,手在蕭異肩頭垂瞭垂,氣道:“你……你!放我下來!”

  蕭異不理不睬。

  “你沒聽到嗎?本宮讓你放我下來!”

  蕭異提緊貞兒雙腿,笑著道:“別鬧,先睡會。”

  ————

  某年,涼州城主府。

  “頭,我去打聽過瞭,那下來的聖旨是要給你指配一樁婚事。”

  蕭異皺眉:“什麼意思?那不行,我得傳書回傢,婚事不能要。”

  “蕭異,你什麼意思?”東方貞兒從旁側的屏風後,走出來。

  “沒,沒什麼意思。”

  蕭異瞧見貞兒,嘆氣道:“就是有樁婚事,我……我。”

  東方貞兒問道:“你不喜歡,對吧!”

  蕭異含糊不清嗯瞭一聲,隨即又道:“莫名其妙娶個姑娘,這婚事我真不能要,你也知道……”

  東方貞兒轉過身子,給蕭異看著自己的後腦勺,咬著牙偷笑:“本宮知道什麼,本宮什麼都不知道。”

  笑說著,東方貞兒就欲抬腳走人。

  蕭異趕緊抓住她的手:“貞兒,你能不能幫我跟聖上說說,我真不能娶那個姑娘。”

  “為什麼?”東方貞兒轉過神,明眸目視蕭異:“告訴我,為什麼?”

  蕭異望著她,顫聲道:“貞兒,其實我……我喜歡的人……是你啊。”

  “什麼!”

  東方貞兒抽回手,故作詫異:“將軍,知道什麼是喜歡瞭嗎?”

  蕭異泄氣苦惱道:“你就別捉弄我瞭。”

  東方貞兒利落道:“依我看,那婚事就不用退瞭。”

  蕭異愣在那。

  眼前美人驀然笑瞭起來,繼而向前走出兩步,伸手摟著他的腰,將額頭點在蕭異唇瓣上:“蕭異!再說一遍你喜歡我好不好?”

  ————

  有一年,京都的俏姑娘,拒婚事,策馬入涼州。

  後來,這位姑娘漸漸喜歡上瞭那個對她很好,才華橫溢的將軍。

  而那個將軍正就是她婚事中的相公,隻是她又不好意思將愛意說出口,即使是沙場最靚麗的女將,她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啊。

  終於有一次,她說出口瞭,換來的卻是不清不楚的答復。

  姑娘生氣瞭。

  結果,一拖再拖的婚事,女帝落定主意將婚事聖旨下發到涼州。

  將軍誤會瞭,誤會要娶的不是她,隻是那以後,姑娘很開心,很開心。

  ————

  時隔多年,來到當下。

  “夫人。”

  在東方貞兒禦馬來到城主府,等候在外已久的丫鬟領著守門的小兵走下階梯。

  啪嗒——

  長腿翻騰落地,東方貞兒打理打理瞭衣袖,對著小兵問道:“蕭異,這幾天都在府中?”

  小丫鬟點頭,將馬匹韁繩遞給小兵,細聲回應道:“是的,夫人。”

  “有什麼人來過?”

  “早日,崔庚將軍和東方昱將軍來過。”

  “嗯。”東方貞兒抬頭看瞭看升至空中的月兒,稍稍蹙眉,隨後不發一言從丫鬟手中取過盞燈,走入院門,穿過前堂漫入側巷,月色傾灑而落,垂鈴木樹影在地面參差擺動。

  城主府議事堂。

  蕭異雙手伏在沙盤上,神色憂衷。

  夏蠻雙方的戰鬥,如果蠻人不大肆進軍,就更像是城池攻守回合戰,而早在從崔庚那獲得情報,蠻軍揮師駐守在瞭涼州城北方沙漠中,舉動不明。

  蕭異正苦惱著,要不要派支先鋒營去探探虛實。

  隻是以往這些活,大多都是東方貞兒去完成的,隻是如今,先不說貞兒和自己成瞭親,自己會很擔心。

  單說三日前,蕭異疲憊地從校場回府,見貞兒給自己做瞭晚菜,理當好好吃上一頓,但奈何貞兒下的鹽忒多,根本吃不下,結果就是她莫名其妙生瞭自己好幾天悶氣,還去瞭校場住瞭下來,夜裡都不回府瞭。

  蕭異還沒來得及怎麼去哄媳婦,就迎來瞭戰事。

  吱呀——

  議事堂木門被緩緩推開,蕭異抬頭望去。

  門外夜色深深,回到城主府的東方貞兒自然換下瞭軍裝馬靴,腳上踩著對紋繡鴛鴦的金釵鞋,身上也不隻單著紅衣,由於涼州入夜溫差大,尚套上瞭金絲軟絨裘披,裘披結扣胸襟,襟懷下一對飽滿渾圓的奶團子鼓囊囊將裘扣撐得幾近繃開;

  裘襟領口外露的肌膚,一如既往的勝白如玉,那身材窈窕得來又不別當年亭亭玉立,反是在嫁人之後多出瞭幾分成熟風韻氣質,久紮軍伍中的高馬尾此時用著一根鸞釵挽在腦後,清風徐徐,撩起耳畔散亂的數縷發絲,翻開宛如畫卷的容顏;

  她的臉很是精致,英氣長眉顯露木蘭風骨,長眉下睫毛彎彎,一堂明眸清澈落如繁星,每每流轉下又暗藏著女子藏羞春色,嫣紅丹唇上瑤鼻高挺,讓人很想掐一把,看看俏將軍會有什麼反應。

  在蕭異眼中,毫無疑問的是,未見幾日的娘子變得更美瞭。

  在一些文人墨客撰寫的天下美人胭脂榜上,劍閣上官玉合冷艷無雙,大夏女帝風華絕代,國師柳舟月聖潔蘭心,仙宮蘇清璃清麗如仙,其中也有著貞兒的名字,隻是給出的評價皆是面見傾城,英姿颯爽的奇女子。

  雖說胭脂榜不排先後,若是讓蕭異來排次序,自己娘子肯定是第一啊!

  將燈籠放在一旁,貞兒站在蕭異面前,張手在發呆的相公臉前揚瞭揚,英眉橫地蹙瞭蹙:“想什麼呢?”

  靈動話語喚醒沉醉在夫人美色的蕭異,頭搖瞭搖,隨即張開手就是一個熊抱:

  “貞兒我好想你。”

  被抱得雙腳離地的東方貞兒,手撇開蕭異欲親過來的臉,繡著鴛鴦的金釵鞋輕踢著空氣,俏容躲閃,明眸瞧著議事堂的大門:“你別胡鬧,本宮是聽說你忙得茶飯不思,方才回來看看你的。”

  “咳!”

  蕭異很是曉得貞兒的脾氣,當即咳嗽一聲,讓外頭守門的丫鬟將門給關閉,抱起貞兒將臀兒壓在沙盤上:“不要再生我氣好不好?”

  “我哪裡生氣瞭,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唔??……”

  看著貞兒扭起來的英眉,蕭異再亦忍不住吻瞭上去聞著娘子身上的體香,手還不老實爬上山巒,挑開裘服衣扣,入手溫潤細膩。

  “蕭異,你好大的膽子!”

  突然被堵住嘴的東方貞兒自然又羞又急,俏將軍雖是英姿颯爽,但還是十分傲嬌,感想著誰與你和好瞭,這一見面就又抱又親的,手腳還不老實。

  “嘶——”

  羞惱瞭的貞兒,隻好輕輕咬瞭咬蕭異伸進來的舌頭:“給我老實點,本宮能是你能欺負的,一見面就想著飽飽,先幹正事……誒嗯??。”

  在臺沿銅牛燈的照映下,望著佳人臉頰紅撲撲,丹唇暈紅濕潤的,哪怕是相處多年,落入眼中還是難掩驚艷,蕭異嘴角含笑:

  “幹正事,可以一邊幹一邊說嘛。”

  東方貞兒臉頰又紅瞭幾分,金釵鞋在沙盤桌下輕輕擺蕩過後,長腿驟然夾緊蕭異腰肢:“你想做無用之將,我可不想做禍害將軍的浪蕩佳人。”

  蕭異知道東方貞兒是在提醒自己見著她就想起葷事,把戰事拋之腦後,但當下劍拔弩張瞭,哪還管得瞭那麼多瞭?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皆是眨瞭眨眼睛。

  “不戀紅顏枉君子,娘子,你要我做無用之將就無用之將吧。”

  月色沉溺於雲海中,晚風拂過房外的垂鈴木,幾滴雨露從天空飄下,枝丫上兩隻喜鵲互相磨蹭著,世中逢爾便如雨中逢花,人們總是從詩句中寄托愛意,猶不知心中所愛,皆在目前。

  議事堂內,蕭異半蹲托著貞兒的小腿腿肚兒,繼而又握著鴛鴦金釵鞋,尾指還順帶勾住米白色的佈襪,緩緩褪瞭下來。

  露出來的腳丫微微弓著,足心嫩得發紅,藕趾纖巧圓潤的,瑩白的足背肌膚,比那璞玉還要透明,淡青色的脈絡在表皮下流淌,美得如同瓷器般,讓人忍不住就像端詳品玩,但又生怕手一顫,力道過猛,將一副上好的瓷器給掐碎掐疼瞭。

  “蕭異……”

  坐在沙盤桌沿的東方貞兒,猶如畫卷的面容泛著紅暈,而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蕭異轉而輕輕握住她的腳踝,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瞭一下足心,旋即舌頭又爬上藕趾,接而將其含進嘴中,舌尖在藕趾間遊走,弄得貞兒直癢癢發笑。

  “嗯,呀……哧哧哧??。”

  “好癢??……你怎麼這樣,別弄瞭。”

  聽著貞兒的話,蕭異也不好繼續舔弄下去,隻好停下嘴,貞兒整個腳卻早被郎君舔得變成濕滑黏熱的,而察覺到蕭異舌頭沒瞭動靜後,貞兒便想著低頭去看看他。

  未曾想下一刻,她便感覺到有根滾燙的東西貼在瞭足心,夏朝尊儒尚道,故此禮法得應在傢傢戶戶之中,自然也包括瞭帝王傢和世傢,讓貞兒沒想到,蕭異那個死正經的木頭腦袋,竟也有如此’性情‘的時候。

  瞧得抵在足心的是蕭異的陽具後,東方貞兒臉容先是羞澀得嬌紅,接而明眸浮現出一抹挑弄的媚態,蕭異下一刻便感覺到自己的陽具被兩隻玉足合十揉搓瞭起來,柔軟且富有彈性的藕趾輕輕按壓,夾著自己的龜帽,一時間蕭異的陽具如同變成生長在花叢中般,被玉足藕趾結成的花瓣收攏包裹,實在美妙暢快。

  “蕭異沒想到啊,你這廝??……居然怎麼能用那種地方?”坐在桌沿的東方貞兒,雙足夾著夫君的陽具,雙手倒後撐著沙盤,陷進沙子之中。

  玉足滑膩的肌膚加之足心傳遞的溫熱,讓蕭異體驗到瞭無比的快感,至於貞兒則就是羞恥又興奮,害羞在於用足給夫君摩擦,脫離瞭人常邏輯,興奮也在於此,就像是一種征服瞭夫君的快感,如同戰場上傲視敵軍般,又隱隱帶著幾分下賤浪蕩,貞兒蜜穴都忍不禁偷溜出瞭汁水。

  “娘子,好舒服。”

  “舒服?”貞兒明眸蕩漾,玉足仍不停研磨著夫君的陽具,沙盤上絮繞的空氣都變得愈發旖旎:“還想要做更舒服的事情嗎?”

  雖不知娘子所說更舒服的事情是什麼,蕭異在頻率更高的足交中,卻已經快堅持不住瞭,龜帽逐而變得通紅:“娘子不行瞭,那個……我讓我緩緩,求你瞭!”

  “……是這樣嗎???”

  “嗯,力度太大瞭,嘶嘶……嗯??不行瞭!”

  正說著,蕭異渾身陡然一抖,愉悅突出口氣來,突然碰出的陽精,旋而覆蓋到瞭貞兒玉足的每一處,亮閃閃的趾甲變得混濁,玷污著娘子鮮嫩的趾縫,粉紅掌心與白灼的精漿攪混出別樣的美色。

  然而。

  “這就夠瞭嗎?”未等蕭異從射精的超脫時間中緩過來,東方貞兒便拉著蕭異的衣襟,飽滿堅挺的乳肉搖蕩出迷人乳波,下一刻便被壓成瞭扁扁的奶團餅:“相公,我要你????。”

  俏將軍嗓音勾人,蕭異又有瞭幾分翹頭的跡象,而貞兒似乎也知道相公方才射過陽精,精力不及。

  便伸手抓住瞭陽具,輕輕撫弄起來,期間還將蕭異上半身的衣襟拉開,用另一隻手挑撥著他的乳頭,在胸腔繞著圈圈:“將軍,本宮的穴兒好癢??,要你插進來好不好?????”

  蕭異呼吸一窒,貞兒這個舉動實在太刺激人瞭,在彼此的夫妻關系中,雖然自己在涼州的軍職比她高,但東方貞兒的身份那可是大夏帝姬,女帝親封的蔚王,論起地位來說,在夏朝這片土地,沒幾個女人能壓制一籌,而就是這麼一個女子,卻主動被自己壓在身下,還說著些浪蕩語匯。

  大夏帝姬入懷中,哪個龜頭不昂首?

  “娘子……”在貞兒的挑逗下,蕭異的陽具也再起瞭雄風,原本無處安放的雙手,左手開始放在貞兒的彈軟奶團上搓揉起來,而右手則將貞兒的腰帶拉開,順勢往內探去,摸到一片茂密叢林後,又順著林路,伸進叢中的銷魂穴。

  在被碰到的瞬間,貞兒渾身一顫,雙手緊緊抱住瞭蕭異的脖子,繼而向著他吻瞭過去,而即便蕭異吸吮著貞兒的香舌,貞兒也還是忍不住身子的酥麻,含糊不清地邊吻邊喘:“嗯??……給本宮……不行瞭??,忍不住瞭??!”

  在聽到帝姬殿下的催促,蕭異自然也不再肉欲,盤起貞兒的雙腿,提起她的翹臀便長驅直入。

  “噢??????!”

  噗吱噗吱,合二為一的瞬間愛液四濺,無論男女雙方都發出極為愉悅的聲音。

  天下名器有七,指的是女子的蜜穴,名字有記為:九環玉壺、金城湯池、白玉觀音、冰魄寒酥、洛神逢春、傲鳳鸞迎、以及落葵神闕。

  而東方貞兒便擁有著名為金城湯池的蜜穴名器,此名器恰如其名,內有乾坤名城,其陰道有著伐城般的變化,由於其肉壁彎繞褶皺異常多,並且越往裡便越寸步難行,沒進去一寸,都需要無比強大的腰力,但如若你實力足夠,那些被你成功闖過的肉褶,便會伸展為軟滑的狀態,再也沒有阻抗。

  隻是如此還不夠,金城湯池最特殊的便是宮口的城關湯池,由於名器甬道的構造特殊,金城湯池的擁有者泄身,淫水難以通過自身努力穿過狹窄的肉壁噴出,往往積蓄在宮口前。

  若男子的陽具夠長,在深入到宮口城關後,女子便會迎來史無前例的潮吹,往往積蓄的潮吹欲望越多,碰出的淫蕩水則越多,而男子的龜頭也會遭遇到湯池噴發的影響,酥麻到泄身。

  蕭異的陽具不算特別長,約莫為六寸左右,在性交時往往隻能插入到貞兒的湯池外,距離城關還有著一段距離,而這時便需要說起金城湯池名器擁有者的一項特殊之處。

  那便是在察覺男子即將接近湯池前,若是女子情動,便可自主控制湯池噴發,將積蓄的欲望潮吹出去,所以即便男子陽具遜色,也未必不能享受湯池的噴漱,隻是無法主動將女子肏得湯池灌出而已。

  肏進貞兒蜜穴後的蕭異,便是第一時間感覺到瞭伐城般的阻抗,也所幸他多年練武,腰力不俗,也可以將整個陽具一次性肏入其中,而蕭異也知道貞兒的蜜穴似乎很是特殊,隻要雙方能行房事,便會用手用力托起貞兒的臀部,盡力往裡面送。

  沒過一時,湯池內汩汩溫熱的水汽從裡面滲出,蕭異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一片狹窄的溫泉池子前,隻是無論再怎麼深入肏插,都無法進入水池中,享受那滾燙的池水。

  “嗯,肏進來,肏本宮的穴兒??……用力蕭異。”貞兒嬌喘籲籲,名器擁有者極為敏感,哪怕沒被完全征服,也會感到刺激愉悅,享受著相公的滋潤。

  “還差點,本宮很喜??歡……很喜歡相公肏我的穴兒????。”

  聽著貞兒的鼓勵蕩語,蕭異的進攻亦愈發用力,隻是每次都差上那麼一點,讓貞兒身子感受動一陣子酥麻後又驟然失去,貞兒隻好更用力挺動自己的蜂腰,期盼著蕭異肏得再快些,再深入些地鼓勵道:

  “再快再深點,再快點,用力!快爽到瞭我好喜歡??……怎麼會這麼舒服,蕭異??……你好猛,用陽具肏本宮的穴,要暈死瞭??,你把我搞死好不好?????”

  而隻要貞兒鼓勵在繼續,蕭異便會使出全勁的去挺進她的城池名穴。

  兩人的姿勢也從坐在沙盤邊緣的男上女下,到瞭坐在椅子上,最後到瞭貞兒趴在沙盤邊,由蕭異後入狠狠地肏她,幹她,肏得唇瓣如蚌肉吐珠,嬌乳蓓蕾刮著沙盤的沙子,挺拔翹立。

  蕭異迷戀著貞兒的身子,那是一種作為將軍卻能將親王、帝姬攬入懷中的成就感,而貞兒也沉醉在彼此的歡好之中,很甜蜜。

  “蕭異再用力??,本宮要去瞭??,你再用點力,來肏我????!”噗呲噗呲的抽插,雖說甜蜜愉悅,但還不夠滿足,此時貞兒的手開始悄悄伸到身下,摸起瞭自己的陰蒂:

  “嗯??……呢??……好瞭……插到最深處來??……嗯噢??要泄瞭蕭異,本宮要被你肏泄瞭……啊蕭異??!我愛你??!”

  “貞兒,我也很爽!你的裡面夾得好緊,我也要不行瞭。”

  “嗯好??插進來,插到最裡面來??……我們一起……一起噢噢??……要去瞭????!”

  伴隨著東方貞兒嬌媚的一聲呻吟,蕭異狠狠地將陽具肏進貞兒的蜜穴中,奮進全力,恨不得整個人都揉進去,同一刻,貞兒挑逗著陰蒂的情欲,湯池溫熱潮水的池水順著甬道狂瀉而出,刺激地噴灑在蕭異的龜帽上。

  蕭異立馬感覺到自身如同浸泡在瞭性愛的溫池,一股陽精無法忍住的噴發出來,射進貞兒的蜜穴中,溫暖的潮吹池水和精漿就這麼混在一起,正如二人的愛情,正如二人彼此擁抱的身體般。

  房外細雨仍在下,枝丫上的兩隻喜鵲依靠著進入瞭夢想。

  有時候見著一個人,隻需一眼,甚至不需任何言語,萬般柔情盡在心頭,讓這種時候產生的情愫,始於心動,陷於溫柔,喚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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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蒙蒙亮。

  夜間的小雪變為瞭晨間的飄搖小雪,這是在夏日不可能出現的氣象,放在涼州亦如此,隻是喜怒無常的邊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足以為奇。

  城門處,蕭異系緊瞭貞兒身上的青衣軍衣,此青衣類似於碧青色,表裡暗紋著翱翔的青鸞,腰間掛著軍縷帶,可鉤掛刀劍;青鸞軍衣也不長,為下身開叉掛的形式,可以方便青鸞女騎在外套上一件皮革褲,隻是大多數女騎都沒有如此做,僅是穿著一隊帶高跟的馬靴。

  按照青鸞女騎集體的說法,那就是模仿自己的頭,青鸞營營衛:東方貞兒。

  “此行註意安全,切記不可深入,稍微探測即可。”

  東方貞兒已習慣瞭出城執行軍務,蕭異必然說出口的嘮叨,但她也沒有駁斥什麼,隻是靜靜站在那裡聽著,聽完後,便緊緊抱著蕭異,最後在其唇上點瞭一點,含笑道:

  “等本宮大殺四方回來,知道嗎?”

  言畢,她牽過馬韁,跳上踢雪馬背,手裡倒持一桿銀槍輕拍馬身:“駕!”

  昭安八年夏,青鸞營初次出城作戰,七戰七勝,均為大捷。

  直至昭安九年春天,三百青鸞鐵騎消失在茫茫大漠中半月有餘,期間不聞音訊,不聞戰響,直到蕭異都快急得遞信上京時,東方貞兒才帶著青鸞營回到涼州。

  愛情已得,但若沒有足夠的水份滋潤,她亦可能會褪色,會枯萎,會幹渴。